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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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湘蓮聽聞此言,  卻是一臉狐疑,他仔細審視著眼前的男子,仿佛是要將其看透。
    他曾經以為眼前之人乃是一名死士,  然而對方的所言,  卻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弱勢此事怎會如此輕易照顧。
    死士是怎樣的存在,  他是知道的,  甚至在某些方麵來說血滴子便是死士的一種。
    眼前這人根本沒有,死士那獨有的輕生死的氣息,  然而說對方不是,那事情便越發地離奇起來。
    他們將其隻是簡單的榜上並未對其有過任何的運行,並這一副模樣,  柳湘蓮轉頭看向五皇子想要詢問對方的想法,眼前之人,  毫無死士之操守,根本就不可信任。
    難不成行刺之人並非是他?這個想法剛剛劃過腦海,他便馬上否定了,當時對方手中的確是穩穩的拿住那把□□,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那麽在那之前呢,會不會有人直接嫁禍給了對方?柳湘蓮想到這裏突然臉色一變。
    “王爺,  還請您再次稍等,  屬下要離開一下。”柳湘蓮快速地向外奔去,不過須臾,  他便回到剛剛發生行刺的位置。
    這裏正是一節遊廊的出口,對麵高高的房簷居高臨下,卻是正好是刺殺的好角度。
    柳湘蓮仔細搜查,並未在遊廊附近,  發現什麽特別的情況,他輕輕皺起眉頭,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緊接著他跳上房簷,開始模擬當時刺客的狀態,柳湘蓮將身體下傾底盤,緊緊趴在房簷的夾縫之側。這裏正好有著兩個房簷的犄角,也是因為這裏,對方才能夠有機會隱秘的自殺。
    順著這個角度望去,果然可以極為清晰地將康眠雪看得清楚,然而此時他又閃出一個疑問,這種情況下明明射擊頭部,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思緒半天,最後隻能無奈放棄,心中暗想也許隻能用公主娘娘洪福齊天來解釋。周圍也並沒有什麽人落足過的痕跡,從他俯下造成的體型痕跡便可以知曉,這裏一直隻有一個人。
    柳湘蓮很快將一切檢查,完他最終就覺得那名死士之言有些許問題,然而一時之間卻仍舊毫無頭緒。
    無奈之下隻得先行回到刑房,他一進門便看見那名死士,正慢悠悠地跟五皇子貧嘴。
    “你們根本對我下不了手,還不如趕緊把我放了……”他正喋喋不休地說著,眼神之中滿是小人得誌的味道。
    五皇子則不知是怎麽想,竟然與其半真半假地互相拉鋸起來。
    他此時雖然就保持著麵容的淡定一臉,似笑非笑然而若是,熟悉之人便可以看出對方眼眸深處,竟然顯著幾分狼狽。
    這下子倒是讓柳湘蓮有些好奇,畢竟這位五皇子自從認識以來,一直保持著一種極為詭異的狀態,讓他明白自己若是在皇族麵前幾乎等於透明一般,端的是老奸巨猾。
    而且他也從司徒源的隻言片語中知曉眼前這位五皇子,實際上卻是諸皇子中謀智最強的。
    他相信麵對五皇子,即使是那些官場老手,也未必能討得了便宜。
    而此時對方身上竟然會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狼狽,這簡直讓人覺得有些驚悚,柳湘蓮目光疑惑,然而他總算還未將此言說出口。
    隻是他卻是極為相信眼前之人決計不會是輕易地被人圈套。
    更何況不知道為何,他莫名覺得此時五皇子和馮紫英竟有點相似,難不成他是在挖坑?
    柳湘蓮正胡思亂想,便聽到五皇子的聲音,其中滿是雀躍:
    “小柳子你回來了?”五皇子轉頭看小門口,見到是柳湘蓮進了眼神咋了?咋沒有說話。
    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柳湘蓮下意識的便想轉身出去,他有些無奈的控製住本能,麵容之上露出幾分欲言又止。
    五皇子則瞬間被愉悅道,他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叫了柳湘蓮這個名字,一定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柳湘蓮深深呼吸,瞧著五皇子,隻覺得自己有些難得的手癢,仔細地衡量一番,現在就揍對方的後果。他深深呼吸一下,這才看向對方,眼神之中顯得有幾分無奈。
    此時此景,他竟然突然覺得,馮紫英不是那麽讓他難以接受。畢竟馮紫英惹了他,一氣之下可以飽以老拳,然而五皇子卻不是他可以打的。
    無奈之下,柳湘蓮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眼前之人身上,他越發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有些故意:“你既然想說,那便從實招來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有多少人?現在那些人在什麽地方。”
    柳湘蓮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半點不將情緒外露,一旁的五皇子有些無趣的咂巴嘴。
    他還是喜歡能夠隨時變臉色的,不管是柳湘蓮也好,還是阿源,都沒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好玩,畢竟那倆人隻要他輕輕一逗就會炸毛。
    柳湘蓮的話,讓那男子愣了一下,他突然笑嗬嗬地說道:“憑你的身份,知道了我是誰,根本就是招禍,你這人長得好看,我還有幾分喜歡的,便不給你招禍了,你姐去江西和長公主叫來,我想她肯定會想見我的。
    當然,這需要在她不死的前提之下。”
    男子那最後一句,其中滿滿的惡意,毫不留餘地的肆意出來,仿佛是黏稠的毒液沾之即亡。
    柳湘蓮再次確定眼前之人,定然是為了羲和長公主而來,但是這卻是有些意思。結合剛剛伏誅的甄家,此時來人簡直像是,要將甄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一般。
    這倒是有趣了,難不成甄家之間竟還有互相攻陷?此時行刺長公主,對於被抓的甄老夫人和甄大人,但凡不是想讓他們趕緊死,都不會選擇這個方式。
    這使得柳湘蓮根本不相信對方所言,他本來有著一雙桃花眼,流轉之間,顧盼神飛。此時看著對方,卻也顯出幾分冷冽的威勢。
    “你到底是誰?趕緊說。如若不說,可就別怪小爺手下無情了。”柳湘蓮說著便走向牆邊,那裏有著各種刑具。
    仔細地巡視一番,他伸手便拿起一卷皮鞭,這皮鞭與上次審訊甄大人所用的並不相同  。
    皮鞭顯得有些粗,通體黑有滾亮像是在油中翻騰過百遍,然而如若是識貨之人,隻需一眼便可看出。這鞭子乃是純正的牛皮,之所以呈現黑色,不過是因為上麵長期浸染人血造成。
    那鞭子上的血腥之氣壓都壓不住,讓人莫名地寒顫。
    這一次柳湘蓮完全沒有打算嚇唬對方,他和身為文官的甄大人完全不同,若不在第一時間撬開對方的嘴,那麽後麵便也沒有了機會。
    他拖著鞭子,飛快的在地上打了一個響鞭。
    “啪”,鞭尾敲在地上,清脆地鳴響著。這一聲清響仿佛是將手中的皮鞭瞬間喚醒了一般,猶如一條活物,伸展著自己的身軀。
    緊接著第二下,皮鞭便隨著柳湘蓮手腕地抖動,仿佛一條擇人而事的巨蟒,直接衝向男子的身前。
    男子感覺到自己逼近鼻尖鞭梢,耳邊響起柳湘蓮冰冷的聲音:“再說一遍說你是誰。”
    他看了看鞭子,然後又瞧著一臉冷峻的柳湘蓮,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口中帶著幾分揶揄:
    “你不敢打我的,你如若打了我,別的不說,你這條小命卻是留不下了。”
    他看著柳湘蓮,眼神挑釁,眉宇之間充滿不屑,仿佛對方才是被綁在牆上的那個。
    “笑話,小柳子打你那是天經地義,他是血滴子。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小柳子,不用怕給爺打。笑話。”柳湘蓮還沒說話,坐在桌後的五皇子先急了,他心裏清楚,雖然說司徒源一直表現的,對這幾人有幾分淡漠的,但是實際上卻是極為器重。
    且不說司徒源那個護短的性格,便是他也絕對不會忍受自己的合作夥伴的屬下,被他人所隨意的輕視。
    此時五皇子這才露出原本隱藏的本性,那是屬於天潢貴胄的傲然,在他麵前不允許有人放肆。
    柳湘蓮聽到五皇子的話並未回頭,他手腕抖動,皮鞭信服地回到他的身邊。
    仔細地活動一下肩膀和手臂,柳湘蓮看向對方,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隨即下一瞬間,手上的鞭子,便如同毒蟒出洞一般,直接張開獠牙衝向男子。
    這鞭子其中包裹著細小的鐵木,外麵之上裹著牛皮所過之處,卻是斷筋敲髓。
    男子未曾想到對方竟然說打就打,一時不查,竟生生挨了這一下。他隻感覺胸前一陣劇痛,仿佛身體被瞬間撕裂了一般。
    刹那間,豆大的汗滴便從額角,爭相地冒出來,他的眼睛一瞬間的向外突起,牙齒緊緊的咬住下唇,防止自己一時喊出聲來。
    隨著第一鞭落下之後,緊接著便是第二鞭、第三鞭,紛紛而至,男子此時已然沒有了,說話的機會隻能被動的被鞭子一下下地抽著。
    他咬緊下唇不肯吭聲,雙眼盯著揮舞鞭子的柳湘蓮,此時如若他可以上前,定然會咬住對方不放。
    五皇子偏偏還坐在桌後,一個勁兒地煽風點火。
    “小柳子,你這一下有點歪了,下一下要往上一點,對對,就是這裏。”五皇子哪裏是會受屈的人,此時毫不客氣地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柳湘蓮一邊用皮鞭抽打著其人,一邊又聽著身後的五皇子不停地說話,隻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直冒。
    轉眼二十鞭便已經打過,那男子此時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傲氣,此時如同是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
    實際上柳湘蓮並沒有下死手,此時男子雖然身上疼痛,然則卻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傷。
    五皇子見柳湘蓮停了手,這才笑嘻嘻地看著對方,然後輕輕地喝了一口擺在自己麵前的茶,做足了表麵功夫,這才不緊不慢的詢問:“怎麽樣?這次還要頑抗嗎?我說你既然那麽英雄,不如就先讓我過過癮,這血滴子七十二種刑罰,你挨個嚐個遍,我保證絕對沒有一樣會重複。”
    男子聽聞此言,將冷冷瞪著,柳湘蓮的視線轉移到五皇子身上,他似乎沒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會輕易地說出這種話。
    五皇子表麵上一副壓根不將對方看在眼中的模樣,他一手托著下巴腳,蹺著二郎腿,優哉遊哉地看著。
    然而若是熟悉的人便可以發現,五皇子此時卻是極為的緊張,此刻乃是攻心的關鍵時刻。
    表麵上是男子吃虧,然而實際上一直被壓製的,卻是五皇子和柳湘蓮。
    “其實咱就想問問,你到底是為什麽非要向雪兒下手,如若你好好說,這樣本王給你個恩典,留你個全屍如何?”五皇子托著下巴笑嘻嘻地說道,可惜這嘴裏的話讓人聽了卻是萬分刺耳。
    晉王之子下意識的對其翻個白眼,這人忒不地道,讓自己好好說明,竟然連個大餅都不肯好好畫,留個全屍是何道理。
    不過他此時卻也不想再與對方糾纏,算來時間那位嬌娥應該快要過來了,也不知他這副模樣,對方見到眼中會不會有幾分憐憫?這個想法讓他有些興奮,忍不住看向他們說道:“你們想知道些什麽?”
    五皇子聽了這話,瞬間來了精神,他放下腿坐直身子盯著男子說道:
    “本王想知道什麽,當然是你是誰,想幹什麽,還有誰以及那些人在哪裏。”
    柳湘蓮此時也豎起了耳朵緊緊盯著對方,想要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
    “我是誰?我乃是明昭太子之子,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兄長呢。”他輕聲地說道,短暫而有力。
    五皇子聽聞此言,麵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心中已然泛起驚濤駭浪。晉王之子、先太子的孩子,那個傳言中的孩子,一直是他們的心頭的一根刺。
    不同於那位在京中的先太子嫡子,眼前這人已然成了禍國的心腹大患。
    而此人也是江南甄家作亂的禍頭,五皇子仔細地打量對方,似乎想要從對方身上找出一絲,與先太子相似的地方。
    他曾經在宮中見過先太子的畫像,畫卷之上其人的相貌極為英俊,更何況傳言中那位與先太子如同一人的嫡子,此時正在京中。
    他忍不住將這兩人放在一處比較,卻不得不承認,真的從容貌上來看,眼前之人似乎更為像那幅畫像。
    五皇子麵上不顯,語調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誰?先太子?開什麽玩笑,先太子的嫡子如今正在京中,人家可是王爺,而你……我可沒見過你這個王爺。”
    他的語調,明顯帶著幾分嘲諷。
    果然隨著這話的說出,五皇子便看到晉王之子的臉頰,開始不停地抽動起來。
    “他算什麽嫡子,他不過就是個側妃生的,之所以會有嫡子的名號,不過是改寫了族譜,養在太子妃名下而已  。
    我跟他有什麽區別,你們卻偏偏隻認為他才是正統的。真是笑話,他哪裏比得上我?”
    晉王之子此時早沒了,剛剛的那份淡定,他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甚至下意識地想要掙紮上前。
    然而即便他再過掙紮,也沒有辦法向前挪動一步,鎖鏈將其牢牢地固定在牆上。
    五皇子覺得自己的效果很好,隻瞧著對方的暴怒的模樣,想來理智已經快要斷了。
    “你說我如今跟你說這個有什麽用,你明明就是個假的,晉王之子已經不知道失蹤多少年了。
    估計那白骨此時都已經化成灰了,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冒充皇族。”五皇子口中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那人。
    晉王之子原本還在暴怒,可是偏偏聽完這句話卻突然收斂了容貌,看著對方突然嗬嗬笑起來。
    他此時卻像是瞬間恢複了,屬於皇族貴胄的體麵一般,眯起眼睛看著對方:
    “我知道,你想知道那些事情,我偏偏不告訴你。我是不是晉王之子,是不是先太子的孩子,都不需要告訴你,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要見羲和長公主。”
    晉王之子突然冷靜下來,這個舉動倒是讓在場的二人有些驚訝。
    要知道其人剛剛那一副模樣,實在不像是聰明人,然而此時不過瞬間便轉換模樣,倒是讓人驚異了幾分。
    五皇子心知自己竟然被對方耍了一道,他惡狠狠地盯住晉王之子。
    想見雪兒開什麽玩笑,此時如若真的讓這家夥,到了雪兒的麵前,且不說他能不能活,自己就得先被阿源那個醋壇子一爪子抽飛。
    不過眼前之人到底是太過棘手,不能上大刑,畢竟如果他真的是先太子之子,這個身份太過敏感,如若一時不察,便會引起一係列的麻煩。
    五皇子此時一時進退維穀,他忍不住想要知道,若是阿源在此會如何行事。
    正在此時,緊閉的房門突然發出一聲吱嘎,大門被打開,五皇子轉頭便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
    “雪兒你不是……?”五皇子口中驚訝地喊道。
    剛剛還生死不知的康眠雪,此時竟然身形苗條的緩步走進刑房。
    她看著五皇子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模樣,心下也有幾分歉意,走上前便要失禮,結果卻被身後伸出來的一隻大手緊緊攬住。
    五皇子難得有些反應不過來,眼中滿是詫異。隻是他到底聰慧異常,此時見了身後司徒源的模樣,這才想明白,他指著司徒源說道:
    “不是,阿源,你們竟然……竟然跟雪兒用這種計策,這也太危險了吧,如若真的出現了問題可怎麽辦。”
    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五皇子不激動,要知道如若那弩箭衝著頭而來,便是羲和身上穿著,足以抵擋的寶衣,也根本無法護住頭顱。
    此等以身犯險的行徑,實在是太過危險,這讓五皇子甚至有些懷疑,司徒源到底是如何想的。平素裏將其如珍似寶,又為何輕易讓對方以身犯險?
    難不成往日裏的珍重,愛意都是假的?五皇子想到這裏,眼神之中已經露出幾分詭異來,他看著司徒源竟是一副對方乃是渣男的表情。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司徒源,隻看著五皇子那詭異的眼神,便知曉對方在想些什麽。
    他心中也是無奈,隻是此時他根本不想,和五皇子解釋這件事情,那是妻子的自作主張。
    畢竟即便是解釋了,也解釋不通。
    當下幹脆也就不解釋。
    兩人的對話被康眠雪聽在耳中,實在是有些尷尬,她此時竟有幾分不敢回頭看,自家夫婿此時的麵容。想了半天,這才憋了一句出來。
    “五皇兄,他是不是說,除非見到我,才會如實相告。”
    這話暫時將有些尷尬的氣氛化解開,一瞬間司徒源便將注意力,轉移到牆上之人身上,而五皇子趕緊點頭,一臉糾結地說道:
    “正是如此。”
    康眠雪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那位傳說中的先太子之子。其人看起來的確有幾分與當日的太子相似,甚至與此時那位在宮中的,先太子嫡子有幾分相似。三縷短髯,一副薄唇,鼻若懸膽,雙眉鳳眼。
    康眠雪看到那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雙眸,這雙眼睛卻是與司徒源極為相似。
    她下意識地打開折扇,在臉頰之上微微遮擋,語調緩慢而有韻律:“這大概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說是不是呢?”
    先太子之子,自從康眠雪進到房間,便一下子安靜起來,他眼神複雜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眼前之人身上,每一方每一寸,都在訴說著自己有多麽地被人寵愛,這讓他忍不住開始嫉妒,原本清明的眼神也逐漸渾濁起來。
    他低聲地笑著說道:“的確我還是見了你很多次的,可惜你的眼中從未有我。”
    仿佛是沒有看到身後司徒源,瞬間陰沉的臉色,他繼續地說道:“你知道嗎?我曾經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你,可是我不想殺你,因為我發現隻要看著你,我就可以很開心。
    你看……你受皇帝寵愛,雖然沒有公開,可是沒有人敢小瞧你。而且你獲封大長公主,那是隻有皇後的嫡長女才能夠獲得的,你卻不會吹灰之力。
    你所喜歡的人,甚至可以直接改為皇族的姓氏,甚至得到皇帝最為信任的秘密部隊,血滴子。
    你看,你有著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切,又怎能不讓我喜歡呢!
    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想要親手把你毀了。隻是可惜,那隻毒箭我為什麽沒有照著你的頭來射呢?實在是太可惜了。”
    司徒溪搖著頭,眼神之中滿是歎息,他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鬼使神差,其實他明明是想要直接用弩箭穿透,那顆漂亮的人頭的。
    一旁的司徒源聽聞此言,再也忍不住上前便想直接扼殺這人,然而他的身形剛剛行動,便被康眠雪攔下。
    “雪兒?”
    雖然有些不解妻子的想法,然而司徒源還是停下身形看向對方。
    康眠雪淺淺一笑,用眼神安慰著對方。直到司徒源的麵容稍霽,她才轉頭看向晉王之子,眼眸之中滿是嘲諷。
    “很嫉妒嗎?同樣身為非婚生子,我被父皇所承認,甚至獨得其的寵愛,而你則如同一隻臭水溝的野狗一般。
    即便你再掙紮,仍舊無用。你心裏清楚,你永遠都不會是對方所看重之人,甚至連你的母親都不曾真的入了對方的眼。
    你從一開始便不被期待,我說得對嗎?”
    康眠雪語調越發地溫柔起來,與之相對的則是司徒溪那難看之極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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