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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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鬆田陣平一臉茫然的看著新海空把一個赤紅色頭發的男青年幹脆利落地塞進了車子後座,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忍不住呢喃出聲。
    但是新海空似乎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新海警官,  那我們就送到這裏了啊。您回去的時候自己小心一點。”
    車窗外,壯實的保安隊長衝著新海空笑了一下,揮了揮手道別。
    “嗯!謝謝大家啦。”
    黑發警官回過頭,笑得眉眼彎彎。
    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坐了進去,自顧自給自己係上安全帶,  邊側過頭示意鬆田開車,  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是語氣溫和的開口催促鬆田開車。
    “走啦!愣著幹什麽呀?”
    “不是啊,  你去參加個葬禮,  為什麽還帶了個犯人回來啊,這年頭當警察都這麽卷了嗎?年底衝業績?”
    鬆田扭動了鑰匙,發動汽車,眼神不住的往後視鏡上瞟,嘴裏還在賤賤的吐槽著。
    犯人?
    這可是你的好基友啊。
    黑發警察忍不住輕笑出聲。
    安室透是臥底這件事他和鬆田都心知肚明,之前也攤牌了,  不嘲笑一下恐怕不符合他們的性格。
    “你再仔細看看,這個犯人你也認識的。”
    “我?”
    鬆田幹脆光明正大的盯著後視鏡裏的紅發青年,  一頭殺馬特似的赤紅色頭發,  平平無奇的五官,在紅發映照下顯得有些黝黑的皮膚,  還有那雙黑乎乎的眼珠子。
    他翻遍了腦海裏的熟人,  一時半會還真沒有找出有哪個這種長相的。
    而且他交友一貫很有原則,  看人也很準,  不會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後座上的這個人一看就是犯事被抓,他怎麽會有這樣的熟人呢?
    難道真的是哪個以前的熟人不幸走上了歪路?
    鬆田的表情逐漸僵硬起來,嘴唇緊緊抿在一起,眼睛掃向左下角,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說,新海,手銬的鑰匙總該給我了吧。”
    安室透也很惡趣味,見鬆田一直猜不出來,幹脆直接用原本的聲音開口接話。
    聽到安室透的話,鬆田整個人怔楞住,如同機器人一般慢動作回頭,看向大大咧咧坐在後座上的紅發青年。
    說實話,一起在警校裏做了那麽久的同學,這樣的聲音他還不至於認不出來
    但是他怎麽會在這裏啊,還像一個犯人一樣被新海用手銬銬起來,有點離譜了吧老哥,臥底終成罪犯?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降穀?”
    鬆田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猶疑。
    “安室先生,鑰匙給你。”
    新海空強憋住笑意,把鑰匙遞給後座的安室透。
    對方駕輕就熟的拿著鑰匙給自己開了鎖,把才拷上沒幾分鍾的手從手銬裏掙脫出來,一看就沒少幹過這種事情。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耍我是嗎?”
    鬆田陣平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些生氣的把車子停在路邊上,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上起身,整個人湊到後座的紅發青年身前。
    他伸出手一把糊到安室透的臉上,三兩下剝掉了安室透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易容,露出了正常的五官。
    原本呼之欲出的質問聲,在他的視線落到昔日舊友赤紅色殺馬特發型上時,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紅啊,難得看降穀這張黑乎乎的臉蛋頂著一頭大紅色的頭發。
    他垂在腿邊的左手蠢蠢欲動,想要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拍下舊友的黑照,這種黑照簡直可遇而不可求啊。錯過這次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但是比起拍照的衝動,他更想要做的是——
    “你這不是假發啊?”
    罪惡之手在安室透赤紅色的頭發上流連,鬆田忍不住拔了一根起來看看,手下的那顆腦袋驟然間套上了痛苦麵具。
    “當然是真的!鬆田陣平!”
    難得啊,好久沒有聽到這家夥這麽中氣十足的聲音了。鬆田難免有些恍惚。
    “啊,安室先生,你還特地去染了個頭發嗎?”
    新海空也側過頭添了一把火。
    紅發青年原本暴怒的表情收斂了些許,顯得有些尷尬。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沒關係,我漂了之後也是就是正常的發色了。快點開車吧!鬆田、警官!”
    後幾個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
    鬆田人雖然坐了回去,但還是沒憋住好奇心。
    “不是,我還是沒有理解。你為什麽要易容來參加別人的葬禮啊?不能用真容死者是你殺的?”
    “不!是!”
    “那新海為什麽要拿手銬拷著你啊?弄得好像抓捕犯人一樣,難道你又現殺了一個?”
    “你到底開不開車?”
    鬆田久違的從降穀的語氣裏品出一絲威脅,他乖巧的啟動了車子,慢吞吞的朝著新海空和安室透居住的那棟公寓樓開。這兩個家夥住在一起倒是有一點好處。
    隻可惜這家夥嘴巴嚴實像個撬也撬不開的貝殼,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解釋來。
    算了,不用解釋他也知道,又是新海醬和降穀的“秘密”。
    那個組織怎麽還在盯著新海啊!
    鬆田皺著眉,轟了一腳油門。
    ·
    安室透坐直了身體,看向副駕駛座上的新海空,右手緊緊揪著西服的口袋。
    裏頭放著那封信。
    那封m戲耍他的信。
    雖然明知道這封信是m的陷阱,他還是選擇留下這封信,保留住哪怕隻有一點點查到對方身份的可能性。
    他壓下內心翻湧的怒火,冷靜的回想這一切的經過。
    首先,m提前拿走了寶石,還預估到他會趁著這個機會潛進二宮宅去試探二宮佑子。
    二宮佑子原本應該快要被自己軟化了,但她在收到那封信後,迅速變臉,要趕走自己。
    她前後態度反差那麽大,說明m事先應該就有考慮到這種情況,和二宮佑子有著某種他也不清楚的約定。
    也許是一切以信件的聯絡為先,也許是用那個奇怪的符號作為信物。
    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m遠比他之前想象的要更加了解自己。
    這種敵人潛藏在暗處不露分毫,而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的幹幹淨淨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安室透攥緊了拳頭,目光在劃過前麵的舊友和後輩,透過車子前麵的透明玻璃看向外麵的大路。
    大抵是時間很晚的緣故,平直的大路上沒有什麽車子。
    黝黑的山林和層層疊疊的樹木共同造就了一個恍若漆黑隧道般的車道。
    唯有星星點點的路燈間或亮起,照亮不遠的前路。
    他收回視線,再一次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後輩。
    黑發青年歪著頭靠在座椅上,眼睛乖巧的閉著,睫毛伴隨著呼吸起伏而輕微顫動,像是已經睡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後輩好像總是很喜歡睡覺,幾乎每次見麵,總是要不停的睡睡睡。
    特別是在搖搖晃晃的車子上,每次入睡都是生死時速。
    他原本想要再確認一遍那天晚上的案件,可惜後輩睡熟了。不過鬆田也在車上,如果要討論案件,他身份暴露這件事不可避免的會被拿出來討論。
    嘶——
    安室透倒吸一口涼氣,仿佛已經預見到在那時兩位好友會有怎樣的態度。
    估計會被這兩個人共同要求立刻從組織裏撤出了吧。
    算了,換個人也能討論案情。
    他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漫無目的的滑著,滑了老半天也沒找著一個能和他說說話的人。
    忽然,他的手機了蹦出了一條短信。
    ·
    “醒醒。”
    臉頰被人用冰冰涼涼的東西戳了一下,新海空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正對上鬆田的視線。
    “到家了,你怎麽又睡著了,每天到底熬到幾點鍾啊?”
    這你就錯怪他了。
    真不是他主動熬的。
    新海空今天淩晨兩點鍾就被係統的提示音喚醒,平複了好長時間才重新醞釀起睡意,自然就沒有睡好。
    但他也沒有困到要在車上補眠的程度。
    原本隻是想假裝睡覺來逃避和安室透的談話,結果車子上的氛圍太好了一點,開得又慢又平穩,路上又黑,不小心睡著了也很正常吧。
    “誰叫你開得太慢了!”
    黑發青年強行睜著迷蒙睡眼,眼角泛起水光,嘴裏還在碎碎念。
    “好了,趕緊上去睡覺吧,我看你路都走不齊了。”
    鬆田攙著新海空把人安全送進了電梯,按下樓層鍵後,長抒一口氣。
    “咦?安室先生呢?”
    新海空的大腦終於清醒,茫然的看了眼四周,沒找著安室透的人。
    他雖然不想應付安室透,但是對方應該會對那天的案子很感興趣才對,怎麽會不跟在他身邊呢?
    “那家夥說是有工作要忙,在半道上就走了。”
    鬆田見電梯門開了,從後麵輕輕推了新海空一把,示意他出去。
    “我就不送你回家了,自己走回去吧就這麽點路。”
    喂!
    新海空一腳踏出電梯,回過頭茫然的看向鬆田。
    半道上就走了是什麽意思?
    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嗎?
    在安室透目前的一切事務中,解決那件和m有關係的事情,不是第一重要的嗎?
    還能夠有什麽事情?
    ·
    深夜,一個金色頭發的年輕男人敲響了阿笠博士的家門。
    門開得很快,安室透立刻閃身進去,彎下腰,正好對上那個熟悉的小偵探。
    “安室先生!你終於來了!”
    柯南的語氣帶著十足的興奮,似乎是等待他很久了。
    “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安室透低下頭,麵容嚴肅的問道:“你在短信裏發的東西,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會覺得那天的事情另有隱情?”
    他在車上收到一條柯南發過來的短信,上麵寫著——
    [安室先生,生命之石藝術展上的殺人案或許另有隱情。]
    這就很有意思了,那起殺人案確實另有隱情,背後的策劃者是m。
    但是他能得到這個信息靠的是朗姆不經意透露的情報,這位小偵探是怎麽知道的?
    又是如何精準的把整起事件定義為殺人案的?
    安室透漂完自己的頭發以後,徑直按照短信上的約定來到這裏。
    金發青年彎下腰,紫灰色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柯南。
    “我”
    柯南的表情動搖了一瞬間,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他手上的情報是從灰原哀那裏拿到的,可是灰原她好像不太想和安室先生扯上關係。隻能說一半留一半了,他的眼睛轉了一圈。
    “啊!是今天和阿笠博士聊天的時候,剛好有聊到那天的案件。”小偵探假笑著撓了撓後腦勺,試探著說道:
    “博士說,其實有很多種藥物可以造成心髒麻痹。甚至有可以配合使用的混合毒藥,在兩三個小時之前注入第一種藥物,到了某個時間點再釋放第二種藥物。隻聞到第二種藥物的人不會有任何事情,但是提前注入過第一種藥物的人就會發作。”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二宮健三郎先生的死並不是巧合”
    柯南慢慢抬起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著安室透。當著安室先生的麵說謊讓他有點心虛。看到安室先生麵無表情的臉色,他愈發覺得心虛。
    “啊哈哈,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啦,我也知道很離譜,如果安室先生覺得沒有問題的話那就算了。”
    “不。”
    安室透直起腰,眼神四下掃了掃,走到柯南對麵,從旁邊拉了一個椅子過來,坐了下來。
    “你是對的。”
    “真的嗎?安室先生我早就覺得那天的殺人案不對勁了,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情,剛好被熄滅的燈光嚇死。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用某種藥物毒死了二宮健三郎啊?後來報紙上報道的,生命之石再度失竊是不是也和組織有關係啊!”
    柯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安室透,激動到要從椅子上蹦起來。
    安室透瞥了小偵探一眼,點了點頭。
    工藤新一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聰明一點。推測的內容和真相幾乎八九不離十。
    如果他實在找不到一個人來理一理思路的話,或許可以試著問問這家夥?畢竟這個家夥當時人也在藝術館,或許對當時的案情有某些新的想法。
    “安室先生?”
    柯南把手撐在桌子上,湊近安室透,想要等到一個回答。
    “事情的真相和你猜測的差不多”
    安室透挑著撿著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從組織的任務到寶石的防守,再到二宮健三郎的死、寶石的再度失竊以及組織得到寶石的信息全部都講了一遍。
    當然,有很多細節性的東西,他全部都避而不談。
    和工藤新一談好的好處在於,這家夥自身難保,不會過多關注他的處境。
    “所以”柯南皺著眉,憂心忡忡的望著安室透。
    “那個傳說中的m幾乎預判了安室先生你所有的預判?”
    一針見血。
    安室透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
    雖然承認這一點非常丟人,但事情就是如此,也沒有什麽好辯駁的餘地。
    “我感覺自己所有的行動都被對方提前預料到,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那種一步步落入對方陷阱的糟糕感覺,那種如影隨形的窺伺感讓他極度不安。
    他一直以來所賴以生存的那片灰色地帶現在被這位傳說中的m強勢進入,而且來去自如。
    “我們可以匯總一下目前已知的關於m的信息嗎?”
    柯南皺著眉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思緒紛亂,他從書桌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開始動筆記錄。
    “目前為止,有關m的案件到底有多少樁啊,安室先生?”
    “從最開始的案件說起,應該是新幹線上的炸彈。我從組織的接頭人那裏得到信息,m為了執行任務,會帶走大量組織的新型炸彈。”
    “他應該是先在新幹線上試驗了那個炸彈,想要看看效果如何,但是炸彈被新海空發現了,所以對方暫停了計劃。”
    “確實,那起案子我也在現場,那個炸彈還是我發現的。”
    柯南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
    [1新幹線爆炸案,柯南、新海空發現炸彈。]
    “第二次案件應該是東京塔,犯人綁架了”
    安室透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柯南,欲言又止。
    柯南有點尷尬的和安室透對視著。
    兩人麵麵相覷,空氣尷尬的凝固著,半天也沒用再動彈。
    直到柯南率先撐不住,咽了口口水,艱難的點著頭。
    “第二次犯人綁架了我。”
    “怎麽又是你?”
    “也不全是我吧,新海警官救了我。”
    柯南尬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拿著筆接著寫——
    [2東京塔爆炸案。柯南被綁架,新海空救援。]
    “第三起案件呢?”
    “第三起案件,是柱間組的案子。地下□□柱間組覆滅不到兩小時,他們所有的產業被組織一一吞並。就是從這個案子,我推測出m是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並且借由後麵的綁架案,將嫌疑人直接鎖定在柱間組特別搜查本部的警察村上正基身上。”
    安室透看了一眼柯南攥著筆的小手,對比了一下雙方寫字的速度,有些不耐的把筆拿到自己手上,一連寫下——
    [3柱間組事件。
    4綁架新海空。]
    “再之後呢?”
    柯南驟然聽到如此龐大的信息量,整個人艱難的消化著。
    安室透卻好像是已經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思緒裏,不停自言自語著。
    “再之後,我無法直接出麵逮捕村上正基,於是拜托後輩去調查這個家夥。”
    安室先生口中的後輩是新海警官嗎?柯南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安室透,生怕錯過了一分一秒的細節。
    “第五次案件是大阪連環殺人案,村上正基作為凶手的最後一個報複對象,和凶手一起在市中心的心齋橋上同歸於盡。但事實上,死亡的是真正的村上正基,m早就已經易容成另外一個人,拋棄掉了這個原本已經暴露的馬甲!”
    “我第一次試圖抓捕m,就此失敗。”
    安室透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挫敗感,五指攥成拳,砸在實木書桌上。
    柯南小心的接過筆,在紙上寫道——
    [5大阪連環殺人案,抓捕失敗。]
    “自此之後,m就易容了對嗎?”
    “事實上他一直在易容,但是自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正麵和m見過麵。早知道這樣,當初哪怕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也要不惜一切代價逮捕他。”
    安室透現在非常後悔。m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他卻沒能用早期的優勢及時抓住m,這波確實是他的決策失誤。
    “第六起案子是跡部景吾在鬼屋裏遇襲。我們最後追查到的真相是,m策反了八年前失去女兒的警視正芳村宏彥,使其為組織服務長達八年之久。”
    “最後抓住芳村了嗎?”
    “沒有!”
    安室透咬牙切齒,越說越覺得自己在和m的博弈中一無是處。
    m應該是提前掐著點提醒芳村出逃,他的公安同事趕到芳村宏彥的家中之後,隻剩下滿屋狼藉。
    安室透拿回筆,邊在紙上寫字,邊說著第七次案件。
    [6策反芳村宏彥、鬼屋傷人。
    7二宮健三郎之死,截胡生命之石。]
    前期,m其實留下過很多破綻,也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第一個馬甲村上正基。可惜安室透並沒有能夠趁著那段時間抓住對方。
    真正的臨界點是村上正基死的那一天,所有的線索全部斷在那裏。
    從那以後,m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再也無法尋覓到半點蹤跡。
    而他也就此進入完全不利的境地。
    “m好像,特別了解安室先生?”
    柯南回憶著安室透和他說過的話,若有所思的開口。
    “m知道安室先生會對寶石的事情產生疑惑,知道安室先生會為此去試探二宮佑子,甚至知道安室先生在看到那封信之後會放棄自己的計劃也要拿到信。”
    柯南所提到的這些,安室透早就意識到了,這個m未免過於擅長玩弄人心。
    無論是策反芳村宏彥,還是當時推測到自己會進入鬼屋,再到今天晚上的一係列事情,仿佛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間。
    這個m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我想說”
    柯南猶豫的抬頭看向安室透,表情帶著一絲擔憂。
    “想說什麽?”
    安室透皺了皺眉。他今天的脾氣有點過於暴躁了,和正常情況下的自己不太一樣,現在嚇到這個小偵探都不敢說話了。
    但是任誰被這麽耍,心情恐怕都不會好吧。
    安室透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接著溫和的看向小偵探。
    小偵探也跟著深吸一口氣,黑色的眼睛蒙上一層憂思,仿佛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慢慢開口——
    “安室先生,你有沒有想過,這個m很有可能認識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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