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被林荷問得怔愣了一下。
    姓賀？指的難道是賀叔叔？
    等等反應過來，大大的眼睛看了眼神色著急的林荷。
    接著抿了抿嘴，低著眸，濃密的睫毛垂下來。
    他倒是希望他的爸爸是賀叔叔。
    而不是那個大壞蛋！
    賀叔叔對他一直很好，經常到愛丁堡來看他和媽咪。
    每次來還會給自己帶很多玩具。
    不像那個大壞蛋，隻會欺負媽咪讓媽咪哭。
    還不要他和晚晚！
    孩子這番心裏活動林荷是不知道的。
    可他的神情鬆動，林荷卻全程看在眼裏。
    這種反應，在林荷心裏跟默認沒有區別。
    林荷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希望終於破碎。
    這孩子真是薑雨時和賀庭琛生的
    大腦亂成了一團麻，她半蹲在地，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園內響起提醒的鈴聲。
    等等看了眼林荷，接著拉緊書包帶，匆匆忙忙進了幼稚園。
    回到車上的林荷沒有著急離開。
    腦子裏還是孩子剛剛‘默認’的表情。
    她攥緊披肩的手鬆開，接著從包裏掏出手機，打開相冊——
    照片是四年前薑雨時的流產報告。
    她永遠都忘不掉，當時看到這個報告時的心情。
    說是晴天霹靂都不為過。
    心心念念要抱孫子，苦等兩年，卻等來薑雨時招呼不打就把顧家的孩子打掉了。
    她傷心欲絕，因此病倒，在醫院養了小半個月才好。
    而一直盼著要個重孫的顧老爺子也因為這件事再次中風。
    打胎這件事。
    對於當時的顧家，完全算得上是毀滅性的打擊。
    可她薑雨時倒好。
    打完胎立馬又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她就那麽厭惡顧家的孩子是嗎？
    憑什麽？！
    憑什麽顧家的孩子被無情打掉，而她跟別人的孩子卻還好端端的？！
    林荷越想，就越往死胡同裏鑽。
    憎惡、痛心、憤怒。
    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在胸口越燒越旺。
    捏著手機的手指，指頭慘白，手背青色的血管凸出明顯。
    副駕駛的桂姨回頭請示，“夫人，現在是回棠園嗎？”
    林荷回神，神色冷得嚇人，“先不回去，你們在這等我。”
    說完，推開車門，拎著包進了幼稚園。
    -
    園長聽說顧家夫人來了，趕忙跑出來迎接。
    林荷臉色一直不大好，進來後讓園長帶她去綿綿所在教室看看。
    教室外。
    透過窗戶玻璃，能看見裏頭的情形。
    園長以為林荷是來看自家孫女的，解說道：“看樣子綿綿適應得不錯。
    雖然不怎麽說話，但還是願意融入到集體。
    相信再過段時間，綿綿會恢複得更好。”
    林荷聽了，表情未有鬆動。
    視線一直落在教室裏麵，等等的身上。
    十個小朋友圍坐在一起。
    老師正在抽問，不知道等等回答了什麽，老師露出滿意的微笑。
    其他九個小朋友連忙鼓掌，朝等等投過去崇拜的目光。
    此刻的等等，儼然是教室裏最受矚目的孩子，眾星捧月的存在。
    林荷看得眸光一冷，眼裏明顯劃過一絲憤恨。
    園長不知情，還在孜孜不倦地解說。
    “那個孩子一直這麽受歡迎？”林荷冷不丁開口，打斷園長的話。
    園長順著林荷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是等等，笑起來，“您是說等等？
    這孩子算是咱們園裏的小明星。
    他很聰明，智商特別高，園裏的所有課程都難不住他。
    您是不知道，我們好幾個老師還開玩笑。
    說以他的資質，這幼稚園上著完全是打發時間，上不上對他都沒什麽影響呢！”
    言語中流露出十分讚許的意味。
    林荷卻聽得更加厭惡，冷聲接過話，“既然沒影響，那就別上了。”
    “”園長壓根沒想到林荷會這麽說，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林荷回頭，冷著臉看著她，“不是說他資質高，上不上都沒影響嗎？
    那就別讓他上了，把這個孩子從你們園裏開除。”
    園長聽得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問：“您這話是有什麽誤會嗎？”
    “沒什麽誤會。”林荷表情不悅，“讓你開除就開除。”
    “這”園長犯起了難。
    裏頭那小孩兒是難得一遇的小天才。
    能在他們幼稚園學習，往後可就是招生的活招牌。
    她恨不得免學費把這孩子留下來，哪裏舍得開除？！
    但麵前這位可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的母親。
    她哪裏得罪得起？！
    林荷見園長支支吾吾不表態，心裏煩躁更甚，“據我所知，顧氏上半年才給你們園裏捐了個運動館。
    怎麽？讓你們開除個小孩兒這麽難？！”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園長連忙擺手否認。
    林荷此刻心情極差，懶得跟她磨，隻道：“你好好想清楚怎麽處理。
    下午我來接綿綿的時候，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林荷拎著包，快步離開。
    一堂課結束。
    小朋友們穿著地板襪在教室裏打打鬧鬧好不開心。
    ay老師拿著藥盒和小水壺，蹲在綿綿身邊。
    正在哄綿綿吃藥。
    而綿綿摟緊手裏的小兔子，秀氣的眉毛擰成一團。
    小臉兒皺皺巴巴的，硬是不肯吃藥。
    ay溫聲哄：“綿綿乖，奶奶說了，要吃了這個藥綿綿這裏才不會疼哦。”
    一邊說，ay還一邊指了指孩子的胸口。
    綿綿聽了，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小嘴一癟，眼眶微紅。
    抱著兔子往椅子上又縮了一點。
    ay也算是帶了不少小朋友，小有經驗。
    她看出綿綿一臉抗拒，柔聲問：“綿綿是怕藥苦嗎？”
    綿綿癟著嘴，輕輕點了點頭。
    找到症結，ay鬆了口氣又開始哄：“這個藥不苦的，吃下去綿綿才會不生病哦。”
    “”綿綿抱緊玩偶，顯然不相信。
    ay還想哄。
    身旁，一隻白嫩嫩的手掌攤開，裏頭臥著幾顆漂亮的彩虹糖。
    等等看著綿綿，“妹妹，你把藥吃了，哥哥請你吃糖。”
    綿綿聽了，抿著小嘴巴眨了眨眼睛。
    等等湊近了點，另一隻手擋著嘴小聲哄，“這個糖很甜哦！”
    ay看出綿綿表情有鬆動，跟著勸：“對對對，綿綿，把藥吃了，再吃等等送你的糖就不苦了，好不好？”
    【作者題外話】：林荷的反應。
    源自於作者君之前在抖音上看的一條新聞。
    女子引產氣哭男方家長，小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