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求情 說到這裏,田夫人此時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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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田夫人此時頗為後悔,自己不該輕易地離開江南,看似是為了保護自家夫君。
    實際上自己如此,使得夫君離了那些藥丸,確實可能會加重夫君毒性。
    然而不管田夫人再如何,這件事情已然注定,那一段時間門,田夫人每日裏,恨不得一整日守在田巡撫身邊。
    每每看見夫君如此痛苦,她都仿佛深感同受。無奈之下,田夫人拿出自己手中的保命丹藥,一股腦地讓對方服下。
    “也不知道是菩薩保佑,還是夫君命不該絕,也許是那保命的丹藥終於起效,夫君後來一天天的恢複正常。
    每一次犯病的時間門間門隔也越來越長,等到了京城之後,如今依然是五六日未曾犯呢。”說到這裏,田夫人頗有幾分欣慰,這是話鋒一轉,又心疼得緊。
    “回到京城之後,我求母親去請了太醫,在仔細替夫君檢查之後,這才知曉,夫君確實是撿回一條命。
    禦醫也說了,因為夫君長期服用阿夫膏,已然掏空身子,他之所以這幾年胖,也是因為如此。
    這一路直接停下阿芙膏,卻是差點要他的命。隻是也是因禍得福,如今夫君對那些東西,再沒有依賴性。”
    田夫人口中說到驚險處,麵容之上,顯出幾分慌張。馮夫人更是雙手合十,隻念阿彌陀佛。
    “阿芙膏這是什麽東西”馮夫人驚訝於田巡撫的事情,但是她對這些東西,壓根從未聽說。
    “那東西也算是一種藥物,可以當做麻沸湯,但是如若是引用不對,是會死人的。”馮紫英此時臉色依然難看之極,他心中隻想趕緊離開,這件事情必須趕緊稟報國公爺。
    有人使用阿芙膏,來控製一省之巡撫,如果說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恐怕田巡撫之事,其中另有蹊蹺。
    馮夫人此時頗有幾分驚訝,她帶著些許糾結地說道:“寶兒你怎麽會對這個了解!”
    馮紫英耳聽著母親的話,卻是少見的麵容肅穆,如何知道此物之前江南案件中便涉及到這個。
    想起之前甄若霖的模樣,馮紫英頗有些同情的看著田夫人。
    田巡撫之前在江南,時任江南巡撫。如果說甄若霖,利用阿芙膏控製田巡撫,到也是正常。
    隻是此事還要好好地籌謀一二,想到這裏,馮紫英卻是已然有些待不住。
    因為馮紫英沉思之中,未曾回答母親的問題。馮夫人以為這事兒,牽扯到長公主的機密,當下也不再問此事。
    轉頭仔細安慰田夫人,她卻是心疼田夫人遭此大難。
    “我實話告訴你,這個事情也是我剛剛知曉,也是我家夫君福大命大,不然一時卻難以……”
    田夫人說到這裏,雙眸噙滿淚水,已然人到中年卻仿佛像個孩子。隻瞧得馮夫人心疼不已,口中連連安慰。
    好不容易讓對方止住淚痕,仔細勸解對方:“要我說且別著急,畢竟如今這一個也是好事,想來這事多少有幾分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雖說未必,但是不得不說,田巡撫的確是很走運。馮紫英幾乎已然,能夠想到下麵的進展,如果真的查出,田大人所犯之,錯反倒是可憫其一。
    不得不說,這位田巡撫的確走運。非是京城大家,卻娶得宗室女,縱然被人下藥,卻又稀裏糊塗解了此藥。
    更不要說,公主娘娘對其頗有幾分曖昧,不曾鐵血下手。
    不過此事他既然知道,便必須前往稟告。如若公主娘娘,對於田巡撫再有任何安排,他也算對得起自己所喚的這一聲義母。
    另外一方麵,便是田夫人自身乃是宗室女,而公主娘娘因為出生的緣故,與宗室的關係,始終頗有幾分難說。
    這一次此事,未必不是事情轉機的開始,畢竟這件事情不僅涉及到宮中秘事,更是涉及了宗室,實在是難以處理。
    馮紫英眼珠滴溜轉了轉,仔細想著該如何,向馮夫人說明自己要離開,便聽田夫人說道:
    “我卻是有件事情,想要求紫英。我知你卻是在國公爺手下辦差,希望你將我剛所講述之事。
    轉告給國公爺和公主娘娘,隻求他可憐可憐我家夫君,求得一線生機,我願意拖家以報。”
    田夫人最後兩句話,卻是將自己低入塵埃之中。
    馮夫人聽在耳中,頗有兩分不自在,隻是她到底極其的聰慧,自然不肯讓兒子有半分為難。
    馮紫英聽聞此言,知曉對方根本就是看中自己的身份。
    想讓自己將此事通給國公爺,如若能夠使得其有一兩分憐憫便是最好。如若不行,卻也是想辦法替夫君報仇。
    不得不說田夫人就是田夫人,當日裏以破釜沉舟之勢,彼得康眠雪將其夫,活生生地放離揚州。
    如今更是憑借著三言兩語,使得馮紫英心甘情願,為其多做籌謀。
    馮紫英也不是個,隻會天真的傻子,此時已然將來龍去脈想明白,他心中略一感歎,也不再停留,隻是抱拳行禮辭行:
    “還請母親、義母恕罪,兒子這會兒要先離開一下。”
    他此時,隻想快點將這件事情,告訴國公爺和公主娘娘。畢竟隻聽田夫人所言,這背後之事恐怕極其的複雜。
    馮夫人瞧瞧兒子,又轉頭看向田夫人,這才點頭說道:
    “走吧走吧,真是的,偏你在這裏丟人。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日生個女兒貼心。”
    馮夫人這一番話,卻看似埋怨,實則乃是告訴馮紫英,保護自己為上。
    田夫人則帶著幾分認真,仔細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紫英,這件事情你不必多說一句,隻需將我所說的告知果公爺和長公主就行。
    我如今所求無他,隻求讓我夫君一條性命,以及將那霍亂江南之人緝拿歸案,繩之以法。”田夫人的話鏗鏘有力,顯得頗為的情緒澎湃。
    馮紫英告別二人,轉身便快步離開郡王府。等到走出已有半刻,他這才揉緊眉心,隻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
    恐怕這個案子,後麵會有著驚天的反轉。想到田巡撫之後的江南甄家,他此時忽然有一個疑問,甄家的人真的有這麽大膽子嗎
    還是說,這個東西並非是甄家流出,一時之間門,他卻是難以想清楚。
    馮紫英頗有幾分無奈地想到,如若迎春小姐在,想來定然是可以輕鬆的,解開其中的秘密。
    他一邊胡思亂想,以鞭輕抽的馬匹,向公主府奔去。
    西寧郡王府和長公主府離得不遠,畢竟都在一個皇城圈之內。是以不過一盞茶之後,他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五皇子麵容詭異地盯著自己。
    “你這小子可是被阿源傳染了也不在家好好休息一番,往日裏也看不出來,你竟是個辦差狂
    也不知這辦差有什麽好的,竟能讓你們這般廢寢忘食。”五皇子頗有些好奇地說道。
    五皇子其人,能力有之,腦力有之,可是偏偏對於政務完全無心。
    說起來這一點,也許正是因為雍和帝太過勤勉。按照五皇子的話,這個大慶朝有父皇、有阿源,不需要再多一個勤勉的五皇子。
    馮紫英一時被五皇子的話,弄得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往日裏,他隻為得自己開懷。那麽如今他想的,乃是男兒自當,立一番事業封妻蔭子。
    自從與迎春兩情相悅之後,馮紫英不但未曾誌得意滿,更是有種危機感。如今田巡撫之世,讓他更加覺得不安全。
    隻是這些話,總不能跟五皇子說明。
    一時間門,僵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康眠雪眼見著馮紫英,如今滿臉尷尬,卻是頗為無奈。往日裏最機靈的,偏偏今日泛起軸來,顯然是被是什麽事情嚇到,想到這裏康眠雪麵容嚴肅起來。
    “可是出了什麽事你慢慢講。”
    馮紫英聽到康眠雪的問話如蒙大赦,仔細地將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
    隨著對方的所言,康眠雪微微點頭,實話說她知道,甄若霖控製田巡撫。
    “不過我的確是未曾想到,甄家竟然會用阿芙膏,隻憑這一點他就該死。”康眠雪想起這個東西,忍不住咬碎銀牙。
    也是當初自己被晉王之子奪走了注意力,如今想來真正的禍患,卻是甄家的那些行徑。
    不管如何阿芙膏是底線,隻要敢觸碰底線,縱然是魚死網破,康眠雪也要跟他做過一場。
    康眠雪眼前仿佛出現那些衣衫襤褸、口齒黑黃、皮膚如同樹皮一般的行屍走肉。
    五皇子有些好奇,對方為何會如此不過說起來之前,康眠雪似乎就對阿芙膏,非常有抵觸感。
    他還記得,當初為了這阿芙膏之事,康眠雪差點直接頂撞貴妃。
    當然在他看來,就算頂撞也無視,畢竟當時後宮的所有者,雍和帝乃是她邊的。
    不過當初那件事,的確也給他極大的震撼。
    也是因此,就在阿芙膏被限量使用的第三年,更加嚴厲的禁止令,被太醫院署名直接發往各地。
    至此,如若再有人吸食,阿芙膏需強製戒除並且數罰銀。
    如若涉及販賣,那麽將按照重量的大小,分別處以徒刑、杖刑、最高乃至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