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信任 羅伯特隻覺得自己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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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伯特隻覺得自己的嗓子,仿佛被人用尖銳的刀子割過,每個音符的顫抖都讓他覺得痛苦難當。
    範若庭瞧著對方這副模樣,轉身取過一杯溫水,細心的遞到對方唇邊。
    幾乎貪婪地喝下幾大口,羅伯特看起來終於有一些精神。
    他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雄國人的五官深邃,高挺的鼻子搭配上這樣一雙眼睛,看起來十分的溫柔,此時正看向二人輕輕笑著:
    “謝謝你們救了我。請將我送到官府,我會報答你們的。”
    這句話雖然隻有幾十個字,然而他說完之後,還是輕聲的咳嗽。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連原本因為水漬,而柔和的唇瓣也有些黯然。
    範若庭和章青墨對視一眼,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來此人果然是在中途發生了意外。
    範若庭看著眼前之人,麵容之上漸漸笑容消失,帶著一絲鄭重地說道:
    “想來您應該便是,雄國的那位羅伯特將軍吧我們已經找您很久了。”
    範若庭的話,很顯然讓對方極為驚訝。他雖然麵容之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仍舊可以發現,對方瞬間緊繃的身軀。
    羅伯特下意識的攥緊,自己掩蓋在被子下的手掌,他用帶著些許驚訝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二人。
    難道大慶朝的官員,都是這樣年輕的嗎眼前的兩人能有十四歲嗎
    他的心中更加的警惕起來,甚至開始考慮自己該如何逃跑,而渾身的虛弱,讓離開的可能性實在是近乎於零。
    無奈之下,羅伯特隻能仔細地打量對方,以期能夠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替自己找到一條生路。
    他越打量這二人,越覺得不太對勁,羅伯特本以為對方要麽是騙子,要麽就是與追殺他的人。
    然而這二人實在不像。
    實在是這兩人的氣質太好,一直說話的少年身上氣息高貴,更是帶著一種極其沉穩的內斂。而那個一直極為安靜的男孩,身上則帶著一股子書卷之氣。
    他們顯然是接受過極好的教育,甚至可能是貴族、甚至皇族的教育。
    這樣一來,羅伯特忍不住有些相信,眼前這兩個人,也許真的是大慶朝的官員。
    但是他不可能隻僅憑對方一言,便相信對方所說的一切。
    這一切隻在一念之間,羅伯特當下低下頭帶著幾分腔調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我們認識嗎我隻是個普通的商人,遇到了劫匪,請幫助我好嗎”
    他一邊說著,便將雙眸垂下,不再看二人。
    範若庭看見對方這副模樣,心知此時其應該已經信了五六分,但是仍舊是謹慎。
    此時窗外正刮著呼呼的風聲,似乎一會兒便要下雨的模樣,範若庭輕聲地說道:
    “羅伯特將軍,你不用擔心我們是誰。我知道您這次前來,表麵上是恭賀我大慶朝,皇帝五十五歲的萬壽節。
    但實際上,您來我大慶朝的根本目的,是與我國皇帝簽訂雙邊貿易。”
    範若庭略微低下頭,帶著幾分壓迫感地盯著羅伯特,那如同實質性的眼神,使得對方不自覺地抬頭與之相望。
    羅伯特帶著幾分警惕地看著對方,他仿佛化身為荒野中的獵豹,然而眼前之人則是高高在上的獅王。
    竟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壓製,這種感覺對羅伯特來說,幾乎於屈辱。
    可是不得不說在這一刻,他被壓製得死死的,連反抗的意誌都已經消散。
    好半晌,羅伯特才收回自己的眼神。
    現在他已經相信,眼前這兩人肯定是大清朝的官員,甚至他們可能就是大慶朝的王子。
    他是絕對不相信,那些毛賊能夠培養出這樣的人。隻要他們不是敵人,那麽這將是最美好的事情,讚美我主。
    羅伯特突然鬆弛下來,他的麵容之上,露出緩和的笑容。
    “很抱歉,我剛剛沒有相信你們,實在是如今我是孤身一人。而且我身負重任,是絕對不可以死在這裏的,所以我沒有辦法。”
    他聳聳肩,雙手一攤,嗓音仍舊有些幹啞,但是麵容之上已然露出笑容。
    範若庭知曉,對方現在不過是將信將疑,他也不喜歡對方打馬虎眼。
    當下這下腰上的一塊兒令牌,放在羅伯特的麵前。
    “我想即便是我拿出一張聖旨,恐怕你也未必能夠相信。不過我想這個東西你應該見過吧”
    範若庭看羅伯特,有些愣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牌子,他先伸手將其往前略推近一點。
    果然對方直接伸手,將其接在手中。
    章青墨眼眸微閃,卻未曾多言。
    羅伯特接過牌子,眼神瞬間一凜,他仔細地看著牌子,轉身又翻過牌子的背麵,然後下意識地在上麵揉搓按壓著。
    很快就聽著一聲“哢嚓”聲。
    牌子一邊的位置,突然彈開了一塊兒,裏邊露出一顆如同蠟丸般的東西。
    羅伯特並沒有將其取出,而是十分淡定地將其按壓回去,雙手捧給對方。
    “我的朋友,實在是抱歉,我現在如同驚弓之鳥一樣,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查證你們的身份。”
    羅伯特此時完全換了一副模樣,眼底之中眼原本的戒備和謹慎全部消失,隻剩下極為開心的表情。
    這塊牌子,他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也是聽其說明這塊白色蠟丸用處。當時他還在驚歎神秘的東方煉金術,如今想起,恍然隔世。
    如今有這一塊牌子,他相信眼前之人,是那位促成兩國貿易的羲和長公主身邊之人。
    “我國女王陛下十分欣賞長公主,與其神交已久。甚至若非這一次我們國內有事,女王陛下本打算親自前來。”
    羅伯特此時麵容又有變化,當說到自己的女王之時,他的眼神帶著一抹愛戀。
    他是女王最心愛的情人,更是雄國陸軍將軍,是以對於雄國相關的事情,他是極具有數話語權的。
    這一次與大慶朝互通貿易之事,他既是負責之人,也是下決定之人。
    直到現在羅伯特才真正的放鬆下來,他原本緊繃的身子漸漸軟化,然而隨著這個動作,一陣陣的疼痛出現在他的四肢和軀幹。
    章青墨注意到,他身上似乎又滲出血腥味,起身拿過藥箱替對方重新敷藥。
    “太感謝了。”
    當清涼的藥劑,被仔細地塗抹在傷口之上之後,羅伯特長出一口氣,帶著幾分感激地說道。
    章青墨輕輕搖頭,麵容溫和,問題卻直指核心:“公爵大人最近還是要注意一下,你身上的傷很重。
    我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您會傷成這個樣子。
    以及追殺你的人和您的隨從,您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嗎”
    既然已經確認,那麽也便不需要再虛以委蛇,現在第一要務的就是找到那些隨從,和隱藏在背後的追殺者。
    即便血滴子的個人實力再高,但是若是成群大隊的卻是難以抵抗。如果可以,自然是需要在萌芽階段,完全將其摧毀。
    聽到章青墨的詢問,羅伯特麵容閃過苦笑。
    “如果我說,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人追殺我,你們會相信嗎”
    羅伯特心知,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可事實卻就是這樣。
    他們這次前來大慶朝,名為賀壽,實際上是帶著政治任務。
    也是因此,羅伯特很早就開始籌備這件事情,包括他們離開邊塞,沒有本國之人知道。
    甚至他和女王約定,當他們離開天之後,才會有消息發布出去。
    而他到達邊塞的日期,也比原計劃早了兩天。羅伯特完全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怎麽還能夠,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尾巴。地抓住自己的行蹤。
    他本來希望,能夠早一些到達京城,這樣也可以多做一些準備。
    畢竟這一次,兩國所簽訂的協議,實在是太大了。其中包含的利益,讓即使如同羅伯特這樣的人,也難免有些心動。
    當然這個利益的前提,是雙方共同發展,畢竟羅伯特完全清楚,純粹單方麵的掠奪根本無法奏效。
    更何況這些年來,大慶朝迅猛發展,根本不是雄國輕易可以想拿就拿下來的。
    更何況雄國土地遼闊,周邊不少人虎視眈眈。如果他們能和,同樣地大物博的大慶朝結盟。那麽至少在同盟麵積上,他們將遠遠超過,那些試圖分裂他們的小國們。
    這樣一來,他們在北方的壓力驟減,甚至可以使用大慶朝的邊防力量來協助維護。這樣便可以調動更多的實力來對抗西方、以及南方的敵人們。
    當然大慶朝先進的科技,以及豐富的各種資源,也是他們非常需要的。
    尤其是那些神奇的發明,這讓科技有些落後的雄國受益不少,也使得大批的雄國貴族,對於神秘的東方充滿了好奇。
    因此在邊塞談恒兩日之後,羅伯特遞交通關文書,並取得相關索引,以及一名翻譯,啟程趕往京城。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行走的道路似乎一直都有人跟蹤。
    我開始以為,乃是邊塞的那些官員,在背後追蹤著我們,可是後來我發現事情不對勁。”
    羅伯特仔細地講述當日裏的情景,那些人在他們離開邊塞的第天,就開始不停的騷擾。
    開始他們還能夠抵抗,後來隨著疲憊的程度越來越高,他們開始漸漸的減員。
    然而敵人未曾減少,反而如同浪潮一般,一次接著一次,到最後他們再沒有抵抗能力。
    “我現在隻慶幸一件事情,我們在邊塞將送給大慶朝皇帝的禮物,直接交由驛站托運。”
    羅伯特苦笑地說道,否則一旦連國書以及禮物都丟失,這次來訪將全部失敗。
    “你們沒有向當地的衙門報請幫助嗎”範若庭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趕緊詢問道。
    羅伯特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一時之間難以回答:“我曾經試著想要向驛站求助,然而還沒有等我的人出去,他們就在我眼前被殺掉了。
    我那時候便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
    羅伯特有些無奈,他當然想過尋求政府的幫助。然而不知為何,對方似乎能夠察覺他的想法,不停地阻撓著自己。是以一直到他獨自一人逃竄,竟然也未曾聯係上大慶朝的官府。
    聽到這裏範若庭微微皺眉,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他還是很快將事情的經過勾勒出來,隻是對於那些官員,他仍舊帶著幾分戒備。
    想到之前的時候,雍和帝曾經說過,這位男妃失蹤之前,並沒有任何官方的報備。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從盛京到達京中,沿線的驛站足有十二個。
    即便他們能錯過一兩個,也不可能連著錯過個。要麽他們所走的位置不對,要麽就是有人故意帶錯路。
    他忽然想要知道那名向導最後的結局,如果對方在第一時間便被殺死。那麽幾乎可以肯定,這名向導定然是他們所買通之人。
    隻能看如今的知情人,到底能夠提供多少消息。
    “那些殺你的人外貌,你還記得嗎是如你一般乃是雄國之人,還是如我們一般”範若庭仔細地詢問著,他的大腦隻是快速的旋轉,想要找出其中某些蛛絲馬跡。
    羅伯特聽見這話,仔細地思索,最後肯定的說:
    “雖然他們掩飾得很好,但是我仍然能夠發現,他們不管是說官話,還是其他的話都很生硬,反而隻有一種語言極為純熟,就是蒙古語。”
    羅伯特仔細的思索,當日裏第一個死去的便是那名向導。也是因為這個,才使得他們迷失方向,到最後昏頭脹腦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何處。
    蒙古……這個詞讓範若庭有些糾結,實際上這麽多年來,大清朝一直保持著一個先例。
    那就是公主和親製度,而他們主要的對象,就是蒙古。
    章青墨轉頭看向範若庭,身為皇族成員的範若庭,自然對於公主和親這個事情,有更多的理解。
    不過說實話,他並不覺得,這次有蒙古人在其中,有什麽讓人意外的。
    實際上大慶朝,一貫的方針就是壓製蒙古。將公主下嫁,看似是友好的象征,然而每一次公主下嫁的那些陪嫁之中,都有著數個“身影”。
    而這些,自然也是蒙古人心知肚明的。
    也就是因為如此,是以公主下嫁之後,能夠生下孩子的極少。
    生下孩子能夠養大的更少,養大了孩子,這個孩子能夠繼承部落族長之位的,幾乎是鳳毛麟角。
    可以說在這百年之中,蒙古跟大慶朝都付出了代價,而這些代價,更是毀掉不少女兒的幸福與生命。
    無事公主和親,有事公主祭旗。這短短一句話,不知道沾染著多少公主的血淚。
    章青墨瞧著範若庭,此時一臉愣怔,他伸手輕推對方。
    “既然這樣,恐怕這裏不能久留。”章青墨的碰觸,讓範若庭瞬間清醒過來,他轉頭看一下自己的好友,將自己的想法快速說出。
    章青墨此時倒不著急,他又替幾人倒茶,看著羅伯特帶著感激地喝下大半杯。
    這才給自己和範若庭倒上,輕嗅著茶香說道:“這事兒擺明了他們有所圖謀。咱們要想好該怎麽走才好。”
    這一句話,自然也是範若庭想說的。
    隻是此時倒有幾分麻煩,範若庭看像羅伯特,眼瞧著他明顯萎靡起來,這副身體長時間的旅途,根本沒法接受。
    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範若庭此時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如今的和章青墨仔細的商討此事。
    如若不然,反倒成害。
    當下兩人交匯眼神剛下,隻一瞬間便下定決心。
    範若庭命人替羅伯特,準備好米粥吃食,看其用罷之後,這才讓對方趕緊躺下休息。
    羅伯特也是心中知曉,此時尚未脫離險境,他需要趕緊養精蓄銳。
    他再一次含笑的感謝二人,對於常年生活在宮廷的羅伯特來說,這些宮廷爭鬥,暗殺謀略,幾乎已然成為本能。
    現在的自己有多麽的危險,根本不需要範若庭和章青墨多做解釋。也是這一會兒,他無比想念自己美麗情人的,他的戀人是最完美的。
    一邊胡思亂想著,羅伯特一邊在範若庭的幫助下,躺在鬆軟的被褥上,鼻翼間滿是淡淡的清香,不過一會兒他的意識便有些模糊。
    看到對方,發出輕微的鼾聲男主,範若庭又仔細檢查一遍周圍的安全。
    最後他才叫來,跟著自己的侍衛統領。仔細吩咐對方,今天晚上絕對不能夠,離開羅伯特的房間。
    羅伯特所在的房間,裏麵有一架屏風,屏風正對著的便是桌子和床榻,另一麵則放著一架貴妃榻。
    範若庭指著貴妃榻說道:“你今夜便睡在這裏,辛苦一些。千萬警醒著點,如若需要方便,裏麵便可以。
    千萬莫要放他一個人在這。”
    那侍衛統領本是宮中的老人,更是曾經接受過血滴子的訓練,行事老辣。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自然領命。
    範若庭此時又檢查一遍,確定一切無誤,這才轉身與章青墨走出房間。
    此時似乎剛剛下過雨,地麵之上可以看到雨坑的反光。
    範若庭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深呼一口氣。清新的草木香氣在他的鼻翼間繚繞,將之前那些煩躁的情緒一一揮散。
    他忍不住苦笑一聲,轉頭看向一直帶著幾分沉默的章青墨。
    “今兒晚上,咱們倆可能沒法睡了,不如到我的房間去,好好將這事合計一番吧。”
    範若庭的苦笑傳染到章青墨,他也是一臉深沉的點頭,這件事情不處理好,會引起大亂子。
    他們踩著水漬,發出輕微的啪嗒聲。月光之下那兩道身影,背脊筆直,仿佛如同山巒般凝重。
    他們二人回到房間,先將燈燭點亮,章青墨細心地挑亮燭火。滿室黃昏之中,二人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先回報京城,暫時先將找到羅伯特的消息隱藏起來。”範若庭的聲音有些陰沉。
    章青墨馬上明白對方的想法,帶著幾分凝重地說道:“怎麽你擔心有人吃裏扒外”
    即便是沒有吃裏扒外,也竟然有著信息的泄露。範若庭此時並不相信那些人,恐怕這件事情背後有著特殊的人搗鬼。
    章青墨也點頭,他自然是同意對方的想法,甚至還有些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想來應該不至於。血滴子如若是那麽容易便被策反,難免有些不現實。”
    他說到這裏,語氣有些沉重,畢竟這些人經過重重訓練,如果經過這樣的訓練之後仍舊背叛,那麽其中的損失不可想象。
    範若庭點點頭,其實對於血滴子,他比章青墨更多一番了解。
    一來是他身份特殊,自幼便有血滴子跟隨其中,開始時他還不感覺。後來人漸漸長大,也就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人跟在身邊。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範若庭他對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怎樣特殊有了一份理解。
    他並非是不通透之人,開始之時以為這乃是雍和帝對他不信任的表現,還曾經心中有幾分別扭。
    然而等到後來才知曉,原來在那幾年中,前太子的餘念一直試圖對他下手報複。
    待到後來,前太子的餘孽盡數覆滅,雍和帝告知自己,已經收回跟隨在他身邊的血滴子。
    那個時候,他做了一件自己至今想來,都有一些迷茫的事情。他請求雍和帝在他身邊放兩名血滴子,既是保護,也是提醒。
    而這些過往,自然是不能夠,告知給自己的好友的。
    範若庭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他仔細看著章青墨手上的地圖。
    從盛京到京城,即使快馬加鞭也需要十天。
    這期間還得是換馬不換人的狀態,如何能夠保證安全地將羅伯特送往京城,這個問題乃是最大的挑戰。
    而且還要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確定方案,否則一旦被對方查到,一場大戰在即。
    更重要的是在這場大戰中,他們能否保護好羅伯特。
    “有羅伯特這個傷員在,咱們注定要束手束腳。”範若庭有些無奈地說道。
    畢竟那些人和自己不同,在自己畏首畏尾之下,能否保護好羅伯特,實在讓人心中擔憂。
    “你打算走哪條路”章青墨盯著手上的堪輿圖,這上麵明確的標記了,從盛京到京城的路途。
    “盛京到京城一共條路,肯定這條主路是不能用了,如下的隻是這兩條。”範若庭指著另外兩條線路說道,這兩條線路各有好壞。
    也是因此,他一時之間難以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