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山雨欲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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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呂昭錢給到位了,經賈詡推薦而來的三位雕刻工匠幹活速度非常快,帶著徒弟們連續開工,短短十五天,就搞定了一套《易經》的雕版。
本套雕版采用梨木,其實使用棗木、黃楊或梓木之類的也可,主要是價格便宜,數量龐大便於取材,且木頭紋理細膩,質地堅實,硬度軟硬適中,方便雕刻,製作完的成品也十分耐用。一塊雕版的大小大概在25c18c左右,跟一個平板的大小差不多,握在手裏還算舒適。每塊版麵有九行,每行刻二十二字,行與行之間使用直線間隔開來,給人以規整的感覺。
呂昭捧著其中一塊雕版,瞳孔地震,內心有個小人在咆哮天呐你們一天工作了幾個小時啊!這也太拚了吧!我是不是該給你們再加點錢?
“……女郎?女郎?”見呂昭雙眼發直,其中一位工匠內心忐忑,以為她哪裏不滿意,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
“咳!”賈詡咳嗽一聲。
“哦!”呂昭回過神,粲然一笑,對工匠溫和道,“做的很不錯,加工資。”
工匠茫然地看向賈詡。
賈詡翻譯“君侯很滿意,要額外賞賜你們。”
工匠們欣喜若狂,納頭便拜。
“哎,起來起來,”呂昭趕緊阻攔,“這都是你們應得的。”
她本以為得年後才能收到樣品了。畢竟除了雕刻外,備料也需要大量時間,得先把木頭沉到水裏浸漚,再撈出來置於陰涼的通風處幹燥,防止變形,最後將其裁鋸成合適的大小,打磨拋光。
似乎是讀出了呂昭的困惑,賈詡解釋道“木料我直接買了處理好的成品,賬單已派人送去府上了,記得報銷。”
“……知道了。”呂昭嘴角微微一抽。
她並不是守財奴,對金錢也沒那麽看重,衣服向來是有什麽穿什麽,不太愛戴首飾,腦袋上隨便|插|點簪子裝裝門麵,全身上下最貴的一件物品是手腕上掛的玉鐲,是她以前在無限遊戲裏得到華而不實的戰利品,除了好看外再無其他功能,曾經被她長長久久地扔在係統背包最底端吃灰。
但是,但是!當金錢如流水般從手裏淌過,歡快地奔向別人的口袋時,她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點不舍。
呂昭想了想,覺得這是因為錢還不夠多,當數量夠多的時候,就不會在意了。
看來還得想些法子,從那些富得流油的門閥士族身上再多薅些錢下來。
見呂昭又開始發呆,賈詡頗感無奈,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要不然先休息一會兒,之後再說。
“沒關係,還是印書重要。”呂昭搖搖頭拒絕了,吩咐仆從們收好雕版,又抱上宣紙、鬆墨、刷子等工具,帶上工匠們,去蔡家尋蔡邕和荀爽。
“小的們也要去嗎?”工匠局促地搓搓雙手。
“去啊。”呂昭的語氣十分自然,“這些不是你們刻的嗎?怎麽也要見證一下。而且如果存在問題,也方便商討,再次改進。”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怡然居——蔡邕給自家新房子起的雅稱。今天是臘月十七,今年的最後一次授課日,蔡邕和荀爽剛結束上午的課,正被一群士子們團團包圍,解答著他們的各種疑惑,這幫人特別專心,無人發現呂昭進門,還是蔡琰路過,叫出她的尊稱,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意識到呂昭的身份後,士子們不約而同地悄悄打量起她,向她投射而來的目光大多是驚豔與好奇,其中也夾雜著一兩道鄙夷與厭惡,呂昭敏銳地察覺到了,但並未在意。
她又不是金子,能被所有人喜歡。
討厭就討厭唄,她就喜歡看別人討厭她還幹不掉她,甚至不得不對她恭恭敬敬的憋屈模樣。
“
君侯怎麽今日來了?”荀爽的視線移到呂昭身後,看到跟隨的工匠們,眼睛一亮,語氣有些激動,“可是成了?”
“刻好了,帶來給您二位瞧瞧。”呂昭笑道,“咱們一起印。”
在蔡琰的指揮下,仆從們放置好了工具。
倆位老爺子帶著一幫學生們呼啦啦圍上來,看著呂昭於案前端正跪坐,一舉一動都顯得無比賞心悅目。她先取出封麵的雕版置於桌案上,以刷子蘸了墨,在雕版上塗抹,待到墨充分勻開後,再取一張宣紙,小心對齊後鋪在雕版上,用另一隻平整的刷子掃過紙麵,掃時稍稍用力,紙上便一點點透出了字跡。
議論聲漸起,呂昭不為所動,直至字跡足夠清晰,她才把紙揭下來,舉在半空,對著光看了看。
“好、好!”蔡邕的手指微微發顫,他接過紙,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痕跡,不住地點頭。
“下一張讓老夫來!”荀爽直接挽起袖子,攆小雞似的將呂昭趕到旁邊,親自拓印。
荀爽印完蔡邕印,蔡邕印完荀爽印,倆老爺子像孩童般玩得不亦樂乎。在旁立侍的學子們看得分外眼饞,但無人敢提出嚐試的請求。
諸葛亮瘋狂給呂昭使眼色賣萌,呂昭失笑,暗暗給他比了個“好”的手勢,答應等人都走了以後讓他來過一把癮。
全部雕版都被印刷了一遍,沒發現任何問題,已經可以宣布成功了。
蔡邕捧著薄薄一疊紙,不住地翻看,歎道“重量輕多了,但是不如竹簡方便保存。”
這些經過改良的紙張是如此柔軟輕薄,人拈起時都會不自覺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就扯破了。
“我再上一道工序,上完之後保證您帶著特別輕鬆。”呂昭狡黠地眨眨眼睛。她從蔡邕手中接過紙,將其排列對齊,又取了兩張同樣大小、但質地粗糙堅硬的紙張放在最前和最後做封麵。整理完畢後,呂昭使用工具在書籍右側打了一排整齊的孔,把搓好的細麻繩穿進去,捆綁固定。
至此,一本線裝書就製作完成了。
“此乃吾之傳家寶也。”蔡邕當場宣布。
“……我也有份啊!”荀爽不滿道。
呂昭生怕接下來會出現倆老爺子因為搶一本書而爭論起來的魔幻場景,趕忙勸道“二位稍後片刻,容我再印一本!”
荀爽“哼”了一聲,“老夫自己來。”
蔡邕和荀爽的學生們將雕版書一事不斷傳播,很快在宛城引起了轟動。呂昭趁機以怡然居為招牌,創辦了怡然書院,為日後開設正規官學做鋪墊,又下設怡然書局,專門負責書籍的出版、販賣和借閱,兼職賣紙張、毛筆、墨和竹簡等學習用的文具。
怡然書局最開始上架了五十本紙質版的《周易》,價格暫定為一百錢。呂昭本以為賣不出去多少本,沒想到不到半天就被搶購一空了,沒買到的士子們捶足頓胸,急得圍在書局門口不願離去,還有當場大哭起來的,看得呂昭目瞪口呆,趕緊吩咐仆從們加印。
看來有錢人還是多啊。她在心裏默默地感慨道。
物價正常的情況下,一石米大概能賣二百二十錢到四百錢,是一位士兵十六、七天的口糧。
如此換算,書籍的價格仍有些高,但已經是普通百姓咬咬牙能夠到的價格了。這個時代讀書人需要閱讀的書籍並不多,來回就幾本,攢個幾年怎麽也能買全了。
舍不得一次性花太多的錢,還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借閱。借閱隻能在書局內的閱讀室進行,不可以把書帶走,但能使用紙張、竹簡和筆墨將內容抄寫下來。抄書工具支持自帶,也可從書局處購買,每人每天限購一定額度,價格比外麵賣的要低廉許多。
其實於呂昭而言,這些定價都是在賠大本賺吆喝,但她從
未指望賣書盈利,也從未把這個當成是生意,如果造紙技術還能進一步突破,她還可以把價格繼續往下壓。
呂昭推廣紙質書籍的目標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確廣開民智,進一步提高民眾識字率,培養更多的人才,一點點打破世家對知識以及官場的壟斷。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持續投入的錢財難以估量。
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她相信她一定能看到回報。
聽了呂昭的決定,蔡邕和荀爽默然。半晌後荀爽長歎道“君侯此舉,可稱聖人矣。”
“……您別這麽誇我。”呂昭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白皙的臉頰漲得通紅,差點兒當場跳起來跑路,被蔡琰笑著按住了肩膀。
“不能讓您一個人出錢,”蔡邕道,“老夫還有一些家產——”
“這如何使得!”呂昭趕緊拒絕,“您提供了篆刻的藍本,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按理說我還得付您版權費呢!”
蔡家人丁稀薄,就剩了蔡邕和蔡琰兩人,又遠離故土,哪還有多餘的錢財,怕不是隻剩下蔡邕的棺材本和蔡琰的嫁妝了。如果這錢都敢要,那她以後也別做人了。
“蔡公撰寫藍本,出錢的事就交給老夫吧。”荀爽慢條斯理地順著胡須,笑著調侃道,“這份美名,怎能令君侯一人獨享?”
荀家家大業大,有的是錢,薅他家的羊毛,呂昭一點兒不心虛,象征性地推拒一番後就答應了。
二位老爺子決定等過完年,再開課時,便將教學地點搬去怡然書局,正好書局裏有寬敞明亮的讀書室,完全能盛得下他們,也順便給呂昭做做宣傳。
對此呂昭當然是舉雙手讚成。
光有《周易》顯然不夠,呂昭又向工匠們下單了其餘四經,按照《詩經》、《尚書》、《禮記》、《春秋》的順序雕刻,《詩經》的交貨時間暫定在明年二月初,叮囑他們千萬不要著急,先好好過完這個年再說。
蔡邕和荀爽來了興致,倆人都會刻印章,本來就有良好的基礎,認真觀摩並向工匠們請教了一些相關問題後,決定親自雕刻試試。
他們還挑選了一批竹簡,交給學生們謄寫,再裝訂成冊,用來充實書局的閱覽室。
宛城很快形成了濃厚的向學氛圍,即使已臨近年關,書局仍然門庭若市,每天來往的學子百姓絡繹不絕,大家一副恨不得直接住下的模樣。
為了防止有不法分子毀壞書籍,或有心懷不軌的士族派人來搞破壞,呂昭專門請來了幾位曾在並州軍服役、後因傷退伍的士兵們看場子,按正常價格每個月給他們開工資,也算是對老兵們再就業的一個嚐試。
這些老兵們常年在戰場上拚殺,見慣生死,自帶強大的氣場,即使身有殘疾,也能靠著銳利的眼神威懾住蠢蠢欲動的人,使所有人都能熄了挑事的心思,乖乖看書。
呂昭的生活熱鬧又充實,隔壁豫州的袁術則覺得自己過得一點兒都不好。
冀州的瘟疫傳染到兗州時,聽說了此事的他在快樂地看曹操的笑話。
但當兗州的瘟疫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蔓延到豫州時,袁術笑不出來了。
以前天下還沒徹底大亂、公理與道義還被人認可的時候,光鮮亮麗的閥閱世家和在泥土裏掙紮的百姓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壁壘,那時的袁術雖隔三差五就能聽到家裏的長輩念叨何處有大疫、何處鬧了饑荒、何處發生蝗災,但他都是坐在富麗堂皇的屋裏聽,七、八個穿錦緞戴珠翠的美貌侍女簇擁著他,她們用泛著瑩潤光澤的玉碗盛了蜜水,雙手捧著,恭順溫柔地跪在地上,將碗舉過頭頂,送至他麵前……
在這種環境中,即使袁術極力想象,也難以在腦海內勾勒出關於災難的一鱗片爪
。
六月下的大如雞子的冰雹落不到他頭上,地震崩塌的半座山峰砸不進他家院子裏,肆虐的蝗災啃不著他精心侍弄的花,就連可怖的瘟疫都止步於高大的城牆外,別說他家院門了,連城門都飄不進來。
至於城外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有多少人生不如死,有多少人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家裏人好好的,該打獵打獵,該聚會聚會,大家過得幸福又快樂,沒受到一星半點的影響。
死的人再多,也不過是奏報上記錄的一串串普普通通、冷冰冰的數字罷了。
可現在世道變了,那些安逸又奢靡的日子飛快地離袁術遠去,另一個更加真實也更加慘烈的世界與他的生活日漸重合。
雖然他住的房間依然富麗堂皇,身邊依然有美貌侍女服侍,飲的依然是甘甜清冽的蜜水,但出門在外時,他無可避免地會看到一些場景——
平原上到處都是堆積的屍體,刀槍盾牌插在地上,受傷的士兵們攙扶著往回走,有些人跪在被鮮血浸透的泥濘土地上,雙目無神地翻撿著什麽;
路兩旁躺滿了餓死的、病死的流民,一個個骨瘦如柴,有成群結隊的鬣狗和野狼來尋食,灰蒙蒙的天空之下盤旋著烏鴉;
實在是太不體麵了!袁術非常生氣,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這些肮髒的玩意兒!也不想聽到任何有關的消息!
“……主公?”楊弘見袁術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案上攤開的竹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好略略提高聲音,反複呼喚,“主公?”
袁術回過神,各種各樣的幻象如潮水般退卻了。沒有豪宅沒有美女,沒有屍體沒有畜生,他還坐在溫暖的中軍大帳內,手下人整齊地分列兩邊,聽楊弘匯報最近發生的事。
“唔。”袁術端起玉杯喝了一口,發現蜜水已經涼透了,在這樣的天氣喝冷水實在有點要人命,他喊來仆從給他熱杯新的,不滿地擺擺手,“元盛,剛才說到哪兒了?再講一遍。”
楊弘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按照袁術的要求,重複了一遍他才說過的話“斥候來報,說近幾日發現南陽郡的葉縣和舞陰在慢慢增加兵力,懷疑呂奉先別有所圖——”
“呂奉先!又是呂奉先!”袁術憤怒地將桌案上的東西都推了下去,“他當然別有所圖!他奪了我的南陽!他還想要什麽!”
袁術每次吃飯,都能想起南陽,他的糧食之前都是從南陽運來的,還有當地豪族提供的大量山珍海味,可惜現在他一口也吃不到了。
南陽被奪和呂布拒婚這兩件事宛如兩根刺,深深紮進袁術的心裏。刺拔不出來,傷口就一直不見好,反複潰爛,很快形成一塊心病。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越想越氣。袁術現在就氣得要死,他深深地喘了幾下,目光環顧四周,一寸寸掃過自己麾下的將領與謀士們。
“我欲攻打呂奉先,收回南陽,”袁術開口了,聲音冷冰冰的,“諸位以為如何?”
袁術跟曹操一直在打仗,但並不是每天都在開戰,那種打法誰也受不了,更多的是互相圍城,爭奪靠近兩州邊境線的大小城池。最近曹操因為青州黃巾被公孫瓚擊敗、掉頭返回兗州入侵東郡的麻煩事而暫且撤軍了,留下陳留太守張邈與其兄弟張超抵抗袁術,據守不出城,以不變應萬變。
因此袁術是能騰出手來,對南陽用兵的。
大家互相瞄看,私下眼神亂飛,但迫於袁術的威勢,沒一個人敢站出來提出明確的反對意見。
他們都覺得既然已經放棄南陽了,還是暫時不要跟呂布起衝突為好。現在是冬天,情況本就艱難,再過幾日便是正旦,士兵將領們在外奔波一年了,雖然嘴上不吭聲,心裏都盼望著能回家與親人團聚,貿然開戰,很可能會引得人心浮動。
但
袁術決定的事,誰能左右得了?之前楊弘勸了好久,讓他暫時別動孫堅,他就是不聽,從吳夫人那兒旁敲側擊威逼利誘,溫和的手段使盡了也沒能搞來想要的玉璽,最後一怒之下,直接把孫堅全家都囚禁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暫時隻有楊弘知道袁術關押孫堅的家人,是為了逼迫孫堅交出玉璽,其他將領謀士們則以為是孫堅與呂布關係過於親密,有背叛的嫌疑。要是讓大家知道了袁術心裏正在打的小九九,還不定會引起怎樣的動蕩呢。
領導問話,無人應答,情況就變得尷尬了起來。袁術感覺自己的麵子被人踩了,正欲發作,忽見楊弘站了出來,先拜了一拜,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南陽富庶,一郡可抵一州,任由呂奉先站穩腳跟,日後必成心腹大患。”
“元盛知我!”見楊弘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袁術轉怒為喜,“我擔心的正是這個!”
楊弘微微一笑,忽然說起了看似毫不相關的話題“屬下聽聞荀公在宛城定居,開堂講學,門庭若市,往來士人眾多。荀公達與荀文若皆受呂奉先信任,委以重任。荀家一個毫無根基的外來戶,風頭倒是大大地蓋過本地人去了。”
袁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緩緩道“呂奉先如此器重荀家,勢必會引起南陽士人的不滿。他一介武夫,能有什麽根基?我隻需修書一封……”
見袁術領會了自己的暗示,楊弘不再多言,默默退下。
解決了一個麻煩,袁術的心情稍稍變好一些,但想到在軍中流傳的瘟疫,他又逐漸暴躁起來。
“那些藥到底有沒有效果?”袁術怒道,“難道我麾下的醫師竟全都是些醫術庸劣之輩嗎?”
“同樣都是瘟疫,為何呂奉先就能很快地將其消滅了!”
紀靈出列,有些遲疑地回答“末將新得了一張藥方,據說是由湖陽君翻閱古籍、神醫華佗在此基礎上修改得到的……”
“那還等什麽?趕緊用上試試啊!”袁術一臉恨鐵不成鋼,感覺手下人實在是太蠢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紀靈一邊乖巧應承,一邊在心裏吐槽您不說清楚,我哪兒敢用啊!萬一您覺得用敵人改良的藥方丟人,而我擅自用了,那我豈不是要倒黴了?
袁術長舒一口氣,以手撐著額頭,將心累都表現在臉上,“下去吧下去吧。”
其他人魚貫而出,隻有楊弘還留在原地未動。
等營帳內再無旁人後,閉著眼睛的袁術問“他還不肯把玉璽交出來?”
楊弘低聲道“孫文台仍然堅持說自己並未私藏玉璽。”
袁術緩緩睜眼,眼底流轉著森然的寒光,他冷笑道“他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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