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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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海空一手提著公文包,  一手挎著大衣,走到了辦公室外麵。
    才走幾步,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響傳了過來。
    “哎!二宮那個社長是真的有錢啊,一億美金,  說拿就拿出來了。”
    “要不然怎麽是財團呢?欸,  你們說,那寶石真有這麽玄乎嗎?”
    “不好說,  我感覺挺不科學的,  哪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啊。”
    “那他一億美金不是白花了,  買了塊破石頭?”
    最後的男聲透著絲幸災樂禍的情緒,聲音的主人自己都沒憋住,嗤嗤地笑起來。
    “什麽石頭?”
    一道溫和清冽的男聲加入了對話。
    幾個男警察圍成一圈坐著,  背對著新海口的那幾個頭也沒回,繼續侃大山。
    “就那個,  二宮財團的那個大老板嘛。叫什麽二宮健三郎的,他前幾天不是從拍賣會上拍了一個石頭嗎?”
    “對對,還叫什麽生命之石。真會取名字。一億美金買了塊破石頭,真不知道那家夥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這兩警察講完之後,  場麵極度安靜。
    半響,一個警察詫異的抬頭看向自己麵前的幾個人。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
    麵前的幾個警察維持著僵硬的微笑,不斷用眼神暗示這些警察回頭看一看。
    “眼睛抽筋了?”
    其中一個警察按捺不住好奇心,  回頭瞥了一眼,麵色僵硬的扯了扯身邊警察的衣領。
    “幹什麽啊,你手抽筋了?”
    “不是啊,你回頭!”
    那個警察疑惑的回過頭,  看到新海空的那一刻眼睛睜得老大。
    新海空彎了彎嘴角,  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新海警官!”
    “警官,  我們真的沒有在摸魚!”
    “對啊警官,是山本警官叫我們坐到一起的,說是有事情要問我們,但是他去上廁所了”
    幾個警察慌慌張張的解釋著,臉上的表情極度尷尬。
    “好了,好了。”
    新海空揚了揚手臂,露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聚在一起聊聊天也沒什麽關係。”
    “哦,對哦!”
    “我先走了。”
    新海空捏緊手裏的公文包,轉身離開,身後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
    橋下,河水滾滾奔流。
    將落未落的夕陽將整條河染成赤紅色,微波蕩漾的河麵搖蕩著細碎的陽光。
    寒風從毫無阻攔的橋麵上肆虐而過,所有途經的人都忍不住緊了緊衣服。
    風見推了推快要滑下去的眼鏡,皺著眉看向麵前的金發青年。
    “降穀先生”
    降穀先生今天下午時突然約他晚上五點整、在郊外的七裏橋上見麵。
    風見還是臨時推脫掉工作,才來得及趕上降穀先生的邀約。
    結果他們在橋上碰麵之後,降穀先生又一直一言不發,到底是為什麽啊?
    “降穀先生?”
    他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站在他對麵的金發青年眼神虛浮的落在橋下奔流的河水上。
    紫灰色的瞳孔不知是倒影了夕陽的餘暉還是怎樣,閃著莫名的亮光。
    “降穀先生,您有什麽事要說嗎?”
    “我”
    得知自己有可能暴露之後,安室透確實按照程序第一時間聯絡了風見。
    可是聯絡風見之後要幹什麽呢?
    他還沒有想清楚。
    他的情感反反複複申說著,這整件事背後透著奇怪。
    如果幕後黑手真的發現他的身份,為什麽不告訴琴酒?
    幕後黑手如果真的想要除掉他,大可以交給組織的清道夫琴酒來動手,為什麽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讓被策反的警察芳村宏彥來動手?
    他是不是可以推測,那個躲在芳村宏彥身後的人,受到某種限製,無法直接把他的身份告訴琴酒、亦或是組織的其他人。
    所以那個人隻能借芳村宏彥之手,以幫助芳村宏彥複仇的名義,幹掉他和新海空。
    那麽問題又來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組織裏的代號是什麽,又為何要盯上新海空呢?
    組織裏知道波本是安室透的人,說少不少,但是說多卻也絕對不多,不過就是那寥寥幾個人。
    那幾個人的身份安室透都心知肚明,那些人既不會策劃這樣的案件,也不會在得知他是臥底之後還放任自流。
    還有誰呢?
    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個蹦到他腦海裏的人選,就是早就盯上了新海空,在這個時候想要殺掉他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m也知道安室透就是波本,他沒有易容,外貌方麵的改變不大,也許
    也許是芳村宏彥先認出了自己就是八年前綁架案中的降穀零,芳村告訴了才成功把安室透和降穀零這兩個身份畫上等號。
    可是m為什麽不告訴組織裏的其他人呢?
    琴酒一直沒有對他動手,昨天貝爾摩德的態度也很正常,組織裏的其他人對他也和往常差不多。
    m明知道他是臥底,卻不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豈不是還有繼續潛伏下去的可能?
    在查出m的真實身份之前,他真的不想就這樣從組織裏退出。
    可是他的理智又在告訴他,他身份暴露是肯定的事情。
    隻要暴露了身份,就會有危險,安全起見,他應該立刻從那個組織裏撤出來。
    撤,還是不撤。
    內心的天平反複搖擺,最終還是義無反顧的倒向了一側。
    “降穀先生?”
    金發青年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風見。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
    夕陽半懸在天上,雲彩染上不同層次的紅。
    身後忽然響起大段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一個黃頭發的人飛快的從新海空身邊跑過,帶起的風讓他的大衣揚起一個小角。
    那個黃頭發的青年身上穿著黑色皮質外套,破洞褲裏露出光光的大腿。
    他穿著不怎麽合腳的黑色皮鞋,手上拿著一款淺粉色的包包。
    小偷?
    新海空挑了挑眉,捏緊手裏頭的公文包,出於友善,從兜裏掏出手機準備報個警。
    “喂——你別跑!”
    他才剛剛掏出手機,就被人從後麵猛地一撞,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手機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精準的落到路邊的花壇裏。
    ?!
    有點過分了吧
    他伸手拉住那個撞到他的人,對方回過頭反手掙脫出來。
    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桀驁不馴的黑色頭發四散揚起,天藍色的大眼睛裏滿是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這個少年隻是低著頭草草道了聲歉,連眼神都沒有對上焦,就毫不猶疑的越過他繼續往前追。
    新海空甚至懷疑這家夥到底看清自己長什麽樣子了沒有。
    少年飛快的向前跑去,一身灰色的休閑服在跑動中被風吹得鼓起,如同蓄滿的帆。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五官,和某個正常形態下的小偵探如出一轍。
    “哎——快鬥!”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停在了新海空旁邊,大口大口喘著氣,她扯著新海空的衣角,麵色尷尬的說道:
    “真的非常對不起,快鬥他在追那個偷包賊。”
    女孩神色尷尬的衝到花壇裏撿回了新海空的黑色手機,遞到他麵前:
    “您先檢查一下手機有沒有壞吧,如果出了問題,我會負責賠償的。”
    新海空隨意擺弄了一下手機,看到正常的主界麵後就按滅了。
    要猜出這兩個人的身份並不能。黑羽快鬥如同翻版的工藤新一,跟著黑羽快鬥身邊的應該就隻有中森青子了。
    他們為什麽一起來東京?
    難道是怪盜基德又有想要下手的獵物了?
    他溫和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打探:
    “沒關係,是你的包被搶了嗎?”
    “對啊,我隻是想去買個東西,結果那個人就從後麵衝過來把包搶走了。”
    女孩有些苦惱的皺著眉,身體不自覺向前傾,應該是想要繼續往前走。
    “我剛好順路,一起去看看吧,我是個警察。”
    新海空順勢邁開步子,邊轉頭和女孩說道。
    “欸?是警官先生嗎?太好了!”
    女孩的聲音裏透露出驚喜,在陌生的城市裏遇到一個警察,讓她瞬間安心了不少,心防也卸下大半。
    “不用太擔心,這條街道是單向的,距離下一個可以拐彎的路口還有很遠,按照你朋友剛剛的速度,應該已經追到那個賊。”
    “真的嗎”
    女孩有些不相信,她急切的望了一眼前麵,步伐忍不住加快了許多。
    “你們之前不在東京吧,看你們都不太熟悉這邊的地形。”
    “欸?是的。我們在江古田那邊上學,這次來東京參加比賽。”
    他們走了沒多久,就看見把偷包賊按在地上的黑羽快鬥。
    黃色頭發的青年被快鬥按在地上,還在不停掙紮,嘴裏叫嚷著:
    “快點放開我!不就是一個包嗎?要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切!說得倒是好聽,那你平白無故搶別人包幹什麽?”
    黑羽快鬥嗤笑一聲,繼續把人按在地上。
    他的餘光瞥見青子後,剛想讓人報警,下一秒,他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僵直。
    一個黑發青年慢慢走入他的視線。
    青年二十來歲的樣子,一頭黑色短發服帖的垂落著,舉手投足溫文爾雅,琥珀色的眼睛此時正帶著笑意注視著自己。
    是他!
    京廣酒店的那個警察!
    他的後腦勺又開始發涼,仿佛那把槍還抵在上麵一樣。
    就不應該來東京!怎麽每次想來東京做點什麽,都要剛剛好撞上這家夥啊!
    幸好上一次他及時變裝,應該沒有被這家夥發現自己的真實麵目。
    應該沒有吧。
    黑羽快鬥十分心虛的假裝沒看見這個警察,把目光凝聚在中森青子身上。
    “青子!還愣著幹嘛,快點報警啊。”
    幹脆傲氣的少年音裏還透著輕微的顫抖。
    黑發少年天藍色的眼眸心虛的轉來轉去,睫毛飛快撲閃著。
    “快鬥,你真的抓到了欸!太棒了。”
    中森青子訝異的看著地上的搶劫犯,又抬頭看向新海空。
    “警官先生剛剛說的竟然是真的。”
    “警官先生?”
    不要提到那家夥啊!
    黑羽快鬥快要抓狂了。
    他都已經刻意裝作沒看見這個“路人”了,為什麽還要再提這個警官。
    “對啊,快鬥,你剛剛撞到了警官先生,都沒有好好道歉。”
    青子有些不讚同的看著黑羽快鬥。
    原來他剛剛不小心撞到的那個無辜路人是這家夥啊。
    “好啦,那我現在道歉好了。對——不——起——”
    黑羽快鬥垂著頭,撇了撇嘴角,拉長聲音道了一個歉。
    隨後他揚起頭,強撐著臉上的笑容,充滿期待的注視著警官先生,希望這位警官接受完他的道歉後,能夠立刻離開。
    “沒關係,你也是為了抓到偷包賊。”
    新海空彎了彎嘴角,依舊站定在原地。
    “喂喂,你們都忘記我了還是怎樣!快點把我放開啊!”
    被按倒在地的黃發青年生氣的大喊,比誰都理直氣壯。
    “不是我說,你一個小賊,就等著進監獄吧。”
    黑羽快鬥低下頭,報複性地把黃發青年的手肘再度往後麵壓了壓,反關節的疼痛感讓黃發青年繼續大叫。
    “我都說了我賠得起!”
    “你賠得起為什麽還要搶別人的包?”
    “我隻是反正我就是賠得起。就這破包,我的零花錢可以買一卡車。”
    “少嘴硬了!”
    怒氣再次上湧,黑羽快鬥又把黃發青年背在身後的手肘狠狠地往下一壓。
    “啊——救命救命救命!”
    “這位,額快鬥先生?”
    清冽溫和的男音慢慢喊出了黑羽快鬥的名字。
    如此熟悉的聲線喊出了他真實的名字。
    “快鬥先生”和當時在京廣酒店上、那一聲冰冷的“怪盜基德”重合在一起。
    黑羽快鬥整個人都僵直了。
    他按著搶劫犯的手微微顫抖,咬緊牙關,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看向那個警官先生,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有事嗎?”
    那個黑色頭發的警察一本正經的說道:
    “東京警方雖然很鼓勵市民見義勇為,但還是不建議濫用私刑。”
    “喂!”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再之後,我就帶著這兩個受害者和被抓到的犯人一起到距離最近的警署了。”
    “原來如此,新海警官,非常感謝您對於我們工作的幫助和支持。”
    警署的實習警察充滿仰慕的看著新海空,仿佛下一秒就要拉著他的手求一個簽名了。
    他連破大案的經曆和如同坐火箭一樣的升職速度在警視廳內部以及各大警署都傳遍了。
    像這樣的迷弟不知道還有多少。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新海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撫平大衣的褶皺,提起旁邊的公文包。
    “唔那我們也可以離開了嗎?筆錄都結束了。”
    黑羽快鬥一分鍾都不想再在這個警署裏多待,連忙問出聲。
    “額,恐怕不太行。”
    實習警察麵露難色。
    “你們送過來的那個犯人一直不肯開口說話,執意要等他的律師來”
    “律師?”
    黑羽快鬥一時嘴快,驚呼出聲。
    但這也不怪他。
    誰能想到,一個搶劫犯還能有錢請律師到警察局。
    拿請律師的錢直接去買一個包不好嗎?
    “他騙人的吧”
    “不是啊,他真的打電話通知了一個律師。”
    實習警察也覺得這件事很離譜。但是對方確實是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走的,他們也不好出手阻攔。
    “那我們還要在這裏等到那位律師過來嗎?”
    黑羽快鬥耷拉著臉,有些不耐煩。
    “這是對方律師的要求,他有提到,黑羽先生您在抓到這個犯人的時候,似乎造成了某些損傷?”
    實習警察反複比對著筆錄,小心翼翼的開口。
    “您最好做好準備,對方很有可能會以此為由要求賠償。”
    “蛤?”
    這未免太離譜了一點吧,見義勇為抓到犯人,還要給犯人付醫藥費嗎?
    黑羽快鬥捏緊了拳頭。
    “是有可能的哦,就算是警方在抓捕犯人的過程中,如果一個不小心,也會被犯人反告人身傷害的。”
    新海空原本已經提著包準備出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靠在大門口看起了熱鬧。
    當然他明麵上還是一副正經好警察的樣子。
    “不過不要擔心,我也是目擊者,我會幫你的。”
    “啊,如果新海警官肯幫忙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實習警察看向新海空的眼睛簡直在發光,伸手搭在黑羽快鬥的肩膀上,安撫道。
    嘁。
    黑羽快鬥撇了撇嘴,轉過頭。
    他又不是請不起律師,對方如果真的要這樣做,他就去把那家夥女朋友的媽媽請過來,金牌律師還打不過你嗎?
    “話說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啊,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說嗎?”
    “啊,這一點他倒是說了,他叫二宮天寶。”
    實習警察的話音未落,一道男聲在門口響起。
    “您好,我們來保釋二宮先生。”
    一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白發老者神情倨傲的踏進警署,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
    老者對著大門口的巡查警察開口道。
    ?
    新海空偏著頭,好奇地看了那位老者一眼,
    “三位來保釋二宮先生嗎?橘警官就在裏麵等著——”
    “啊我在這裏!”
    實習警官衝著外麵的三個人招手,白發老者見狀,絲毫不見外的邁步走了進來。
    ·
    “是這樣的,二宮天寶先生搶的這個包總價值大概在五萬日元左右,警方預備以盜竊罪立案。考慮到二宮先生是初次犯案,懲罰可能會有相應減少——”
    “請允許我打斷一下。”
    老者坐在椅子上,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語氣說出極其禮貌的話。
    “您為什麽會認為,這是盜竊?”
    “不是啊,那家夥搶了青子的包啊!”
    黑羽快鬥怒氣衝衝地插嘴道。
    “請問這個包的實際價值是多少?”
    老者順勢轉過頭,盯著青子。
    “喂——”
    “我問的是這位女士。”
    “我?”
    青子詫異的拿手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老者肯定的答複後,開口回答:
    “五萬日元?就像警官剛剛估計的那樣。”
    “刺啦——”
    老者直接拉開了隨身帶著的小包,從裏麵取出一疊厚厚的紙幣,放到青子身邊的凳子上。
    “二宮先生隻是忘記付錢了而已,他今年才十六歲,不屬於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他忘記付的錢,我補上了。這裏是五十萬日元,買這個包,可以嗎?”
    黑羽快鬥瞳孔巨震。
    這波操作他著實沒有看懂。
    為什麽能付得起五十萬日元,卻還是要搶劫啊?
    另外,裏麵那個家夥真的才十六歲嗎?這長相也太老成了一點吧。
    “看來大家都沒有異議了,那我就帶走二宮先生了。”
    老者說著,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打頭寫著東京都市立精神病院幾個紅字。
    “不是——”
    “沒有異議了。”
    新海空把手搭到黑羽快鬥的肩膀上,微笑著對那位老者說道。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手掌下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他,還是對這件事氣不過。
    “這樣就很好嘛。”
    老者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又重新把那份文件收回公文包裏。
    ·
    來也匆匆的律師領著二宮天寶從禁閉室裏出來,後者對著黑羽快鬥做了一個鬼臉,笑嘻嘻的離開了。
    “喂!為什麽是我們妥協啊!”
    黑羽快鬥氣不過,扭著肩膀把新海空的手甩下來。
    “因為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青年警察如同一個大哥哥一般包容了快鬥的無理取鬧。
    “蛤?”
    “你看到對方拿出來的那份文件了吧。
    新海空彎下腰,琥珀色的眼睛正對著黑羽快鬥。
    黑羽整個人一激靈,坐直了身體。
    他確實瞄到了精神病院那幾個字。
    這年頭偽造一份精神診斷報告來脫罪也未免太簡單了一點吧。
    雖然是這樣,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
    “當事人未成年、當事人在精神方麵有問題、當事人患有某種心理疾病對方甚至可以反告你人身傷害。隻要他們想,脫罪的方法有一萬種。”
    新海空扯著嘴角,慢條斯理的解釋著。
    “現在你們還能夠得到五十萬日元,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我”
    黑羽快鬥其實本來也沒準備把這個偷包賊怎麽樣,他單純隻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其實這個警官說到的這些,他也都有想過,隻是心裏難受罷了。
    但是,不是他說啊,這個警官看上去也不怎麽正義嘛。
    他側著頭瞥了對方一眼,結果正好被對方抓包,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
    “快鬥?”青子疑惑的看向他。
    得想辦法圓過去。
    “哎呀!”黑羽快鬥一副捶胸頓足的生氣模樣,叫道:
    “這個二宮到底是誰啊?有偷竊癖嗎?這麽有錢還要跑出來搶別人家的包。”
    “唔二宮財團前兩天才剛剛上過電視吧,你們大概沒有注意到吧。”
    實習警官送走了二宮,剛走進來,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我聽說,二宮財團的老爺子準備把家產全都留給他的小兒子,他的小兒子好像剛好十六歲。現在一比對,這個二宮天寶八成就是那個小兒子。這麽有錢還出來搶劫,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二宮財團?”
    黑羽快鬥疑惑的問出聲。
    “都叫你多關注一下新聞了。二宮財團董事長二宮健三郎一個星期前在拍賣會上花一億美金拍到了一顆名為‘生命之石’的寶石。”
    中森青子瞪了快鬥一眼。
    “爸爸他特別關注這方麵的新聞,這個二宮健三郎好像要在三天後正式展出這顆寶石,也不知道基德會不會盯上他”
    黑羽快鬥的眼睛驟然一亮。
    原來沒有盯上,現在就不一定了。
    最近幾天他複習準備比賽,都忽略了這方麵的信息,還多虧了這個搶劫犯提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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