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匕現 康眠雪沒說話,隻是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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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眠雪沒說話,隻是摸著對方軟乎乎的肚皮,而黑貓顯然也很享受,康眠雪這一番待遇。
他自然是想不到,康眠雪為何會如此地擔憂。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夠穩定。而對方所做的一切,在利己之情況下,將整個世界變得搖搖欲墜。
要知道,功德這東西,可不隻是證明你做過好事,或者說別人不打你。
更重要的是功德可以明心,很多的事情都會引起心靈的變化。
甚至有的時候,一件小事都會在功德的放大之下,走向極端。
如果身具功德,輕則可以遇難成祥,重則也能夠免除災禍。
就比如同樣麵對誘惑,身具功德者,可能一笑置之,而若身具罪孽,則可能會被直接引誘。
這並非是康眠雪自我感官,而是在那是記錄在生死簿之中。
“我現在終於似乎能夠理解,為何她這麽執著於功德。”
康眠雪歎息地說道,畢竟這功德的確是好用,萬法不沾,萬劫不侵。更何況,警幻乃是因情而入道,本就沒有根基可言。
“這是肯定的,警幻所憑借的,不過就是人間風月之情,這種東西虛無縹緲。
是以據天道所言,警幻自從修得的仙之位,再變無寸功所錄入。
說起來也難免,她會著急,畢竟縱然是地仙,如若不得寸進。終歸就是一死,不過時間長短而已。”黑貓頗為歎息地說道。
“而且你還忘記一件事情,她因風月之情而聚,定會又因風月之情而散。所以她的結局,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快很多。
雖說,地仙可活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然而若算上紅塵聚散,她卻是難免有性命之憂。
隻是縱然因為危機,不勤加修持自身,將自身根本立住,卻隻圖以功德填補漏洞,真真是逐本求末。”
康眠雪冷哼一聲,卻是對其頗有些不屑,如此這樣,縱然是能得長生,又有何意義。
黑貓伸出腿騷動耳朵,頗有些糾結的琢磨地說道:“老大,其實我覺得最根本的問題,是她可能壓根就不知道別的。
你卻是忘記,此間天道不全,是以所謂的天庭之類,不過是所投虛影而已。即便是包括那神瑛侍者,到底是否真的是神瑛侍者,都不一定。”
康眠雪瞬間一僵,她帶著幾分尷尬。
係統抬起臉,帶著幾分無辜的嘟囔:“您沒發現這事”
三十三天離恨天,乃是太上老君所居住之地。因其喜歡清靜,是以並無其他神仙居所。
更何況,這其中更沒有所謂的赤霞宮——神瑛侍者。如若說靈虛道人之名,還有幾分可能,然而靈虛道人早已得證大羅,又怎會下凡度過凡心偶炙所引起的情劫。
康眠雪想到這裏也是啼笑皆非,這件事情明顯便是自己的疏忽。
她輕笑著搖頭,自己也卻是被紅塵迷眼,一時之間把這事兒忘得一幹二淨,如今心緒急躁,反倒將這些事兒全都記憶起來。
“不管如何,我隻要阿源無事,其他的一切都好說。阿源如若是有事別怪我,跟他拚命。”
康眠雪此時也不想太多,語調甚至頗為的平靜,然而他懷中的係統卻是一哆嗦。
係統太過了解康眠雪,如今她這番模樣,分明是動了斬草除根之心。
係統靜默地舔著爪子,心中頗為有些腹誹地琢磨著:“您的黑曆史我算是記一下了。”
康眠雪估算著時間差不多從石海中退出,撩起窗簾,此時明月高懸,將地麵照得一片銀白。
她仔細看著路徑,向來司徒源此時應該已然到達。
康眠雪所料卻是不錯,此時司徒源已然率領眾人到小院之前。
這座院子的地點極為不錯,雖非東城的貴區,卻也在東西交界之處。
一般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一些底層官員,或者是一些商人之流。
如此一來,這座小院也顯得不那麽特殊。
司徒源輕輕勒住韁繩,瞧著眼前的院落冷笑一聲,揮手示意馮紫英和柳湘蓮。
二人立刻領命,直接左右將房子圍起來,更是有幾人直接圍在牆上,跳牆而入,直接將院門打開。
司徒源跟在三四人之後,拿著火把直接衝進院中。
這座院子仍舊是,如往日一般清清雅雅。房梁上似乎有一對燕子,因司徒源他們的聲音和火光,頗有些驚嚇地盯著下麵。
似乎司徒源這些人,才是不速之客,擾亂了小院中的清靜。
此時書房之內燈火通明,大門敞開,一名老者坐在其中翻看著書籍。
若是仔細查看,正是一本前朝的《秘棋會要》。
空城計司徒源見狀,心中劃過念頭,冷哼一聲:“事到如今,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大跨步走進書房之中。
“有朋自遠方而來,自然應當開門而迎,卻一個小老兒還是懂得。”老者捋著胡須笑道,似乎根本不意外司徒源的到來。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人,給司徒源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使得他難得的,沒有命令人直接上前緝拿。
他伸手攔住想要上前的馮紫英,頗為謹慎地盯著對方。
也正是因為司徒源的謹慎,這才使得康眠雪,有時間趕來救他。
老者似乎並不在意司徒源的謹慎,甚至還頗為的讚賞,他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好可惜,若非是你我無緣,老朽定然會輔佐你登上帝位。”
這番話出口,一瞬間,周圍的人幾乎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老者,仿佛在看著一個瘋子。
“讓我猜一猜,你竟然是從孫少祖那裏知曉我的信息。”老者將手上的棋譜放下,看向對方。
他仔細地盯著司徒源,上看下瞧,實話說對於眼前這人,他曾經有過多次想要將其絕殺。
可惜的是,他無法對身懷龍氣之人直接下手,隻能夠製造各種意外。
這幾年下來雖說不多,卻也有著六七次。最接近殺掉對方的一次,是在揚州抄家之時,可惜的是到底還是一敗塗地。
“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是否願意與我合作隻要你想,我定然可以將你扶上皇位。”撈著盯著對方,眼神中何有一絲希冀。
在他想要將其斬殺多次未果之後,老者有些懷疑,眼前這人莫不是遁去的一。
也是因為如此,那才設下計謀,讓這人真正的站在自己麵前,讓他好好地看上一看。
渾身紫色龍氣,此乃帝王之資。老者此時已然有些錯愕,或者說警幻仙子,他帶著幾分不解地盯著對方,好半晌才哈哈大笑起來。
“身懷紫氣,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事情……”警幻搖搖頭,已然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是錯了。
“我不管你是誰,今日本國公卻是要將你擊拿。”司徒源冷冷地說道,他瞧著對方隻覺得,眼前這人怕是個瘋子。
司徒源口中雖說語氣冷烈,然而隻看他的模樣,便知曉,如今卻是極其的謹慎。
眼見著人顯然有幾分屏障,若非他是武林高手,便是這屋中有什麽機關消息。
想到這裏司徒源微微抿緊嘴唇,他仔細地打量著屋中,卻並未發現有何違和之處。
警幻看著對方那副警惕的模樣,仍舊不慌不忙,他端起茶杯,拂去茶沫,輕抿一口,這才說道:
“我開始的時候還在好奇,為什麽你竟然能夠活得這麽長,如今真正見到你,我才弄明白。
這茶在凡人來看已然是不錯,可惜到底還是太過粗糙,不如你隨我去太虛幻境,我請你喝千紅一窟。”警幻將茶杯放下,說話間隱隱透露著一絲古怪。
“不去,沒空。”
司徒源頗為冷淡,眼中滿是厭惡,看向警幻的眼神,仿佛在瞧著垃圾。
“混賬,不過是一介凡人,縱然是龍氣護體又如何。”被司徒源這樣一看,竟換瞬間臉色變化。
他揮出袖子一瞬間,屋內隻覺得月華一顫,一到四有若無的光芒,直劈司徒源麵前。
這道光看似極慢,仿佛不過是隨意揮出,然而不管是馮紫英,還是柳湘蓮,想要拉扯司徒源竟都無法動彈。
司徒源此時隻覺得,足下仿佛被人抓住竟動彈不得。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寶劍擋在身前。
那光華看似慢實則快,不過轉瞬之間,便直奔司徒源的麵門而來。
就在接觸到司徒源的一瞬間,司徒源手中的寶劍忽然自動出鞘,馮紫英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聲龍吟在小院中回蕩。
馮紫英努力地睜大眼睛,卻什麽都看不清楚。
“啊……”
好半天,煙霧逐漸散去,馮紫英才看清楚屋中的情況,頗為驚訝地盯著屋子裏。
原來那張書案已然四分五裂,被警幻放在桌麵上的書籍,自然也是早已魂歸他世。
此時眼前最讓他驚訝的是,倒在地中央的那一名女子。
馮紫英不可置信地,擦著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之人,怎麽看都是一位絕色佳人。
其人身著五彩錦霞,長裙閃閃發光,身披披帛,其上綴著五彩瓔珞。
眉心嵌著一塊兒血紅的玉石,麵容如若桃李,柳眉星眼,桃腮入夢。
馮紫英沉默一下,帶著幾分結巴的詢問:“妖精”
跟在司徒源身旁的柳湘蓮,反應卻比馮紫英快很多,他此時直接擰身上前,將司徒源擋在自己身前。
“國公爺小心,恐怕這是個孽障。”
馮紫英這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擋住另外半邊。
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帶著幾分忌憚凝視著司徒源,忽然輕笑一聲,從地上站起身盯著司徒源說道:“爾等俱是凡人,又有何能阻擋我
我卻本來未曾想要殺你們,誰想到你們卻要組我修煉大業。”
警幻直勾勾地盯著司徒源,此時她再也不會想要和對方合作之事,現如今他隻想做一件事,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