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撿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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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緊繃著的劉陸,心神鬆懈後,終於支持不住病倒了。
    三天的時間,劉陸一直高燒昏迷不醒,好在胡韋粗通醫術,常年在外奔波的,又隨行攜帶著不少的藥物,這才趕巧救了劉陸這條小命。
    “吃了這最後一劑藥,少則半日,多則一日,就能醒了。”
    “有勞胡先生了。”大叔語態平淡。
    胡韋心裏嘀咕,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著急,真不知道這兩人什麽關係。“算不得什麽,舉手之勞,好在他也隻是勞累過度引起的邪氣入侵,安神休養幾天就沒問題了。”
    看著已經平靜了下來的劉陸,胡韋感歎一句,“這年輕人一路怕是受了不少的罪!”這兩天劉陸高燒昏迷的時間,根本就沒有安生過,像著了夢魘一樣,嘴裏不停的呻吟自語,直到今天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劉陸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比原先胡韋估算的時間還多躺了一天才慢慢轉醒。
    “我這是怎麽了……”
    劉陸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天空一陣發愣,好一會兒後才有些回神,才發現他還躺在馬車上,其他人在不遠處的地方圍坐在一起歇息。
    劉陸下了馬車,看了看遠方,發現他們還在戈壁灘上,隻是周圍已經看不到魔鬼城的影子了。
    “醒了。”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卻麵相顯得稚嫩的少年,黑亮的眼睛看著劉陸。
    “你是誰?”劉陸不認識眼前這人。
    “我叫向尚,高尚的尚。”
    劉陸哦了一聲,“我叫劉陸。”
    向尚道“我知道,這裏現在誰不知道你,躺了整整五天。”
    “啊?”劉陸很是驚呀,沒想到他一生病居然躺了這麽長時間。
    看到劉陸醒來,胡韋招呼著他們過去吃點東西。
    劉陸看到了大叔,招呼道“大叔。”
    大叔點了點頭,“是胡先生醫治好你的,這幾天也是他悉心照看,你要好好感謝他。”
    劉陸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胡韋,“謝謝胡先生。”
    胡韋擺了擺手,“不用客氣,這算不得什麽。”
    “看氣色好多了,但你身體本來就虛弱,以後還是要好好休養,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劉陸再次道謝了一聲。
    “元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這幾日下來著實讓老兒拜服。”
    如今胡韋等人可是對大叔都佩服不已,以往他們過魔鬼城,時間最短的一次,也是差不多走了八天才出去,而這一次,在大叔的指點下,算上前麵他們耽誤的時間,也才不過五天的時間而已。
    “前麵是彩灘了,胡老你看我們要不要放緩腳步?”向禮青問胡韋。
    胡韋捋了捋胡子,稍做沉思後,“也好,既然咱們這次早了幾天,正好讓他們去碰碰運氣。”
    看著大叔和劉陸不明所以,胡韋便向兩人解釋道“前麵這一段路叫彩灘。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在很久以前,這塊地上有很多的寶石和玉石,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遍又一遍的早被別人撿的一幹二淨了。所以,如今的彩灘其實有些名不副實了。隻不過,還是有幸運的人偶爾能從這裏撿到一兩塊珍惜名貴的寶石,大賺一筆。當然了,如果是專門跑到這裏來找的話,其實是不怎麽劃算的,但是既然我們路過了,而且時間也不怎麽趕,也就讓大家消遣消遣,放鬆高興一下,討個好彩頭。”
    沒有征求大叔的意見,就突然決定了下來,讓胡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元先生,不知道你們時間趕不趕,如果你們比較著急的,我們就不在這裏停留了。”
    “無妨,就按胡先生的意思吧。”大叔對這什麽彩灘,看著像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倒是劉陸頗為期待。
    之後的這段路,大家興致都很高,隊伍裏除了向禮青,胡韋和大叔三人,以及幾個駕車的脫不開身外,其他人都興致頗高,散開在戈壁灘上,低著頭踢踢踩踩的,生怕漏掉一塊石頭。
    這幾天的休養,讓劉陸精神狀態還不錯,隻不過讓他尷尬的是,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什麽寶石和玉石,自然就不知道怎麽辨認。
    劉陸打量了一圈後,走到了向尚的旁邊,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向尚,這裏的寶石和玉石都是什麽樣的?”
    向尚倒是不像其他人那麽認真,很隨意的在地上走著,偶爾才會掃視一眼周圍。“我也不知道啊,我路過這裏兩次,一個屁都沒有見到,哪裏知道這裏的寶石是什麽樣的。”
    看向尚這話是有些誤會他的意思了,劉陸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什麽樣的石頭才是寶石,和玉石。”
    向尚看了看劉陸,頓時有些明白了,“你從來沒有見過寶石和玉石嗎?在其他地方也沒有見到過嗎?”
    劉陸頗有些難為情,“沒有,我家以前很窮的。”
    向尚拍了拍腦門兒,“哎呀,看我這腦子。”劉陸是從陳國逃難過來的,想來家境也好不到哪裏去,沒見過金玉寶石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我給你說啊,這裏的寶石我雖然沒有見過,但能叫寶石的,就是看著比普通石頭好看的,稀有稀奇的。至於什麽樣的石頭比普通石頭好看,那自然是質地好的,細膩的,顏色鮮豔的,比如說那些紅的,綠的,黃的啊,什麽白的黑的啊之類的。”
    劉陸認真地聽著。
    “反正你看到覺得好看又漂亮的,你都撿起來。”
    “明白了。”劉陸點點頭。
    “那我去那邊看看。”不等向尚回話,劉陸就已經跑開了。
    胡韋給眾人隻給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然後就叫眾人抓緊趕路。
    兩個時辰的時間,其他人都沒有什麽收獲,隻有向尚撿到了一塊龍眼般大小,顏色紅豔的玉石。
    向尚把他撿到的玉石遞給胡韋,說是讓胡韋鑒定一下。
    胡韋沒好氣地瞪了向尚一眼,這小子的心思他哪能不知道,說是讓他鑒定,其實是跟眾人炫耀的呢。
    胡韋拿在手裏看看了,“小子運氣很好啊,是塊好石頭。”
    “能值多少錢?”向尚追問,在他看來,石頭好不好的,要看值多少錢了。
    “四五十兩還是有的。”
    不知道向尚是故意的,還是認真的,追問了一句。“銀子還是金子?”
    胡韋像是被噎了一下,沒好氣地道“是金子!”說完直接拋給了向尚。
    “哎呦,小心點兒。”向尚順手接住後,拿著玉石在衣服上蹭了蹭。“可值不少錢呢!”
    隨後,向尚把那塊玉石遞給劉陸,“這就是玉石,很寶貝的,所以也算寶石了。”
    劉陸接過後小心翼翼地拿著,拿在手裏確實感覺很細膩,仔細的看了看,是和普通的石頭有很大的區別,除了顏色好看以外,整個石頭上除了一些慢長年月裏風雨侵蝕的痕跡以外,沒有一點裂紋。
    向尚接過劉陸遞還回的玉石後,順口問道“劉陸,你這衣兜裏的都是你撿的嗎?打開看看都有些什麽好東西。”
    劉陸頗有些不好意思,他總共撿到了十幾塊石頭,大大小小的,圓的,扁的,還有長的,短的,但是沒有一件是像向尚這樣的。比起向尚手中的玉石,他撿到的那些石頭簡直是太普通了,所以他懷疑他是不是撿到了一堆沒有用的普通石頭,因此他多少有點害怕,害怕拿出來惹的別人笑話。
    “快點,快點拿出來,讓胡師傅給你鑒定鑒定。”向尚催促著。
    劉陸看到眾人都頗為好奇的打量著他,隻得有些難為情的打開了衣兜。
    看著劉陸衣兜裏的一堆東西,向尚頗有些驚訝。“哇,這麽多?”
    其他人也伸長了脖子,雖然看不清劉陸的具體狀況,但都很是好奇劉陸撿到的東西。
    劉陸這堆石頭,也引起了胡韋的興趣。
    胡韋主動來到劉陸身邊,“來,讓老頭子我給你瞧瞧。”
    劉陸把撿到的石頭一一遞給胡韋,胡韋接過後開始逐一點評起來。
    “這兩塊嘛,沒什麽用。這幾塊,也是普通的石頭。這一塊還行,叫紅泥石,雖然不是寶石和玉石,但卻是一種能雕刻印章的石頭,能值個二三十個銅板。”
    對劉陸來說,二三十個銅板也是不少的錢了,所以當聽說這個什麽紅泥石能值二三十個銅板的時候,劉陸還是很開心的,總算沒有白忙活一場。
    “咦?這塊石頭有點意思。”胡韋拿著一塊大拇指粗細的土褐色的石頭,拿在手裏擦了擦。“這塊不錯,是塊玉石,質地細膩,沒有裂紋和裂痕,雖然顏色尚差了那麽一點,但勝在均勻通透,能值個幾兩銀子。”
    幾兩銀子,劉陸長這麽大都沒有見到過那麽多錢,自然是驚喜不已。
    “剩下的嘛,都是些普通石頭了。”其餘的幾塊石頭沒有什麽驚喜出現,這讓胡韋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就在胡韋準備把剩下的石頭都要丟掉的時候,大叔突然開口道“那塊黑色的留下。”
    這不僅讓胡韋為之一愣,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大叔,心想著難道那塊石頭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嗎。
    這一路相處下來,眾人對大叔了解了不少,大叔平常話不多,但卻好像什麽都懂,而且隻要他說出口的東西,好像根本就沒有錯過。
    胡韋拿著那一塊嬰兒拳頭大小,表麵凹凸不平,黑幽幽的石頭,仔細看了看。
    “確實有些不一樣,比普通石頭重多了。”
    胡偉看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問大叔道。“元先生,這塊石頭有什麽說法嗎?”
    “其實這塊石頭也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隻不過是一塊礦石,算是鐵礦石的一種吧,拿給識貨有需要的人,也算能值點錢。”
    聽到這話,眾人恍然大悟,這黑疙瘩一樣的東西原來是塊鐵礦石。這些人一般想的都是寶石或者是玉石,除非是金礦或者銀礦,除此之外,其他的基本不怎麽看在眼裏。
    聽說是鐵礦石後,眾人頓時失去了興趣,一塊錢疙瘩能值多少錢,就連胡韋也不例外。胡韋打了個哈哈,“是我眼拙了,還是元先生見多識廣。”
    當眾人散去之後,手握著三塊石頭的劉陸,開心之餘,拿著那塊拇指粗細的土褐色的玉石,伸到大叔麵前。“大叔,這塊石頭送你了。”
    大叔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劉陸會把三塊石頭中看起來最值錢的那一塊要送給他。
    大叔搖了搖頭,“你自己留著吧。”
    見大叔不要,劉陸也沒有再堅持,想著以後買了錢,到時候他再給大叔分一些。然後便把三塊石頭都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懷裏。
    劉陸大病初愈,其實身體還是很虛弱的,隻不過剛才撿石頭的時候一股興奮勁撐著,感覺不到什麽,這會兒興奮勁下去了,頓時感覺到非常疲憊,連話都不想說。因為他感覺就連說話都使不上力氣一樣。
    劉陸的這一切都被大叔看在眼裏。“你本就身體孱弱,這一路下來讓你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如今的你已經傷了元氣,需要多加調理修養。”
    劉陸沉默著沒有說話,他自己的身體他自然能感覺到,但是知道了又有什麽辦法,他以前連飯都吃不飽,連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還能去在乎什麽身體好不好的。
    “我教你一套呼吸吐納的行氣方法,能幫助你修身養氣。”
    在劉陸看來,大叔無所不能,至於什麽呼吸吐納的行氣方法,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大叔能關心他,讓他還是很開心的。既然大叔說這方法能幫助他,為了他自己的身體,他自然很願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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