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囚徒的第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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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問及的那人臉上有一條刀疤,名叫鄭亨。
    “今天吃完早飯以後不是要伐木嗎?仔細瞧瞧這家夥的手段。”
    “如果是個弱雞,我們就收拾他。”
    “等打得服服帖帖了,看有沒有用,有用的話收進來。”
    “沒用的話,以後他吃什麽我們就搶什麽。”
    而另外一邊,有一個妖嬈的男性。
    他吃著喝著粥的時候,以如狼似虎的目光掃視著梁良的全身上下。
    甚至舔了口嘴角。
    “季樂遊,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旁邊一個囚犯問道。
    季樂遊是監獄裏麵出名的男同,所有人都會怕被他盯上。
    所謂最懂男人的還是男人,鐵杵磨成針。
    曾經有人在工作期間,在沒有監控的地方,被幾個大漢按住,然後被季樂遊給那啥了。
    連男人都不放過的家夥,簡直是變態。
    監獄裏麵沒有女人可供享樂,所以有許多同傾向的變態加入了他的勢力。
    其中不乏健身人士……身體好,強嘛。
    季樂遊貪婪的看著梁良,喃喃的說道:
    “這小子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
    “而且你看看他那表情,充滿了野性。”
    “很難搞定,我喜歡。”
    “臥槽,老大,我們幫你摸摸底。”
    “慢慢來,不著急,萬一他表裏不一,舉五肢讚成呢?”
    旁邊的同夥搖頭:
    “應該不至於,他進監獄的第一天,有無數的美女來探視他。”
    “美女?”
    季樂遊像是聽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樣,皺著眉頭。
    “是,好幾個呢。”
    “我還聽說有一個銀粉色頭發的,長得簡直跟天仙一樣。”
    瑪德,直男!
    幻想破碎!
    “不過直的又怎麽樣?”
    “監獄裏麵待上三個月,就算是鋼筋勞資都能把它掰彎了。”
    “不愧是本監獄第一扳手。”
    而最右邊的那夥團體卻在打著賭。
    “我賭一包煙,新來的家夥絕逼伐木的時候要被人打。”
    “打應該不會,但是我覺得會被為難。”
    “看他的架勢,連吃飯的時候都是塊硬麵包。”
    “嘿嘿,這態度很明顯了,獄警可能會針對他,我賭10包煙。”
    說著,那人拿出煙點了起來。
    本來按監獄的規矩,別說當眾抽煙了,連煙本身都不可能有。
    不過那獄警隻是看了一眼,不動聲色。
    這明顯是打過招呼的熟人。
    “嗬,你這不是明知道會贏嗎,下那麽多。”
    “難道獄警會關照他不成?”
    “那這樣吧,我賭他完不成任務。”
    “這麽賭可以,我賭他完得成。”
    “這小子瘦斤幹巴的,伐木可是體力活。”
    “他住單人牢房,勞資賭的是潛力。”
    “你丫的以前不是搞金融的嗎,看股票可以,看人的眼光就算了。”
    “行,我跟著你一起賭。”
    而坐在正中的老大,文質彬彬,戴著眼鏡,名叫錢慶豆。
    隻是偶爾吃飯的時候抬起頭來掃梁良一下,卻一聲不吭。
    在摸清楚梁良的實力和底細之前,他采取的是圍觀態度。
    他這夥勢力人不多,但是沒有人會去欺負他們。
    不是因為他們的身手強橫,或者是行事作風很辣,而是因為他們在監獄裏麵起著比較關鍵的作用。
    那就是貿易!
    隻要牽扯上買東西,監獄裏的囚犯必須通過他才能搞到東西,所以失心瘋了才會得罪他。
    在監獄中,他們的利益集團算過得最安穩的那夥人了。
    混亂的製度下,安穩遠遠好過於滋潤。
    強橫永遠是一時的,人會變老,拳怕少壯。
    到處交朋友是他的信條。
    通過第一天的消息,他知道了梁良的許多事兒。
    第一個,這家夥似乎在法庭上大鬧了一陣,但是並沒有被重判。
    可以分析出很多事,他應該是個有魄力的人,而且有錢有背景。
    第二個,在入獄的當天就有人來探監,而且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平凡。
    所以這家夥絕對有底氣。
    那麽就來看看,在監獄的規則製度下,他能夠活成什麽樣子。
    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人脈關係也與外麵的世界完全不同,他似乎還不清楚形勢。
    隻不過,這人看起來身板實在有些瘦,恐怕武力不怎麽樣。
    要是在頭幾輪的幫派爭端裏麵就被人治得服服帖帖,那就會被排除在交易對象之外。
    弱者沒有人同情,也沒有交易價值。
    ……
    早上開始伐木了。
    囚犯們被拉送到三公裏以外的伐木場。
    “你們給勞資聽清楚規則。”
    獄警把囚犯們集合之後,開始吼起來,猶如上帝那樣囂張。
    前排的囚犯,甚至臉上都被噴到了唾沫星子。
    “你們每人手上可以分配到一把斧子,如果壞了沒有替換。”
    “哦,如果壞了,自己賠錢,所以小心點用。”
    “另外,每個人今天早上砍倒20棵樹,然後把它們運送到指定的卸貨地點。”
    “記住,是平均每人20顆。”
    平均?眾人愣了愣。
    “在此的囚犯有103人,你們自己算算就行。”
    “團隊作業是允許的,這樣反而效率會比較高。”獄警笑了笑。
    遊戲規則非常利於團隊配合。
    而那些勢孤力單的家夥就慘了,少部分人皺眉不展。
    “另外,截止時間是中午14點。”
    “如果砍不完,中午飯沒了,繼續砍。”
    “如果砍到傍晚都砍不完,我們懶得等你,得進行一些處罰。”
    把“處罰”兩個字重重的念出來之後,獄警將鋼棍在手上敲了好幾下。
    這種鋼棍重量大,形狀細長。
    毆打人的時候,特別容易把人打的皮開肉綻。
    哪怕使的力不大,也能讓人痛得全身痙攣,簡直是個行使暴力的神器。
    “至於斧子,如果想用那個造反,可能想的有點多。”獄警提醒了一聲。
    伐木場沒有其他出路,眾人早就注意到了。
    而入口附近,有許多持槍警衛,全副武裝。
    你想用一把斧子當個戰神,七進七出?科幻小說也不能那麽寫。
    典獄長鄧赤這時候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了看這浩大的囚犯聲勢,鄧赤心裏麵喜滋滋的。
    他們每砍一塊木頭,自己就能收掉40的利潤。
    一本萬利算什麽?
    監獄裏,叫零本萬利!
    養囚犯是官方出錢,利潤進的是自己腰包。
    這批人簡直是世界上最優質的賺錢工具。
    社畜算什麽?
    壓榨他們,比壓榨牲口還高效!
    牲口還要喂食呢,累不動的那一天還得去宰了。
    而那些囚犯老了以後,身體但凡出點病,以監獄的醫療條件,不說是治療。
    反而刻意是放任著他們死去。
    這樣一來,剩下的全是青壯小夥。
    支付這些囚犯的工錢,比整個意識網絡的最低勞動保障還要更低。
    一旦關進來,沒有人權可言。
    鄧赤還特地站到前麵,朗誦了監獄的規定。
    那模樣就像在說什麽信條一樣。
    然後最後一句宣布開工。
    “努力的人可以得到特別的獎賞。”
    獎賞?梁良眉頭一皺。
    旁邊就有人討論起來:
    “又可以喝到啤酒了。”
    我勒個去。
    就一點啤酒可以把他們高興成這樣?
    梁良一腦門子汗,這是活得有多苦逼?
    勞資可不希望為了這麽點東西歡天喜地!
    眾人三三兩兩分著隊伍離開的時候,梁一個人的身影就顯得特別顯眼。
    獄警馬上走了過去,拍了拍梁良的肩膀。
    “怎麽?”梁良皺眉。
    喲嗬,口氣這麽桀驁不馴?
    那獄警臉上冒起青筋:
    “小子,注意你的說話語氣。”
    “另外我是來告訴你的,給別人的是20棵指標,而你,得砍50棵。”
    “50棵,憑什麽?”
    “憑你是新來的,勞資得教教你規矩,省得以後管理起來比較麻煩。”
    “第一個要遵守的規矩,就是你的語氣。”
    那獄警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以後稱呼我為長官。”
    臥槽!梁良怒了。
    長你大爺的官!
    獄警笑得更歡了,拍拍梁良的肩膀:
    “加油,50棵,我期待你完成任務。”
    旁邊那些囚徒們驚呆了。
    “50顆?”
    “天,這是開什麽玩笑?”
    “他隻有一個人,50棵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幫他。”
    “他是新來的,跟大家都不熟,這人死定。”
    “別說砍到14點,砍個通宵都不一定搞得定。”
    “砍完還要運輸到卸貨地點,神來都不行!”
    “就給了他一把斧子,斧子搞不好都要砍斷。”
    “都不用斷,鈍了都不行。”
    梁良深吸一口氣:
    “說完了嗎?說完把你的狗爪子拿開。”
    臥槽?那獄警眼睛一瞪。
    當他想拔出棍子,給他來幾下時,旁邊立馬有獄警說道:
    “你別打,打完了他可以順理成章的進醫務室了,還砍什麽樹。”
    “好。”
    那獄警也不多話,齜牙咧嘴的離開。
    他守在門口,眯著眼睛,冰冷地注視著梁良。
    梁良回過頭掃視向前麵大片的森林。
    這個地方是一片原始地貌,未經任何開采。
    那些樹梁良不認識,但是看了一下樹幹的大小和粗細。
    平均下來的話,樹幹的直徑大概有20厘米到40厘米不等。
    高度則從十幾米到二十幾米不等。
    這種樹,一個人想揮斧子砍開一棵,恐怕就得耗上10-20分鍾的時光。
    那些囚犯團隊開始作業的時候,四五個人一起砍樹。
    咚咚咚咚咚!
    他們花了大概有5分鍾時間才砍完一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