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太太出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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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姐走過來收水果盤,一晃眼看到薑雨時臉上的淚水。
她瞬間大驚失色,“太太您怎麽了?您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
說著,她彎腰扯了幾張紙巾遞給薑雨時。
薑雨時接過紙巾,擦掉臉上濕噠噠的淚痕擠出笑容,“沒事,剛剛看了個特別感人的視頻,沒忍住。”
她將用的紙巾丟進垃圾桶,隨口找了個理由想支開蘭姐,“早餐我好像沒吃飽,能不能幫我煮點吃的?”
“可以的太太。”蘭姐想起什麽來,又問:“可是您等會兒不是要出去辦事嗎?”
薑雨時抿了抿唇,勉強彎起嘴角,“臨時有點事,暫時不去辦了,今天在家休息。”
“好,那我去幫您煮點銀耳羹!”蘭姐說著轉身要往廚房去,剛邁出一步又扭過頭來,“對了太太,您昨天讓我找先生的照片。
我找到一張了,在先生的書房,要不要把照片牆上的換下來?”
薑雨時側頭,看著照片牆上最中間那張,酷似那個人的照片,“暫時不用換了,辛苦你蘭姐。”
蘭姐聞言,便沒再說什麽,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吃完東西。
薑雨時去了負一樓的電影房。
連著刷了五部電影,期間的午餐晚餐都是蘭姐直接送進來的。
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她才從電影房出來。
解鎖手機屏幕,微信,電話,短信。
顧沉舟完全沒有找她。
打開微博,關於顧沉舟和程曉曉在仁川機場的新聞仍然掛在熱搜上。
以往有什麽花邊新聞,基本上兩個小時以內顧氏必定會出麵公關。
如今這條掛了整整一天,顧氏集團都沒有任何動靜。
心中稀薄的希望徹底破滅。
她苦笑了一聲,將手機關機,洗了個熱水澡,倒在床上,抹淚睡去。
這一晚,薑雨時做了夢。
在夢裏見到了久違的人。
他蹲在地上拿著一條細細的小樹枝,在泥土上寫上‘雨時’兩個字,“好雨知時節,小雨,以後你有名字了就叫雨時,怎麽樣?”
畫麵切換,她胖嘟嘟的小手裏笨拙地握了一支筆,稚氣的臉上掛著兩行淚。
那人嚴肅的聲音響起,“小雨,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一定要學習。
不能因為我們是孤兒就不學。
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念書,考個好大學,知道嗎?”
場景再次切換,那人戴著金絲邊的眼鏡,手裏握著一張錄取通知書,“小雨,我拿到大學通知書了,你替不替哥哥開心?”
“小雨,你看電視上那些明星,你說如果有一天你在電視上了,你的父母會不會認出你來?”
他語氣溫柔,又熟悉。
不等她走近看清他的臉,薑雨時就醒了。
臉上不知不覺已經掛滿了淚痕,枕頭也被打濕了不少。
薑雨時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牆上的時間,時針指向早晨六點。
身旁空蕩蕩的,顧沉舟一晚都沒有回來。
跟從前一樣,沒有一句招呼或者交代。
薑雨時徒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的衣服。
下樓時,蘭姐看見薑雨時手中的行李箱,愣了一下,“太太,您拿著行李做什麽?”
薑雨時拖著行李箱去到餐桌前,坐下,“要去蘇城出差幾天。”
聞言,蘭姐沒再問什麽,將烤好的吐司和牛奶放在了餐桌上。
吃完早點,薑雨時獨自去了蘇城。
上飛機前,她給宋詞發了條微信,大致意思是她提前去了蘇城,周一不用接她,直接在蘇城碰頭即可。
信息發出去不過半分鍾,宋詞的電話就轟了過來,“小雨,你還好吧?”
“挺好啊,怎麽了?”薑雨時的聲音恢複如往常,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即便如此,宋詞還是有點擔心,“你是不是還在傷心?”
“傷心?”薑雨時挑了挑眉,“我為什麽要傷心?”
“那個新聞”
“那個我早忘了,有什麽可傷心的。”
宋詞舔了舔唇,“那你沒事兒提前兩天跑去蘇城幹什麽?”
“我聽說蘇城的白色臘梅開得特別好,過去看一看。”薑雨時回。
這話宋詞倒是信。
薑雨時喜歡臘梅,如癡如狂。
要不然她也不會搬進鶴山別墅第一件事,就是種了一個院子的臘梅。
“那行吧,那你一個人注意點,周一一早蘇城匯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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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舟回到鶴山別墅時,已經是周六下午六點。
他照常在玄關處換了鞋,隨手將車鑰匙丟在櫃子上,一邊鬆著領帶一邊往裏走。
蘭姐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大衣,“先生回來了。”
男人喉頭低嗯了一聲,問:“太太呢?”
“太太有工作,去蘇城出差了。”蘭姐回。
顧沉舟往客廳邁的步子一頓,回頭看向蘭姐,“什麽時候走的?”
“吃完早餐就走了。”蘭姐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了一下,“走的時候還帶了這麽大一個行李箱。”
顧沉舟薄唇微抿,“有說去多久?”
“太太隻說要去幾天,具體幾天倒是沒說。”
“知道了。”
“要不要給您準備晚餐?”
“不用。”顧沉舟轉身往玄關的方向去,拿起櫃子上的車鑰匙,“今晚不回了,不用等。”
大門外很快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蘭姐收起顧沉舟穿了不過幾分鍾的拖鞋,站在玄關處看著門外逐漸遠去的黑色路虎。
是錯覺嗎?她剛剛好像看見先生不太高興。
‘燈火闌珊’是江城的頂級會所。
會員製,會費十萬起,能來這的,大多都非富即貴。
外麵還是白雪皚皚冷冷清清,會所裏麵卻是熱鬧非凡。
顧沉舟推開包廂門,空氣裏彌漫著煙酒的曖昧氣息撲麵而來。
他剛一進去,就有人笑著打招呼,“瞧瞧,二十四孝好老公來了。”
說話的男人年紀約摸二十四五歲,白襯衫黑長褲,扣子開了兩顆,吊兒郎當,滿身痞氣。
顧沉舟笑了下,抬腿落座在沙發上。
他掏出打火機,偏頭點了根煙,陸行知又湊過來笑問:“不在家陪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