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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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部蓄力,  夜之炎包裹住全身,悠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戰場。
    還好,  趕上了。
    灶門炭治郎精疲力盡傷痕累累地跪倒在一邊,嘴平伊之助的身上纏滿了繃帶,氣喘籲籲地站在炭治郎的身邊,他們兩人看著煉獄杏壽郎與猗窩座戰鬥完全不敢亂動,而另一位少年我妻善逸…悠真一眼沒找到他的身影。
    悠真的出現讓激烈的戰局暫停了一瞬。
    “是你來了啊,”煉獄杏壽郎腹部受擊,額頭的血流入眼眶中,  但他依舊氣勢十足地說道,  “來得很迅速,真是值得依靠啊白澤。”
    “嗯,我來了。”悠真走到了煉獄杏壽郎的身邊,  搭在他的肩上,  “不用勉強,  先用晴之炎給自己治療一下吧。”
    煉獄杏壽郎呼出一口氣,  笑著說道:“還沒有恭喜你殺掉了上弦之伍,  不愧是你啊白澤!”
    “多謝。”悠真輕點頭接下了他的誇讚。
    煉獄杏壽郎在快速地給自己包紮好後,一同加入了悠真與猗窩座的對戰。
    猗窩座對上兩柱還有閑心說話,  他感歎於悠真的進步速度:“這才多久,  你的劍術更加熟練了。”
    “不用百年,  便能更精進吧?”猗窩座絮絮叨叨地說道,“你與杏壽郎一起成為鬼,  和我切磋一同磨煉武技吧。”
    悠真在與鬼打鬥的時候,一貫不愛說話,  特別是對猗窩座這種每戰鬥一次,  都要邀請他們的鬼,  悠真不耐地回擊。
    有了火炎的加持,受傷的地方能夠加快愈合速度,雖然與鬼的迅速再生無法相比,也要比自身的愈合速度要快上不少。悠真在煉獄杏壽郎的加持下,細胞很快就活躍起來,精神越加奮發,可就在兩人合技就要砍向猗窩座的頭顱時,一股毛骨悚然的威壓襲來。
    “這是——”就連握住兩人刀刃的猗窩座都被這氣息震驚住了。
    從煙霧中緩慢走出的是一位打扮為戰國武士模樣的男人,他留著黑色長鬢發束起高高的馬尾,他蒼白覆有火焰印記的臉上長著六隻眼睛,神態冷漠。
    “上弦之…壹!!!”
    遠方觀戰的灶門炭治郎強撐起身體,因害怕而顫抖地說道。
    光是斬殺下弦之壹便已耗盡力氣,現在的他手腳發麻,身體遲鈍到反應不過來,而這新出現的鬼是傳聞中最接近鬼舞辻無慘的上弦之壹,這氣勢猶如巨石壓在身上一般的沉重,光是看著他的眼睛,就能感受到他那強大的壓迫感,令他畏懼地握不穩刀。
    “小心啊……”身體使不上力氣隻能眼睜睜地遠遠看著,炭治郎低聲說道。
    “……”嘴平伊之助頭套下的臉皺起,牙齒因緊張而狠狠咬著嘴唇。
    悠真也被這懾人的氣勢所怔住,他與煉獄杏壽郎警惕地看向這上弦之壹。
    “我是黑死牟,”名為黑死牟的鬼說道,他滲人的眼眸移轉向灶門炭治郎的方向,“奉無慘大人的命令,前來收割——”
    “獵鬼人的性命。”隨著他的話語,黑死牟閃身出現在了炭治郎他們的身後。
    “小心!”悠真顧不上猗窩座這裏,一躍而起瞬間消失不見,再在炭治郎的麵前奮力抬刀抵擋。
    臉頰被黑死牟發出的攻擊擦傷,他的幾縷發絲被刀風斬斷。
    速度好快。
    悠真極力地抗住黑死牟沉重的刀鞘。
    而黑死牟在看到灶門炭治郎的一瞬間,便死死地盯著他,開口像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因悠真隨即而來的迅疾攻擊而暫時咽了回去。
    悠真用盡全身的力氣抵住黑死牟的攻勢,在格擋開的時候瞬發幾道攻擊想要打亂他的視線。
    “你們不是優先斬殺柱嗎?來和我打吧。”悠真微仰頭,擺出了迎戰的姿勢。
    為了不讓黑死牟再次向炭治郎他們發起攻擊,悠真率先利用身體扭轉時迸發的力道,迅速地高抬腿踢向黑死牟,在他踹飛黑死牟的一刻又轉身閃到他麵前,先發製人地一刀砍下黑死牟用來抵禦的手臂。
    但他被砍下的部分迅速再生。
    “你並不在我的目標範圍內,”輕鬆地接住悠真的攻擊,黑死牟似是有點傷腦筋,他的視線飄向了悠真背後的灶門炭治郎,“還請退下。”
    竟然還用敬語。
    “嗬,鬼舞辻無慘未免也太過小心了,”悠真故意挑釁黑死牟,嘲諷道,“妄圖越過柱來殺低等級的劍士嗎?”
    不等黑死牟說話,悠真不斷地展開攻擊。
    而悠真行雲流水般的猛烈攻擊被黑死牟輕易地一招招化解。
    “連刀都未拔啊,”瞥見他未出鞘的刀,悠真高高地挑起眉梢,“真是令人惱火。”
    “空之呼吸,叁之型·際!”
    豎起日輪刀,銳利成圓形的斬擊如一道道波紋般,無形地向黑死牟衝擊。
    被風撕裂了幾處傷口,手腕也被砍為兩半,全身的肌肉繃起,黑死牟收回了黏在灶門炭治郎身上的視線,注意力放回了悠真的臉上。
    “雖然並不是很認同你的身份,”黑死牟握住刀柄,拔出了刀,“但既然是那位大人的選擇,我會遵從的。”
    “而且你的劍術,”黑死牟輕飄飄地說道,“值得稱讚。”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宮。”
    悠真不敢輕視,他加大力道雙手握住刀柄,在黑死牟揮刀向他的時候旋身躲開。
    這個鬼真的很強,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猗窩座和童磨給他的感覺是異常強悍,但並沒有黑死牟給他這種沒有辦法戰勝的感覺。
    一陣激烈的打鬥過後,悠真很快落入了下風,他的身上沒有增添太多的傷口,但體力卻快到達極限。
    對方的攻擊範圍太廣,他隻能做到閃避,連靠近都做不到。
    這樣下去不行,不可以再躲避了。
    悠真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衝上去,卻見黑死牟玩膩了一般,胳膊彎曲聚積力道,隨著他手臂的揮動,數道巨大的斬擊劃向了灶門炭治郎。
    灶門炭治郎也感知到了危險,強壓下恐懼艱難地拔出刀,還對悠真大喊道:“請不要管我,白澤先生!”
    那密不透風的刀風即將接觸到炭治郎,但幸好炭治郎與他身邊的嘴平伊之助合力勉強抵住了黑死牟的一擊,隻是炭治郎剛拔刀就止不住地咳血,顯然這一次的劇烈動作令剛止血的傷口崩開。
    是他的錯覺嗎?
    這上弦之壹在刻意針對灶門炭治郎,為什麽?
    初起悠真還以為黑死牟是聽錯鬼舞辻無慘的命令幹掉低階劍士,但以黑死牟揮刀的角度,他對準的是灶門炭治郎,直接忽略了站在灶門炭治郎不遠處的嘴平伊之助。
    “黑色的刀?”後退幾步,上弦之壹看向灶門炭治郎手中的日輪刀,語氣陰沉。
    炭治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胸腔用力地呼吸,嘴角溢出幾縷炙熱的氣息。
    “太弱了,”黑死牟冷笑著說道,“日之呼吸,竟已淪落到這種境地了嗎?”
    “日之呼吸…那是什麽?”炭治郎睜大了眼睛。
    灶門炭治郎在鬼殺隊中詢問過許多劍士,但就連炎柱煉獄杏壽郎都未曾聽說過火之神神樂舞。
    可這上弦之壹竟然一眼便將火之神神樂舞認做了日之呼吸,難道說火之神神樂舞便是日之呼吸嗎?
    對啊,這是可以使用呼吸法的鬼,是戰國時代的劍士,也曾是鬼殺隊的一員。
    灶門炭治郎剛要詢問更多,但他無知的話語卻徹底激怒了黑死牟。
    眨眼之間,黑死牟閃到炭治郎的麵前握住了他的刀,極度不快地反手一把奪過,他似乎氣急,暴怒地吼道:“閉嘴,連日之呼吸都不清楚的你,你的存在就是對他的侮辱!”
    “這耳飾,你也沒有資格佩戴。”
    話畢,黑死牟舉起日輪刀就要將炭治郎斬穿釘在地上,但悠真怎麽可能視而不見,他瞬移過去,抱起了重傷的炭治郎,也在同時被黑死牟巨大的力道衝出去數十米。
    “白澤先生?”炭治郎從悠真的懷裏掙脫出來,連忙查看悠真的情況。
    “我沒事。”悠真手背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目光凝視向他們走來的黑死牟,“隻是,很不甘心。”
    他清楚地感知到黑死牟的力道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特意收斂了,是在耍他嗎?
    真的好不甘心,就像讓著弱小者一般,高高在上地不屑於傷害他。
    越想越難以平息心裏的不甘,強烈的欲望如火焰般灼燒著身心,大腦在恍惚的刹那,悠真感到渾身的血液沸騰心髒脈搏加速,一股無法言喻的熱流湧向四肢百骸。
    鎖骨處悄無聲息地綻開了一朵潔白的百合花,隨著印記的出現,悠真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他敏銳地感知到自己的力量、速度、視力甚至是恢複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斑紋?”黑死牟走過來的動作一頓,他憤怒未消的臉上劃過一絲驚訝,“真是可惜。”
    什麽斑紋?
    聽到了黑死牟惋惜的話語,悠真不明所以,但他並不打算向他發問,隻是在黑死牟錯愕之際,發狠地攻向了黑死牟。
    兩人的身形快到令旁人看不清。
    悠真從沒感覺如此暢快,黑死牟不再是無法匹敵的對象,悠真肆意地揮刀砍向黑死牟的脖頸。
    嘖,好硬。
    “果然,不愧是被那位大人所看中,”被日輪刀砍在脖子上,黑死牟始終不慌張,他的視線落在悠真的鎖骨上,“如此年輕便開啟了斑紋。”
    悠真聽著對方已把他當做同伴的語氣,氣急地手腕用力施加力道:“你們這些鬼,是不是隻會一味地自說自話?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在揮了一空後,悠真一個跳躍躲開了黑死牟的連續攻擊,膝蓋彎曲單手支在地麵,抬頭看向黑死牟。
    “未免太自我了。”悠真緩緩站起,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液。
    “這是你的宿命。”黑死牟沉穩地說道,“而且,一旦開啟了斑紋,你便活不過——”
    卻在這時,黑死牟的身形突然頓住,似乎有什麽人在與他交流,他神情恭敬地微微低頭。
    “猗窩座,”黑死牟看也不看疑惑的悠真,腳步急速地向後退去,一邊叫住還在與煉獄杏壽郎對打的猗窩座。
    “那位大人的命令,撤退。”
    一拳擊中煉獄杏壽郎的腹部,猗窩座還未盡興,但在聽到是無慘的命令後,還是立即停下了手,他對著煉獄杏壽郎遺憾地說了幾句後,便與黑死牟一同撤離。
    真是莫名其妙。
    看著兩隻鬼幾個跳躍間就消失在樹林中,身體被迫冷卻,悠真無可奈何地收刀。
    他剛有一種燃燒到看清一切的清晰感,他清楚自己在那時突破了自身的界限,甚至在短時間內身體的素質提升至巔峰,對方卻倏然抽身終止,讓他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似的不爽。
    不過,確實離太陽升起不遠了,伴隨天邊耀眼的光線,悠真走過去扶起了還躺在地上的炭治郎。
    “還好,沒有人員傷亡真是太好了。”悠真這時也看到了不遠處陪在禰豆子身邊的我妻善逸,無奈地說道,“就當收集情報吧。”
    炭治郎捂住再次撕裂的傷口,在悠真的幫扶下勉強地坐起了身。
    “謝謝白澤先生。”隻是剛說完,靠在悠真懷裏的灶門炭治郎就猛地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在悠真困惑的表情下,一把拉住悠真的胳膊,為了仔細確認他沒有感知錯,炭治郎還把腦袋更為湊近地在悠真的脖頸處嗅了嗅,隨即難掩訝異地渾身一震。
    “怎麽了?”見炭治郎一臉凝重的表情,悠真還以為炭治郎是哪裏的傷口裂開了,正淡定地在隨身的小藥箱內翻找藥劑,卻在聽到炭治郎的下一句時不自然地僵住。
    “白澤先生,你最近有和誰近距離接觸過嗎?”灶門炭治郎紅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人?”
    近距離…接觸?
    悠真雖然早就知道灶門炭治郎的嗅覺靈敏,但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連這種事也能聞出來?
    “嗯……”悠真的臉爆紅,眼神飄忽遊移不敢與炭治郎對視。
    “白澤先生?”見悠真遲遲不回答,炭治郎憂心忡忡地問道。
    對下級說如此親密的事,身為長官的他也太沒麵子了吧,而且炭治郎的年齡尚小,悠真實在是說不出口。
    這麽想著,悠真低頭看了眼炭治郎,卻見他眼神純真,明亮的瞳孔之中隻有純粹的擔憂。
    這孩子應該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悠真一下子鬆了口氣,暗自拍了拍快要窒息的胸口。
    “炭治郎怎麽了嗎?”悠真先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白澤先生,你要小心一點,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鬼的氣息。”
    悠真剛要表示不用擔心,那是自己的好友月彥,就聽炭治郎語氣低沉地說道。
    “那氣息…我很熟悉,與殘留在我家的氣味一模一樣。”
    “我十分確定那隻鬼、那隻白澤先生碰見的鬼,就是、就是——”因怒意而聲線顫抖,炭治郎在悠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握緊了拳頭,他紅色的眼眸充斥著炙熱的火焰。
    “就是將禰豆子變成鬼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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