第61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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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送你上樓了。”
    紫灰色頭發的少年嗓音裏還帶著沙啞,  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看向新海空的目光有些黯淡。
    “放心好了。”
    新海空背對著跡部隨意揮了揮手,步入公寓的電梯。
    他們兩個人在整起綁架案裏毫發無傷,  醫院強行留了他們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成功出院了。
    這個時候的公寓估計才建了幾年,設施什麽的還非常新,電梯也是如此。
    早上八點多的上行電梯裏空無一人,  新海空按下樓層鍵之後就繼續在去思考他的挖人計劃。
    首先可以確定,八年後的複仇一定是新海空指導芳村宏彥去做的。
    他利用時間線的便利,明確知道安室透還有他自己會去到那個鬼屋。
    那麽隻需要提前通知芳村宏彥扮成小醜在遊樂園裏散播地圖就可以了。
    這很合理。
    而且不得不說,隻有利用時間線這種bug,  才會讓警惕性都拉滿的新海空本人以及安室透中招。
    同時也可以完全洗脫新海空身上的嫌疑。
    因為他在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  確實“什麽都沒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案件已經發生之後的。
    他和安室透這兩個“觀眾”會迅速到位。
    問題在於,  跡部景吾為什麽會一個人跑到那麽偏僻的鬼屋?
    如何將跡部引到那間鬼屋,  就比較麻煩了。
    那部分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穿回來之前還沒有弄明白,  現在純靠他現編。
    首先,  跡部在今天早上醒來後,  得知綁匪槍殺了那個女孩子之後,情緒一直不高。
    子不殺伯仁、而伯仁因子而死的強烈愧疚感,一個十八歲的男孩未必承受的住。
    那麽對方在這種愧疚感的驅使下,  會做哪些事情呢?
    那間發生過血案的鬼屋在當天晚上就已經宣布關閉,正常情況下,園區應該在事情平息之後想辦法整改,  為什麽這間鬼屋會被保留八年之久?
    會是跡部保存的嗎?
    他回憶起當時看到的那張報紙。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這間多羅遊樂場的投資方就有跡部財團。
    他當時有在報紙的一張剪彩照片上看到了跡部財團一位董事的身影。
    鬼屋是跡部要求保存的,  保存了八年之久,  對方在八年後一定還是會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那他就更不應該被約到鬼屋了啊?
    正常人發現地點在多羅遊樂場或是鬼屋,不都會提高警惕嗎?
    難道是芳村宏彥把人迷暈了弄到鬼屋去的?
    不對啊,跡部平時出入的場合,一般人輕易也靠近不了吧
    他皺著眉,眼神飄散的落在前麵的電梯門上。
    光亮的電梯門隱隱照出他的影子,在長條的、繭一樣的黑色羽絨服裏,冒出一張白白淨淨的臉蛋。
    電梯快要到了。
    等等!
    他的眼睛驟然睜大。
    八年後,他房間裏的監視器是芳村宏彥安的,說明他之後的想法應該是把鍋繼續往——m還想要害新海空——這個方向推。
    他要把“新海空”這個身份塑造成徹頭徹尾的受害者,把“m”塑造成躲在芳村宏彥身後,想要借芳村之手擾亂局勢的人。
    如何可以把警惕性相當高的跡部景吾約到當年的案發地點?
    恐怕隻有借用他自己的名頭。
    電梯的影子上,那張白淨的臉倒影的清清楚楚。
    他已經完全搞明白自己該怎麽做,才能夠達成八年後的結局。
    新海空踏出電梯,迅速回到家,在簡單檢查了一下公寓內,確定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之後,他盤腿坐到了臥室的床上。
    他要試著聯絡組織,但是不知道該拿什麽開口比較好。
    ‘喂喂?請問酒廠還需要新的人才嗎?’
    ‘莫西莫西?有一個新的臥底訂單即將到達,請注意查收。’
    最後,他回憶起老大哥的靠譜程度,考慮到他八年前應該也是差不多的靠譜,還是決定直接說大白話。
    世界已經如此艱難,他們不必再為難彼此。
    杜絕謎語人,從你我做起。
    [我有把握策反警方的一個臥底,需要幫助。——&n101nove.comato]
    琴酒的手機號不會輕易變動,八年後的那個大概率就是他現在用的。
    把短信發給琴酒的手機號後,新海空仰躺在床上等待回應。
    時間撥了一根弦,震動感慢慢傳遞而來。
    半分鍾後,他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坐了起來,打開手機。
    [姓名職級方法,我讓伏特加去接觸。——gin]
    呼——
    老大哥的回複一如既往的讓人安心。
    就算是八年前的老大哥,交流起來也是毫無障礙。
    新海空把自己想到的策反芳村宏彥的說辭寫在紙上,拍了一張圖片傳過去。
    還附上一句短信。
    [記得用m的名義策反對方。
    ps:我需要對方更詳細的聯係方式。——m]
    琴酒的回信也來得很快。
    [不要私下和警方接觸。——gin]
    和芳村宏彥的私人信息一起到達的,還有琴酒叮囑性的話。
    新海空背下了芳村的郵箱地址和手機號後,把這幾條來來往往的短信全部刪掉。
    不私下和警方接觸是不可能的。
    他告訴琴酒的,或者說能夠告訴琴酒的,隻是現在如何策反芳村宏彥。
    具體操作無非是先挑起對方對於警方能力的質疑、對於財團的嫉恨,接著為他描述光明的未來,並且畫大餅一樣承諾未來的複仇。
    但他其實並沒有告訴琴酒複仇的具體方式。
    這方麵的內容涉及到的信息過大,如果直接告訴琴酒,老大哥很有可能直接猜出來他想要幹什麽。
    他肯定要私下和芳村宏彥交流。
    但是他會等到伏特加傳回安全的訊息後,再去接觸的。
    ·
    深夜,深褐色頭發的男人低著頭,慢慢走在小巷裏。
    厚重的雲彩將月亮遮的嚴嚴實實,小巷裏光線暗淡。
    一個月前,他從愛知縣警署被調到了東京警視廳。
    那時候仿佛光明的未來已經在前方。
    職位升了,薪資漲了,妻子和女兒都高興的不得了。
    香取從初中時起,就一直向往去東京居住。
    趁著這一次升職,他在東京市內購入了一套二手的一戶建。
    考完試的香取立馬打包上行李來東京玩。
    有的時候,他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明明昨天早上,香取還滿臉笑意的衝著他揮了揮手,說是要去附近新開的遊樂場玩。
    可是當他接到報警電話,趕到多羅遊樂場鬼屋的大門口時,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被當作人質,被挾持著,暴露在綁匪冰冷的槍口之下。
    那一刻,地獄的大門就已經朝著他打開了。
    他們綁架了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向跡部財團索要一百億。
    整整一百億日元。
    在現場的四十多位警察,每一位都在為裏麵的人質擔心。
    但他的擔心是雙倍的。
    他們火急火燎地、和跡部財團溝通,對方始終重複著,湊不齊。
    湊不齊。
    一百億日元確實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湊齊。
    對方要求警察繼續拖延時間。
    可是哪有那麽多時間。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死在綁匪的槍口下。
    那一刻的場景如此陌生,以至於在很久之後,他始終無法細想香取到底是如何倒下的。
    她疼嗎?
    血液黏在衣服上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那天的發型她特地做了很久,被血沾濕了,是不是會變醜?
    為什麽!
    被綁架的人不是跡部景吾嗎?為什麽死掉的反而是自己的女兒?
    內心的惡意如同失去控製的野獸,撞擊牢籠。
    野獸是父親,牢籠是警察。
    自那次的事件發生之後,他竭盡全力想要找尋到,香取自進入鬼屋、到臨死之前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綁架案總共涉及八位人質。
    分別是兩名鬼屋的工作人員、兩個年輕的男大學生、綁匪的主要目標跡部景吾和他的朋友新海空,還有來自名古屋市的高中生遠野幸一以及,他的女兒。
    芳村香取。
    每一個人質的筆錄,他都親自上陣。
    兩個男大學生和工作人員簡單複述了事情的經過,說香取是自願去做人質的。
    怎麽可能呢?
    香取那麽怕疼,一點點傷都會難受好半天,怎麽會自願去當人質呢?
    直到他問到了那位遠野幸一,他女兒的同學,隻有他說出來真相。
    綁匪一開始準備帶出來的人質根本就不是香取,是那個新海空,那個明明已經十八歲,卻長相幼小的男生。
    是跡部景吾發話了,人質才換成了香取。
    那頭野獸徹底控製不住了。
    惡意如同春風拂過的野草,肆意瘋長。
    他靠著警察的證件,才勉強走到了最頂上的樓層,卻也止步於此,隻能隔著vip病房的玻璃窗,看著裏麵的大少爺、繼承人安安靜靜、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覺。
    他的香取現在也在睡著呢。
    深褐色頭發的警官露出一個笑容,深藍色的鳳眼裏積蓄著濃濃的悲傷和恨意。
    到最後一刻,是他身上的警服束縛住了他。
    現場的綁匪在當時的槍戰中死傷大半,剩下的隻有寥寥幾個人。
    芳村宏彥抓住還活著的犯人。
    這些人犯下的罪行鐵證如山,為首的那個當著四十多位警察的麵直接殺人,人證更是數不勝數。
    他把犯人扭送至檢察院,拜托在那邊的同事,希望這些犯人能夠得到宣判,為香取償命。
    同事卻用一種冰冷而憐憫的語氣告訴他。
    “宏彥,他判不了死刑的。”
    他還記得那一瞬間噴湧而出的怒火,使他衝上去揪住昔日舊友的衣領,把人一路向後抵到冰涼的落地窗上。
    “為什麽判不了?他殺人了啊!他當著那麽多警察的麵”,淚水肆無忌憚的從眼眶裏溢出來,一串串落下。
    “殺了香取。”
    好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低沉:
    “程序很難走的,牢裏麵到現在還關著一個,殺了二十多個人的,不照樣判不了死刑。最多關個二十來年。”
    “更何況”好友欲言又止。
    “更何況什麽?”
    “更何況上麵施壓,要我們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小,盡量用□□械鬥、誤傷平民的方式結案,所以香取的事情”
    “上麵?”芳村宏彥輕笑出聲,深藍色的鳳眼裏閃過一絲嘲諷。
    “哪個上麵?”
    “你知道的,財團對這方麵的新聞比較忌諱,有刻意向你們那頭、還有我們這邊施壓。
    你們也不太希望被認為是辦事不利,加上這一次死掉的隻有”
    好友的臉色變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說”
    “咚——”
    黑暗中,深褐色頭發的中年男人扶著牆,停留了片刻,回憶也被打斷。
    他剛剛踢到了一個被人扔到這裏的舊易拉罐。
    他彎下腰,尋找那個易拉罐。
    終於在小巷靠著牆的角落裏找到了那個罐子,紅白二色的熟悉外表。
    他把易拉罐擺正,放在自己的麵前,然後抬腳——
    “砰!”
    狠狠地把那個易拉罐再一次踹飛。
    易拉罐撞到了某戶人家的窗玻璃。
    玻璃嘩啦嘩啦碎了一地。
    那戶人家發出一聲咒罵,明黃色的燈火轉瞬亮起。
    從窗戶裏探出一個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向下看去,正準備開罵,凶橫的目光凝固在芳村宏彥身上的警服上。
    他沉默了半響,開口道:“警官先生,剛剛有個毛賊砸了我們家的窗戶”
    芳村宏彥衝他笑了一笑,將手揣進上衣的口袋裏,死死捏著裏麵的紙張。
    鋒利的紙張邊緣在他的掌心印出一條道子,他繼續往幽深的巷子裏走。
    今天早上,他在自家信箱裏看到了了一封信。
    白色的信紙上隻有寥寥數個字。
    對方約他在這條小巷的前麵見麵。
    在看到這封信之前,他其實已經和妻子完成了離婚。
    他準備一個人去報仇。
    他是拆彈警察出身,對炸彈再了解不過。
    他準備在臨時關著那群綁匪的監獄附近裝炸彈,再孤身去跡部財團報複。
    雖然哪怕賭上他這條命都不過是以卵擊石。
    但是這封信到了。
    厚重的雲彩終於稍稍挪動了一下身軀,灑下一縷薄薄的月光。
    “嗒、嗒、嗒”
    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分外明顯。
    芳村宏彥揚起頭,深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期待。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大衣、帶著黑色帽子的人,就站在不遠處。
    ·
    次日。
    黑色短發的少年小跑著從公寓樓裏鑽出來,上次穿的那件白色羽絨服沾上了灰塵,他此時身上套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陽光傳遞來的熱量源源不斷的包圍著他周身。
    呼——
    跑起來就不冷了。
    他一路跑到街口的報刊亭那裏,喘氣間一陣陣白霧往上冒。
    少年圓滾滾的臉上揚起一模乖巧的微笑,和老奶奶打了聲招呼。
    “起得這麽早啊。”
    老奶奶推了推臉上的老花眼鏡,溫和的說著。
    “嗯。”
    少年點點頭,語含深意,目光在報刊亭的一眾報紙中逡巡。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今天的新聞。”
    “想要找什麽報紙啊?”
    老奶奶彎下腰,想幫著他一起找。
    “就要普通的新聞報就好了。”
    少年從架子上抽下一本常見的報紙,乖乖遞上了錢。
    “奶奶再見!”
    少年回過頭,笑臉盈盈的打了聲招呼。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溫暖極了。
    “哎,好。”
    老奶奶略有些渾濁的眼睛注視著小少年離去,不自覺露出一絲微笑。
    她這個老婆子,倒也覺得這個冬天暖和了很多。
    少年一路小跑回去,在溫暖的電梯裏打開了報紙,跳過前麵雜七雜八的新聞,看到最後一頁。
    在一個小格子裏找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這樣的新聞壓是壓不住的,他們最多隻能把報道的位置調到很後麵。
    “據悉,我市第三監獄於昨日晚間二十三點前後爆發火災,有數名嫌犯因搶救無效而死亡”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這一波未來的上司們充了不少錢啊,新聞媒體們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難怪說媒體最會說假話。
    說假話最高境界就是隻說一半的真話。
    他們報道的和事實情況一模一樣,但隻是刪減了一部分內容,就使得整個事件看上去,好像是嫌犯被火燒死一樣。
    全然不顧那些屍體腦袋上的彈孔。
    ·
    第七天的上午,係統的提示音如期到來。
    【該劇情節點正式結束,正在接入正式時間線。】
    眼前的世界瞬間凝固。
    陽光映照下,空中揚起的微塵如同一顆顆小行星停留在軌道上一動不動。
    【主時間線正在接入中——】
    觸手是溫熱而粘稠的液體。
    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不會吧不會吧
    新海空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到的是跡部景吾腰腹處不斷湧出的血液。
    艸!
    他當時一個手抖,真把這家夥的傷口按崩裂了!
    “新海警官,我們回來——”
    安室透的聲音從山洞出口的方向響起,新海空慌張的回頭望過去。
    黑發青年的雙手無所適從的揚在空中,上麵沾染著血跡,他身下的傷者傷口二度崩裂,形勢看上去很是危急。
    “他的傷口裂開了”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驟然放大,快步走上前跪在跡部的身前,撕開裏麵襯衣的下擺,捆住跡部傷口上端的身體。
    新海空站起來以後,默默站在一旁,略顯得乖巧的垂下了頭。
    “你們找到別的出口了嗎?”
    “沒有,出口確實被炸掉了。”
    柯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剛剛想起來,好久以前我其實來過這裏,但不知道那個出口還在不在。”
    新海空裝出一副深深陷進回憶裏的樣子,斟酌著開口。
    “欸?新海警官也來過這裏嗎?”柯南語氣疑惑的問,邊掃了一眼身邊的安室透。
    “安室先生說他也來過這裏。”
    安室透聞言,抬頭看著新海空,紫灰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深思。
    “我也是進到這個鬼屋裏才想起來的,八年前,這家遊樂場剛剛開業的時候,我和一個朋友來玩了一趟。”
    “當時這裏發生了一點事情,後來好像整個鬼屋都被封閉整改了。新海警官是什麽時候來的?改完之後嗎?”
    金發青年一臉認真的表情,似乎真不知道新海空是什麽時候來這個鬼屋的。
    安室透沒想起來他是誰嗎?
    還是他確實變化太大了?
    不對吧,安室透當時明明看到他長什麽樣子,現在他還和跡部景吾一起出現,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在這和他裝蒜呢是吧。
    也好。既然如此,他也裝作不認識好了。
    畢竟都八年了,萍水相逢,記不清楚很正常。
    “我也是在八年前,剛開業的時候來的。時間真的隔得太久了,記得不是很清楚。我當時就是和跡部一起來的”,新海空伸手指了一下跡部景吾。
    “安室先生可能離開的比較早。當時有綁匪想要綁架跡部,後來在鬼屋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趁亂逃了出來。”
    “那時候我們走的就是員工通道,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炸掉其他兩個通道的人會不會把員工通道也炸掉啊。”
    “員工通道!”
    柯南跳了起來,眼睛裏迸射出一道亮光。
    “在哪裏啊新海警官!”
    新海空其實也在找。
    這個鬼屋的布局沒什麽變化,當時光線有點暗,那個工作人員好像是掀起一個貞子還是伽椰子的人偶,下麵有一個洞。
    但現在他環顧四周,也沒找著什麽貞子的人偶。
    鬼屋裏與那些東西相關的擺件全部都被弄走了。
    他舉著手電筒,以最中間的天花板為基點,靠著出口入口來判斷方向,確定了一小片範圍。
    “我記得好像在這附近的”
    “啊——”
    “步美!”
    “我不疼,這裏有個洞欸。”
    吉田步美亦步亦趨地跟在新的大哥哥後麵,一不留神一腳踩空,掉進一個圓洞裏。
    “這裏還可以往前走!”
    “步美,你先上來!”
    在新海空的幫助下,誤掉進員工通道的吉田步美被拉了上來。
    “那就是員工通道。”
    “什麽通道?”
    去入口處查看情況的鬆田陣平此時剛好也回來了,他舉著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白光隻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員工通道。”新海空看了鬆田一眼,簡短的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唔”鬆田湊到員工通道那裏,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下,直接跳了進去。
    “鬆田?”
    “刺傷那家夥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發現這個員工通道,還是讓我先去探探路吧。”
    鬆田接住安室透拋來的手電筒,咬在嘴上,彎腰想要往前走。
    他後邊的衣領卻被人揪住。
    鬆田回過頭,正對上新海空的眼睛。
    “來不及了,跡部隨時有可能失血過多,我們一起抬著他出去吧。”
    新海空的語氣裏帶著焦急,完美飾演了一個害怕跡部出事的好同學。
    “可是我們沒有擔架”
    柯南站在背後,有些猶豫的開口。
    一般來說,中了刀的患者還是不要輕易移動比較好。
    “這邊有木板。”
    新海空指著鬼屋的角落,那邊確實有一些陳年的板子,應該是當年拆除鬼屋時留下來的。
    鬆田用手撐著洞口,跳了出來,把衣服撕成條,簡單固定住那幾個木板。
    他們把跡部抬到了木板上,安室透在前麵,鬆田在後麵。
    被嫌棄力氣太小的新海空負責帶著一眾小孩子跟在“擔架”的後麵。
    “警官哥哥,這裏好黑啊——”
    新海空低下頭,微笑著抽出被吉田步美攥在掌心的襯衣下擺,把人往前推了推。
    “沒關係,有這麽多警察哥哥在陪著你呢。”
    他意有所指的開口。
    前方的安室透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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