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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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藤檀沒上來的時候,蘇觀想快點下去,但藤檀上來了,蘇觀又抱著樹不想走。
因為他預感到藤檀把他弄下去的姿勢會讓他丟臉丟到卡斯特星外。
事實證明,作為指揮,蘇觀的預感真的真的很不錯。
藤檀一上來就直奔蘇觀,張開雙手等著他跳進來。
藤檀催促:“下來,我抱你下去。”
蘇觀纏著樹難分難舍:“不能像上來的時候一樣夾著嗎”
“不行!”藤檀堅定拒絕,“你腿太長,夾著都拖地上了,很影響行動。”
蘇觀:“……”看看你這用的什麽詞語我是衣服嗎還拖地上!
但是也很感謝你當著網友們的麵誇我腿長。
由於當事人的極度不配合,落地行動進行得異常艱難。
其他四個人站在底下九十度仰望藍天,沉默無語地看著他們在上麵極限拉扯。
嚴律動了動喉結,聲音幹澀:“她真的不是猴子轉世”
霍山無意識呢喃:“不,是猴子進化。”
嚴律:“大家都是猴子進化,為什麽她能爬得那麽快……”
那樣的速度太驚人了。
為了能夠更好的配合,嚴律來之前專程去搜過藤檀的聯賽視頻。
他沒試過那場地圖,對於裏麵的環境數值,樹木高度等隻能通過屏幕有一個不算準確的估計。看見藤檀能夠做到整場在林中無痕穿梭,頂多感歎一句厲害,但是厲害到什麽程度,嚴律沒有實感。
直到親眼看見藤檀平地起跳,蹬著樹幹歘歘歘就消失在枝葉間門,隻能偶爾從樹葉稀少的地方窺見她靈活的身影。
輕鬆得簡直不像是在攀一棵聳入雲霄的參天大樹。
嚴律第一次對這位小巧精致、看起來很好ru的隊友有了較為直觀的認識。
樹上的蘇觀拒絕三連,一直處於非暴力不合作的狀度,藤檀眉頭狠狠一皺。
不能慣著男人們,不然他們會騎到你頭上。——摘自某情感網頁
藤檀當然不想讓蘇觀騎頭上(字麵意思),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直接動手把他從樹幹上撕下來。
於是,蘇觀錯過了還算舒適的第一選擇,最後被藤檀所有反抗,扛在肩上跳了下去。
蘇觀捂著臉恨不得原地去世。
這還在直播!!對外直播!!
全星網的人都在看著他被一個個子才到他肩膀、體型隻有她一半的女孩子扛著飛來飛去。他不要fce的嗎!
蘇觀抱著旗子雙手沒辦法支撐,被藤檀瘦弱的肩膀頂得胃裏翻江倒海,想到這場比賽完出去後會被那群坑貨如何嘲笑,兩重debuff加持下,慘白著臉又想吐了。
網友們無法共情蘇觀的悲傷,在評論區囂張大笑。
“啊哈哈哈哈,就問這待遇第一軍裏幾人能有!”
“恕我眼拙,原來蘇觀是真嬌弱長發公主。”
“我要截下來,等以後蘇觀發達了,我也是掌握某著名指揮黑曆史的人哈哈哈哈。”
“你們不覺得藤藤子女友力爆棚嗎嚶嚶嚶,人家也想被扛。”
“樓上請克製,藤藤子還是個孩子。”
……
蘇觀在四人炯炯有神的目光中落地。
站定後,遊魂一樣飄到樹邊,沒多久就傳來了他的嘔吐聲。
還保留有一點良心的霍山過去給蘇觀拍了拍背。
等蘇觀吐完,已經是雙目呆滯,靈魂出竅的無我狀態。
四位吃瓜群眾:“……”莫名憐愛蘇觀。
賽場內某角落。
廖修遠正在完善手裏的地圖,前方機甲破空聲傳來,他停下動作抬頭,一台重型機甲落地,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
青年走到近前搖了搖頭:“不是蘇觀他們。”
廖修遠點頭,將坐標位軸上新刷新的點位拓印上去,然後點開右上角的奪旗進度查看,列表下拉,蘇觀的名字還在上麵閃閃發亮。
他冷笑一聲,可真能苟!
繼續下劃,在列表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名字,廖修遠打開通訊搜索頻道,發了個通訊過去。
對麵很快接通。
“喂。”背景音裏還殘留著炮彈轟鳴,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卻坦然自若,“幹什麽”
“蘇觀拉了個新人。”廖修遠說,“據說實力很不錯。”
“所以”對麵聽起來渾不在意,“又不關我的事,跟蘇觀結仇的又不是我。”
“動下腦子鐵衡,不是你又怎樣”廖修遠冷笑,“看看清楚,蘇觀是號隊伍,從他那條線到我這兒勢必會經過你的旗點,你杵那兒就是他搞你的理由。”
賽內的隊旗根據旗號分布有一定的規律可循,但隻能推算一個大概的方位,無法判斷準確位置。
“他又不一定要過我這兒。”鐵衡在地圖上比了比,“你別想拉我下水。”
“以他的性格你覺得他會大費周章的繞道”廖修遠嗤笑一聲,“一句話,到底要不要合作”
鐵衡:“……”沒見過找人合作還這麽囂張的,怪不得蘇觀要打爆你的頭。
鐵衡深吸氣:“你想怎麽合作”
廖修遠飛快接道:“一人出一半機甲,群毆。”
鐵衡提醒:“別忘了他隊裏還有個能一個打一群的滕其臨。”
廖修遠扯了扯嘴角:“以我對蘇觀的了解,他會出三人攻掠,留兩人守旗。這種長距離奪旗滕其臨一定會出來。我們兩隊加一起台機甲,隨便怎麽分配都能保證人數比他們差不多多一倍。”
廖修遠嘲諷地說:“一倍的人數火力轟炸,你還怕”
鐵衡精準提問:“台”
廖修遠不動聲色:“我隊裏之前損失了一台。”
鐵衡斟酌了一下:“好處”
廖修遠:“蘇觀的旗歸你。”
鐵衡:“成交。”
掛掉通訊。
坐在一旁的隊友問鐵衡:“誰想合作”
鐵衡抹了把臉:“廖修遠。”
隊友了然:“找我們去圍蘇觀”
“對。”鐵衡臉色有點陰沉,“他說他們隊裏損失了一台機甲”
鐵衡看著隊友:“你信嗎”
“反正我是不信。”不等隊友開口,鐵衡自顧自地回答,“廖修遠那心黑的玩意兒誰信誰倒黴。”
說完沉默片刻,鐵衡又陰惻惻地笑了:“想讓我當冤大頭,不讓他放點兒血留幾個人下來,我老鐵家名聲往哪兒擱!!”
隊友:“……”
你老鐵家什麽名聲鐵公雞嗎
藤檀正在摳樹皮,正蹲在場內最高的那棵大樹上無聊地摳樹皮。
她被蘇觀“流放”了,不過蘇觀說是合理安排上樹指路。
蘇觀還重音強調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
但是以藤檀淺薄的社會生存經驗,她覺得蘇觀的這個任務多少沾點報複情緒。
特別是那兩個非常,多半是用來掩蓋他叵測的居心。
隊頻裏滕其臨的聲音響起:“下一個在哪邊”
“這裏。”藤檀在地圖上畫個圈,蘇觀給她開放了更改地圖的權限。
聲音聽起來無精打采的,滕其臨好笑道:“沒幾個點了,這片打完就能下來。”
藤檀有氣無力地應了聲。
蘇觀是個很稱職的指揮。
就算在樹上被嚇得瑟瑟發抖,他也沒忘記身為一個指揮要時刻注意觀察環境的本職工作。很輕易就發現了本場比賽中登高望遠的好處。
場地雖然是樹林,但是旗點周圍都是空地,所以從高處看各旗點位置很明顯。
賽場內經過一輪廝殺後,許多隊伍受傷的受傷,出局的出局,已經無法保證完整人數和良好的狀態。
蘇觀瞄準了這些人。
指揮的宗旨之一——以最少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
此刻就到了踐行這項宗旨的時刻。
蘇觀立刻製定作戰方案,準備將這些飽受摧殘的隊旗收入囊中。
這項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需要一個在高處充當燈塔指路作用的人。
他本人是絕對不會再上樹了,整個隊伍裏最會爬樹的非藤檀莫屬,於是這個光榮又神聖的任務就落到了她身上。
滕其臨領著其他幾個人順著藤檀指的旗點開始攻掠,從較近距離的隊伍開始,慢慢擴大範圍,然後逐漸向遠處移動。最終將樹上能看到的旗點,全部奪下。
比賽過了大半,蘇觀帶著號隊伍中間門無休全場遊走,四人圍剿,奪旗數飆升至。
蘇觀躲在一棵低矮的樹杈上,將自己藏的嚴嚴實實。
點擊查看幸存的隊伍——【】。
清掃周圍隊伍的時候,蘇觀特地留意過各旗點的旗號,大致摸清了這次比賽隊旗號數分布的規律,能夠推測出廖修遠所在的方向。
蘇觀戰意燃燒:廖兒子你t洗幹淨脖子準備受死吧!
又一次炮火漸歇,藤檀將剛折的旗杆扔掉,神情懨懨地坐在金屬台上。
四台機甲落地。
齊鴻影幾乎是直接從機甲裏摔出來的。
他雖然是輕型機甲,但是前方探路後方掃尾的雜事都歸他,而且因為飛得高,還要擔起時刻注意周邊環境的任務,高強度的戰鬥、時刻處於奔跑和警戒狀態,對他體能的消耗太大了。
霍山和嚴律也有點累,最輕鬆的就屬滕其臨。
齊鴻影在地上躺了會兒,喘勻氣爬起來,哼哼哧哧地攀上樹,湊到蘇觀麵前看地圖。
看著建構得如此完整的地圖,齊鴻影很是得意,腿不疼了腰不酸了甚至想對著遠處嚎一嗓子:看!這是朕打下的江山!
霍山和嚴律也爬上樹準備歇會兒。
他們已經徹底領悟到了樹上躺的精妙之處。
底下有人經過不容易發現你,有人過來你能第一時間門察覺,樹幹粗一點躺上麵也完全不用擔心掉下去,還有比這更好的休息位置嗎
目前還沒發現。
蘇觀將地圖縮小。
由於隊旗被大麵積折斷,旗點消失太多,地圖上顯示的最近距離的五個旗點之間門也已經離得很遠了。
蘇觀順著推測的方位劃線,沿路發現了兩個旗點,他在隊伍總列裏對照著看了一下。
蘇觀:“我們要去廖兒子那邊得先過鐵衡。”
霍山仰臥起坐看了一眼:“繞還是直接走”
嚴律接話:”繞什麽繞,剛上去!”
齊鴻影卑微祈求:“咱能歇會兒再走嗎”
滕其臨拉著藤檀爬上樹:“你想怎麽辦”
蘇觀咧開嘴角:”擋路的,全部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