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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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眠雪說到這裏,自己也有些啼笑皆非,搖頭說道:“你瞧,我最近卻是讓田巡撫那起子人弄得疑神疑鬼起來,竟是見了什麽都喊捉賊了。”
她將筆扔在筆架之下,口中笑著調侃自己。
司徒源輕笑一聲,攬住妻子的肩膀,輕聲安慰:“你卻是想得太多,等明日此間事辦得差不多了。
咱們便找個地方,好好的遊山玩水,散散心。
如今夜深了,還是早些安置為好。”
聽著夫君的柔聲安慰,康眠雪點點頭神情也鬆散了好多,兩人相攜向寢室走去。
康眠雪此事尚未知曉,因她一時玩笑之言,竟在日後一語成真。
一夜夢境如幻,待天明五鼓之時,司徒源便身著一身官服,麵容肅靜。
康眠雪也難得起了個大早,靠在床邊瞧著丫鬟替對方整理衣冠。
待瞧見那件特殊的白色夾子被司徒源穿上,她這才輕輕頷首,眼中掠過滿意。
“今兒千萬小心這些,那起子小人未必不會用些陰招。”康眠雪看著司徒源心頭閃過一絲憂慮,不過她卻仍舊麵容不顯。
手下輕撫著懷中的橘貓,看見貓兒一動不敢動,她的心才仿佛跟著沉寂幾分。
這隻貓平素裏極為害怕司徒源,每每恨不得見其便繞著走。是以此時雖被康眠雪抱在懷裏,然則卻不敢動彈分毫,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卻壓根沒有往日裏,見到他人那般有恃無恐,恃寵生嬌。
這副模樣倒是意外的惹人憐愛,康眠雪輕輕撫摸著它的皮毛。
司徒源將衣服穿好看一下妻子懷中的那隻貓,見其一副將自己埋進妻子懷中的模樣暗自磨牙。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走到妻子跟前,伸手一把薅住貓的後脖,直接將其扔到地上。
“喵……”橘貓滿是哀怨地喊道。
可惜此時被對方氣息所鎮壓的康眠雪壓根兒沒時間管那隻在地上的橘貓。
那橘貓看著交疊在一起的兩人叫了兩聲,卻看平素裏對自己極為寵愛的康眠雪人,此時卻對自己的叫聲充耳不聞。
無奈之下隻能哀怨地掃掃尾巴,向門口奪步而去,此時隻有小魚幹才能慰藉它受傷的心。
過了良久,康眠雪終於喘過氣了,瞧著自己的貓兒失蹤,她沒好氣的瞪了司徒源一眼。
然而她看著穿著官服,仍舊嬉皮笑臉的對方,康眠雪忍不住撫住額頭,輕歎一聲:“你這副模樣,卻是千萬莫要到外人麵前去,我怕他們幻想破滅。”
司徒源將話在嘴中嚼了一遍,才知曉康眠雪的意思,無奈搖頭,口中說道:“你該知曉,我卻是隻會在你這裏如此。”
一時之間看到妻子微紅的耳廓,司徒源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耳朵上輕揉兩下:“不必擔心,等我回來。”
說起正事,康眠雪立刻恢複冷靜起來,她坐直身子盯著司徒源詢問:
“這事兒你卻是已經決定了?”
康眠雪再一次詢問司徒源,按理來說,此時動手倒也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到底並非是最合適的時機。
司徒源安靜的點頭,伸出手揉揉著妻子的臉頰,然後又撫摸著康眠雪已略有些顯懷的腹部,柔聲說道:“若是往日,我便給他們些機會,然而如今你身子不便,咱們卻是要在萬壽節之前回到京城才好。
如今我想著,倒也不必跟他們再糾纏下去,當日父皇派我出京,卻也是因為想讓我,以雷霆之力處理江南之勢。”
聽了這話,康眠雪倒是微微點頭表示讚同,畢竟孩子之事尚且不說,這江南卻也需要雷霆之力。
她雖如此想著,然則到底是有些擔憂。要知道這些鹽商多與江湖中人有染,甚至膽大的竟敢結交匪類,是以她卻有些擔心,司徒源是否可以應對自如。
康眠雪心中想著卻是口中叮囑:“這些人恐怕多有狡兔三窟之術,你卻是一一查看才好,遇到密格、暗室,千萬記得莫要輕易犯險,隻讓人拿著鐵甲進入。”
她此時卻是難得的囉嗦,司徒源一臉沉靜溫柔,聽著對方難得的嘮叨。
隻從他柔合的雙眸便可知曉對方,根本非旦不覺得自己妻子所言乃是嘮叨,更是覺得這些話讓司徒源滿心歡喜。
畢竟人活這塵世之上,若得能一人全心全意你之安危,便是這世間一遭的大幸。
因擔憂康眠雪的安全是以司徒源並未直接帶領手上的那五百精銳,而是將其安排在行宮之外,團團圍住行宮,以防止有人伺機對康眠雪不利。
他早在前日便暗中下令命令城外的精兵準備好,此時卻是等待城門開啟之後,便去城外集合。
知曉司徒源此時繁忙,卻是無暇顧及早膳,康眠雪趕忙將早上做的蔥油餅,卷上幾塊牛肉又用油紙包了,塞在司徒源手中。
“這東西你現在就拿著吃,一會兒出了門也就吃光了。”康眠雪難得有些囉嗦的輕聲囑咐著。
雖覺得此時自己一身官服,卻攥著塊牛肉餅,實在是不倫不類。司徒源到底還是不忍心駁回妻子的好意,他輕輕點頭,便帶人向大門走去。
看著司徒源的身影消失在大門之外,康眠雪臉上的不舍迅速被冷峻所代替,她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繡橘,冷聲吩咐:
“去命人將各院全部封閉,然後把幾位姑娘,帶到我所在的正院裏來。
還有去外邊薛家的府邸,將薛夫人接來,就說我找她有事。
另外告訴小德子,從現在開始,各院之人皆留在各自房間,不得隨意走動,如有違背,殺無赦。”
康眠雪最後三個字,卻是說得極為有力。
繡橘心中一凜,也是麵容之上,再見不到往日裏的一絲笑容。
她躬身行禮,口中稱是。
繡橘的動作極快不過是茶盞十分,黛玉幾人便被請到了正院之中,她們此時尚且有些摸不到頭腦,一時之間有的臉色發白,有的卻是神情之中略帶幾絲僵硬。
照姐兒倒也還好些,見到姐姐心頭安穩幾分,迎春卻是因所思慮過多,此時已經麵色蒼白如紙,寶釵則要略好一些,然則若是仔細觀瞧,卻可發現其眉宇間的一抹愁緒。
此中最為懵懂的便是英蓮,她此時尚未明白,到底發生何事,不過卻是乖巧得緊。
“卻是不必有新冠案,我讓人接,你們過來並非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那是因為今日侯爺要與林大人他們辦一件大事,是以卻是擔憂,有人狗急跳牆,以咱們娘們兒的身份來要挾。
是以這才將你們聚集在一處,且放心。我這邊丫鬟都是會武的,不必擔憂無法保護,且外邊還有著五百軍兵,定然無慮。”
康眠雪看著眾人麵容輕聲解釋,她卻是怕黛玉等人身體嬌弱,是以專門安撫對方幾人。
黛玉點點頭,心中安穩一些,不過她馬上轉頭看向寶釵那裏,口中遲疑地說道:“娘娘,咱們在這裏,自然是極為安全的,然則寶姐姐的母親此時卻在行宮之外,如若……”
黛玉說道這裏卻是麵露難色,語氣中也多是未盡之意,眼中也有著一抹懇求。
寶釵聽到黛玉的言辭,心中極為感激,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向黛玉一笑,二人之間卻是一派溫情默默。
康眠雪瞧著眼前這二人,卻全然想不出來,她們二人日後為寶玉爭鋒。
她晃晃頭將此事拋諸腦後,口中說道:“確實不必憂心此事,我早已心中有數,剛剛便已經命人去接,想來此時已經快到院子裏了。”
正說著,便聽到門外腳步聲來,隻見得一位年約四十許的美婦人,快步走了進來。
她此時衣著略有心淩亂,然則舉止動作之間,卻是一派貴族氣息,麵容之上更滿是慈愛,正是懵懵懂懂間,便被帶來行宮的薛姨媽。
薛姨媽被引著進了正廳,便看到中間座位之上端坐著一位身著華服的美豔公主。
隻此一眼,便可知曉其人,定是行宮此時的主人,那位雍和帝的掌上明珠,羲和長公主。當下也不敢怠慢,趕緊跪在拜墊之上,叩首言道:“宜人薛王氏,給公主娘娘請安,公主娘娘萬福金安。”
康眠雪聽此言,微微一笑伸手虛扶道:“宜人快請起,請恕我此時身體笨重,卻是不好起身。”
薛姨媽口中連稱不敢,這才順著寶釵攙扶的力道站起身來,康眠雪見狀又趕緊命人送來椅子與她坐下。
“本來本宮是打算找個好日子,宴請薛宜人,隻是因今日臨時有些事情發生,本宮擔心你獨自在外,一時難免有不湊手之時,這才私下做主將你接了進來。
卻是不必擔憂,並無什麽大礙,待到今日事情完結之後便你回去。”康眠雪見薛姨媽麵容之上難掩惶惶之態,也不隱瞞什麽,直接將今日之事和盤托出。
原來夫妻二人,早在前些日子,便已經決定直接在今日對於四大鹽商直接抄家。
前些日子,之所以按兵不動,卻不過是等待雍和帝的一紙詔書罷了。
因擔憂這些人狗急跳牆,以下犯上,這才讓康眠雪將行宮封閉好,且外麵此時更有著一隊五百軍士守護。
薛姨媽聽說竟然要查抄鹽商,麵容之上也是驚愕不已,要知曉這揚州鹽商可算得上是江南的霸王。
往日裏具是,喝來呼去,如今沒成想說抄便抄了,一時之間薛姨媽竟不知該如何應答。
寶釵在一旁早就細心留意自家母親的神色,見其有些不對便知曉竟然是被抄家之事嚇到,趕緊走到對方身邊輕聲安慰。
而康眠雪也並不以為意,她素來知曉薛姨媽那是個溫和性子,偏生是最不能經事兒的。
是以幹脆也不多說,隻是安撫對方。
康眠雪瞧著幾人此時具一副惶惶之態,雖跟她與一起,卻難免有些拘謹。
便幹脆吩咐繡橘將幾間偏房收拾出來,讓她們幾人暫時去正院的偏房之中休息。
聽到康眠雪的吩咐,繡橘抿唇一笑,口中說道:“奴婢早就猜到了,早在四五天前,便已經將側房收拾好了,既是單間,煩請姑娘們隨我來。”
幾人卻是極為乖巧地看向康眠雪,待其點頭之後,這才依次站起,隨繡橘前往偏房休息。
看著眾人走出房間,康眠雪假說自己想要休息一會兒,便也回到臥房。
關上房門那一刻,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仿佛下一秒便能滴下墨汁一般。
“到底是怎麽回事!”康眠雪語氣中帶著森冷殺意,一直安靜縮在空間中的係統,聽到她的這聲,忍不住身上一哆嗦。
原來這次抄檢四大鹽商本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平抑鹽價及拿作亂之人,這其二便是為了查找甄家與四大鹽商之間勾結的罪證。
司徒源此時已經抄了四家中的兩家,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家之中竟然都沒有找到賬本。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卻真的發生了,那些往來賬本竟然一同失蹤。
而一直將自己的視線定在張華身上的係統,則通過張華的雙眼,將此事看得一清二楚,這才緊急聯絡了康眠雪。
它此事說話尚且帶著一分委屈,口中辯解道:“此事我真的不知道呀,誰知曉卻出了這個意外。”
係統也是心中委屈,要知曉此事卻實在是難以說明,簡直無奈得緊。
康眠雪一時沉默,不知該如何表示。的確此事可以算得上是天衣無縫,即便是柳湘蓮等人也不曾知曉。
然而那失蹤的賬本卻又實打實的擺在麵前,實話說,康眠雪根本不在意賬本之事,然則沒有賬本,又如何抓住甄家的把柄。
縱然是將四大鹽商盡數抄家,卻又如何?她所要的,從來都不是那點銀子。她要的是甄家覆滅,江南肅靜。
係統沒有說話,它仍舊將自己的視線固定在張華身上,可惜的是張華並非是如同康眠雪一般。
它能做調動的隻能是極為少數的能力,可以說跟隨對方在幕後,已經用盡了它的力量,再多卻是完全無法了。
康眠雪咬咬下唇,她自然知曉此時的係統,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此在苛責於它,未免有些過分。
她略一沉思,輕聲說道:“如若不然,我親自過去一趟。”
係統聽聞此言,帶著一絲迷茫說道:“老大,你這是要給人家送人頭嗎?”
被係統噎到,康眠雪卻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此時隻想將其從自己腦袋裏麵摳出來,然後有多遠扔到多遠去。
不過因它一打岔,康眠雪此時也冷靜下來,她心中知曉,沒有賬冊實際上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畢竟那賬冊所記載的,是要命的東西,很有可能甄家在看事情不好之時,便直接將賬冊收走以保自身,也未嚐可知。
然則若如此一來,搜集甄家的證據卻是難上加難,便是有了人證,卻一時之間無法直接抄檢定罪。
總不能讓她卻是直接查抄甄家,就算她為人再過跋扈,可也不能這樣幹。
康眠雪的這個想法差點把係統嚇死,它瞬間在康眠雪的眼前刷屏,發出刺耳的警報。
“老大你要冷靜啊,千萬不能這個樣子呀,你要知道如果這個樣子是有問題的呀。”
康眠雪略一沉默,她似乎發現係統對於甄家被抄這件事,有某種特殊的關注:“所以你為什麽不讓我查抄甄家?”
聽著康眠雪的話,係統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它擦擦自己完全不存在的眼淚,苦笑著解釋:“老大,你要知曉這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天命規律,此事你查不到賬冊,那便是甄家尚有一線生機。
唯有賬冊查到,甄家生機才會斷絕,老大你若是直接查抄甄家,卻是容易會留下禍根,日後也終究會反受其害。”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然而康眠雪卻一聽就懂,這不過就是一個因果。因果律,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因果必循環。
一時無奈,康眠雪卻是隻覺額頭生疼,到了江南之後,她頭疼的日子似乎更加多了起來。
如今卻是覺得自己更覺掣肘:“罷了,今兒就慢慢找四大鹽商,如今的官場變動,甄家這邊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總歸是能讓我摸到把柄的,又何必著急呢。”
康眠雪輕聲安慰著自己,然到底是有幾分不甘心。
繡橘將眾人安排之後,聽聞康眠雪回到房間休息,便趕緊過來查看對方的情形。結果一進門,便看見康眠雪,扶著額頭似有些難過。
她隻一眼便知道,定是康眠雪憂心司徒源之安危,心中輕歎,自家主子與侯爺是鶼鰈情深。
她也不多言,趕緊放輕腳步,湊到對方身前,伸出一雙保養得極為白嫩的雙手,在康眠雪的太陽穴輕輕揉動,口中回稟:“主子,已經將幾位姑娘和薛宜人盡數安排好了,您卻是不必擔心,想來侯爺那裏也是萬事無憂的。”
康眠雪聽著繡橘口中的安慰,心下卻是長歎一聲,她自然是不擔心司徒源的安危,這世間之上能傷到司徒源之人實在是沒有幾個。然而她卻擔心的是,江南甄家的賬本到底去了何處?
沒有賬本,便無法將甄家的罪孽定罪,她並沒有辦法抄家,沒有辦法抄家的話,又如何將江南官場肅靜。
想到此處,康眠雪卻是輕聲一歎,隻覺得這眼前之事,如同一團亂麻。
“老大,其實我覺得你也可以不用太擔心官場之事,畢竟這次因田巡撫,可是落馬了不少官員呢。
要是甄家這麽快就倒了,跟甄家有關的那些官員,萬一全部的趴下,江南豈不是要開天窗了!”一旁裝死的係統,此時又趕緊湊到康眠雪身前說著。
雖知曉正是這個道理,然則究竟是覺得有些煩躁,畢竟她卻是極為討厭為為他人掣肘。
“算了,先這樣吧,不過說起江南的官員,如今賈璉應該已經接到吏部的批紮?”康眠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此事卻不知曉鳳姐她們是否已經收到了戶部派發的任命批紮。
這東西乃是他們前往江南任職的憑證,是以如若此時能夠接到,不知是會何種表情。
康眠雪想到此事,嘴角微露一絲笑容,不管如何這次她卻是收益極大。
比之康眠雪的心情微暢,此時榮國府眾人,卻是各自心情微妙。
地上跪著的賈璉和鳳姐夫婦難掩喜色,鳳姐更是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子誌得意滿的樣子。
邢夫人麵容柔和,難得出現在賈母的客廳之中。王夫人此時容顏僵硬,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恨不得上前將賈璉手中托著的那張批紮撕得粉碎。
最為怪異的便是坐在中間的賈母,她盯著賈璉手中的批紮,卻是有些怔愣,眼神之中卻是難掩晦暗。
好半晌,她才口中說道:“這卻是好事,鴛鴦快拿給我看看,還有我的眼鏡。”
鴛鴦在一旁瞧見老太太麵容雲開既散,放心的上前從賈璉手中將批紮小心地托起,送到賈母麵前低頭說道:“老夫人,奴婢卻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呢,卻是拿著此物便可以上任了?”
她的目光顯得有幾分好奇,這話半真半假,她倒是知道此物的作用,然而實在也是第一次見到,倒不算是完全的奉承之言。
賈母先沒有回答,隻是將這單子放在手中端詳,她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帶帽老花鏡,左右瞧著這才微微頷首:“這沒錯,的確是吏部的批紮,哎呦喂,真真是,老天爺垂憐賈家。
你卻是省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要知道你父親這個年紀,可還沒有任何實職呢。”
賈母此時麵上似乎極為開心,然而任何人都知道,這大老爺別說二十幾歲的時候沒有實職,便是至如今也是照樣沒有實職。
賈璉雖說知曉此事,卻也不願意與祖母在此事之上多做紛爭,幹脆隻是嗬嗬笑著,麵容之上顯出幾絲靦腆。
王夫人看著眼前的情景,下意識地捏住手上的念珠,發出咯咯響聲,到底還是沒有掩住眼中的嫉妒。
“卻是太驚喜了,此事咱們具不知道,我倒是想知道大嫂是否知曉此事,難不成是璉兒這孩子自己得天獨厚了?”王夫人語調之中帶著些許揶揄,這話聽著卻隻讓人覺得刺耳之極。
邢夫人哪裏說她這些,看一下對方冷冷一笑。
“若說這事兒,也不算不知道吧,不過隻是當日知道個影,是以咱們也不敢胡說呀。
畢竟那是朝廷命官,雖說如今隻是六品通判,然則到底也是一州一府的主管。
想必二老爺竟然是深有體會的,您說對不對呀?母親。”興奮很詭異的,並沒有接王夫人的茬,反而將矛頭直接轉向賈母。
這話說得卻有些杵人肺管子,要知曉賈政已經在工部做了十來年,卻沒有半點升遷的模樣,是以每日裏不過是蹉跎時光而已。
邢夫人心中知曉,賈璉此次卻是讓賈政極為難受,畢竟他不過才領著從五品。
如今,自家侄子起步便是六品官員,且還是一州之通判,這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極為赫耀之職,且前途無量。
此時的賈璉不過才剛剛十八,連及冠都未曾,相比之下這個職務可算得上,是絕對的位高權重。
日後若是官運暢通,卻無人敢揣測,能走到何步。是以此時眾人看向賈璉,皆是心中有所想像,那裏還敢再用往日的眼神看他。
賈母心中知曉此事,定然是邢夫人尋了羲和長公主的人脈,這才替賈璉謀得。
對於此事,她一時之間,心中卻是三分惱、三分怒,又帶著四分不甘心。
之前她曾經暗示過賈赦,要其對邢夫人說走羲和長公主之路,替賈政謀取天津的實缺。
結果便被對方一頓奚落,掃門而出,到現在賈赦還帶著幾分當日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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