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會議室，齊勇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將秦朗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如果這個辦法不奏效怎麽辦？我們隻有5天時間，容不得耽誤，必須要有後備措施。”齊勇說。
    “嗯！”秦朗微微點頭，他現在和齊勇一樣，心急如焚，倍感壓力山大，但是他在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出辦法。
    他想到了齊勇之前說的那句話——非常時期，隻能用非常手段。5天的時間確實已經沒辦法按照常規按部就班地查案了，隻能突破常規。反正之前商量的辦法已經算是非常手段了，那不妨就再放開一點。
    “齊隊”秦朗目光灼灼，“如果前麵的辦法是敲山震虎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再來一個引蛇出洞？”
    “嗯？你仔細說說。”
    “齊隊，我這些天也一直在想，我們麵對的到底是怎樣的對手，這其中的關鍵在哪。朱雅潔的死隻不過是冰山一角，我們追查過程中發現了脅迫女大學生進行淫穢活動的團夥，這個團夥直接涉及到了何亮，還有可能涉及到歐陽宇和陸誌強，我堅信他們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像我們所知道的那麽簡單。而隨著我們調查的深入，但凡有可能了解真相的人都相繼消失，比如張明亮，比如何亮，張明亮的死基本上已成定局，至於何亮我覺得他大概率也已經死了。”
    齊勇點頭，他現在這種感覺也愈加強烈。他吐出了一口濃白的煙團，揉了揉眉心，“這個脅迫女大學生從事淫穢活動的團夥確實很不簡單，何亮也許隻是一個底層人員，他的上麵很可能還有大魚。但是如果隻是一個簡單的組織淫穢活動，他們何必要做到殺人滅口這一步呢？隻要何亮咬死了自己就是主謀，而且也不是死罪，完全沒必要讓他死啊！”
    “我覺得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極有可能是何亮還知道一些更為隱秘的內幕，而在幕後之人看來，這些內幕絕對不能曝光，它們比何亮的命要重要得多，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秦朗道。
    “還有可能是巨大的利益！”齊勇補充道，“但是這個內幕或者利益會是什麽呢？”
    “我們現在可以避開這個問題不談，因為不找到幕後的人，這件事我們永遠無法弄清楚。所以，關鍵就是要把幕後人引出來。”
    “你小子，別賣關子了，快說！怎麽引？”齊勇有點急了。
    “我覺得那個三輪車主就是最好的餌料。他很可能幫陸誌強殺害了朱雅潔，殺害張明亮的也是他，我甚至覺得何亮如果死了，很可能也會是他做的。他很像是個專門的殺手，專門幫人殺人。陸誌強和歐陽宇很可能都是他的雇主，相應的，他也一定知道他們的秘密，說不定何亮知道的，他也知道。如果他現身了，並且被我們盯上了，我相信那些藏在背後的人一定會有所動作，極可能會再次用殺人滅口的招數，以保全秘密。”
    “但三輪車主明知道我們在全程搜捕他，怎麽會自己現身呢？”齊勇皺眉道，“他如果那麽傻，我們早就抓到他了。”
    “其實很簡單，我們可以隨時讓他現身。”
    “嗯？”
    “……，隻要這樣做，不就是想讓他現身就現身嗎？”
    齊勇沒說話，思考了一會兒，“不對，這裏有漏洞，”
    “齊隊，我知道你想到的是什麽，所以就需要你親自出馬，消除那個可能。”
    齊勇和秦朗又仔細把過程理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這才狠狠一砸桌子，“就這麽辦，要注意保密，要不然我們可就成笑話了。”
    “齊隊放心！我心裏有數。”
    歐陽宇非常紳士地將一杯紅酒遞給了過去，滿臉霜寒的許然伸手接過，深深喝了一大口，眉頭卻皺得更深。
    “嫂子，你這又是何必呢？老齊是個好警察，更是個好男人。我和他認識十幾年了，從來沒見他有過一絲一毫的外心啊！他是工作很拚，但是嫂子你想想，他作為男人，拚命工作不也是為了你和亮亮嗎？”
    “為了我和亮亮？笑話！”許然冷哼一聲，“他是為了他自己吧！他心裏怎麽想的我能不知道嗎？在他心裏，和破案比起來，我和亮亮根本不值一提。”
    “嫂子，你不能這麽說，老齊他怎麽可能這麽想呢？你絕對誤會他了！”
    “錯誤也罷，誤會也罷，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歐陽，這些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恐怕隻有我知道，他齊勇什麽時候真正關心過我，當我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在忙案子，忙案子。我是個女人，不是個鐵人，我累了。這些年我幫他撐著家，照顧亮亮長大，我對得起他了。”
    “嫂子，我知道，老齊可能讓你傷心了，但是真到了這一步嗎？你這一走，他得多難受啊？能不能再想想？”
    許然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對著歐陽宇露出了一絲落寞的笑，“歐陽，我知道你和他關係好，但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就別勸我了。說句實話，如果他齊勇能像你這樣和我說話，可能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唉，其實我現在也想開了，也不怪他了，他確實也不容易。真要怪的話，就怪我們沒有白頭偕老的緣分吧！”
    歐陽宇沉默了片刻，又說道，“嫂子，那你不擔心亮亮難過嗎？畢竟他還太小，還麵臨中考啊！”
    “作為他的媽媽，我怎麽可能不想？我就是因為不想他難受，所以才想著快點結束我和他的關係，這麽拖下去，對亮亮何嚐不是一種傷害，索性長痛不如短痛。而且，林風很喜歡亮亮，我相信他不會對他不好的，他能輕鬆把亮亮轉學到市裏最好的初中，更有實力送他出國留學，即便將來亮亮一事無成，他也照樣能給他優越的生活。所有這些，他齊勇能做到嗎？”
    歐陽宇端起酒杯將其中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緩聲道，“嫂子，看來你已經決定了，我再勸恐怕也沒有意義了。但是我還是想提醒嫂子一句，那個林風真的那麽好嗎？你真的想好了？你們認識時間不長，萬一他”
    “歐陽，別說了！”許然打斷了歐陽宇，“我也快四十歲的人了，誰真心對我好我還是能分辨清楚的，我相信他，我能從他的一舉一動裏感覺到他對我的關心，這些在齊勇那裏永遠見不到。再說了，我一個中年婦女，也沒什麽錢，他能騙我什麽呢？歐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就別多費心思了，我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唉——”
    歐陽宇一聲長歎，“嫂子，你知道嗎，我一直很羨慕老齊和你，覺得你們那才叫夫妻，相比之下我和馬麗過得那就是一地雞毛。可是我怎麽都想不到，你們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我現在真的，唉，心裏不是滋味。”
    “歐陽，他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命好，你對得起他了！我走了，林風等著我呢，因為我這點事讓你心裏不舒服，對不起了！以後我盡量不打擾你。”
    “嫂子你別這麽說，隻要你需要，我歐陽宇絕對盡力而為。”
    “謝謝！再見！”
    送走了許然，歐陽宇眼中的落寞之色瞬間消失殆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懶洋洋地靠在了沙發背上，玩味地搖著酒杯，冷笑自語道：“齊勇啊齊勇，你說你那麽拚命值得嗎？弄個妻離子散，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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