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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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才知曉,  瓊月城早已廢奴,就算是城主的女兒也不能蓄養下人。
    家風正培養的孩子人品也不差,至少沒那麽多階級之別。
    所以女兒莫名認了個義兄,  瓊月城主也並沒有如果苛責。
    當然一開始,  城主夫妻隻覺得女兒瞎胡鬧。可漸漸的,這個少年的光輝卻是透出來。
    明珠就算是投在了沙土裏,  也是會發光。
    銀雪就算是孤僻了些,  可是他的出色也是遮掩不住。
    看過的書一遍就會,修行技巧什麽的,  仿佛也是信手拈來。
    瓊月城城主打心裏發出了讚歎,這孩子注定會大有作為。
    而且銀雪是個極有耐心的人,他會認真看著精力過剩的女兒,  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妹妹。
    那份情意,也是做不得假的。
    這些都讓瓊月城城主盡數看在眼裏,漸漸也將銀雪當作半子相看。
    瓊月城城主的小女兒是個精力極旺盛的孩子,  她又任性,  又聰明,還很擅長說服別人。
    陽光從綠葉之間泄落,點點煙煙,散碎落在那張俏生生的臉龐上。
    女孩兒扯著裙擺,  笑眯眯招手:“上來,  快點上來——”
    少年清俊隱忍的臉龐上也不覺流淌一絲無奈,  瞧著已經飛去牆頭,  意欲跑路的女孩子。
    那雙杏眼光彩流轉,  驀然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  脆生生叫道:“哥哥——”
    她就是故意的,  年級雖小,  卻已經懂得擺布人心了。
    她明明知道,銀雪最聽不得她叫自己哥哥。
    那兩個字蘊含了巨大的魔力,一旦入耳,便使得銀雪身軀輕顫,隻覺得整個人似被一股火熱力量攥取,使他無力反抗這種誘惑。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飛上牆頭,和那女孩兒並坐一處,握住了那片向著自己伸出來的手掌。
    瓊月城上下都覺得少城主這位義兄溫文爾雅,是最俊秀出彩的端方君子。
    可唯獨在最親近的人跟前,這位少年才會暴露自己陰鬱的一麵。
    有時候,紀綺羅實在太不聽話了,銀雪一向溫雅臉孔之上也不覺生出了一抹怒氣。
    “為什麽這樣不聽話?是不是因為我是你買來的,便不把我當一回事,嗯?”
    樹蔭遮擋下微風習習,使得灼熱的陽光之下也透出一抹陰潤的沁涼。
    杏眼小惡賊一雙眼珠子輕輕眨眨,一副你說什麽呢的樣子:“正因為你是我哥哥,我不能對你太講究了。”
    隱匿於這副人格之下的,是紫微宗高傲的紫宮府府主。他有時候也覺得紀綺羅太頑皮太胡鬧了——
    然而他雖仍有些生氣,可是眸光終究也是漸漸柔和起來,心口的怒氣也是煙消雲散。
    是什麽時候發覺這具身軀真正的秘密呢?
    十五歲是凡俗界女孩子的及笄之期,紀綺羅這位少城主的及笄禮自然是瓊月城的大事。
    她拆了原本鼓鼓的包包頭,結發笄挽,一瞬間,那孩子忽而化作一個婀娜動人的少女。
    在這之後,她就要離開父母溫暖的臂彎,前去紫微宗和高手如雲的天才們競爭,遭受真正的捶打了。
    因為,她已經是個成年人。
    在此之前,銀雪從來沒有過異樣的心思。
    哪怕他握住了紀綺羅的手掌,也把她當作一個孩子。
    可一瞬間,這些感情忽而就變質了。
    瞧著眼前美貌的少女,他那一顆心不由得狂跳。
    咚,咚咚!他心跳如擂鼓。
    可笑的是,伴隨著如擂鼓般跳動的心,他忽而恢複了青陵仙尊的記憶,忽而明白了自己是什麽樣存在。
    陌生的記憶盡數湧入他的腦海,胸口的一顆心猶自殘存著溫暖的情動。
    兩種不同的情緒交織於他心口,他驀然閉上了雙眼。
    再睜開眼時,銀雪的心裏卻禁不住升起了一個決定。
    那就是,她一定要是自己的妻子。
    要她一輩子伸出手臂,摟著自己脖子喊哥哥。
    這念頭升起來的一瞬間,銀雪便感覺一片炙燙的熱意湧上了他的麵頰。
    伴隨記憶蘇醒,銀雪重新喚醒成青陵仙尊也是注定之事。
    銀雪這個身份注定會成為過去式,他會被蘇醒的青陵仙尊吞噬,成為青陵仙尊記憶和人格的一部分。他屬於青陵仙尊,但也不全是——
    所以銀雪已經跟瓊月城城主請辭,說要遊離天下,這也不奇怪。
    幼鷹長大之後,就會展翅飛向空中,任由清風吹過幼鷹的骨骼。這個出色的少年,自然不能困於瓊月城。
    城主夫婦自然給予了祝福。可他們卻並不知曉,他的未來已經是注定好了的。這個孩子並不會是翱翔的鷹,而是注定被困在紫宮府,一生與陰謀相伴。他會擁有無上的權力,可是也會永遠的寂寞。
    所以銀雪的心口也升起了一抹憤怒,所以他更禁不住任性一回。
    在紀綺羅前去紫微宗前夕,他將一枚玉佩給了紀綺羅,千叮嚀萬囑咐:“綺羅,你要將這枚玉佩好好珍藏——”
    他慢慢的攥緊了手掌,握緊了手掌心的另外一枚。
    這兩枚玉佩,原本是一對兒。
    是紫宮府的同心玉,原是修士界定親的手段中一種。
    他壓不住自己心口的酸澀,以及甜蜜——
    他看著紀綺羅無知無覺,好奇比起這塊玉把玩。
    一股羞澀狼狽之意湧上了他的心頭。
    就算當真有些霸道,他的心裏卻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他就是想要如此。
    他忽而又有些生氣,嗓音裏添了些警告:“這枚玉佩很是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拿在手裏,絕不能弄掉。”
    紀綺羅立刻假惺惺做出了一副乖巧的樣子,在那兒信誓旦旦:“哥哥給我的東西,我當然當作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好好珍藏。”
    說罷紀綺羅還將玉佩輕輕的貼在心口,一臉感動。
    銀雪暗暗咬著後槽牙,這個戲精!
    紀綺羅嘴裏說的話,十句有一句能當真就算不錯了。
    她可知曉,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許下這些?縱然這一場流浪不過是仙尊渡劫的恥辱,可他仍不願意這一切是鏡花水月。
    他緊緊的攥緊了手中玉佩。
    哪怕是天地變色,他也要將之握在手中!
    綺羅年級還小,再聰明的孩子,對於情愛仍是懵懵懂懂的。她終有一日會懂,然後理所當然的愛上自己。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
    不可能有別的人能取代自己位置。
    他可以等,並且一定等得到。
    但是這些誓言是沒有用的,這時候的他尚不知曉,銀雪並不等於青陵仙尊。就算他擁有了青陵仙尊的記憶,也不代表自己就是,他隻代表青陵仙尊的一部分。
    而人,本來就是由著許許多多不同的部分組成的。
    有了其他不同的部分加入,這個人的思考也會發生轉變。原本以為重要的東西,也會發生改變。
    那些記憶湧入了青陵仙尊的腦海,攪亂了他的識海。
    連同紀綺羅那一聲哥哥,從識海深處翻騰出來,如虛如幻。
    現在血魔要搞自己這個“妹妹”,因為紀綺羅永遠那麽任性,狠狠的得罪了血魔。
    青陵仙尊麵頰冷了冷,他從地宮中回來,已經到了自己所居的樸院。
    樸院簡簡單單,素淨得過分,甚至有點家徒四壁的味兒。
    哪怕青陵仙尊具有無上權勢,他的居所居然也是這麽一副簡單到清貧程度的調調。
    如今院子裏的曼陀羅華花被血魔任性的拔走後,新移植的植物正在緩盆還沒來得及抽葉,看著更是光禿禿的淒涼。
    房價內部家具隻有一床塌,一具琴,以及一個品茗的茶幾,將極簡主義發揮到了極致。
    除此之外,便是青陵仙尊那把標誌性佩劍凝月華。
    這把劍觀之古拙,劍柄欣長,比普通的劍要顯得長上一截。不過青陵仙尊身形高挑,故而這把劍也是十分襯他。
    這把劍是青陵仙尊的本命劍,也是一把高貴的劍。像這麽高貴的劍,是不能收入法寶囊中,高貴的大寶劍當然不能如此的憋屈。
    青陵仙尊專門留了個房間供奉它,任由其居住。
    若是幹架需要,便算青陵仙尊在千裏之外召喚,這劍也會飛速而至。
    這把劍既是青陵仙尊的本命劍,也是他所有的驕傲。
    當銀雪落魄在凡俗之地時,凝月華尋上了自己的主人。
    這片手掌握住了凝月華時,銀雪就徹底飛灰湮滅,成為了如今的青陵仙尊。
    那副軀體也已經生出了變化,外貌也頓時生出變化,眼神也變得深邃。
    他本來用一隻手握劍,用另一隻手握緊了同心玉佩。
    可當劍華在他手掌心展露,原本少年的臉孔在光芒中化為端方冷肅時,他手指頭終於鬆開。
    咚的一聲,是那玉佩落在了地上。
    他的心情一下子改變了,比從前美得多的容顏上也禁不住浮起了縷縷冰冷。
    良久,他還是將這塊玉佩撿起來。可他手指拂動間,卻在沒有之前的灼熱纏綿。
    那是一個意外。
    梵行止這個掌門一直想要製作一個“鎖”,再通過這片“鎖”來控製自己。那是紫微宗世世代代謀算的手段,是長久一來的陰謀。
    那時候他被前任紫宮府府主所傷,掙紮逃走,最後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化作一個凡人少年銀雪。
    但逃開的自己,卻仿佛並不能當真逃離宿命。
    在梵行止不知道的時候,有個人無意間成為了他的“鎖”。
    這個人,就是瓊月城的少城主紀綺羅。
    就好像命運在無情的嘲弄。
    他千方百計,拚死逃開。可仍然是在絕境中遇到一抹光,在畸形的環境下產生了強烈的愛意和依賴。
    他並不想要一個女孩子掌握自己,更不願意自己的靈魂得不到自由。
    好在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自己重新成為了青陵仙尊後,有些情緒仿佛也沒那麽強烈了。
    他很冷靜,沒有氣急敗壞想著殺x證道,或者滅了瓊月城掩飾自己心緒之類。
    可一個人若是很冷靜,說明感情並沒有騷擾到他的理智。
    跳出銀雪這個身份,他甚至可以客觀些的評價紀綺羅。
    雖然自己真的很不想要一個“鎖”,但是紀綺羅並不是刻意相逢處心積慮之類。
    他也不至於氣急敗壞的陰謀論,否認這一切。
    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本就是虛無縹緲。
    紀綺羅有點可愛,有點任性,有點驕縱。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自小什麽也不缺,當然也會是善良的。
    可這隻源於當初救下他的是誰罷了。
    換做另一個一個有點任性,有點善良的小姑娘救自己,他當然也是會愛上這個人。
    現在自己產生的“愛”隻是一種巧合,隻不過是一種因緣際會。
    紫微宗心機的修士很多,但可愛又善良的女修也不少,可青陵仙尊也不會愛她們,更不會對其中任何一個產生特別的感情。
    因為他愛的不是這個人的“特質”,而是一種“際遇”。
    恰好那時候,恰好是那個人。
    更何況銀雪雖然看不出來,但沒有感情濾鏡的青陵仙尊卻看得很清楚。
    紀綺羅對義兄雖有感情,但是絕對算不得“特別”。
    其實兩個人根本不合適。
    因為青陵仙尊的道路是孤獨的,他必須要學會忍耐、犧牲以及奉獻。
    而紀綺羅呢,她是個有點小任性的好姑娘,可能有點人之常情的小自私,放在芸芸眾生中也算個可愛的姑娘。但是她對犧牲自己啊,拯救蒼生啊之類的興趣顯然不大。
    這樣的小姑娘當然不合適跟他在一起,彼此相處隻會覺得痛苦。
    那就這樣吧。
    既然已經想得通透,他跟紀綺羅這場緣就注定不可以繼續。
    哪怕紀綺羅已經成為他的“鎖”,但他準備平常心對待,很理智的處理這件事。
    就好像梵行止很快知道這件事,並且略帶試探的詢問青陵仙尊,可要將這個小女孩迎入紫宮府?
    但青陵仙尊隻淡淡吩咐,讓梵行止將那枚玉佩取回來。
    就像他態度告訴給梵行止的那樣,那不過是失憶化身締造的一個劫數,現在這個劫數已經完結了,就算銀雪這個化身曾有些癡心的執念,也已經煙消雲散。
    “不要讓她知曉,不過,也不必傷她——”
    他眼神與說出的話語同款平靜:“畢竟對我有恩,到底是有些因果在的。”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打消梵行止的疑心,阻止梵行止無休止的窺探。
    其實他有想過殺了梵行止,但是那時血魔初顯端倪,他沒有多餘的精力搞這些。殺了梵行止,代表滅了一種舊秩序,沒了掌門的紫微宗自然需要建立新的秩序,否則就會天下大亂。
    青陵仙尊並不能分太多的心。
    更何況如果紀綺羅有危險,他會叫停。
    但他知曉這個便宜義妹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便算不知曉前因後果,應付那些試探也是遊刃有餘。
    就像她得知自己莫名跟莫少月有婚約,莫少月又一臉不樂意之後,她便悄然藏拙,“傻乎乎”的將信物交出去。
    天璣峰在青陵仙尊跟前是螻蟻,但是對於紀綺羅凡俗之地的那個家而言卻是龐然大物。
    所以她當然會知道怎樣自保。
    結果如青陵仙尊所料,梵行止其實也對紀綺羅失去興趣,甚至放下戒心。
    銀雪的小義妹就是這麽樣的一個聰明人。
    她心思靈巧,嘴又甜,就算隻有一兩分的情意,她能說到十分。
    當初銀雪將同心玉佩給她時候,這杏眼賊瞧出他有點兒不高興,所以嘴裏甜蜜蜜的哄他,說什麽一定會當成最寶貴的東西。
    轉眼間,她交出來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一點兒都不留戀。
    哪怕銀雪這個義兄又找到她,詢問為什麽玉佩不見了,青陵仙尊都能想象得到她會怎麽回答。
    “在意的人是放在心裏,無需區區的物件寄托代替。哥哥,你在我心裏麵呀哥哥!”
    以上答案雖然隻是青陵仙尊腦補,但是他都能想象得出紀綺羅這麽說話的調子。
    她一定會這麽回答,
    也許身軀裏銀雪那部分作祟,他曾經因為紀綺羅的這份性情甚至生出了一抹嗔意。
    可一個人要講道理,說到誰對不起誰,終究是他理虧,那麽那縷嗔意也是漸漸淡了。
    不去瞧,不去想,甚至連聲音也別去聽。
    一輩子也不見她的麵——
    那麽這個結下來的“鎖”,也終究是會解開的。
    時光漫漫,歲月匆匆,世間一切終究有解開的時候。
    可是現在,血魔卻提議要懲罰紀綺羅。
    青陵仙尊更不知道他這個懲罰,是什麽樣的懲罰?
    他不知道!
    這樣思忖間,青陵仙尊的手已經握住了虛浮在半空之中的凝月華。
    這把凝月華既是他的本命劍,那麽當青陵仙尊伸手握住這把劍時,他的靈魂就感受到了一種安撫,不由得變得鎮定起來。
    既然如此,他的決斷也是越發清晰。
    下一刻,他抽出了這把凝月華,劍身光亮如水,華彩如此輕盈的流轉。
    伴隨嗤的一聲輕響,這把劍迅速破了他的護身氣罩,順勢刺破了他的心房,與至而來是一連串劇痛!
    便算是強如青陵仙尊,此刻神識也是生生恍惚。鮮血飛濺,有一滴落在了青陵仙尊的手指頭上,他手指微微動了動,那滴血霧頓時凝結成了空中的血字。
    血魔咄咄逼人,全方位的打壓逼迫。而這,便是青陵仙尊的答複。
    在青陵仙尊自虐同時,他靈魂深處也是發出了一絲嗚呼哀嚎!
    血魔:臥槽!
    那張絕美的蒼白臉蛋已經失去了血色,琉璃色的瞳孔亦已經失去了全部的焦距。
    下一刻,一抹鮮潤的猩紅也不覺染上了這雙眼。
    這大概就叫塌房?
    如果這具身軀遭受太過於重的傷,就顯然不太適合靈體居住,到時候就一拍兩散。
    血魔唇瓣動動,凶凶的臉上一派憤怒之色!
    天惹,怎麽會有這種人?這是衝著一拍兩散去的,自己送自己去火葬場。
    現在他親身體驗寶劍插胸口的痛楚,當真是氣得不得了。
    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自家房子還是可以搶救一下。
    他手握住了劍柄,將插胸口的凝月華狠狠往外拉扯,頓時發出了尖銳的磨骨之聲。
    大量鮮血湧入瞬間,血魔手凝符篆止血。
    他還輕車熟路從青陵仙尊的法寶囊中取出了幾味靈藥,這樣硬生生的塞入唇中。
    與此同時,他還看到青陵仙尊以血在空中凝結的幾個字,算是對自己一連串挑釁的回複。
    “無用之物,隨君摘取,寧死不從。”
    天惹!天啊啊啊啊!
    修行修成青陵仙尊這份兒上沒救了!
    一輩子不進行男歡女愛,割了也沒關係嗎?怎麽說他也應該有點男兒的氣概。
    血魔笑起來禁不住捂著嘴唇咳嗽,唇齒盡數是鐵鏽般的血腥味兒!
    血染上嘴唇,更染得他牙齒白森森。
    好可憐,他都沒這麽狼狽過。
    魔頭也不是什麽流血不流淚的堅強之人,更不會像青陵仙尊那樣竭力隱忍將全部的心緒盡數壓抑在心底。
    他染血的唇瓣染上了一絲笑容,眼裏卻痛出了淚水花花。
    倒黴血魔:我眼淚都禁不住都掉下來。
    用得著這樣麽?隻是搞個紀綺羅,青陵仙尊用得著這樣嗎?
    血魔一邊內心瘋狂吐槽,一邊再多嗑幾顆靈藥壓壓驚。
    一次比一次倒黴,這都要怪紀綺羅!
    血魔這倒黴孩子眼中眼中卻禁不住透出了凶狠的怒火。
    這當然是紀師妹的錯,自己要向她討要的東西可是越來越多了。
    遠在玉衡峰的紀綺羅打了個噴嚏,不知道自己膝蓋上躺著也中槍。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
    看來最近實在是太過於辛苦~
    她還伸雙手手拍拍自己的臉蛋,還是要心疼一下自己的。
    此刻她周圍已經是一堆書,襯得紀綺羅勤勞好學的樣子。
    那個任性的妖魔總是有些令人在意,看著也不太好相處的樣子。紀綺羅臉上笑吟吟的,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卻提防著對方打擊報複。
    此時此刻,紀綺羅正是想要尋出些線索。
    端莊的喬師兄已經將衣領子束好,好在紀綺羅有著引以為傲的記憶力。
    她翻的書越來越有禁書那味兒了,裏麵記載的都是些極凶殘的凶靈。紀綺羅思忖對方也應該有些牌麵。
    她翻書的手指卻是沉穩且具有耐心。
    作者有話說:
    男主確實是血魔哈,其實現在不接受他是男主也很正常,畢竟血魔如今還是女主對立麵,也沒發生什麽值得產生感情的事情,細品還有點小變態。而兩個人之後產生互動,才會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本來伴隨劇情展開,慢慢揭示兩人交流過程更好一些。不過晉江男主是誰就跟商品的成分表一樣,需要事先明確唉,尤其不是買股文。
    女主和血魔之間不會一開始就天雷勾動地火,發展會更符合兩人性格,坑坑血魔這個狗變態大概也是必須的。
    希望到最後,大家會喜歡~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萬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0554370  10瓶;4668962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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