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老子不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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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行知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來,“繼續說。”
    助理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囁囁嚅嚅回:“我們還查了夫人的通訊記錄。
    原來夫人在一個多月前就聯係過宋小姐。
    她們好像還單獨見過麵。”
    “”
    陸行知一句話沒說,周身的氣壓明顯降了下來。
    腦子裏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今天許純說的話。
    一百萬。
    交易。
    給他上一課。
    血液唰一下逆轉,直往天靈蓋衝。
    察覺到自家老板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助理戰戰兢兢請示道:“陸總?”
    “知道了!”陸行知回神,聲音冷得出奇。
    “那醫生和護工”
    “不用安排了。”
    一百萬,還不夠她請護工?
    陸行知黑著一張臉,丟下這句話,轉身往電梯方向走。
    助理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
    跟了陸行知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麽恐怖的表情。
    自然是嚇出了一頭冷汗。
    -
    ‘燈火闌珊’會所。
    燈光昏暗,觥籌交錯。
    茶幾上鋪滿了各式各樣的洋酒。
    冰塊撞擊酒杯的聲音。
    以及男男女女交談的聲音。
    在包廂裏縈繞。
    顧沉舟推開厚重的包廂門。
    入眼的就是醉得跟灘爛泥似的,坐在沙發上的陸行知。
    純黑色的襯衫,領口風流地解了三顆扣子。
    隱約露出裏頭泛紅且結實的胸肌。
    右手虎口握著酒杯,左手搭在身邊穿著緊身吊帶裙的女郎肩上。
    兩人耳鬢廝磨,不知在聊什麽,眼神都能拉絲了。
    另一側,是裴邵皺著眉在喝果汁,時不時露出一副被辣眼睛的表情。
    顧沉舟看得有點頭大,走過去,踢了陸行知一腳,坐下。
    陸行知見他來,笑起來,“來了?lily,快給顧總倒酒。”
    被喚作lily的女郎紅著臉,扭了扭身子。
    接著拿著酒杯往顧沉舟身上靠。
    顧沉舟一記眼刀掃了過去。
    lily嚇一跳,捏著酒杯愣住。
    下意識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了眼陸行知。
    陸行知喝得五迷三道,眼尾飄著紅,“幹嘛呢?別嚇著我們家lily了。”
    “滾出去。”顧沉舟聲音不大,但足以是lily聽得見的程度。
    lily自然是害怕的。
    這位是華國首富,誰都惹不起的存在。
    可她今天好不容易攀上陸少。
    怎麽可能舍得走。
    於是就杵在沙發上,要走不走的,時不時朝陸行知投去求助的目光。
    見她不動,顧沉舟臉色更沉,“叫你滾出去,聽不見?”
    陸行知早就喝上頭了,眉頭皺起,“幹嘛啊?lily是來陪我的,你掃什麽興?”
    “你他/媽遇到點問題就跑出來亂搞。
    搞出個孩子,難怪追宋詞追不回來。”
    這話顯然戳了痛處,陸行知臉一橫,“你說什麽呢?你能耐是吧?
    你能耐怎麽會淪為別人的替身?
    現在還眼睜睜看著人家白月光回來?”
    這屬實是在互揭傷疤了。
    顧沉舟本來因為鬱千帆的事就已經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聽見這話,哪裏還能忍,蹭一下從沙發上起身,“你他/媽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怎麽著?給人當替身還不讓說?
    我是被人甩,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操!”
    顧沉舟氣得冒火,一拳照著陸行知的臉就砸了上去。
    陸行知被打得眼冒金星,不甘示弱又回了一拳。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包廂裏響起叮鈴哐當酒瓶落地的聲音。
    還有女人嚇得驚慌失措的尖叫。
    裴邵看著這兩貨,頭都大了。
    把陪酒女郎趕了出去,關上包廂門。
    衝過去拉架。
    幾分鍾後。
    包廂裏已經一片狼藉。
    三人臉上都掛了彩,坐在沙發上,懶懶散散抻著腿。
    陸行知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
    旋即把煙盒遞給顧沉舟,“老子這張臉這麽帥,被你打破相了。”
    “你他/媽下手也不輕。”顧沉舟悶悶罵了一句。
    點上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沒忍住,不由自主一起笑出了聲。
    酒算是醒了大半。
    陸行知吐出一口煙圈,按了按眉頭,“你怎麽知道許純懷孕的事?”
    “聽人說的。”顧沉舟應了句。
    這個圈子裏的消息,本來就傳得很快,不算什麽稀奇。
    陸行知麵露無奈,幹笑了兩聲。
    顧沉舟睨過去,忍不住說:“我聽說三個月了?算起來你那時候還在追宋詞?
    你他/媽在搞什麽飛機?”
    提起這事,陸行知就頭疼,“老子是被許純下了套了。”
    原來,許純是陸氏集團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
    當初她知道陸行知這人好說話。
    纏著他求他要《胭脂》裏女二的角色。
    陸行知架不住,就答應了。
    許純得到角色,高興極了,美其名曰要感謝陸行知。
    硬是拖著他去酒吧喝酒。
    也不知是醉了還是被藥了。
    等他清醒過來,已經跟許純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他向來在外麵玩慣了,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便也沒追究。
    哪曉得,三個月後就憑空冒出來一個孩子。
    聽了陸行知的講述,裴邵在旁邊搭話,“陸哥,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你這哪是鞋濕了,這明明是栽裏麵甚至遊了個泳。”
    陸行知聽得一聲苦笑,沒說話。
    “之後怎麽打算?要跟她結婚嗎?”顧沉舟問。
    “結婚?她想都別想。”陸行知懶懶散散吸了口煙,“我媽跟你媽那是一個脾性。
    換作你媽,會讓你把許純娶回來?”
    當然不會。
    單單許純的出身,就入不了他們家的門檻。
    顧沉舟彈了彈煙灰,“所以是打算去母留子?”
    “應該是吧。”陸行知應了一聲。
    “宋詞呢?宋詞那邊你怎麽打算?”
    陸行知夾煙的手一頓。
    想起支票的事,旋即笑了一聲,“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子不吃回頭草。”
    “”顧沉舟還想說點什麽。
    陸行知卻打斷他的話,“不說這事兒了,你呢?
    我聽說那白月光是你家老頭子在外麵的私生子。
    這搞得,情敵變兄弟,有點難受啊。
    你打算怎麽辦?這人還追嗎?”
    “怎麽不追?”顧沉舟惡狠狠吸了口煙,吐出煙圈,“白月光又怎麽樣?
    我是等等的爸爸,他想爭,也要看爭不爭得過我。”
    陸行知聽了,沒再說話。
    兩個難兄難弟,默契地碰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陸行知夾著煙的手點了點裴邵,“我們三就你還好點。
    別說哥沒提醒你,好好珍惜小紀年。
    不然哪天人跑了,有的你哭。”
    “好端端怎麽說我頭上了?
    我說了,我把她當我親侄女兒,別往其他事上扯。”
    話音落下。
    顧沉舟和陸行知臉上默默露出一副‘裝,你繼續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