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禁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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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隻是梁良的表麵而已,他的內心其實已經爆炸了。
    在剛剛的幻影中,透露了大量的信息,一時間根本消化不掉。
    那荒蕪的沙漠場景看起來實在太真實了。
    當時梁良都能從皮膚上感覺到空氣灼熱的溫度!
    幻象真的隻是幻象?
    恐怕未必,更像是一段記憶。
    能佐證梁良想法的是一個名字——萬長林。
    如此具體的名字出現,讓所有事情都變得非常真實。
    一個虛幻景象有必要給人物起名嗎?不,沒有!
    而且凶獸能知道人名的概念嗎?恐怕不能,除非它懂得人類的語言!
    這個女人又是誰?
    主視角居然是個人,而不是凶獸?
    或者說人類的大腦無法和凶獸共感?
    她和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冒險,雖然被追求卻一直不回應。
    在景象的末尾,她還發下宏願,要建立一個龐大的組織,能和萬長林分庭抗禮!
    所以萬長林必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了名字,查他簡直是小事一樁!
    等等,組織……
    梁良腦袋裏似乎有一根弦被觸動了,他仰起頭路,大聲問道。
    “這個測試精神的機關是不是有凶獸的器官,凶獸是不是頭兩批次死亡的?”
    “殺死凶獸的是不是一個大組織成員,或者說是成立組織的元老?”
    這句話透過監控傳到房間的時候,於世豪全身都抑製不住的顫抖。
    “於總,你怎麽了?”業務經理嚇了一跳,還以為於世豪發了什麽疾病。
    “你,你剛剛在測試的時候看到了什麽?”於世豪抑製不住興奮的問道。
    那語氣讓梁良一愣。
    不對頭!
    這個於總的語氣聲調都很不對頭!
    本來梁良打算透露出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他改變了想法。
    不應將此事告訴不熟悉的人!
    找戴夏槐!
    找祿曼兒!
    還可以找娜元音!
    其他人要麽是資格和地位不夠,要麽就是不熟悉,信不過!
    萬長林……這個名字是解鎖一切的關鍵!
    “我看到了一片荒漠,我看到了一場遷徙!”
    “從我的第六感中,我覺得那是很早以前發生過的現實場景,不知道於總能不能為我解答一下疑惑?”
    於世豪愣神了好半天,他的臉色不斷的變幻。
    在檢測精神的房間裏,其實秘密安裝了測謊裝置,工作人員微不可查的朝於世豪點了點頭。
    他沒說謊!
    正因為如此,於世豪的心情很複雜。
    考慮一陣後,於世豪說道:“你看到的景象曾經確實發生過。”
    嗡!
    梁良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氣血都晃了晃。
    他拚命抑製住自己身體的戰栗,不想在這個房間裏被外人看到動搖。
    於世豪不疑有他,接著說道:“這個裝置確實是早期凶獸死亡後,利用它的器官製造。”
    “這類精神攻擊型的凶獸,哪怕死亡以後,仍然會將許多刻骨銘心的場景烙印在身體裏。”
    “你並不是第一個望見過去場景的人,可惜的是那都是遙遠的片段,並沒有什麽價值。”
    他在說謊!
    梁良和孫宏圖同時在瞬間給出了判斷。
    特別是孫宏圖,他在觀察房間裏極近距離看見了於世豪和工作人員的互動。
    這樣的小動作不可能逃過常年鍛煉眼力的頂尖高手。
    “好吧,也許剛剛的一切隻是一段記憶。”
    於世豪卻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他有些緊張的將通訊器湊近。
    “梁先生,為什麽你會問殺死凶獸的人,還猜測和大組織相關?”
    麻煩了!
    最開始自己太激動,將問題拋出的太快,沒有顧慮後果。
    於世豪這樣的人精必然會起疑的。
    梁良思索了幾秒鍾,選擇了一個措辭。
    “遷徙的過程我在第一視角,能感受到原主自己以及周邊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第一視角?
    於世豪吃了一驚,他真的第一次聽說以第一視角看到過去影像的人。
    以前的測試者無一例外的表示,他們似乎是以第三視角觀看的。
    人無法帶入凶獸的視角,這個似乎是既定的原理。
    但是帶入第一視角是為什麽?
    不可能啊,凶獸的器官怎麽會帶入人的第一視角?
    於世豪拿著話筒呆呆不語,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就好像一個石化的雕像。
    “於總,我提議接下來的兩個測試就取消吧?”
    於世豪終於回過神,他有些驚訝:“什麽?”
    “我明確說吧,我的感知力和體質都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和常人無異,測試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以前也不是沒人提出過同樣的要求。
    在國際能人裁定組織成立了那麽多年以後,其實工作人員也默許了這個行為。
    因為真的沒意義,有些武力強大的人,其他屬性甚至比正常人都不如,進去測試還容易受傷。
    隻是於世豪有點不甘心啊,眼前這個人已經多次帶來了奇跡般的結果。
    他真的很想見證到最後一秒。
    “於總?”梁良發出有些疑惑的聲音。
    “好吧,梁先生……像剛才一樣,你從旁邊那個側門出來就可以到休息廳,休息廳直接連到走廊,然後可以到入口大廳。”
    “之後的測定結果我們會在24小時內整理完畢,發送給境內境外的各大組織,也會用備份的形式給梁先生一份。”
    梁良點頭:“那就靜候佳音了。”
    ……
    出了組織大樓以後,梁良直接跟孫宏圖強行借車。
    “你特麽別把我的新車給撞了!”孫宏圖隻是沒好氣的囑咐一句,就將車鑰匙丟了過去。
    “這是什麽話?好像我是個破壞狂魔似的。”
    “你不是破壞狂魔,你是個招仇恨體質,我怕半路有火箭筒射向你。”孫宏圖眼中毫不掩飾的奚落。
    同樣是高手,他就從來沒有這些麻煩。
    大部分人隻想和他孫宏圖交好,而不是生死敵對。
    “閉上你的烏鴉嘴!”梁良臉色一黑。
    開車離開後,梁良考慮了一陣自己先聯係誰。
    從信任角度上來說,戴夏槐和祿曼兒同級,而娜元音接觸時間太短,要次一級。
    不過從對事情的幫助上來說,戴夏槐和娜元音同級,祿曼兒不是女強人,手腕和能力都差一些。
    另外,祿家屬於商業世家,他們太過於……良民了些!
    “哎,我都有些懷念和祿曼兒的日子了。”
    那是梁良少有的,最單純的日子,兩個人在凶獸礦洞事件後,蝸居在狹窄的簡易房同生活了一段日子。
    最終梁良將電話打給了戴夏槐。
    “戴總,我記得你是第四批次進入意識網絡的吧?”
    “對啊,你怎麽忽然關心起這個?”戴夏槐的語氣不是很好。
    說起批次,人們都會下意識的聯想到年齡。
    而戴夏槐是個美麗的女人,卻一直單身,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別人當麵提起年齡的事。
    女強人也是有軟肋的。
    “哦,我沒別的意思……”梁良趕緊辯解一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戴夏槐的語氣轉冷,有些不耐煩起來:“我現在還和商會打的不可開交,沒空聽你囉嗦。”
    梁良也不再廢話,直接問道:“戴總,你對頭兩批次經曆過的戰場有多少了解?”
    “咦,你問這個是打算做什麽?”戴夏槐一驚。
    “很重要,我希望盡可能多的獲取一些具體信息。”
    “這不是電話裏能說的……這樣吧,我晚上有空,你來這個地址,我們當麵聊聊。”
    說完戴夏槐直接匆匆的掛了電話,她似乎白天有點焦頭爛額。
    現在是下午,離太陽落山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梁良想了想,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娜元音。
    “娜長老……”
    “啥?你這稱呼怎麽怪怪的!”娜元音一口噴出了正在喝的咖啡。
    “你這不已經是天行協會的名譽長老了嗎?”
    “我,我還沒答應你呢,隻是暫時先了解了解!”娜元音口是心非的說道。
    其實梁良剛剛的稱呼給了她相當的滿足感。
    在超偵協會,她隻是個辦公人員,而天行協會中她居然是個長老,那地位可是天上的地下……雖然她內心清楚,多半是梁良忽悠她的。
    “你在哪,現在忙不忙?”
    “你想幹什麽?”娜元音警惕的問道。
    自從上次境外事件過後,娜元音就經常回想起自己半醉半醒與梁良單獨待在一個房間的時光。
    以前從來沒和男人以這樣的方式相處過,她總會忍不住的燥熱。
    這男人該不會是要……
    不行不行,我不是那樣的人!
    哪怕他給我介紹生意,給我了很多錢,還在給我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地位,但是我不是一個物質的女人!
    嗯,隻是因為這兩年實在沒有賺到什麽錢,我才被他的誠意打動的!
    “我能幹什麽,谘詢你點事情。”
    “這……這都已經快到晚飯了。”娜元音有點口是心非的暗示。
    到了晚飯,正常男人一定會主動請客吃飯再聊其他的。
    既然吃飯,那就要喝酒。
    既然喝酒……
    等等,怎麽又想歪了。
    可是梁良嘴裏的話卻像澆了一盆涼水。
    “不耽誤你多長時間,晚飯前聊完,我晚上還有事情呢,哪有空搞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你!”娜元音氣的要質壁分離了:“我沒空,我還在上班,可能要加班……”
    嘟嘟嘟!
    啊,這個臭男人居然敢掛我電話!娜元音原地爆炸。
    而梁良摸了摸鼻子,笑了一聲。
    嗬,她果然有空!
    而且現在她在超偵協會裏,估計就在前台!
    這女人真是容易激動,而且心術不正!
    第一次見麵就給我報滿大街女人的三圍!
    出了境外就和我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裏喝酒!
    嗬!女人!
    ……
    到了超偵組織的大樓以後,梁良直接乘坐電梯到達。
    娜元音似乎沒料到梁良居然直接殺過來了,甚至都有點不敢直視梁良。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如今跟透明的一樣。
    “我的娜長老,我來了你倒是轉個頭啊。”
    “難道客人進來你也這樣接待的嗎?”
    “算了,我還是去找張會長投訴吧。”
    “接待你個頭!”娜元音繃不住了。
    她朝玻璃門外張望了一下,就扯著梁良往會議室裏走。
    “行了,說吧,你時間很趕,我時間也很趕。”
    “好,那我說了,我想打聽一下頭兩批次開荒的戰場詳情。”
    頭兩批次?開荒?
    娜元音有些懵逼,她以為梁良是來找她處理之前從節拍強盜那裏拿到的大量資料的。
    想了想後,娜元音說道:“我聽說在頭兩批次戰事非常多,大大小小有數十個。”
    數十個?
    梁良歎了口氣,沒想到範圍這麽大。
    “不過……”娜元音語氣一轉:“最大的戰場卻是三個,比較出名。”
    “哪三個?”梁良挑起眉毛,覺得事情有轉機。
    “聽說一個是地底空間,一個是在神秘建築裏,另一個是在萬裏大沙漠。”
    萬裏大沙漠!
    梁良心髒都跳了一下,他幾乎立刻就感覺到那就是他在精神裁定時看到的地方。
    “那個沙漠具體是在什麽位置?有什麽人參與過?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另外結果如何?”
    娜元音苦笑一聲:“你的問題真多,可是我能回答的卻很少。”
    “沒關係,有多少你就告訴我多少吧。”
    “嗯?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在梁良愣神的時候,娜元音伸出了雪白的手掌。
    這是幹嘛?握手嗎?
    梁良下意識就抓住了這雙纖纖玉手,別說,還挺柔軟。
    “你,你幹什麽!”
    啪!
    娜元音一把拍開了梁良的手。
    “不要動不動就伸出鹹豬手,我不是那樣的人!”
    真不是?梁良一臉疑惑。
    “我說的是谘詢費用!是費用!”
    “臥槽,你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問個事都要出錢?”
    娜元音沒好氣的說道:“你問的這個事情,級別已經超過了平常聊天和八卦的程度,即便是我都需要去花時間精力、透過某些渠道去調查才能得知的。”
    “難道你想白嫖嗎?”
    神特麽的白嫖!
    無語了,這個女人下意識就會開黃腔,反應了她真實的內心!
    “需要多少?”
    “如果是你剛剛說的那些問題全部都得解答清楚,至少需要1000萬。”
    “1000萬?”梁良傻了,繼而憤怒的跳起來:“你怎麽不去搶!”
    娜元音瞥了他一眼:“這還是往低了說的,如果你的問題牽扯的層次太高,即便有錢都未必打聽得到!”
    “得!”
    決定了,以後等娜元音為天行協會辦事的時候,要盡量的壓榨她!
    自己當了副會長,也得學學資本家的嘴臉!
    “你如果都能打聽出來,價格在一個億內我都會付給你!”
    “好,我去那合約,你簽一下。”
    “娜元音!過分了啊!”
    “哼,我又不是初戀的小姑娘,會被男人幾句話就哄得去拋頭顱灑熱血!”
    娜元音撇撇嘴,踏著高跟鞋離開會議室。
    梁良惡狠狠的看著她的長腿高跟。
    對,你不是小姑娘,你是喜歡開黃腔的職場女白領!
    ……
    離開超偵協會以後,梁良看向手機,他接到了戴夏槐給他的一個地址。
    第六大街,第五單元,1205?
    怎麽看著像個私人住址……
    不會是戴夏槐住的地方吧!
    乖乖,戴夏槐是我的上司。
    上司和下屬在私人住處夜會,怎麽都會想歪的吧?
    到了樓棟下麵,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因為梁良眼前是一棟極高的豪華高層。
    在下麵朝上仰望,高層上有許多寬大的露台錯位布置,呈現出空中庭院的奢華景象。
    當梁良乘上電梯以後,手機恰好又出現了一條短信。
    【密碼543890】
    “臥槽,房間密碼都說了!”
    “完蛋,莫非勞資要被潛規則了?”
    “嗬,不可能,我的性趣不是女強人,誓死不從!”梁良冷笑一聲,不過嘴巴裏麵吐出的卻是灼熱的氣息。
    來到門口以後,眼前是一個很大的雙開密碼門。
    打開門,第一個感受是房間裏好香,家具十分豪華!
    第二個就是浴室裏有水流的聲音。
    她在洗澡!
    她,戴夏槐,梁良的女上司在洗澡!
    明明知道他會過來卻去洗澡了!
    梁良的心髒有點撲通撲通的跳。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戴夏槐的聲音隱隱從浴室傳了過來。
    “你現在客廳等一會兒。”
    得!
    地點居然是客廳,好狂野!
    過了5分鍾後,戴夏槐穿著寬鬆的浴袍走了出來,
    她雪白的大腿時不時從浴袍側麵露出,若隱若現。
    而那剛剛出浴的皮膚粉嫩粉嫩的,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那樣吹彈欲破。
    梁良呆了呆,此時的戴夏槐用毛巾擦著頭發,不施粉黛,與平常女強人的幹練模樣判若兩人。
    她臉上也被蒸汽薰的紅紅的,竟然有股較弱的感覺。
    天呐!
    為什麽我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好年輕!
    梁良在懵逼的狀態下問出了一句禁忌台詞。
    “戴總,你到底幾歲?”
    戴夏槐本來有些嬌羞,但是聽到這句話當場臉就黑了下來,恢複了女強人的本色。
    “如果不會和女人聊天,就閉嘴!”
    “得,我們還是聊點正常不敏感的話題吧。”
    話是這麽說,梁良的視線卻不斷的在戴夏槐的身上遊弋。
    戴夏槐難得的臉上一紅:“我最近加班太多,有好幾天沒洗澡,今天忍不住了。”
    是嗎?梁良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笑容。
    看你辯解的樣子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