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 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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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陸行知的確已經消失整整三個月。
    上一次見,還是在老家。
    宋詞在山上被救那天,和他見過麵。
    隻是當時她已經被嚇得有些迷迷糊糊,連話都沒跟他說上兩句。
    後來廉景澄告訴她。
    他們倆的事陸行知已經知道了。
    囑托廉景澄好好照顧她之後,便不告而別。
    這一走,就是三個月沒有音訊。
    不止是她,連陸氏的合作夥伴薑雨時、陸行知的好兄弟裴邵,都沒有他的消息。
    紀年的話將宋詞的思緒拉了回來,“前兩天到醫院去孕檢,我遇到了季阿姨。
    聽季阿姨的意思,行知哥好像是出去旅遊了。
    不過說是旅遊,實際跟玩命差不多,去的沒幾個安穩地方。”
    聞言,宋詞稍稍垂下眼睫,沒吭聲。
    紀年沒留意,兀自感歎,“行知哥怕是知道你倆在一起,才這麽想不開的吧。
    認識他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
    連陸氏的工作都不管了,看樣子真的挺傷心——”
    話還未說話,薑雨時拿胳膊拱她,遞了個眼色。
    紀年這才後知後覺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宋詞。
    接著傻嗬嗬地撓了撓後腦勺,“額不過行知哥本來就愛玩,又喜歡冒險,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還是不說這個了,不如商量什麽時候約個飯吧?!”
    紀年沒在病房呆太久。
    待她離開後,薑雨時握住宋詞的手,“感情的事沒有對錯,不要自責。”
    她指的,是陸行知消失的事。
    宋詞眼睫輕輕眨了眨,旋即淡淡莞爾,“嗯,我知道。”
    “他到底是愛過你,一時無法接受也很正常。
    出去轉轉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安心準備婚禮,做個美美的準新娘。”
    宋詞彎起唇,點了點頭。
    -
    四月,春暖花開。
    今天是宋詞和廉景澄的婚禮。
    土耳其某私人小島,佇立著一座具有百年曆史的古堡。
    湖水環繞著碧綠的草坪。
    天空中升起五顏六色的熱氣球,將湛藍的天幕裝點得絢爛奪目。
    整個小島被鮮花裝飾,洋溢著浪漫的氣息。
    小島周圍停靠著不少私人豪華遊艇。
    口岸旁有著軍/服的人在把守。
    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古堡內的房間,也被精心裝飾過,浪漫至極。
    宋詞著一身潔白的婚紗,拖曳的長裙襯得她水靈動人。
    她後腦別著頭紗,坐在歐式沙發上,嘴角噙著溫婉的笑。
    安靜和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合影。
    一個穿著中式旗袍,裹著淡色坎肩的貴婦人笑意盈盈走進屋。
    “小詞。”
    宋詞揚起笑,“廉夫人。”
    “還叫廉夫人?”她走過去,握住宋詞的手,“該叫媽了。”
    宋詞頓了頓,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開口,“媽。”
    “哎!好孩子!”廉夫人滿臉寫著高興,“你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想生個女兒來著。
    隻不過生完澄澄之後,我身體不好一直懷不上。
    看見別人家有女兒我都要羨慕死了。
    這下好了,你嫁給澄澄,我就多了一個女兒。
    等婚禮結束,我帶你去玩,我們去shoppg!
    把卡刷爆!讓他們爺倆有賺錢的動力!”
    宋詞被逗笑,“謝謝媽。”
    “謝什麽謝,自家人不說謝。
    第一眼見你我就喜歡得緊,好在澄澄這孩子還算爭氣,總算把你娶回來了。
    等你們度完蜜月,媽再帶你去泰國,聽說那邊男模餐廳也挺火!”
    宋詞:“”
    廉夫人又衝她眨眼,“放心,不讓廉家這些臭男人知道。”
    果真是廉家的團寵,宋詞哭笑不得,“好。”
    陸續還有客人進來看新娘子。
    廉夫人沒在房裏待多久,就被廉爸爸叫出去被迫營業,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見她離開,身旁的薑雨時說:“看得出廉夫人很疼你,你嫁進廉家應該會越來越好。”
    “廉媽媽好潮啊,還要帶你去看男模,真羨慕。”紀年默默說出心裏話。
    宋詞開玩笑,“要不跟裴醫生說一下,讓他也安排你一起去?”
    “別。”一聽這話紀年大驚失色,“他簡直是山西陳醋成了精,別說男模了,我多看男人一眼都要生氣。”
    聞言,薑雨時和宋詞都被逗笑。
    忽地,房門被敲響。
    宋詞以為是客人,便說:“請進。”
    進來的的確是客人。
    但也是宋詞意想不到的客人。
    她身形微頓,笑容僵在臉上,“陸太太?”
    幾個月未見。
    季蕾瘦了一大圈。
    平素保養得當風韻猶存的臉,此刻盡顯憔悴。
    她站在門口,看向穿著婚紗的新娘,笑得很勉強,“新婚快樂宋小姐。
    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宋詞想了想,到底是同意了。
    支開房裏的其他人,宋詞招呼季蕾,“您坐吧。”
    季蕾手腕挎著一隻愛馬仕。
    在宋詞身旁剛剛坐下,就紅了眼圈,“宋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找你的。”
    “”宋詞有些尷尬,遞上紙巾,“您別這麽說。”
    “當初是我不好,自作主張,傷了你和你母親的心。
    這些都是我的主意,跟行知沒有關係的。”
    “”
    季蕾越說越激動,一把抓住宋詞的手,“宋小姐,我就行知這一個兒子。
    他是陸家的繼承人,陸氏的頂梁柱。
    如今他走了半年,這半年我都沒能見上他一麵。
    說是去旅遊,實際去的大多都是寺廟,每個地方都要小住幾個月。
    他這明顯是不打算結婚了,眼看著他都三十有二。
    再這麽下去他可怎麽辦?”
    說著,她眼眶濕潤看著宋詞,“他心裏一直念著你,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陸家就這麽一個孩子,總不能讓他就這麽孤獨終老啊”
    “”宋詞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說,“其實我們已經分開很久了。
    我的話他不一定能聽得進去,您也高估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季蕾剛想說反駁,說自己沒有高估。
    下一秒,她又聽見宋詞說:“何況我現在也即將為人妻,照理我不應該跟他再有聯係。
    這樣對我的丈夫,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