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抗,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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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祿連三搖搖頭,向旁邊的人問道:
    “戴總,你那邊有沒有什麽證據,能夠還梁良一個清白?”
    “清白?不,沒有。”戴夏槐失笑: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事實?祿曼兒更著急了。
    然而戴夏槐卻不疾不徐的說道:
    “那個人如果當時不死,他以後再也死不掉了,我們不能放過他們。”
    “數字集團的內部肅清,是一場見血的戰爭。”
    “所以那個時候我們沒有救。”
    但安琪那邊卻自有話說:
    “在場當時那麽多的高管,梁良隻是一個底層人物。”
    “你們非要說是因為他導致趙總死去,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他梁良當時可還沒有坐上數字賭場的副主管,他隻是一個工人而已。”
    “身上無官無職,作為數字賭場的底層出場,這件事情你們不應該怪梁良。”
    “如果非要治罪的話,應該治在場所有數字煤礦高管的罪。”
    她這話引起了控告席的眾人鬧起來:
    “你在說什麽傻話,數字集團的高管怎麽可能會是加害者?”
    “這明明是梁良一個人的鍋。”
    “他在那現場起到的威懾力,高管們誰敢動?”
    “嗬。”安琪冷笑一聲:
    “那是你們自己慫。”
    “你們有這樣的身份地位,可以調動那麽多的人馬。”
    “最後卻說因為一個工人擋在你們麵前,所以不敢動,你們覺得說得過去嗎?”
    這話一出,控告席雖然破口大罵,卻反駁不出一句話。
    是!他們身居高位,背後各有勢力。
    但是當時現場,梁良所造成的震懾無與倫比。
    讓高管們都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沒有人敢作死去捋虎須。
    所以任憑著那趙高管死去。
    而且說起來,趙高管平時素與人無緣,所以沒有人想過要去救他。
    審判席中馬上有人說道:
    “說道底,這仍然是一麵之詞,但是證據在哪裏?”
    “有關於梁良的案件,查不詳細的細節很多。”
    “如果梁良真有對抗凶獸的實力,那高管們一定是被他威脅。”
    “這件事情我覺得根本不需要再去討論,請審判長下定論。”
    哎,戴夏槐暗歎一聲。
    礦洞凶獸事件,與會議室殺人事件……兩者在證據上互相衝突。
    如果解開a,則證明了b;如果解開b,證明了a。
    也虧安琪,能夠在舉證a的時候,用話術來描繪b,但是效果並不佳。
    審判長吳哲茂點點頭:
    “可以,如果再舉不出新的證據,這件事就一錘定音。”
    安琪首次露出黑臉。
    她凝視眼前這幫高官,深刻認識到一件事。
    自己根本不是在為真理或者真相而戰鬥,也不是周旋於一場沒有定數的遊戲。
    從開始,結局就算好了,她麵對的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人。
    這群人哪怕不想得罪他安琪,但是麵對巨大的利益麵前的時候,拋卻了所有的人性。
    經過權力的雕琢後,化身為怪物。
    恐怖的怪物身居高位,審判著一樁又一樁的案件,判定著一個又一個人的生死。
    如果這是世間的真相,那安琪寧願不知道。
    陰冷、無趣、壓榨、苟延殘喘……大部分人的未來沒有任何希望。
    如此的真相,想起來實在是有些太過絕望。
    “關於第三件事,神化集團的成員在菜市口被殺。”
    “被告人梁良,你自己有何話說?”
    這次審判長居然讓被告人梁良自己說話。
    可是梁良的反應出乎預料,他笑道:
    “這輪到我問你們了。”
    “你們既然要用這件事情汙蔑我,那麽你們有證據嗎?”
    嗯?審判席眾人都是一愣。
    “我們有證據嗎?是我審判你,不是你審判我!”
    “要交證據的是你!”
    “是啊,是我。”梁良笑了:
    “按你這說法,拿不出任何憑據就可以控告我有罪,那合理嗎?”
    “假設三個職業人士身攜武器,三人圍殺一人,難道這人要完全不反抗,任人宰割。”
    “或許你們覺得我被殺可以,但是我反抗不行。”
    “連正當防衛都要被告,人命的價值、律法的價值又在哪裏?”
    梁良露出猙獰的表情,咧嘴笑道:
    “這件事情,勞資不服!”
    他不服?
    此話一出,審判席上人人都變了臉色。
    特別是吳哲茂,他猙獰的瞪大眼,恨不得現在就撕碎了梁良。
    曾幾何時,哪有人敢對他說這種話。
    每一個見他的人,恨不得把他當做上帝,在他麵前跪拜祈求。
    隻求他能夠放過一馬。
    誰知現在被告席上,處於不利境況的梁良敢公然跟他頂嘴。
    大怒之下,吳哲茂砸了下錘子。
    “這件事情,你既然沒有任何辯駁,那就如此判定。”
    聽眾席大嘩,而證人席上的安琪冷笑。
    但之後,她偷偷望了梁良一眼,感到驚奇。
    以前見過無數次官司,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和吳哲茂嗆聲。
    嗆得好,安琪笑看到吳哲茂臉都氣得通紅。
    “下一件,賭場現金來源不明。”
    “這件事情必須要你們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有調取過銀行的賬戶記錄,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這筆錢的由來。”
    “證人席安琪大師,請你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麵對安琪的時候,吳哲茂始終不敢過分無禮,還是帶上了“大師”兩個字。
    安琪哂笑一聲,說道:
    “現在我是‘大師’了?”
    “好吧,如果你要我舉證的話……”
    安琪頓了一頓,她決定投下一顆炸彈,拿出一疊資料遞了過去。
    由護衛人員遞送上去的這份材料,讓那些審判席的人瞪大眼。
    “不可能!”當即有人呼了出來。
    “你說高粱的真實身份是梁良,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嘩!
    這一下觀眾席的荷官們炸開了。
    “什麽,梁副總管就是高梁先生?”
    “這麽說好像有點道理,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做事方式,各方麵都符合得起來。”
    “那麽當天的賭神,就是梁良本尊?”
    “難怪他會把我們帶到數字賭場,並給我們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