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雖是全性，卻從未殺過人，就算中她招式的人也隻是疲累奔潰，至少在原著裏還未出現過夏禾殺人。
    林秀算是體會到這點，在剛才的招式中，自己隻是鎖定了竇梅和高寧，所以就連一旁的沈衝都沒有察覺到危險。
    可夏禾卻能察覺，因為她心裏還有善的一麵，知道這一招必定有人會死，她既是在賭林秀強於沈衝，也是在賭林秀會因此收手。
    夏禾想要救兩邊的人，她並不知道林秀能否擋下沈衝這一擊，所以初心也算是有包含救林秀在內。
    光是這點，夏禾在林秀心裏就留了個好印象，畢竟是小師嫂，本來對她印象就不錯，要不是理想型，林秀早就搶過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竇梅會這麽恐懼，而林秀淡定到毫無情緒起伏，仿佛沈衝的攻擊就像微風拂麵，根本無需在意。
    “你在說什麽！梅姨，你加上高寧和我，還怕搞不定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沈衝情緒波動有些大，對高寧怒道：“別對我用你那勞情陣！”
    “沈施主，你還沒有遠離林秀，我得向他表達我的誠意。”
    高寧沒有退讓，聲線變得有些冰冷。
    沈衝沒辦法，若真和高寧打起來，隻怕自己得折半條命在裏麵。
    “你要死可別拉著我們一起死，我們交情還沒到替你償命。”
    竇梅狠狠瞪沈衝一眼。
    “方才林秀那一招，我擋不住，中了我的炁還能有這等氣場，我不敢想全盛的那一擊能有多大威力。”
    竇梅想想方才林秀散發的氣場，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離開林秀身旁，高寧撤走自己的十二勞情陣，沈衝才漸漸恢複冷靜。
    “你的意思是，剛才他那準備反擊的一招不是衝著我來，而是對準你？”
    沈衝回憶自己方才並沒有感受到那麽強的威脅，可竇梅沒必要說謊，而她現在渾身顫抖也絕非演戲。
    “嗯，還得多謝林秀小夥收招。”
    竇梅點頭，朝林秀拱手謝說。
    “沒事，張夫人答應換裝我才饒你一命的。”林秀誠實。
    夏禾吐槽的話全在喉嚨裏卡著，畢竟停手是她喊的，這一下真沒辦法拒絕。
    “還純愛黨，你是牛頭黨吧。”
    夏禾最後還是嘀咕一句，心裏已經默許林秀的稱呼，畢竟想到張靈玉，她還是忍不住心動。
    “高寧你為什麽不出手？你和梅姨合起來不一定會輸吧？”
    沈衝想到高寧出手第一個目標竟然是自己，還是藏不住怒火。
    “你可別告訴我你撼不動他的情緒，在夏禾出手前你可是說可以的。”
    麵對沈衝的怒視，高寧歎氣回答：
    “沈施主你太著急了，這後麵我一定跟你解釋清楚，真是的，你應該察覺到才對。”
    竇梅順著高寧的話點頭道：“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林秀小夥找我們幹嘛。”
    “找我們？”沈衝總算緩過神來，也一下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他們四張狂確實是主動來找林秀，可林秀就站在那裏等他們，就像是等候多時，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林秀的布局裏。
    這一刻沈衝重新正視林秀，因為他至今沒有移動半步，還是像初次見麵一般和善。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林秀問。
    “小帥哥，不然呢？我們四個不夠你打呀，早知道就應該躲起來，我們四人可都是後排陣容。”
    夏禾第一個想法是逃，可方才竇梅的反應已經充分說明，林秀若是全力以赴，四人少說得留下兩人。
    而他們四人可不是鐵板一塊，怎會為了別人冒險。
    “王家的人，我要你們見一個殺一個，不留一個活口。”林秀說。
    “嗬，我們可是全性，不是義務兵。”沈衝向林秀強調全性的意義。
    論實力他們四人確實不如他，可打不打得過和能不能命令他們，是兩碼事。
    全性從不為別人而戰，即便是掌門也是如此。
    想要叫動全性的人，就得有收益。
    “就是義務，而且你們得全力以赴。”
    林秀回答沈衝，高寧麵露難色道：
    “這恐怕不行，我們各自逃跑，不一定會死在這裏，你也不一定毫發無傷。”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寧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
    “不殺你們，若我真想威脅你們，在照麵時我就會殺你們一人，再廢掉一人，由剩下兩人為我服務。”
    林秀沒有藏著自己本來的打算，隻是闡述事實，就讓高寧不得不高看林秀一眼，這不僅僅是對實力的自信，還有對頭腦。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領袖風範，高寧恍惚間好似對麵前的少年的命令無法拒絕。
    “你們上山的目的不是通天籙，也不是羅天大醮，而是一個真相，這個真相由你們代掌門龔慶去獲取，你們現在大批人馬應該已經上山了吧？”
    林秀簡簡單單說出他們的打算，高寧還想做最後的狡辯。
    “哈哈哈，小施主這是說什麽話？放著通天籙不要，去找什麽來著？”
    “他看上去可不像亂說。”夏禾清楚林秀有十足把握證明自己的情報是真的。
    沈衝也感受得到，因為林秀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們商量的語氣，這就是一道命令。
    “龔慶三年還是五年的臥底生活會不會功歸一簣你們不在乎，但是上山的全性包括你們可就哎呀，不會要全滅吧？”
    林秀笑容漸盛，這笑意連高寧都感到膽寒。
    他們不知道林秀手上到底掌握多少資料，明明此次全性並沒有什麽完整的計劃，基本都是各司其職，眼前的林秀卻好像已經將全性的路數全摸清楚。
    “小施主，我們說的逃跑，可是不管不顧，四人跑了就算了。”
    高寧已經沒有底氣。
    “完全沒問題，那我沒辦法，所以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帶上全性的人，一起剿滅王家，一個是逃，拚命逃，然後我配合龍虎山的各位圍剿全性。”
    “前者，你們可以按照原先的想法執行，帶著好奇去拿你們的真相，後者就是什麽都沒撈到，灰溜溜逃命。”
    林秀將他們僅有的選擇擺在明麵上，二選一，沒有第三個選擇。
    “所以，你並不站在龍虎山那邊？”沈衝問。
    林秀冷視，淡道：
    “現在是你們全性和龍虎山選——”
    “誰站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