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大大的眼睛看著林荷。
    她是綿綿的奶奶，也就是渣爹的媽媽！
    賀叔叔之前說過，渣爹和渣爹的媽媽都欺負過媽咪！
    他們都是大壞蛋！
    思及此，等等抿了抿嘴，兩頰跟包子似的鼓起，不想回答。
    林荷見這孩子不吭聲，把語氣放得更柔，“奶奶不是壞人，奶奶是看你可愛才問你——”
    “我沒有爸爸！”等等冷不丁冒出一句，打斷了林荷的話。
    林荷被這突然一句愣住。
    等等捏緊小拳頭，略帶情緒道：“我爸爸是個超級大壞蛋，他已經被關起來了！”
    這話的意思
    是這小孩兒的爸爸坐牢了？
    林荷忽然覺得孩子有些可憐。
    這麽乖巧的小男孩兒，怎麽會有個犯罪的爸爸？
    連孩子都說爸爸是大壞蛋，可以想象犯的罪估計還不輕
    這麽想著，林荷覺得有點心疼，伸手想去摸等等的腦袋瓜。
    等等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手。
    林荷沒想到孩子會這麽抗拒，局促地收回手，“你別緊張，奶奶隻是看你可愛，想摸摸你。”
    “我沒有奶奶！”等等圓溜溜的眼睛有些生氣，“我也不可愛，隨便摸小孩是不對的！”
    “”活了大半輩子，林荷也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給懟了。
    想起ay老師說的話。
    這孩子智商超高還有些早熟。
    都說天才都比較特立獨行。
    看來是這個道理。
    ay老師這時候也走了進來。
    提及綿綿還要休息，不便逗留打擾。
    便要領著孩子們離開。
    離開前，林荷又拉住ay多問了句，“那個叫等等的小男孩兒，他爸爸是做什麽的？”
    本來想直接問是不是坐牢，但又覺得不禮貌。
    ay聽了，搖搖頭，“這個還真不清楚，登記信息時好像沒有爸爸的信息。
    不過您也知道，讀咱們家幼兒園的，都是衝著較高的私密性來的。
    所以估計，也是不便透露的身份吧。”
    這話一出，林荷心中暗自思忖。
    不便透露。
    保不齊還真是坐牢的。
    哎，可惜了這孩子，看上去多聰明一小孩兒。
    怎麽攤上一個犯法的爸爸呢？
    -
    海棠別苑。
    薑雨時從程家離開，回來沒多久，紀年和宋詞就一前一後來了。
    三個女人坐在客廳裏，一邊吃零食一邊侃大山。
    簡姨做完手頭的事，脫掉圍裙，擦了擦濕漉漉的手走過來，“小雨，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等等等回來就可以開飯。
    我先回醫院給澤宇送飯了。”
    “好，路上小心。”薑雨時回。
    簡姨這頭拎著飯盒匆匆忙忙離開。
    那頭宋詞收回跟隨的視線，問：“你真把她請回來了？”
    “嗯，院長的情況你也知道，家裏就一個周嬸，忙不過來。
    以前在愛丁堡她做得還不錯，就想著做生不如做熟吧。”
    宋詞聞言，抿抿嘴沒說話。
    她也知道，簡姨的兒子生了重病，需要錢。
    而薑雨時給的薪酬也算大方。
    簡姨想跟過來做，也正常。
    紀年聽著兩人的討論，冷不丁問了句：“小雨姐，我看那個簡姨的手，是不是有問題？”
    “嗯，右手大拇指少了一截，怪可憐的。”
    “啊？！怎麽會少一截啊？”
    “之前聽她說，好像是以前在工廠打工，不小心被機器割到的。”
    “這樣啊”
    紀年晃著沙發上的小腿，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都快五點了，你不用去接小學弟放學嗎？”
    “不用的，他們園裏今天組織去看一個生病的小朋友。
    看完之後學校會開校車送回來。
    周嬸已經去門口等著了。”
    提起這茬，紀年往薑雨時身邊湊近，神秘兮兮笑起來，“說起這個，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沉舟哥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
    自那次在醫院遇到裴邵後。
    兩人通過一次電話。
    紀年也確定了等等是顧沉舟兒子這個事實。
    同時也知道了薑雨時跟顧沉舟的過往，以及隱瞞兒子存在這些事。
    聽見紀年這麽問，薑雨時搖搖頭，“不知道。”
    說實話，是真不知道。
    最近她陷入兩難。
    一方麵糾結是不是要讓父子相認，讓顧沉舟不要缺席等等的童年。
    另一方麵又覺得，是否有這個必要？
    畢竟奶奶的態度很明顯，她自己也對跟顧沉舟的未來感到迷茫。
    如果她不打算複合，那似乎也沒必要父子相認。
    見薑雨時這態度，紀年一臉訝異，“你總不會打算瞞一輩子吧？”
    薑雨時沒說完。
    紀年扶額，“小學弟可是個活生生的人，你瞞得了一時可瞞不了一輩子。”
    說著，她頓了頓，又試探性地問：“還是說，你不想跟沉舟哥複合？”
    “”薑雨時戰術性喝水。
    紀年見狀，胳膊立馬搭在她肩上，“別呀，我覺得沉舟哥挺好的。
    雖然吧他確實狗裏狗氣的。
    但他對你還是挺上心的！”
    薑雨時漂亮的眸子悠悠轉過來，“你剛回國，你怎麽知道他對我上心的？”
    “”紀年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我那不是聽說麽？
    說著，又拉旁邊的宋詞下水，“小詞姐，你說是不是？”
    宋詞聽了一本正經開始勸：“嗯，我覺得年年說的沒錯。
    小雨，雖然顧狗以前確實是個狗東西，做了不少人做不出的事。
    但後來，這貨還是改了很多。
    尤其是你回國後，他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
    為了你也冒了不少險，所以這票我投複合！”
    紀年非常讚同盟軍的發言，小雞啄米式點頭，“就是就是，我也讚成你跟沉舟哥複合。”
    宋詞繼續道：“其實複合也是件好事。
    你一個人帶孩子，總歸還是太辛苦。
    就拿上次等等生病，你所有工作都推了。
    為了孩子忙前忙活，心力交瘁。
    這家裏但凡多個男人，孩子有了爸爸，你也不至於這麽辛苦。”
    紀年跟著繼續點頭，“同意！同意！”
    此時，走到玄關的等等，正好聽見了兩個女人的話。
    小臉兒瞬間冷下來。
    哼！小詞阿姨和學姐居然想勸媽咪跟渣爹複婚？！
    絕對不行！
    這時走在後麵的周嬸喊了句，“等等，走慢點，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