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不準保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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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員將薑雨時送去禁閉室後,鎖上鐵門出來。
    迎麵碰上笑得蔫壞蔫壞的獄警。
    那獄警雙手架在皮帶上,問警員,“薑雨時被關禁閉了?”
    “嗯,剛來第一天就打人,把房裏那個打得一身都是血。”
    “喲,看不出她柔柔弱弱的,還挺帶勁。”
    警員聽了,笑了笑,沒說話。
    那獄警摸了摸下巴,拿胳膊肘拱了拱他,“你說,這女明星睡起來是什麽感覺?”
    警員立馬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別動這種歪心思啊。之前那些女人也就算了。
    這好歹是個大明星,還是程家的千金。
    到時候程家追究起來,你十條命都不夠還的。”
    “我當然知道她是程家的千金。”獄警笑得賤嗖嗖的,回了一句。
    “知道就別亂來,出了事咱們腦袋都保不住。”
    “我有數。”獄警一邊笑,一邊色眯/眯地往禁閉室裏瞅了一眼。
    -
    禁閉室很冷,四麵都是牆。
    沒有床,甚至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鐵門很高,有一扇小小的窗戶。
    從裏往外看,能看見外麵依稀可見的月亮。
    已經是晚上了。
    薑雨時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
    囚服單薄,她坐在這冰涼的禁閉室裏,冷得手腳在發顫。
    門口偶爾會傳來獄警巡邏的腳步聲。
    沒過多久,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警棍在鐵門象征性地敲了一下。
    薑雨時聽見,抬頭望過去。
    有個警員站在門口,頭上戴著警帽,看不清臉。
    他把什麽東西從鐵窗裏塞了進來。
    薑雨時見狀,連忙爬起來,走過去,低身撿起。
    是幾張拆開的暖寶寶,和一根細細的長針。
    她訝異,立馬站起來,隔著鐵門問:“為什麽要給我這些?”
    “禁閉室裏冷,你要呆這麽久,不貼上恐怕熬不過今晚。”警員壓低聲音回。
    這話的意思顯然他不是壞人。
    薑雨時還沒說話,那警員又說,“有人跟裏麵的人打了招呼,想對付你。
    你把針藏在鞋底,到時候可以自保。”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警員往旁邊掃了一眼,確認沒人過來,說:“我以前是跟楚總混的。
    楚總雖然走了,但我知道,他一定不願意你受傷。
    我這麽做,也算是報答楚總對我的恩情。”
    “”薑雨時聽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也沒想到,原來楚科的老部下會這麽忠誠。
    沒等薑雨時回應,警員又說,“把東西收好,有人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離開。
    薑雨時捏緊手的東西,往後退了幾步。
    蹲坐在牆角。
    在門外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將那根針藏進鞋子裏。
    接著又將暖寶寶貼在肚子和腿上。
    果然,暖和了不少。
    -
    看守所內的情況,陸行知是不清楚的。
    他坐在所長辦公室的沙發上。
    麵前是一張透明玻璃茶幾,茶幾上擺著兩個水杯,杯中是熱氣騰騰的茶水。
    身邊還站了五六個西裝革履拎著公文包,精英律師打扮的男人。
    所長坐在對麵,伸手摸了摸茶杯,麵露難色,“陸總,不是我不願意配合,不讓您保釋薑小姐。
    是這薑小姐犯的案子確實很嚴重。
    您也知道,現在正在大力打擊經濟犯罪。
    薑小姐這個案子,正是風口浪尖,上麵盯得緊——”
    “所長,這些官腔就不必在我麵前打了。”陸行知開口打斷他的話,“你也不用拿上麵那些說辭來壓我。
    真要是需要,我可以親自給你所謂的那些領導打電話。
    說吧,怎麽樣才能保釋薑雨時?
    如果這五個律師不夠,我可以再安排五個,十個,五十個都不成問題。”
    所長聽得手心直冒汗。
    要知道麵前這位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並不是個好惹的主。
    可這案子有人在暗中做推手。
    搞得上麵盯得很緊。
    他要是擅自安排了保釋,他這所長的位子怕也是坐不穩了。
    思及此,他搓了搓手道:“陸總,這不是律師不律師的問題。
    我就跟您說句實話吧。
    這個案子,最主要還是看報案人的態度。
    程氏那邊把這個案子盯得太緊,要求嚴查。
    還往京都那邊施加了壓力。
    說到底,這個事不是我們做得了主的。
    我知道您擔心薑小姐,您放心,我已經跟下麵說了,絕對不會為難薑小姐!
    至於保釋,可能還是得麻煩您跟上頭領導聊聊。”
    陸行知也不是一根筋。
    幾番交涉下來他算是搞明白了。
    這位所長是做不了主的,能不能保釋還得取決於上麵人的態度。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沒有在辦公室多留。
    帶著一幫精英律師離開。
    看守所外,宋詞坐在花壇邊,目光一直落在陸行知那輛座駕上。
    三十分鍾前,她在家裏坐立難安,連水都喝不下。
    想著陸行知會帶人來保釋薑雨時。
    幹脆打了車跑到看守所來等著。
    來了之後,果然發現陸行知的車停在外麵。
    應當是還在裏麵交涉。
    她便選擇在門口等著,隻想第一時間迎接薑雨時出來。
    等待的過程中。
    手機又響了。
    掃了一眼,又是那幾個眼熟的騷擾電話。
    從昨天接到的第一通開始算。
    她已經接了陸行知八個前女友的電話了。
    從最開始憤怒,到現在已經逐漸開始麻木。
    看著手機不斷閃爍的屏幕,她已然心無波瀾。
    對她來說,什麽前女友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小雨不能有事。
    大門傳來一點響動。
    宋詞側頭看過去。
    陸行知穿著大衣從裏麵出來,身後還跟了好幾個律師打扮的男人。
    她立馬起身,快步衝過去,“小雨呢?小雨出來了嗎?怎麽沒看見小雨?”
    陸行知見是她,有一瞬的訝異,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你怎麽在這?還穿這麽少?不冷嗎?”
    宋詞卻像是沒聽見似的,抓住他的衣袖隻是問:“小雨呢?你不是說把她保釋出來嗎?人呢?”
    她應該在外麵凍了不少時間。
    鼻頭和耳朵都凍紅了。
    抓住他衣袖的手是冰涼的。
    兩隻漂亮的眼睛此刻布滿急切。
    陸行知頓了一下,順手握住她的手,“宋宋,你別著急,我們還在想辦法。
    明天我再去趟市局,好不好?”
    “”這話的意思不難理解。
    意思就是,沒能保釋成功。
    宋詞明亮的眼睛瞬間就變得黯淡。
    她下意識收回被陸行知握住的手,往自己衣兜裏塞。
    陸行知看她這般失魂落魄,心裏很不是滋味,上前將人摟進懷裏,“沒事的,我會想辦法的,別擔心。
    站在外麵這麽久,是不是凍壞了?
    走,回車裏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