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幫小混混要動手，趙勇喊道:“棟哥！你和小北離遠點，這小場麵還用不著你出手。”
    趙勇的意思很明顯，他是要程玉棟保護向北寒。
    說完以後，趙勇和蔣英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就在程玉棟拉著向北寒要退出糾紛圈子的時候，向北寒的眼睛無意間看到了一隻乳白色的小瓷缸，確切地說，應該是一隻小香爐。
    在眼神略過那件東西的時候，向北寒明顯感覺到眼前紅芒一閃。
    再回頭仔細看了一眼後，確認自己沒有眼花。而且那隻香爐正被一堆破瓷片疊壓著放在攤位的角落處。顯然，攤主並沒有把這隻香爐當回事兒。
    有了這個這個發現，向北寒馬上審視了一下眼前的形勢。論打架真的不用程玉棟出手，就趙勇和蔣英城就能把這幫混混打的找不著姥姥家。
    可自己這邊畢竟是理虧的一方，不管人家那件東西原來壞沒壞，擺在那裏可是挺好的。是趙勇碰了一下後，才掉了一隻底足，這是事實。
    如果這件事經驚動了警方，秉公辦理，也是自己這方輸。
    看明白後，向北寒趕緊用手拉住了趙勇和蔣英城，往前垮了一步，就站到了兩夥人的中間。
    回頭對趙勇和蔣英城大聲說道：“咱們把人家的東西碰壞了，人家讓照價賠償天經地義。你們怎麽還能和人家動手呢有道理嗎”
    說著話，向北寒的眼睛就是一頓的亂擠，拚命對趙勇和蔣英城使著眼色。
    雖然不明白向北寒究竟要幹什麽，但兩個人知道，聽他的沒錯。
    相互看了一眼，趙勇和蔣英城就放下了手，等著看向北寒怎麽處理這件事。
    向北寒的話瞬間就讓那個五十多歲，被一幫小混混稱呼為趙二爺的攤主擠到了向北寒的麵前。
    “這事兒你做得了主啊”
    趙二爺神氣活現地說道。
    向北寒趕緊陪著笑，說道：“是我們的錯，我們肯定負責。”
    “這還像句談事的話。現如今，拳頭硬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趙二爺斜著眼睛看向了趙勇和蔣英城，就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趙勇和蔣英城那裏受過這份窩囊氣啊！當即就要張嘴理論幾句。
    向北寒趕緊擺手，製止了兩個人。
    嗬嗬一笑，說道：“趙老板！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你說吧，怎麽賠”
    嘿嘿一笑，趙二爺說道：“聽你的口氣，你也是行裏的人，明代龍泉窯筆洗，現如今的市場價十萬上下不算高吧”
    聽了趙二爺的話，向北寒心裏暗自好笑。心說道：“我是行裏人，你好像是差了點兒。這要是明龍泉窯筆洗珍品，放到市場上，那都要三十萬以上。如果是官造的，那就是小一百萬的東西了。”
    一皺眉頭，向北寒說道：“哎呦！這個價兒有點高吧。咱們先不說這隻筆洗的獸足，就是看這口沿的磕碰，底還有一個小雞爪紋，十萬恐怕出不了手吧。”
    一聽向北寒句句都說到了點兒上，趙二爺不由地嘿嘿幹笑了幾聲，說道：“這件東西確實是有點兒殘。但行裏有句話說得好，‘十老九殘’，不能因為它有點殘，就不值錢吧。”
    “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您放心！就是這殘的東西多少在價格上要打點兒折扣的。您讓一口兒，怎麽樣”
    向北寒熟練地和趙二爺開始了討價還價兒。
    “哎呀！這件兒東西關鍵不是我的，我是帶人家賣的。我們這片馬上就要建古建築保護項目了。這些個老東西都是各家拿出來讓我代賣的，價格上我不好定啊！”
    趙二爺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走到一邊說了幾句。
    放下電話，趙二爺說道：“我剛才把事兒和貨主說了一遍，人家還真給我這個麵子。說再讓兩萬，少了八萬，就報警。”
    向北寒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這個趙二爺就是演戲要演全套，當婊子還得立貞潔牌坊。其實，那就東西就是他動的手腳，擺在那裏等倒黴蛋的。
    “得嘞！八萬就八萬。這件東西我替我朋友賠了。”
    向北寒痛快地說道。
    聽說向北寒同意了，不光是趙二爺，就是原來一起打撲克的那幾個人，以及後來跑出來的那些個小混混，都喜形於色。暗說：“多少天沒碰上這麽個冤大頭了，今天合著該自己這夥人發筆小財。”
    在對麵那夥人的目光注視下，向北寒拿起了那隻明代龍泉窯筆洗，大致看了一下。別說，這個趙二爺還真沒瞎說，這件筆洗還真是明代龍泉窯的青瓷器。就是做工稍顯粗糙，不是官窯。
    看來這活兒人，玩貼撲碰瓷還是挺認真的，最起碼東西是對的。
    “這件東西要是不殘還真是個好玩意兒，明代的，錯不了了。”
    向北寒昧著良心誇獎了這件東西一句。
    “我就說你是個行家嘛！知道這東西值錢。”
    趙二爺眉飛色舞地說道。
    向北寒一笑，就拿出了一副行家的作派，在攤位上踅摸起來。
    “哎呦！你還對別的東西感興趣隨便看。”
    趙二爺招呼著向北寒，一起走到了他的攤子前。
    點點頭，向北寒說到：“八萬都花了，趙老板不送點兒什麽交個朋友唄！”
    “成！這攤上的東西你隨便，看上了送你一件兒。”
    趙二爺假裝大方地說道
    “得嘞！那我就不客氣了。”
    向北寒笑著衝趙二爺拱拱手，就開始在他的攤上挑挑揀揀起來。
    在一陣翻找後，最終，向北寒才從那堆碎瓷片裏，把他早就盯得死死的那隻乳濁釉三足香爐撿了出來。
    “嗯！這隻小琴爐挺有意思的，就它吧。”
    向北寒裝作不以為意地說道。
    趙二爺抻脖子看了一眼後，臉一抽，帶著嘲笑的表情說道：“我當你看中什麽了呢，就這麽個小香爐啊！別說你買了我一件兒殘的筆洗，就是什麽都不賣，我也能送你。拿走吧！”
    “那我就謝謝趙老板了。”
    向北寒笑著就用手機給趙二爺轉了八萬整過去。
    看著八後麵的那一竄零，趙二爺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