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就當媽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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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雨時聽得心口瞬間就是一涼。
    莫名的悲戚從胸腔深處蔓延開來。
    她的母親。
    她的親生母親。
    二十幾年前受人指使,搞得程家天翻地覆,間接害得她的父親離世。
    而後又說有苦衷,在天寒地凍的大雪天把才幾個月的她丟在孤兒院門口。
    轉頭卻跟其他男人生了個兒子。
    二十多年未曾來找過她哪怕一次。
    如今來了,卻是想讓她捐腎。
    多麽諷刺啊。
    薑雨時一句話沒說,有些淒涼地看著麵前囁囁嚅嚅的簡茹。
    簡茹見她不表態,下意識一把抓住她衣袖,懇求道:“小雨,就當媽媽求求你。
    澤宇年紀還小,他才十六歲,他還是個孩子啊。
    你就幫幫他行嗎?
    我問過了,捐一個腎對身體危害不會很大。
    好生養著,往後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我求求你,求求你行嗎?”
    薑雨時渾身有些僵硬,手腳不可遏製地發涼。
    她還沒說話,身後傳來一道擲地有聲的男音:“誰說對身體危害不大?”
    兩人下意識一並回頭看過去。
    顧沉舟穿著大衣,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三兩步走到麵前,他看了眼薑雨時,旋即沉著臉盯著簡茹,“腎髒是人體器官,平白拿走一顆會對身體沒有危害?”
    簡茹舔了舔唇,想解釋,“我谘詢過醫生的,醫生說——”
    話還沒說話,再次被顧沉舟打斷,“就算沒有危害,小雨也不會捐腎。
    至於你兒子換腎的事,麻煩你想其他辦法去。”
    “小雨——”簡茹還想掙紮。
    “簡女士,你是想自己離開還是我讓人請你離開?”顧沉舟語氣很沉,聽得人不由心驚。
    “”簡茹自然是忌憚麵前這個顧沉舟的。
    不管是三年前綿綿的事。
    還是顧沉舟本身地位帶來的壓迫感。
    都讓她有些忌憚。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始終沒吭聲的薑雨時。
    最終沒辦法,悻悻然離開。
    看著簡茹的背影越來越遠。
    薑雨時身體裏繃的那根弦總算鬆了下來。
    她微微吐出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問顧沉舟:“你怎麽”
    大概是想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沉舟回:“我聽說宋詞受傷,過來看看。”
    “”薑雨時心中默默嘀咕,他什麽時候跟宋詞這麽要好了?
    還特意來看宋詞?
    顧沉舟再次開口,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你母親讓你捐腎的事,你不要答應。”
    薑雨時看著他,沒說話。
    “你身體本來就談不上有多好。
    平白取走一顆腎,對身體怎麽樣都會有影響。
    何況何況還有等等,不為自己想也要為等等想。”
    這話說的,把等等都搬出來了。
    薑雨時自然是知道,顧沉舟是在關心自己。
    她嘴角微微彎起,“我知道的,別擔心。”
    兩人在過道說了會兒話。
    顧沉舟象征性地進病房看了眼宋詞。
    沒待多久。
    他接了通工作電話,趕回顧氏去處理工作。
    前腳剛走,後腳陸行知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薑雨時原本是坐在病床旁陪宋詞說話的。
    見陸行知跟塊木頭似的杵在門口。
    有點尷尬,隻得隨口找了個理由,出去待一會兒。
    病房裏有些安靜。
    宋詞見陸行知走進來,下意識將臉別到一邊,不想理他。
    先前許純來挑釁的那些話還曆曆在目。
    想起許純已經懷孕。
    還有陸行知將他們倆交往的私密話題都告訴了許純。
    她心裏就憋了一口悶氣,怎麽都紓解不開。
    陸行知是不知道宋詞這些心理活動的。
    他走到病床前,拉開椅子坐下,沒話找話,“疼嗎?”
    宋詞沒搭理。
    陸行知輕咳了一聲,又說:“之前不是就跟你說過,走路專心點,不要走神?
    有什麽重要的事非得過馬路的時候想?”
    “關你什麽事?”提起這事宋詞就有點冒火。
    如果不是他的許純來騷擾她,挑釁她,她會失魂落魄到出車禍嗎?!
    被眼前的小炮仗出聲嗆了一下。
    陸行知有點吃癟,“幹嘛這麽大火氣?我招你了?”
    宋詞不想說話,梗著脖子望向窗外,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
    見她氣鼓鼓的樣子,雖然不清楚原因,但陸行知還是軟著語氣哄她,“喝不喝水?我幫你倒點?”
    “不用。”
    “”陸行知頓了一下,看了眼桌上的水果,“那吃橙子嗎?我給你剝?”
    “我說了不用,你不要妨礙我休息行嗎?”
    “”
    宋詞一看見他就想起許純的話。
    一秒都不想再跟他單獨相處。
    立馬伸手按了下床頭的護士鈴。
    很快,有護士端著托盤走進來,“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護士,我想一個人安靜休息。”
    護士看了眼微眯著眼的宋詞。
    又看了看病床旁僵持著的陸行知。
    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點點頭,說:“這位先生,患者剛剛出了車禍,需要靜養。
    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您下次再來看望她吧。”
    “”
    陸行知活了近三十年。
    也是頭一回被人下逐客令。
    看了眼病床上眯著眼睛的小炮仗。
    有點被氣笑。
    最終還是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將手抄進西褲褲袋,“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你。”
    宋詞聽了,立馬翻了個身。
    脊背對著他,表達不滿。
    陸行知也不惱,衝那護士隨性地揚了揚下巴,“走了。”
    他本就生得好看,加上舉手投足都有股豪門公子哥,風流倜儻的意味。
    看得小護士小臉兒瞬間一紅。
    立馬低頭,不再看他。
    陸行知從病房出來,貼心帶上了房門。
    剛往一側走,就碰上迎上來的助理。
    助理手裏捏著手機,神色匆匆,像是有事要匯報。
    陸行知沒察覺,反而是出聲交代:“跟院裏的領導打個招呼,安排最好的醫生醫治她。
    另外再請個手腳利落的護工,好好照看她。”
    “好的陸總。”助理應下,沒忘記要匯報的正事,“還有個事要跟您匯報。
    您讓查夫人開支票的事,已經查到了。”
    陸行知表情一頓,斜眼睨他。
    助理咽了下嗓子,“夫人在前兩天確實開了張一百萬的支票。
    我們查了一下,那一百萬是匯進了一個叫蘇慧的女人的賬戶。
    那個蘇慧,是是宋小姐的母親。
    然後,還有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