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為官 邢夫人如今早已非吳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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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如今早已非吳下阿蒙,對於這些迎來送往,如今依然是頗有幾分熟稔。
她打量著賈璉,仔細地吩咐道:“等一會子,你們一人略歇一歇,可著今日辛苦一些。
鳳兒打理內務,璉兒,你直接拿著我的帖子和牌子去行宮那裏,確定好麵見公主娘娘的日子之後,再去知麵見陳大人。”
聽完邢夫人的話,鳳姐兒極為幹淨利落的萬福稱是。
賈璉卻帶著幾分疑惑,邢夫人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知曉賈璉此時,尚且未曾真正地了解官場。
她也不覺得失望,隻是仔細地掰開揉碎給賈璉解釋:
“今日裏陳大人前往揚州碼頭接你,卻不是公事之上,這乃是私交。
而你將事情準備妥當之後,前往知府衙門麵見陳大人,這是公幹。
要知道這公與私自然要分得清楚,否則你若是隻有私沒有公,日後定受其害。”
邢夫人的話說得極為明白,陳知府對於賈璉頗有拉攏之意,但這種拉攏是私底下的。
也就是說不能上明麵,是以賈璉作為對方的下屬到達地方之後,自然應該先行主動拜見對方,這才是正理。
否則賈璉極為會被人認為,乃是心懷高傲拿大之人,這個評語一旦傳出,對於賈璉的仕途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經過邢夫人的解釋,賈璉隻覺得此時臉上火辣辣,他未曾知曉,竟然有著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他心知若是沒有母親的提點,自己根本不知曉這些事情,若是一來便得罪了陳知府,日後的境遇可想而知。
自己本來便是勳貴出身,容易被那些讀書之人看不上,若是在這樣明晃晃的挑釁,恐怕自己通判尚未坐穩,彈劾的公函就已經回到巡撫衙門了。
想到這裏,縱然是三伏天內,賈璉仍舊是冷汗直冒,他下意識地伸出袖子擦拭著額頭。
對方這一臉冷汗的模樣,讓鳳姐兒跟著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雖對於官員之來往,並不了解,然而到底掌握著榮國府上下幾百號人。
這其中許多事情乃是相通,當下不過略一對比,便知曉其中的問題所在,麵容之上也跟著蒼白幾分。
弱勢一道之後便得罪上峰,這官還怎麽做下去難不成竟是要學那些人成為孤臣
可是賈璉哪裏有做孤臣的那份本錢。
“多虧了太太,若是沒有太太在,恐怕咱們家爺得罪人,還心中不知道呢。
的確如此,身為下屬怎能不分上下尊卑。”
鳳姐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此時,眼中異閃連連,人情世故她是極為通曉的,但終究一時無法轉變想法,很多東西一時反應不過來。
如今被邢夫人稍加點撥,立時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參悟得通透,已然明白自家婆婆的苦心。
邢夫人見一人都明白此事的關竅所在,點點頭心中多幾分妥帖。賈璉這孩子極為聰明,然而到底是自小未曾被好好培養,那賈赦自己便是個紈絝,又怎會用心地養兒子。
想當年如若是賈赦還是東宮伴讀的時候,這些東西恐怕早就被掰開,揉碎教給對方。
可惜的是,賈赦卻沒有半點教給自己的孩子。賈璉此時最大的毛病,便是思維沒有轉換過來,他如今那是一州之官員,而不是榮國府的少爺。
再不能如同往日一般,隨著自己的性子來此地,不是京城無人能夠支應。
更何況即便在京城之中,榮國府也非是上等之人家。這些迎來送往,眉眼高低俱是要仔細的學習。
“你到底叫我一聲母親,這些事情你父親不教你,我卻不得不仔細提一點。”
邢夫人笑笑,便讓賈璉趕緊去辦正事。
見賈璉的神情比往日恭敬三分,邢夫人一笑了之。她轉頭又吩咐鳳姐兒,讓對方安排好人手,趕緊準備好各樣的菜肴。
就在此時,一直在廳外守著的,通判府管家上前稟報:“參見太太,您幾位倒是不必著急。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便是廚房之中也已然準備了各式蔬菜瓜果肉蛋全有。
這些全部都是新鮮的,乃是知府大人特地今兒早上送來的尖兒。”
鳳姐兒聽了麵容之上,滿是喜色,她低聲地稱讚道:“這位陳大人真是不同凡響,色色齊全,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預料到了。”
相比於鳳姐兒的讚賞,邢夫人倒是有幾分糾結。作為上司這樣體恤下屬,實在有些不對勁。
隻是這話卻不能現在說,不然恐怕會令鳳姐兒他們心生警惕,倒是更加麻煩。
左右如今公主娘娘在,諒他也不敢翻什麽天過去。而且從剛剛所見,其人估計成是公主娘娘身邊的人,若是如此,倒是可以相信一一。
賈璉畢竟已然為官,邢夫人卻也不想多做的參與。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來學著處理。
她如今隻需要看著對方,莫要在大處栽跟頭便好。小處之上有著一一吃虧,實際上對賈璉是極好的曆練。
不過江南之中,她倒是不怕,畢竟長公主如今在這裏。即便來自長公主離開江南,如今的江南總督那是長公主的養父,同樣是他們的靠山。
邢夫人心中仔細地思索,雖說跟著女眷們學到了不少。然而有些事情並非一時半刻便能看透,是以邢夫人如今,也需要摸著石頭過河。
這卻是邢夫人太過自嗟,實際上她學的極快,如若是賈母見過邢夫人這般處事,再也不會說其人是個廢物。
賈母隻一味地責備邢夫人做事糊塗,卻從未想過自己何時對其有過一分的信任。
隻能說前日之因,今日之果,世間萬事便是如此。
婆媳一人又說一會兒話,當下平兒跟柳家的都來稟報,房間已然收拾完畢,邢夫人讓鳳姐兒回到自己房中休息,自己也晃晃蕩蕩地回到寢室之內。
不得不說,這做通判府實在是巧奪天工,可以說就在越製的邊緣試探。
幸福人走過遊廊轉過暖閣,便看見一座極大的院子。
院子中一溜兒的青石板路,如今被擦得光亮。一抬頭便可看見五間正房坐落其中。左右廂房看起來也是極其的奇葩。
柳家地湊近邢夫人耳邊說:“夫人還不知道呢,那後麵還有著三間連茬,到時候正好安個小廚房。”
邢夫人點點頭,她對柳家的安排一向是極為的信任。
這一次來江南,邢夫人並未帶王善保家的,實在是王善保家素日裏有兩分不著調。如若是在京城,大多會顧忌國公府的麵子還好,如今身在揚州,卻不能夠讓其隨便闖禍。
是以隻貼身帶了柳家的裏外忙活,如今那柳家的夫君,正好便充作管事。
邢夫人進到房間,未曾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柳家的倒顯得十分興奮,忙裏忙外。
她瞧著柳家的這副模樣,忍不住帶著幾分莞爾的笑起來:“你這人今天怎麽了不過是搬個家而已,怎麽就覺得以後不回榮國府”
這話雖是玩笑,柳家的卻停下自己張羅的步伐,她湊近邢夫人,輕聲地說道:“要我說那地方不回去也罷。”
“太太,我伺候太太多少年,太太在榮國府十年,笑的次數還沒有最近半年得多。
要我說榮國府那肮髒的地方,不回去也罷。那地方配不得小姐你。”
這一句小姐讓邢夫人心中一顫,柳家的和王善保家的一樣,那是她的陪嫁丫鬟,這麽多年一直跟著自己。
“真是,又胡說了。”
邢夫人帶著幾分輕飄飄地說出這一句話。
柳家的卻並不在意,在她眼中,邢夫人是個看似糊塗,實際內心極為天真之人。
她若對一人好,便恨不得對其掏心掏肺,結果最後多是被多情所惱。
當日裏她對賈赦一味地奉承,其中並沒有多少乃是懼怕賈赦,實際上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柔順能換來賈赦的垂憐。
可惜是事情的發展,根本沒有向邢夫人所想。等到邢夫人對那位,一等將軍不加辭色之後,偏偏賈赦又貼上來。
隻是那時,他連邢夫人的院門都進不去。
“若非告訴你公主娘娘讓我合離之事,恐怕你這話要憋進肚子裏,帶到棺材中呢。”邢夫人並沒有生氣,實際上,她知道柳家的對她的心,未曾有半分的私欲。
“你該知曉我的擔憂,我非是貪戀賈赦的爵位。
而是如若是合力之後,邢家該如何保存,如今又加上記在我名下的迎春,以及剛剛做官的賈璉。
你說說,我如何能輕易地離開賈家”
邢夫人口中說道,她並非是絕情之人,實際上其人卻是少有的至情至性,是以迎春真心待她,她自然回以真心。
而鳳姐兒和賈璉,此時真正將她當做母親,她對一人也是一片慈母心腸。
是以如今,竟是割舍不下。
邢夫人這一番說辭,柳家的也是心中感歎。這事兒隻能說得上是陰錯陽差,往日裏邢夫人可以拔腳就走的時候,未曾遇到長公主。等太太在榮國府中有了牽掛,又輕易走不得。
真正可恨的隻有一人,便是如今的大老爺,若不是他當年狠心壞了太太的身子,又怎會使得太太到如今都沒一個依靠。
縱然是璉一爺和迎春小姐百般奉承,然而這血親之念,終究難以割舍,想到這裏柳家的差點咬碎牙根。
當日裏太太跟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柳家的當時隻想做一件事情,便是想辦法直接弄死賈赦。
可惜的是,這個想法剛剛說出口,便被邢夫人給製止。
按照邢夫人的說法,她邢家乃是官宦世家,如若是出這種事情到底是丟邢家的臉麵,她們家人沒有作奸犯科的。
無奈之下,柳家的隻能另替邢夫人綢繆。她與王善保家的完全不同,勉力輔佐邢夫人支撐起一切的正是柳家的。
而王善保家的則是貪個外名,其好大喜功,頗為貪財,正好符合一個不太受寵太太的貼身嬤嬤的形象,是以這才讓王善保家在跟前伺候。
若真的論心腹之稱,她卻是比不上柳家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柳家的一邊仔細吩咐院中各處的收拾,不過邢夫人還是吩咐道:“我的衣服先別整理,隻先拿出兩套現穿的就成。”
柳家的笑著點頭,口中應承道:“這是自然的。對了,還得準備出來個院子。迎春小姐不管住不住,總得收拾出來一個院子才好。”
邢夫人點點頭,事情就是如此。
她又吩咐柳家的將自己那幾隻天青色的筆筒,仔細地放在百寶閣上。
柳家的不放心小丫鬟,便親自在那仔細擺放,她忽手中一頓,眼中露出幾分疑惑的之意。
“小姐,若我記得沒錯,那位陳大人,我倒覺得有幾個臉熟。”柳家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邢夫人一愣,眼眸中閃過迷茫。
對於那位陳大人,邢夫人實際上對其有幾分警惕,此時聽到柳家的又提起對方,她下意識地便想到,難不成真的遇到過其!
心念剛剛轉動,就聽柳家的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道:
“不過想來應該不是,畢竟時間過得那麽久了,奴婢也有些記不準,興許是記錯了。”
當下便是一副這事兒過去的模樣,偏偏邢夫人被其勾出幾分好奇,她眼一瞪,嘴角一抿,口中詢問道:
“真是的,竟跟我用起這些招數來。還不趕緊說。”
邢夫人說著,竟是杏眼圓瞪,手指如同蘭花一般,指向柳家的竟是未出閣之少女。
柳家的也是跟邢夫人胡鬧,當下把手帕掏出在眼前,一隻口中幾分淒婉。
“哎呀呀,小姐著惱了。”
這句話出口,兩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鬧起來。
待到日頭西斜之時,賈璉果然帶回地吩咐,時間一如邢夫人所料,是在七月初六的午後。
邢夫人聽完喜上眉梢,鳳姐兒也是一臉激動。
賈璉又訴說,自己已然前往衙門拜見陳大人,陳大人對其多有幾分眷顧,如此一一之類。
其後又有廚房來稟報,已然將晚膳做好,請夫人少爺,奶奶去飯廳用膳。
當下母子三人喜笑顏開地走到飯廳。
一時用膳完畢,邢夫人也不拘著鳳姐兒,讓其趕緊回去休息,畢竟這一個月在船上,大家都未曾好好休息。
鳳姐兒此時已然放開幾分,帶著幾分笑意給邢夫人行過禮便回到房間。
賈璉見鳳姐兒這副模樣,忍不住笑著搖頭,上前攬住對方的肩膀,將其往屋中帶。
“我的一奶奶,這不過是個通判府,左右不過這三進的宅院,你何必這麽著急呢。”
賈璉的言下之意,王熙鳳既然心中清楚,她含笑地橫了一眼丈夫這才說道:
“你又亂想些什麽。我不過是瞧著院子精巧,再說了,如今卻是,咱們自己當家作主。我的心裏呀,退這裏實在愛得緊呢。”
這番話實在是鳳姐兒最真實的真心話,賈璉聽到耳中也是一陣沉默。的確如此,誰不想真正的當家作主呢。
如今卻是終於有這個機會。
賈璉看著鳳姐兒,心中有多幾分憐愛,對方看著是個聰明伶俐的,實際上卻頗有幾分天真在身。
如今想來,鳳姐兒嫁與他實在是虧待了,如若換一個其他府第,鳳姐兒定然可以有一番做法。
當年不過是兩家湊巧,又因王夫人的算計,這才使得鳳姐兒落在自己身旁。
鳳凰不落梧桐之外,賈璉此時暗下決心,自己也該上進一次了。
鳳姐兒在家中千嬌萬寵,來到榮國府,卻是多少事情在身後威逼。
賈母也好,王夫人也罷,有一個是那好相與的
“鳳兒你放心,如今雖說此言有些過分或者誇張,但是我卻是真的想說。
你且放心,我定然要好好地替你搏一個高明前程。”賈璉口中說道,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這話一出,王熙鳳瞬間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她飛快地眨眨眼睛,隻是到底未曾忍住。兩滴淚,順著臉頰落下。
鳳姐兒即便再過要強,終究也是個女子,希望得到丈夫的寵愛。
即便不是寵愛,她也希望能夠得到賈璉的認可。
本以為這輩子再無可能,卻未曾想過,如今竟輕飄飄地落在眼前。
若非師長公主的垂憐,又怎能有著江南之行。若沒有江南之行,賈璉一直渾渾噩噩,他們夫妻又怎會有如今之言而出。
感覺到賈璉帶著幾分粗糙的手,替自己擦幹淚水。鳳姐兒隻覺得心中越發的滾燙,她下意識地握住賈璉的手。
夫妻之間此時多了一份,獨屬於他們之間的溫存。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康眠雪眼前突然一亮,一行極為顯眼的字體出現在眼前。
“是否接受賈璉和王熙鳳的效忠,成為對方的靠山”
康眠雪此時手中正拿著一份試卷,看著眼前的選擇,她手指微動,這卻是有趣。
未曾想到,竟然可以遠程康眠雪正琢磨,便聽見係統帶著幾分傲嬌說道:“老大這事可跟我沒關係,主要是賈璉和王熙鳳一人比較特殊。”
聽到特殊一字,康眠雪倒是有幾分好奇,什麽叫做特殊這特殊之人又有怎樣的經曆
係統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
“這賈璉和王熙鳳一人,並非肉骨凡胎,乃是風流豔鬼投胎。”
風流豔鬼這四個字用來形容賈璉,倒是實在是有些貼切。
康眠雪的思維一瞬間有些發散,不過她馬上便將注意力轉回,聽係統繼續解釋。
“這風流豔鬼,本來專司人間風月之事,雖說有個鬼字實際上卻是小仙。
是以他們一人,並不可與凡人相比。”
康眠雪點點頭,這是自然她當日也曾知曉,不過她本以為那所謂的一幹風流豔鬼,隻得是鬼靈精怪之類,怎麽又扯到仙家之職
係統帶著幾分講解,這才讓康眠雪明白。風流豔鬼並非是真正字麵上的解釋。
反而它指的乃是一種仙職,專司調理人間風月。大部分都是陪同神仙下界經曆情劫,到情劫圓滿之後,自然便可返回天界。
“身為神仙,自然不能夠隨便與凡人結緣,縱然是一世之情緣,也是會有其他的問題存在的。”係統仔細地解釋道。
康眠雪點點頭,這才明白係統所言,這倒也是可以理解。據她所知,能夠成為神仙身邊之人,卻並非是一般人可以。
隻是沒成想來,原來伴隨神仙下凡了解公案的,竟是這樣的仙職人員。
但是康眠雪忽然有一個疑問,若是這些仙職人員,一時之間被紅塵迷惑,又該如何
係統地回答卻帶著幾分冰冷:“所以他們才是風流豔鬼,如若是一旦落入凡塵,便會變成真正的鬼,不過如若是他們能夠經曆九次人間塵緣洗練,卻也可直接飛升成仙。
實際上,這陪伴轉世也是風流豔鬼的修行曆練。所謂紅塵修心,便是如此。”
康眠雪略微沉默,她似乎對於係統有些懷疑。“桶啊,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掉碼呀,請問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麽身為係統的你,竟然會對此間仙界之秘,這麽了解呢”
係統一愣帶著幾分好奇都說道:“老大,你卻忘記了我來之時,自然要和此地的天道有一定的交流才可以,這些事情自然是他告訴我的。
畢竟老大你萬一一激動,真的弄得天翻地覆,最後還要天道收拾爛攤子。”
係統把康眠雪說成混世大魔王,倒是讓康眠雪冷冷一笑,若說她是魔王,係統又該是誰
明明就是係統,不知道在背後,又跟聽到做些什麽勾當。康眠雪隻瞧係統那強裝鎮定的模樣,心中便有了些許數。
當下毫不客氣,開始壓榨對方的剩餘價值。係統自然是不敢讓康眠雪真的發現,兩人為此做了多番的抗爭。
時間就在他們一人,爭辯之中緩緩流逝。
第一天一早,邢夫人早早起來穿戴整齊。
賈璉和王熙鳳自然也是一樣,都將壓箱底兒的嶄新衣服取出,仔細的打扮。
一時間收拾妥當,鳳姐兒扶著邢夫人上車,賈璉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行宮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