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犁和程玉棟進到了餐廳，也是不客氣，抓過一隻大湯碗，自顧自地盛上麵條就吃了起來。
    她連程玉棟都不管。
    還是向北寒笑著，給程玉棟盛了一碗麵，請到了桌子邊。
    一碗麵一會兒就吃完了，刀犁擦了一下嘴。可能是有點吃撐著了，隻見她往椅子裏一靠，說道：“太好吃了，我吃多了。過會兒還得去健身中心消耗一下去。”
    程玉棟一笑，說道：“小犁！別光顧著吃，把正事兒忘了。”
    “哦！對、對、對……瞧我，這一吃，就差點把正事兒忘了。”
    刀犁把嘴上的醬汁和油擦幹淨後，衝著向北寒認真地說道：“小北！你知道我和玉棟一直想在北京周邊找個合適的地方，建一個戶外訓練營。就是那種供人進行戶外身體鍛煉的場所。這兩天我們聽說懷柔那邊有個老廠房在對外承租，就跑去看看。你猜怎麽著場地沒看成，卻發現那裏有一片老宅子，住戶也都是上了年紀的，看到我們去，都主動地要把他們家藏的一些老東西賣給我們。我們也不懂，就想著回來和你說一下。”
    向北寒點點頭，說道：“哦！還有這事兒呢。嗯……正好這兩天沒什麽事兒，明天我就去轉轉。”
    “我和你一起去。”
    趙勇和蔣英城幾乎同時說道。
    這兩個人，現在對古董文玩撿漏具有極高的熱情。
    兩個人默契的而樣子，也把一桌人給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向北海特意讓趙勇借了一輛不太好的國產吉普車。下鄉鏟地皮、收貨，絕對不能開好車，穿高檔衣服。
    程玉棟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懷柔的一個鎮子裏。
    先吃了一頓當地人介紹的驢肉火燒，四個人才慢條斯理地走向了刀犁、程玉棟說的那片老宅子。
    還別說，真是一片老房子。從建築風格上看，應該是清中期左右建起來的。雖然經曆一百多年的歲月洗禮，依舊能夠看出來當初建成時精美的樣子。
    “小北！那邊就是我們昨天來看的廠房。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廠房，應該是過去儲存糧食的庫房。大小夠用，就是高度不夠。”
    程玉棟指著鎮子西邊的幾棟連排的房子說道。
    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就在那邊不遠的地方，有幾個老人在擺攤售賣老物件。聽他們說，都是家裏傳下來的。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點了一下頭，向北寒說道：“真不真的，咱們全看看就知道了。”
    程玉棟帶頭，四個人就沿著鎮子的主路向前走去。
    也就不到兩百米的樣子，眼前出現了一個像是市場的地方，沿街的兩邊有兩排簡易的棚子，真有四、五個攤位上擺陣瓷器、字畫什麽的老物件。
    可能是生意不太好，幾個老板模樣的人正聚集在一起打著撲克，沒有一個人抬頭看向北寒四個人。
    向北寒四個人也沒去打擾他們，直接就開始自顧自地看著幾個攤位上的東西。
    “看歸看，不賣別亂動啊！碰壞了賠不起。”
    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正對麵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裏握著幾張撲克，衝著向北寒幾個人喊道。
    向北寒到也不在乎，笑了一笑，說道：“不上手，不掌眼，怎麽知道真不真，又怎麽知道買不買呢。”
    “呦嗬！是個行家呀！得嘞！你隨意看，看上那件說一聲就行。”
    說完，那個老板就繼續低頭打起了撲克。不過，在他低頭摸牌的時候，向北寒清楚地看到他的頭衝著一邊歪了歪。
    這個動作，可能換做是其他人，根本不會注意，可向北寒的心裏卻一緊。順著那個人頭歪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遠處的胡同口裏正站著五、六個人，抻著脖子往這邊觀望著。
    “黑吃黑！這幫小子是玩兒‘貼撲’‘碰瓷’的家夥。攤位上的東西不能隨便砰。”
    可他剛想到這裏，還沒等暗示其他人不要動的時候。趙勇的手已經觸碰到了一隻帶有三隻獸足的筆洗上。
    “別動……”
    隨著向北寒的叫聲，趙勇手碰到的那隻獸足竟然“啪”一聲響地掉了下來。
    “呦嗬！小子！你的手不能輕點兒啊！挺好的一隻明代龍泉窯筆洗，讓你給弄殘了。可惜聊地呦！”
    剛才出聲的那個老板扔下手裏的撲克就竄了過來。
    蔣英城搭腔問道。
    “我記得是一個方便麵的廣告詞，‘掙多少錢沒用，吃麵的命’。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有點兒這個意思了。”
    趙勇撇著嘴說道。
    “噗嗤！”
    聽完趙勇的話，蔣英城一歪頭，就把剛送到嘴裏的一口麵湯給噴在了地上，然後就猛然咳嗽了幾聲後，喘著氣說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還掙多少錢呢要不是悅倩替你掌櫃，你現在賠的恐怕連背心都穿不上了。”
    蔣英城這麽說，趙勇當然服氣，反駁著說道：“我和悅倩是兩口子，掙錢當然是兩個人呢的。你瞎操什麽心！”
    蔣英城嘿嘿一笑，說道：“我不操心，不操心，絕對不操心你的事兒。最近這段時間，緬甸那邊的翡翠礦脈開采運輸就夠給我受得了。”
    說著，蔣英城吐嚕了一口麵條後，接著說道：“小北！今天上午我把新到的一批翡翠原石送到了林春青林老伯那裏，盧老和侯老也去了。開了幾塊原石，總的來說，比第一批強不少，雖然沒有什麽玻璃種帝王綠，但開出了冰種紫羅蘭。”
    “不錯啊！沒想到這麽快就看到了高端翡翠。那說明這條礦脈的前景很好啊！”
    沙莉陽說道。
    向北寒點點頭，說道：“城哥！回頭和小犁說一下情況，雖然說她不願意管，但畢竟她是最大的股東。”
    “你可別跟我說這些，要不然這炸醬麵我就吃不進去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刀犁和程玉棟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