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生產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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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長河心急如焚,剛生了兒子女兒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這是李桂蘭第二次默默請薛家祖宗保佑,即然保佑生了龍鳳胎兩個健康寶寶,那麽請祖宗再顯一次靈,保佑慢慢逢凶化吉,以後健健康康的。
手術室內,已經各就各位,各方麵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了。顧慢的臉色慢慢發黃,失去了血色,都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武文秀深吸一口氣:“開始吧。”
“武主任……”助手很驚訝地喊了一聲。
“什麽事?”
“病人的出血止住了……”
真是匪夷所思的事,可確實是發生了。
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顧慢,又被送了回來。
“再給病人輸60。”
手術室外,李桂蘭對薛長河說道:“慢慢這次肯定和救人有關,任家要是胡攪蠻纏,咱家絕對不慣著。”
薛長河沒有心情談論這些,他的眼睛緊盯著手術室門口。
“兩位同誌,我可以打攪一下嗎?我是縣報社記者,剛才你們說的救人是怎麽回事?”
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同誌,穿著齊整,他拿出的工作證姓魏,叫魏欽,確實是報社記者。
“對不起,我老婆還在手術室,沒心情接受采訪。”
除了解決生理問題,別的時候寸步不離手術室的薛長河,看見門打開了,趕緊快步走了過來。
“武主任,我媳婦現在是種什麽情況?”
武文秀摘下口罩,如釋重負:“血止住了,慢慢的情況還算穩定,子宮也保住了。”
這真是意外之喜,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天,恢複良好明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武文秀心情好了些許,幸不辱使命。
“謝謝武主任……”
“不用謝我,是你媳婦爭氣。”
李桂蘭默默躲在一角:祖宗顯靈了,等出院回去,一定給祖宗多多送錢。
武文秀也是筋疲力盡,安慰了薛家母子幾句,這才想到辦公室休息片刻。
“武主任。”
武文秀疲憊一笑:“魏大記者,又來找素材了?”
魏欽搖頭:“不是,有個親戚住院,我過來看望,聽見了一件事,特地來向武主任求證一下。”
“魏大記者,我就一醫生,你確定沒搞錯?”
“是這樣的……”
巴拉巴拉。
“產婦確實是救人了,但所受到的傷害和救人有多大的關係還不確定,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
……
渾渾噩噩醒過來的顧慢,渾身像被拆開又重組了一樣。她下意識觸碰到自己的肚子,內心就是一緊。
她又看向床的另一側,還是沒有。
她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夢中有個人對她說,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祝賀她兒女雙全。
“慢慢,你找啥?和媽說,媽替你拿。”李桂蘭握住顧慢的手,能醒過來,還能和她做婆媳,真好。
顧慢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媽,我是不是生了?孩子呢?”
正坐在床邊淺眠的薛長河也醒了,握住顧慢的另一隻手:“媳婦兒,生了,一個兒子一個閨女,你是俺老薛家的大功臣。”
什麽功臣,顧慢不在乎,生孩子從來不是為了誰,而是為自己的生的,就是為了以後有個和你息息相關的人,流著你的血液你在這世上有所牽掛的人。
“孩子呢?”
“孩子太小了,在嬰幼兒監護室監護。”
“帶我去看看。”孩子是媽媽的心頭肉,說罷,顧慢就要掀被下床,但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又倒了回去。
“小心。”
“別動。”
李桂蘭和薛長河差不多是同時喊了出來。
“我怎麽了?”怎麽感覺喝斷片了一樣。
“你遭罪了,產後子宮大出血,很嚴重很嚴重,多虧了武主任把你救了回來,她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不記得了嗎?”
連顧慢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從薛長河的表情中,她應該能猜到,當時很凶險很凶險。可這段痛苦的記憶就像被誰拿走了一樣,顧慢沒有丁點兒印象。
這其實是好事,有些記憶忘記最好。
顧慢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雞肉羊肉牛肉,隻要顧慢吃的下,隻要薛家能買得到,五十裏地照樣能送過來。為了讓自己盡快好起來,為了能早一點見到一雙兒女,別說是吃飯了,吃草都願意。
顧慢很想去看看孩子,但她現在這種狀況,醫生肯定是不讓的。顧慢就和薛長河打聽,兩個孩子的長相,會不會和別人家的孩子搞錯了。
古往今來,偷換錯換孩子的不是什麽新聞。
“兒子是個小光頭,閨女是個秀發小美女,錯不了。”
顧慢的腦海就出現了聰明的一休,和可愛的小葉子。要是生兩個這樣的小可愛,其實挺好的。
第三天,顧慢下奶了,卻積在乳腺上,成了一個個小結節,一觸就疼。
顧慢不敢側著睡,隻能保持仰臥這一個姿勢,有時侯不小心碰到了,顧慢能疼出眼淚來。
李桂蘭欲言又止,看著顧慢疼的厲害,當婆婆的終於教給了兒媳一個“秘方”:“慢慢,吸出來吧。”
顧慢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怎麽吸?有這種機器嗎?”
李桂蘭不說話,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薛長河。
顧慢的臉漲紅,就好像能滴出血來,虧婆婆想的出,這都是什麽主意啊?
顧慢和這個男人隻有一夜袒胸相見,哪怕是她的丈夫,兩個孩子的親生爸爸,她也接受不了。
太羞恥了。
夜深人靜,顧慢輾轉難眠的時侯,某個男人湊到她的耳邊問:“要不我委屈一下,幫幫你?”
顧慢瞪著他,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疼的他直哼哼,卻不敢喊。
隻過了一晚,李桂蘭發現顧慢奶通了,因為不能奶孩子,隻能擠出來,由薛長河拿走扔掉。
至於怎麽通的,隻問結果,莫問過程。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響起,李桂蘭笑著去開門:“肯定是你爹。”
薛名友每次來,都要事先敲敲門,就怕遇到某些情況,翁媳都尷尬。
進來的人卻不是薛名友,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
“冒昧打擾,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