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程文君氣得快要爆炸。
    程氏和楚氏聯合啟動的度假村項目，現在正是進行得最緊張的時候。
    也不知道楚科哪根筋不對，招呼沒打一聲，就安排撤資。
    不僅如此，還通過楚氏官微將這消息公之於眾。
    搞得事情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那個項目啊？”楚科笑起來，“我不想做了，就撤資了唄。”
    程文君氣得牙癢癢，“不想做？你一句不想做就撤資。
    我們程氏往裏頭投了這麽多資金，就因為你一句不想做，項目擱置。
    媒體都傳遍了，說這個項目有問題！
    你搞這麽多事，到底想幹什麽？”
    “這就叫搞事了？”楚科哼笑一聲，“那你安排人給別人刹車動手腳呢？算什麽？”
    “”
    聽筒那頭有一瞬的沉寂，程文君語氣掩飾不住的訝異，“你什麽意思？”
    “我能有什麽意思？當然是替人出氣了，很難理解？”
    程文君終於反應過來，“你擅自撤資違約，就因為薑雨時？”
    楚科低低一笑，沒說話，算是默認。
    “撤資違約，你的損失不會小！”
    言下之意，就為了出口氣，太不值。
    “一點小錢罷了，沒了就沒了。”楚科接過話，“不過我要提醒你，以後別打她的主意。
    再有下次，我可會親自找上門問候你的。
    你的好女兒應該有告訴你，我瘋起來是什麽樣。”
    “你——”
    楚科語氣明顯變狠：“還有，別耍小聰明，別以為找人頂罪你就沒事。
    薑雨時往後少一根汗毛，我都會算在你頭上。”
    程文君聽得既是混亂又是錯愕，“你到底，到底什麽時候跟薑雨時”
    據她所知，她那個侄女兒跟這個前女婿明明毫不相幹。
    “這個不用你管。”楚科陰惻惻地笑著，“你隻需要知道，這個人歸我罩。”
    “”程文君還有些緩不過來。
    到這，楚科聲音忽然又變得正常，“好了，我還有事，先不聊了。
    下次有空，再去程家拜訪你。
    我的前嶽母哦，不對，也許之後要叫姑姑？”
    一聲肆意的笑之後，電話被掛斷。
    程文君聽著傳來忙音的手機。
    手抖得厲害。
    下一秒，啪一聲，手機被她猛地摔在地上。
    穿著女士西裝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雙手撐著辦公桌，才勉強讓自己站穩。
    顫抖的右手抬起來，狠狠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對，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關於之前打電話來的那個神秘人。
    她有過好幾個懷疑對象，其中一個就是楚科。
    可現在仔細想一想，明顯不太對勁。
    神秘人在電話裏口口聲聲說自己恨透了薑雨時，還要跟她結盟對付薑雨時。
    可楚科剛剛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偏幫小賤人。
    所以，楚科不是那個神秘人？
    那那個人到底是誰？
    還有。
    如今楚科擺明了要幫薑雨時。
    再加上薑雨時身邊還有個顧沉舟。
    往後她想對付那個小賤人，豈不是更加艱難？
    程文君越想，扶著額頭的手就越抖。
    餘光落在大班桌下，沒關嚴實的抽屜。
    抽屜裏，安靜躺著那個黑色老式按鍵手機。
    自從上次那個人打過電話後，手機再也沒響過。
    她想過回撥，可那頭永遠都是無法接通。
    很明顯，她隻能等對方聯係她。
    呼——
    程文君用力吐出一口濁氣。
    手掌扶住桌麵，有些脫力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不能再想了。
    越想就越亂。
    為今之計，隻能等那個人再聯係她。
    -
    天氣越來越冷。
    路上行人都不約而同裹上厚厚的羽絨服。
    深色邁巴赫停在幼稚園門口。
    林荷坐在後座，給綿綿戴好帽子和手套。
    接著又將大紅色的厚圍巾給孫女兒係好，“綿綿，老師會按時過去提醒你吃藥。
    到時候你要乖一點，認真喝水吃藥，奶奶下午來接你。”
    綿綿白嫩嫩的臉被紅色圍巾遮住一大半。
    隻露出秀氣挺翹的小鼻子和黑葡萄般圓溜溜的大眼睛。
    聽著奶奶的囑咐，綿綿點了點頭，沒應聲。
    林荷見狀，輕不可聞歎了口氣。
    小家夥的自閉傾向是有好轉，但離康複還有一段距離。
    大多數時候，她還是不大願意說話。
    副駕駛的桂姨下車，打算牽著綿綿進去。
    林荷想了想，跟著下車，接過桂姨手中的書包，“我帶她過去。”
    說著，她一手牽著綿綿，一手拎著書包，朝幼稚園大門的方向去。
    好幾個幼兒教師等在門口接孩子。
    ay老師老遠看見綿綿，笑眯眯打招呼，“綿綿，你來上學啦？好久不見！”
    綿綿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沒說話。
    林荷見狀，“抱歉綿綿她”
    ay笑著接過孩子的手，“沒關係綿綿奶奶，咱們給孩子一點時間。”
    說著，要帶著孩子往裏去。
    另一頭，深色雷克薩斯停在了校門口。
    小男孩兒戴著深藍色的毛線帽，露出額頭一點微卷的頭發。
    身上是幼稚園的冬季深色小西服。
    背著書包衝車裏人揮了揮手，乖巧往幼稚園去。
    林荷一眼就看見並認出了他。
    那日助理到老宅來匯報的事還曆曆在目。
    林荷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
    下意識就衝到孩子麵前，攔住孩子的去路，“等等，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
    等等下意識頓住腳。
    抬頭，林荷披著淺花色的披肩，正衝自己笑。
    怎麽會不認得？是大壞蛋的媽媽，欺負過媽咪的人。
    等等小臉兒立馬變得臭臭的。
    林荷見孩子不想搭理自己，再聯想他的身世，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壓著情緒沒讓自己變臉，低下身，溫和道：“我是綿綿的奶奶，我們在醫院見過的，還記得嗎？”
    “”等等抿抿嘴，維持應有的禮貌，十分牽強點點頭。
    見孩子有反應，林荷乘勝追擊，又道：“記得上次在醫院，我有問過你爸爸的事。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爸爸叫什麽呀？”
    等等漂亮的眉毛擰了擰。
    她怎麽又來問臭爸爸的事？！
    麵前的小孩兒不吭聲，林荷不想就此罷休。
    她抿了抿嘴，仔細看著孩子，試探性問：“你爸爸，是不是姓賀？”
    【作者題外話】：作者君捂臉逃跑：不是故意卡文的，是剛好到了！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