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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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子越熬了個大夜,手機連著充電線買了八百個水軍號洗廣場。
酒吧值班經理來開門的時候看見他家老板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像個王樣,嚇了一大跳才小心翼翼地走近:“老板……你一晚上沒回家啊”
簡子越緩緩抬起頭,眼下全是發青的黑眼圈,視線渙散得好像喪屍。
他愣愣地“啊”了一聲,四目相對足足一分鍾才終於回過神來,低低地叫了一聲“臥槽”,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下來,過程中還不小心扭了腳跟脖子,上下都在疼,想揉都生不出來四隻手。
“真他娘的操了蛋了。”簡子越罵了一句,抬頭看了看吧台後的掛鍾,“都四點了”
經理知道昨晚sqg出事之後他們老板就一直氣不順,輕聲輕語地問他:“對啊,都下午了,老板你吃飯了麽”
簡子越哪有那個心情吃飯,他跟黑子互噴了一個晚上,你說我家ven平民出身沒素質修養德不配位,我說你家gres年紀不小資曆感人這麽多年榜上無名。
星粉反正很有原則,他們的原則就是無理由相信夏星辰絕對不會亂來,能讓他在比賽場上做出這麽不理智的行為,千錯萬錯肯定都是對麵那個傻逼中單的錯,ven一個bet,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能被激到對lh動手,可見那個lh是有多麽過分!
簡子越奮戰了一個晚上,發小作文發到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麽平權主義者。
——世界這麽不美好,還不都是你們這些臭lh的錯!
經理瞟到他手機屏幕,被燙到一般趕緊收回視線,噤聲閉嘴並不打算提醒他們老板他自己就是個出身高貴的級lh。
lh和og剛分化時就會進行資質檢測,根據信息素的等級被分為s、、b、c、d共五個等級。大多數的lh或者og就算成功分化發育出腺體,等級也隻會在b到c之間;d級的跟o和bet其實已經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了,同樣平庸,唯一的好處大概是他們比起bet,每年能拿到政府發出的高額補助金,找工作跟對象時也會更占優勢。
隻有極少一部分lh或者og能被評為級,這一類人往往在各行各業都會做得很出色,不過級的og大多數都會嫁入豪門承擔起繁育子嗣的重擔,而不會投入社會工作中。
至於s級,一百個人裏都不一定會有一個。
簡子越他爺爺就是s級lh,今年七十多了還經常被軍隊返聘回去指導工作,江朔一家三代三個s級lh,簡子越偶爾去他家吃個飯都會被那種肅殺的軍隊作風嚇得一句話不敢說,一頓飯吃下來腰酸背疼像是打了十套軍體拳。
簡子越按了按腰,回答值班經理:“沒,店裏還有吃的嗎能墊肚子的。”
話剛出口他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廢話,他開的是個酒吧,水果小吃倒是每天都有人送新鮮的過來,飽腹感可不敢恭維——不然他酒可怎麽賣出去
簡子越反應過來,直接擺了擺手,一邊撥江朔電話一邊往外走:“算了,我去一趟耀世,晚上正常營業……”說著他頓了頓,惡狠狠地叮囑:“要是聽見有罵ven的都給我趕出去。”
值班經理:“……”您開店是隻看心情不看盈利額的是嗎
“是。”簡子越跟讀了心似的,頭也不回地甩給他一個字瀟灑地走了。
耀世是江朔大學時期脫離江家自己創業辦的公司,主攻地產,副走醫藥,發展了七年,商業板塊甚至拓展到了國外。
簡子越上午給他打了個電話沒接通,當時正跟黑子戰得上頭,好不容易想起來江朔上午好像有個會要開沒再找他,下午估摸時間電話再打過去這人已經關機了。
簡子越當時就差點給他氣得想提著房產證跟車鑰匙去sqg基地大門口等夏星辰回國跟他求婚。
跟著這麽一個lh有什麽前途!
老婆都被人全網黑了,你還能關機遲早被人綠了都是活該。
耀世的保安認識他,給人領進電梯刷卡摁了層總裁辦公室。
江朔人不在,他那個bet助理看見他的時候還很驚訝:“簡先生,您怎麽來了”
簡子越:“找你老板,他人呢”
助理低頭看了眼手表,“他出國了呀。”
簡子越一愣,還沒待反應過來,便聽見身後響起另一道聲音,清雅恬淡,帶著笑意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很輕易地甜進人心裏:“難怪呢,我說怎麽跟我說阿朔昨晚急著走了,是有工作上的安排嗎”
助理想了想,心說sqg的事的確也算得上是老板的工作,點頭應了聲“是”。
他是個bet不太能感受得出來,自然也不知道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這間接待室裏溢出了屬於lh的信息素。
警告、震懾、驅逐……簡子越不該對一個og這麽凶,但卻不可抑製地在那一刹那失了控,待到反應過來立即收斂了信息素,轉過身對青年說了聲“抱歉”。
對麵站著的是一個青年,明明跟他們一樣快二十六七了,卻格外顯小,蓬鬆柔軟的頭發、白皙光滑的皮膚、因為笑意微微下陷的酒窩、頸部印著星星圖案的抑製貼,無一不展現著這是一隻誘人的年輕單身og。
白安像是完全不在意剛剛被冒犯,笑著搖了搖頭朝他這邊走了幾步,又在快要接近的地方停下腳步,堪堪穩定在一個禮貌得體的社交距離內。
“沒關係,我在國外做實驗傷了腺體,對信息素不敏感。”
簡子越登時怔住,在bo的世界裏,腺體簡直是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之一。
它太重要了,重要到lh打從分化開始就牢記腺體是身上不能被任何人觸碰的部位,og在未被標記之前必須牢牢地用抑製貼貼住腺體防止信息素外溢引來不軌之徒。
白安是差點被定級為s的og,他的腺體是多少人垂涎的寶藏,他居然這麽輕飄飄地就說出腺體損傷的事實,簡子越現下除了震驚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他應該依據教養表達一下遺憾,再問他這種損傷是否可以被逆轉,但白安就站在他麵前,含著笑意微微仰頭凝望著他,年少時張揚漂亮的一朵玫瑰長成了茉莉,幹淨清新獨立,簡子越突然覺得對他抱有同情都是不尊重的情緒。
他趕緊低下頭,看著自己剛從酒吧出來一夜沒換的衣服思考該說些什麽來緩解現在這種被吊得詭異的氣氛。
好在在場還有第三個人,助理適時地對白安說:“抱歉白先生,今天江總沒來公司,我沒來得及告訴他您有預約,您看我們將時間定在下周三下午兩點可以嗎”
白安輕蹙了一下眉毛,輕聲道:“要這麽久嗎”
美人蹙眉是很讓人心動的畫麵,簡子越一邊在心裏默念著“不能看他不能看他,他要跟你男神搶老公!!!”一邊迅速轉過頭觀察助理略顯無措的表情。
他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剛想說人家到底是個bet,不能太難為他,轉眼就看見助理拿出工位上的平板“唰唰唰——”劃拉開一個日程表,幹脆利落地上下左右排了一會,眉頭舒展開,對白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仿佛剛剛的為難都是裝的:“這樣吧白先生,我剛剛核對了江總的行程,他從芬蘭回來的當天下午會有一段空閑時間暫時沒有安排,如果您急著見他的話,我給您排在周五下午四點到五點可以嗎”
“但還請您盡量把控好時間,江總每周五晚上都要外出的。”bet助理善意地提醒他。
時間往前推了五天,白安自然應好,笑著道完謝問簡子越好久沒見有沒有時間跟他一起吃個飯敘敘舊,簡子越卻看都沒看他,他剛剛從江朔助理的話裏捕捉到了重要信息,腦子就全被這事給占了:“他去哪了”
“芬蘭。”助理說。
簡子越宕機了幾秒,整個人突然從心底升起一股不可遏製的怒火。
好家夥啊好家夥,這誰不直呼一聲好家夥
他通宵一整晚給sqg和ven洗地,江朔這狗東西居然從他眼皮子底下溜去芬蘭找他男神了,算這時間怕不是都快下飛機直奔酒店共赴巫山了。
他洗啥地啊洗,聯盟函件要負責人去拿獎杯,江朔這不就去了嗎
他怕是比sqg老板都更能負責戰隊事項。
他在這母雞孵小鴨多管閑事還不一定能落ven一聲好,人江朔前一晚跟他說別亂喊嫂子,後一天就馬不停蹄地飛去了芬蘭找老婆。
狗東西真他娘的絕了。
而且去就他媽的去了吧,不能帶他一個嗎!
他又不會搞破壞,他最多加入他們而已!
簡子越氣得不行,沉著臉跟白安說了句改日再約轉身就走了,留下他們倆四目相對。
白安:“他怎麽了”
助理笑吟吟:“不知道呢。”
大概是單身lh發現自己的夢中情b可能正要跟他發小滾床單而他連基圍都看不到的無能狂怒吧
這話他當然不會跟白先生說,簡總沒看見,他可是看見了。
這位白先生溫柔恬淡如出水白蓮一般,卻在剛進來的時候,揉了下頸側的抑製貼。
腺體損傷是什麽樣他不知道,但總不會連信息素都感受不到,那就不該是og了,那是bet。
會有級og想讓別人把他當bet看嗎
除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