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誘餌 因這禁止阿芙膏之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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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禁止阿芙膏之事,是在雍和四年,所以史稱丙午禁煙。
五皇子還記得那時的情景,無數的煙館被砸,多少阿芙膏和煙槍全部被焚之一炬。
據說京城中還好,作為與海外溝通第一線的廣州,甚至整整一個月,上空之中都飄蕩著,屬於阿芙膏的焦炭味。
而那次禁煙實際上,也同樣是康眠雪的推動。他眼前仿佛還能夠看見,當時死去的郡王之子,那不甘的眼神。
也是在那一刻,整個京城上下統一有所認知,如果眼前這個是小瘋子,那麽雍和帝便是那個大瘋子。
平素裏,大瘋子是看不出來瘋狂的,偏偏隻要事情涉及到,眼前這個小瘋子……
想到這裏,五皇子麵容之上頗有幾分古怪,他帶著幾分膽怯地看向康眠雪。
對方這副模樣,顯然極是讓人覺得不適,康眠雪挑眉帶著幾分疑惑地望著對方。
一旁的司徒源冷哼一聲,頗有些不滿地說道:“五皇兄,你最近是怎麽了總是頗有幾分鬼鬼祟祟的模樣,有話便直說。”
說到這裏,他顯得頗為有些不滿。
五皇子下意識地吐槽:“這不是阿源,你每次都不太喜歡我和雪兒說話嗎再說了,每次雪兒都說這麽可怕的話題。”
他口中說著,還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並非是他膽小,而是當年太過可怕。這件事情,不過剛剛幾年而已,誰又能忘記,五皇子頗帶著幾分無辜地想到。
“分明是五皇兄想得太多,我提起當年禁煙,又不是要如同當年一般血流成河,我可不是那弑殺之人。”康眠雪頗為莞爾的搖頭。
至於五皇子的想法,他其實倒是有幾分理解,畢竟當年禁煙之時,她的確手下得很狠。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使得她立下自己的赫赫威名,即便是女兒身,也再無人敢半分看不起,無人敢再奪其鋒芒。
“五皇兄如今,我什麽都可以往後退一步,唯有這禁煙之事,絕不可退之一毫。要知道指這一步,後麵是步步懸崖。”
司徒源極其的同意,這阿芙膏不像其他的,一旦在國內傳播,不需二十年大慶朝再無一個是男兒。
“這禁銷阿芙膏乃是國之底線,如若一旦有人觸碰,死之不惜。”司徒源說到,這裏頗有幾分凜冽的殺意,在屋中回蕩。
五皇子隻覺得自己更加冷,他瞧著司徒源抽抽嘴角,輕聲說道:“阿源……輕點冷!”
司徒源此時,可沒什麽心思,跟五皇子插科打諢。阿芙膏這東西,最開始的時候,他也頗不以為然。
對於使用這種東西的人,在司徒源看來,純粹就是自己意誌力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康眠雪將一隻狗喂一下一塊阿芙膏。他見到十日之後,那狗為之癲狂的模樣,這才一瞬間身上不寒而栗。
後來他又見到當眾發病,要死要活的人,那般慘不忍睹,在司徒源看來那一刻,這些人都已經不算是人。
如果說那時他不過是心中慕艾,那麽經過此事之後,他對於妻子除那一份喜愛,更多一份尊敬。
他無法想象一個年幼的少女,當時麵對那種狀況是怎樣堅持下來。
可是為了國家,妻子毫不客氣地站出來,不惜背上罵名,甚至在如今仍舊被人所詬病。
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妻子,當時在麵對那種狀態之時,又是多麽的無助。
可是為了國家,妻子毫不客氣地站出來,不惜背上罵名。而這個一切直到如今,仍舊被人所詬病。
想起這一切,司徒源頗為心疼地將妻子攬入懷中,撫摸著對方此時仍舊單薄的身形,輕聲承諾道:“雪兒你放心,如若是你想再次掀起這禁煙之事,我定然和你並肩而戰。”
司徒言的話安穩低沉,卻仿佛一道鎧甲,瞬間將康眠雪護在其中。
康眠雪心中一顫,她知道司徒源一向說到做到,他們二人相伴十年,眼前這人從未說過一句大話。
“我知道。”康眠雪唇角含笑,一瞬間猶如牡丹盛開,國色無雙。
五皇子看著雙眸對視的二人,一時之間頗有些羨慕,也許這便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他想著此時正在後院的英蓮,也許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如同弟弟一樣,縱然此生隻納一色,然而若此人乃是自己心中知己,也是世之幸甚。
相比於五皇子的深沉,馮紫英好上很多,他此時心思還在田巡撫之事上。
這倒也是可以理解,畢竟所謂,關心則亂。這件事情牽扯到馮夫人,又怎能不讓馮紫英心中膽怯。
“那個公主娘娘,田巡撫這事兒可怎麽辦呢屬下是不是以後涉及到此事,隻因變得避嫌了”馮紫英有些糾結地說道,他卻是極其的不想要這種情況發生。
畢竟如若真的如此,且不說什麽升職不升職的,就是不讓他參與這事,他的好奇心也受不了。
康眠雪被馮紫英的聲音喚醒,眨眼頗有幾分嬌氣,她下意識地便對著司徒源的腰上一擰。
也不管對方的臉色是否變化,轉頭頗有幾分遮掩地說道:“你不必胡思亂想,目前還不至於讓你單獨避嫌。畢竟你與那位田巡撫不過一麵之緣,與田夫人也不甚相熟。”
康眠雪笑著解釋,實際上,她壓根不擔心馮紫英會因私枉法。實在是眼前這孩子,壓根沒那份心思,但凡他有一點心思,也不至於會到現在才抱得美人歸。
實際上,康眠雪是極其喜歡,馮紫英的單純個性的。是以很多事上,都願意帶著他,以及提點對方,如今也是一樣。
眼瞧著對方大喜過望,康眠雪伸手撫摸著桌麵,眼中頗有幾分思索:“這件事實際上道不急,父皇的意思是暫時先將田巡撫收押,不管是打算對其網開一麵,還是打算延後追查,總之還要等一等再說。”
實際上當日稟報之時,雍和帝對於田巡撫邊頗有幾分曖昧。也是因此,康眠雪這也才順水推舟,否則即便是田夫人服毒,康眠雪也會讓他們夫妻二人,真的地下團聚。
馮紫英此時聽到對方的肯定,忽然之間,心中一暖。
此話能夠告訴自己,實在是等於將自己放為心腹,當下更是心血澎湃。
一時激動之下,此時卻是極其的想見迎春小姐,可是二人雖說離著極近,可是樓台重重,這是不得相見。
隻是自己此時毫無理由,馮紫英如今隻是暗恨,自己剛才實在是太過著急,竟然直接跑過來,哪怕隨便買點什麽,也是個借口。
畢竟未出閣的姑娘,想要出門或者相見,都需要極其正當的理由。不然卻是容易,被說乃是登徒子。
他此時卻是對於五皇子及其羨慕,畢竟對方那也是公主娘娘的哥哥,如此也可無事前來,到底有機會見到心上人。
康眠雪此時還以為,他仍舊是在為田夫人之事發愁,當下安慰對方又複說道:“這事兒你卻是不必著急,你若擔憂他的身體更是不必。那阿芙膏如若是戒斷,一段時間身體會慢慢恢複。他既然沒有因為決斷而死,那必然是有後福的。”
康眠雪將話頭一頓,麵容之上嚴肅幾分,吩咐道:“你與其胡思亂想,不如我這裏有件案子交給你。”
馮紫英先是一愣,立時又瞪大眼睛,好奇地詢問。
眼見著對方被案件勾動,康眠雪也不隱瞞。
她卻是需要馮紫英,不著痕跡之中,將月星國兩隻老虎會突然病倒。那是因為四皇子對當今不滿,所以這才做下此事,用以詛咒當今雍和帝。
隨著康眠雪吩咐完畢,五皇子睜大眼睛,頗為不可置信,至於馮紫英頗有幾分麻木。
沒有馮紫英搭話,五皇子眨眨眼,一臉驚詫地喊道:“不是雪兒,你這也太明顯了,難不成現在就要下手,對付四皇子嗎”
一旁的馮紫英,帶著幾分木然地看著五皇子,他似乎覺得自己知道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麽不可告人。
不就是公主娘娘,想要當皇太女嗎這其實挺正常的。
康眠雪隻求馮紫英,五皇子的表情,就知道眼前這二人,誰都沒搞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們兩個傻,你不說明白,他們還以為你要對付四皇子呢。”司徒源頗為平靜地說道,這時他的語調之中,卻隱約帶著些許鄙夷。
康眠雪先是一愣,後來這才頗為恍然大悟,她搖頭輕笑著說:“果然還是阿源你,了解我的想法。”
五皇子反應極快,聽到司徒源這樣說,立刻輕咳兩聲,顯得頗為正經地說道:“怎麽可能,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哪裏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
康眠雪瞧著假裝自己知曉一切的五皇子,頗有幾分想要調侃對方。隻是想想後麵對方可能會遇到的事情,一時之間卻頗有幾分同情。
也是因此她幹脆也不戳穿,隻是仔細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明。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僅此而已。”康眠雪帶著幾分沉重地說道。
這話說得頗有些沒頭沒腦,即便司徒源再與妻子心靈相通,此時難免也有些莫名其妙,剩下的兩人,更是不堪壓根兒,怎麽回事都完全不了解。
司徒源此時突然靈光一閃,眼神中仿佛浮現出當日離皇子那如何瘋狗的模樣,如果讓其再次折騰,也不知會發生些什麽,他帶著幾分試探地詢問:“雪兒,你是擔憂皇兄會在其中作亂”
康眠雪略有些遲疑地點頭,實際上她也是剛剛想到。雖說西山大營,一直是掌握在司徒源手中的。可是莫要忘記西山大營,此時另有一半的軍隊,是掌握在王子騰手中。
康眠雪閉上眼眸,直覺讓她隱隱有些緊張,仿佛軍隊似乎帶著些許危險。
“我們不是要陷害四皇子嗎為什麽又扯上皇子這樣一來會不會太簡單。完全讓人家以為,我們的目標就是皇子啊”皇子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康眠雪。
如果說,康眠雪實際上的目標,正是皇子呢
五皇子恍然大悟,如若是心思縝密之人,恐怕能夠一眼看出,這事乃是陷害。
可是偏偏此時的皇子,早已失去理智,甚至說即便皇子有理智,也會下意識地相信這乃是四皇子的自己挖坑。
“所以我們要讓他們繼續窩裏鬥,然後我們漁翁得利”馮紫英頗為高興地說道,若是如此,豈不是一下子一箭雙雕。
康眠雪眼看著麵容之上,帶著幾分稚氣的馮紫英,她輕輕地搖頭:“你要知道所有的內耗,所損耗的都是大慶朝的根基。”
所以康眠雪並不會,將精力放在內耗上。
“這件事情後麵還有變化,此時如今,我卻要看著京中的局勢來稍作調整,你們如今隻需按我所說去做。”康眠雪輕揉眉心,此時頗帶著幾分糾結之態。
她並非是心慈手軟之人,不然也就不會當日說出,她不在意生死之言。
隻是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必受其害,康眠雪已然不再想單純的自保。如今她所要做的,縱然眼前是刀山火海,也不可退後半步。
康眠雪看著尚且一臉懵懵懂懂的馮紫英,一字一頓地吩咐:“馮紫英,從今日開始除非就寢,你和五皇子要形影不離。”
如果說第一個命令,馮紫英和五皇子,多多少少還能知道一點門道。那麽這第二個命令,幾乎讓他們完全搞不清楚狀態。
反倒是這句話一出,司徒源瞬間麵容低沉,似乎隱約間有著一絲沉重透出。
“雪兒,你該不會認為有人想要對五皇兄下手吧”司徒源低沉的詢問。
他雖說不敢相信此事,竟會有人真的去做,然而如若是真的,恐怕的確可以讓人措手不及。
司徒源下意識地打量著五皇子,似乎想要找出如果殺死對方,會有怎樣的好處
不得不說,其中的好處真的非常多。五皇子雖說滑不溜丟,但是到底也是皇位繼承人之一。
對外,他的死亡將會引起大慶朝的轟動,甚至能夠使得大慶朝出現一絲可乘之機。對內。不管是皇子、四皇子也好,都可以減少對手。
“我隻是多做籌謀,未必是死劫,也有可能是美人計。”
這話所出,室內皆靜安,畢竟美人計之說,也就坐實有人會對五皇子出手。
五皇子下意識地吞咽口水,隻覺得雪兒說的,莫名有些太過玄乎。可是看著對方的認真的麵容,他又不敢真的去賭,畢竟他尚且沒活膩呢。
如此一來,卻是確定有人,想要對五皇子下手。
五皇子頗為不甘心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可是為什麽算計的人是我明明不管是皇兄,還是四皇兄,甚至雪兒,都容易被暗算不是嗎”
這話一出,司徒源當時冷哼一聲:“想要害到雪兒,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五皇子說出後麵那一句便心知不對,果然被司徒源毫不留情地拍了一臉。
他用力鼓鼓臉頰,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然而話未出口,娃娃臉上的不滿便消失得一幹二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說,爺要不要這時候,去找四皇弟聊聊”
五皇子托著下巴,頗有幾分頑皮地說道。
皇家之人,哪裏有真的天真無邪,五皇子這一招不可謂不毒。甚至,會直接逼得皇子狗急跳牆。
他此時依然相信,竟然是有人真的想要對他下手。
“如果在這期間我出事,皇子已然出局,四皇子深陷傳聞之中,唯二的兩個獲利者,一個是雪兒你,另外一個是老六”
五皇子仔細地分析著,提出六皇子之名後,他瞬間搖頭:“也不可能是老六,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六隻恨不得去改姓茜香。
絕對不可能,會有這一份心思的,所以唯一的一個受益者就是雪兒你。”
五皇子敲擊手掌,指向康眠雪。
這件事情的確如此,如今皇太女之聲,一日高過一日,如若再有著一二時機,未必不能夠成為皇太女。
畢竟失去了五皇子之後,其他眾人已經完全沒有,被推上皇位的可能。
“可是雪兒你,為何要把自己扔到風口浪尖”五皇子頗為不理解,畢竟如此一來,康眠雪直接會從身份孤高的長公主,瞬間跌落雲台,成為奪嫡的一員。
聽著五皇子的分析,司徒源麵容也頗為古怪,似乎不理解妻子的想法。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夠讓幕後之人露出馬腳。”康眠雪的麵容之上似笑非笑,對方一直不肯探出頭,那麽她便以身作餌,成為對方不得不動手的理由。
隻是這番心思,自然是不能跟司徒源說,康眠雪心知對方不肯,自己受半分委屈,又怎會讓自己臨危,甚至可能半隻腳踏入棺材之中。
這時她已然等了太久,實在不想再等待下去。更何況如今,她身帶保命符,天道是絕對不會讓整個世界給她陪葬得如此一來,她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也是這樣的底氣,使得他敢如此兵行險著,在這風起雲湧之際,將所有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
更何況,康眠雪此時有一種預感,自己若是如此做下去,定然會有著極大的驚喜。
“阿源,你不勸勸雪兒,這個想法也太瘋了!”五皇子此時已經顧不得說些什麽其他的。
他已然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照對方的想法,那麽康眠雪要麽一戰封神,要麽便是日後階下之囚。
明明她隻要什麽都不做,便可以一直立於不敗之地的。
就憑借著雍和帝對司徒源的寵愛,隻要他安安穩穩的,日後皇權竟然會落在他手中。
“所謂堵不如疏,若是我們將京城的風起雲湧,比做即將潰敗的大壩,那麽我們將所有的事情,封閉起來便是堵塞。
可是這堵塞,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降低,甚至還會因為輿論的傳播,而變得越發的嘈雜,到最後很有可能會出大事。
而如今,我所做的便是將及時疏導,將矛盾點全部集中起來。越是如此,眾人越是心驚膽戰,不敢直接行動,將要看清一切之後再次行。”
康眠雪說到這裏,再不說話。下麵的便會涉及到,她下一步的行動事宜,卻是不能再多言了。
可是如今在場的,哪有一個是笨蛋,康眠雪說到這裏,這個局七七八八已經聽明白。
此時隻覺得,對方簡直太過瘋狂,這一招已經不算得上是兵行險招,完全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凡有一個地方出錯,康眠雪後麵幾十年,恐怕就隻能夠在囚禁中度過。
“我知道你們所想,可是不要忘記了,我可是康眠雪。”康眠雪帶著一絲高傲的笑容,是的,她一向是高傲的,仿佛最美麗的鳳凰一般。
而如今,她要做的事情,也極其的簡單,那便是將事情急速地推進。
五皇子苦笑一聲,不得不說,他被康眠雪所說服了。
或者說他被康眠雪嚇到了,麵對這樣瘋狂的康眠雪,他似乎突然明白,自己弟弟為何會對其愛若珍寶。
實在是太特別,仿佛一顆稀世的寶珠,想到這裏五皇子,頗有些羨慕地看向司徒源。
隨後又被對方,那帶著疑問的眼神刺回來,一時之間頗為無奈的搖頭。
“既然這樣,馮紫英這段時間,你就跟爺一起天天吃喝玩樂!”五皇子勾出一抹邪的笑意,他正好比馮紫英高上一些,當下直接勾住對方的肩膀,往自己身邊一拉。
馮紫英此時尚在琢磨,康眠雪的意思,結果忽然往前,差點跌倒在地上。
下意識地足跟穩住,這才沒有出醜,頗有些無奈地看著五皇子。
“你這小子還是紈絝呢,怎麽一點都沒有紈絝的味道”五皇子頗有些不解,實在是馮紫英和其他的紈絝實在是有些不同。
所謂紈絝大多吃喝嫖賭,馮紫英則不然,他實際上什麽都不好,但是就是拎著所謂的紈絝名號不撒手。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馮唐這才一直忍耐著,畢竟如若他真的紈絝起來。
恐怕身為將軍的馮唐,第一個便會仔細地讓他知曉,花兒為何這樣紅。
想到這裏,馮紫英臉上頗有幾分古怪。
“馮紫英,你記得千萬不能夠離開五皇子身邊。記住是任何情況下。”康眠雪緊緊皺眉看,向馮紫英一字一頓地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