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獲救 男孩有些膽怯,他呆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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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有些膽怯,他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他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隻需要一眼,便能夠清楚這二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那眼睛笑著看他的人,他莫名有些自卑,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深恐自己身上的肮髒,會沾染到那俊美的少年。
範若庭看著眼前的小孩子笑得更歡,他那雙漂亮的鳳眼,變成了兩道月牙,口中的語調也仿佛帶著甜膩的虛偽:
“沒有關係喲。告訴哥哥這衣服的主人現在在哪,他是我的好朋友,隻是因為一些意外,我找不到他,一直很擔心呢。”
一旁的章青墨,將自己的眼神轉向不遠處的櫃台。他實在不想看對方,這副騙孩子的模樣。
可惜在孩子的眼中,範若庭此時仿佛閃閃發光一般,他帶著幾分怯懦的輕聲說話。
那聲音仿佛幼貓的鳴叫,又如同細細的爪子,抓撓在人的心頭。
“這是我從他身上扒下來的。前段時間他跑到我住的破廟裏,我本來以為他是過來搶房子的,結果沒想到他隻是受傷太重。
如今已經發燒第三日了,我瞧著不行,這才想把他的衣服賣掉,換點錢買點藥給他。”
他的聲音實在有些小,可是在範若庭和章青墨耳中,簡直太過清楚,聽到對方此時受傷,範若庭皺起眉頭。
小孩子有些不解地看著,突然臉色有些難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那雙眼睛因為太瘦,而顯得眼眶極大,一雙瞳孔全部裸露在外,此時因為孩子的驚恐而瞪大。
看著竟有些嚇人。
章青墨心知,定然是範若庭的表情,嚇壞了這孩子。他伸出手在對方枯黃的頭上輕輕撫摸了一把,感覺到下意識的摩擦,他微微勾起唇角。
“辛苦你了,帶我去見他。我送他去醫館。”
小男孩起先還有些猶豫,後來見範若庭又拿出一錠雪花銀,再也忍不住誘惑,伸出有些黑的小手,一把抓住潔白的銀子。
一黑一白對比之下,竟有些刺眼。
“你們跟我來。”他將銀子抓住,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搶回的意圖,他帶著幾分驚喜地說道。
範若庭點點頭,今日實在是意外之喜。不管這個人到底是否是那位男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身軍服證明,他們遭受了襲擊。
而那坐在高高櫃後的供奉,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外,才輕喘幾口氣,偷偷地探出頭張望。
小孩子住的地方那是一間觀音廟,這座廟看著實在太活破爛,唯一的半扇大門,如今也在搖搖欲墜。
他指著大雄寶殿說道:“那裏就是我住的地方,如今他正在裏邊呢。”
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領路範若庭和章青墨往裏走。
範若庭看似漫不經心,卻一直極其機敏地掃向四周,看來這座廟宇往日裏應當香火極盛,也不知是出了什麽問題,忽然斷了香火。
他們跨過隻剩下一半的門檻後,便瞧見公桌之下,鼓鼓囊囊的有著一個稻草堆。
從枯草的形狀,隱約可以看出是個人形的隆起。
一些褐色的發絲,在一側隱約可見。
章青墨看到那與眾不同的發絲,轉頭和範若庭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安定幾分,但隨即卻是更加的著急。
實在是因為,根據情報之上的描述,那位男妃便是一頭褐色的長發。
範若庭快速上前,他伸出手輕撩開上麵的稻草,很快一張蒼白的臉頰,顯露在眾人的麵前。
章青墨眼見到內人的皮膚,當下裏快步走出大雄寶殿,他在胸口掏出一物,隨之扔向天空。
眨眼間,一陣清銳的哨聲在空中響起。
範若庭勾起唇角,更加仔細地打量著眼前之人。
他頗有幾分英俊之氣,隻是看著那潮紅的麵頰以及幹涸的嘴唇,恐怕如今再不救治,必定要出大事。
他伸出手探向對方的額頭,隻一下便緊緊地擰住眉毛:“好燙,再這樣恐怕可以煎雞蛋了。”
範若庭下意識的有幾分誇張地說道,重新走進大雄寶殿的章青墨,聽到這一句話下意識地停頓。
他有些無奈地看向對方,剛想要吐槽便看見旁邊的男孩,無奈地搖搖頭。
“我已然叫人過來了。”
章青墨本想先叫人,然後再派人趕來馬車,隻是如今這樣子,恐怕根本支撐不到那會兒。
範若庭也是知曉這個,他將手中的寶劍扔給章青墨,將對方一個翻身覆在自己的背上。今知如今,根本不能堅持。
“這大熱天的還背個火爐,哎……”
範若庭口中漫不經心的嘮叨,身形卻是極快。章青墨下意識的也有些緊張起來,幹脆地抱起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快速的向外衝去。
就在二人離開不久,幾名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士的男子,如風一般衝進破廟。
可惜此時殘留的,不過是滿地荒蕪的稻草。
“怎麽辦”其中一名矮壯的男子,帶著幾分糾結的詢問同伴。
“能怎麽辦你們竟然讓最重要的跑了,這事還能怎麽辦。”回答他的,是另外一個成年男子,這嗓音聽起來卻有些耳熟。
“……誰曾想到這人竟然直接入水。”另外一名男子下意識的辯白,隻是這話說得底氣全無。
那男子雖說知道根本無法當做借口,但仍頗有幾分嘴硬,他們又仔細的搜索一番,最後隻能無奈地離去。
範若庭和章青墨不知道,他們不過隻早走了茶盞十分,恰巧和那些人相互錯過。
他們行路走到一半,便遇到前來接應的部下。將這位男妃交給部下,範若庭這才長出一口氣。
因為知道對方此時這副模樣,定然是被人追殺,導致是以範若庭也不打算太過招搖。
當下裏隻得先前往血滴子的據點,別的不說,隻一件先把燒退掉再說。
“所以他實際上沒事這麽多血流了也沒事嗎”章青墨有些驚訝,看著對方此時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已經這個樣子,還說沒事
範若庭略帶沉默地盯著大夫,忽然詢問道:
“這位大夫是哪個部族”
大夫一愣眨眨眼睛說道:“我家是科爾沁的。”
範若庭了然地點頭,本來就看他看著與中原之人不太一樣,等到講出原來是科爾沁部的,他也便知道為何對方會說沒事。
“還請大夫替他開藥,如若是草原上的雄鷹自然不會有事,可是此人身子柔弱,實在不能夠這樣硬扛著。”
聽到雄鷹之稱,那大夫笑得如同一朵花,當下裏,自然是無可無不可。
給對方灌好了藥,看著這位失蹤已久的雄國男妃,此時終於睡得一臉安穩。
範若庭這才長出一口氣,帶著幾分苦笑地說道:“阿墨,如今咱們該怎麽辦!”
章青墨沒有理他,隻是將自己的佩劍取出,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仔細地擦抹著劍身。
範若庭也不覺得自己被冷落,笑嘻嘻地坐在對麵看章青墨擦劍,口中仍就是不停:
“你說這叫什麽事兒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就要兩國大戰了。”
範若庭抬頭看著那簾縵中,此時仍舊沉睡的男妃,眼神之中頗有幾分好奇。
畢竟如若是真的引起大戰,恐怕這位男妃就要史書留名,畢竟衝冠一怒為藍顏。
範若庭的話,章青墨壓根不想接茬,仍舊仔細地擦抹劍身。
章青墨卻是知曉範若庭的想法,這件事情若說那是雄國的陰謀,也未必不能夠自圓其說。
不過若真是如此,卻也並未必,他想著剛剛大夫替其換藥之時所見的傷口。
“你所擔憂的我倒也清楚,不過想來應該不是。這位男妃在國內頗為受寵,據說女王曾有意與其成婚。你剛才也看見了,但凡再近一點,這位男妃就得斷子絕孫。”
範若庭點點頭,這的確是如此,他曾經也有幾分糾結,究竟這是故意,還是恰巧
本以為如今這天下已然太平,卻發現似乎並不如同自己所想那般。
範若庭有些悵然所失,他聽著桌上的燭光,聲音頗有幾分虛浮:
“不管如何馬上先飛鴿傳書,要不要命令盛京將軍過來,隻憑你我加上血滴子這一點人,未必能護得了這位。”
範若庭和章青墨哪裏是妄自尊大的傻子,他們二人雖說性格不同,但骨子裏卻是一樣的沉穩。
能夠將一名將領弄成這副模樣,絕非是一兩個剪徑毛賊能做到的。
恐怕這其中牽扯到他國內政,或者說更有甚者,乃是有人意圖挑起兩國爭端。
可以說再將其交回雄國之前,他們一定要將其保護好。
不過想來這吐槽到底有幾分不合他的喜氣,當下,不過是張張嘴便要和尚。
範若庭此時難得的,謹慎起來,他甚至想要琢磨是否要跟盛京將軍要些官兵來守護。
畢竟眼前這一位的存在,可關係到日後會不會引起一場大戰。
好在那位大夫的藥的確有效,被其服下之後,不過半個時辰便退燒了。
不過等這位男妃悠悠轉醒,已然是半日之後。
可惜的是他身上多處刀傷,失血過多,更加之傷口發炎,是以此時仍舊是迷迷糊糊。
範若庭和章青墨,瞧他蘇醒過來,心中也是大地定,不過卻並不著急詢問對方發生何事。
畢竟瞧這位如今的狀態,未必能將事情說得清楚。
因此他們隻是三層外三層的,將這座院子仔細地包圍。
很快在晚間的時候,此人終於完全清醒,他此時臉頰依然有些下凹,帶著一分感激看著眼前的二人。
“多謝你們,是你們救了我。請問你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