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爺爺！魏奶奶！咱們先不說你們去不去密雲的事兒，這箱子裏不是還有好幾件東西嘛！幹脆，咱們都打開看看，說不定，您二老能在密雲自己買一套別墅呢！”
    向北寒的一句話，把老頭、老太太給逗笑了。
    “別說買不起，就是能買得起，也不買了。都這歲數了，要那麽大的房子幹什麽。累！”
    魏淑雲說道。
    向北寒動手，又從箱子裏把剩餘的五件包裹嚴實的東西取了出來，依次打開。一對清末光緒本朝的五彩觀音瓶，一隻道光青花喜字罐，一隻青仿明萬曆的青花花口青花罐。四件東西雖然都是老的，但無論是文化價值，還是經濟價值都不高，最多也就是三到五萬。
    隻剩下最後一件體量最大的物件了。剛才，向北寒從箱子裏往外拿的時候，從手感上判斷，略微地重了一點兒。
    像向北寒這種常年在古玩行裏混跡的人，上手的東西多了以後，什麽體量的東西，什麽重量是一定的。這手頭上感覺沉，多半是後仿的。所以向北寒也沒有急於打開。
    “這四件東西雖然說都是老的，但價值不算高，出手能換五萬吧。”
    仔細鑒定完畢以後，向北寒說道。
    原本還滿臉期待的趙勇和蔣英城，一聽這個價，立馬就泄了氣了。
    “這麽漂亮的東西，才值這麽點兒錢啊！”
    趙勇忍不住地問道。
    “這古董文玩就是這麽回事兒，漂亮的未見得值錢。值錢的也有可能看著醜陋。”
    向北寒的話，是說給趙勇、蔣英城，當然也是給倪成邦和溫淑雲聽的。
    “五萬也不少了。”
    魏淑雲知足地說道。
    倪成邦一笑，問道：“這不還有一件嘛，怎麽不打開啊？”
    向北寒一笑，說道：“倪爺爺！這件東西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剛才上手的時候發現，它的分量頭有點兒重。”
    “它大，當然就重了，這不正常嗎？”
    倪成邦不明白地問道。
    向北寒一笑，給老爺子解釋道：“倪爺爺！古代的時候，製瓷工匠都是用石碾子、石錘把瓷土搗碎，然後過籮篩分出瓷土的。但無論多精細，瓷土的顆粒還是會有些大，導致燒製出的瓷器沒有那麽致密。而現如今，製瓷技術早已經用上了機器設備。用機器碾壓出來的瓷土的顆粒比我們吃的麵粉還要細小，用這樣的瓷土拉坯燒製出來的瓷器就致密，重量也就更大一些。”
    “哦！我明白了。就是重的瓷器都是新做的唄。”
    倪成邦說道。
    “那倒也不是，也不乏有特殊的個例。”
    向北寒一邊動手拆最後一件東西的外包裝，一邊回答道。
    隨著瓷器表麵包裹著的紅絨布被拆掉後，裏麵露出了一件粉彩的雙耳瓶。
    在看到瓶子的第一眼時，向北寒眼中就閃出了紅芒。
    “嗯！這手頭上明顯不對，眼睛裏怎麽會出現紅芒的？”
    向北寒的心裏不由地泛起了迷糊。
    這是一隻清三代的紮道五彩雙耳瓶，高有四十多公分，腹部最大直徑有三十幾公分的樣子。表麵的紋飾是牡丹花卉。
    在仔細地鑒定一番後，無論是器型、胎質、繪畫技法、紋飾都沒有問題。而且表麵已經形成了玻璃質感的寶光。從所有的方麵看，這件東西都應該是清雍正本朝的紮道粉彩雙耳瓶，沒有問題。
    “可這重量怎麽就不對呢。”
    向北寒心裏想著，就又用雙手端起瓶子，掂了掂。手頭還是感覺到沉重，而且不是重了一星半點兒。
    就在他把瓶子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的時候，一邊的蔣英城忽然說道：“小北！這隻瓶子裏好像有東西。”
    因為向北寒是坐著看東西，蔣英城正好站在他的對麵，剛才自己把瓶子拿起來掂量的時候，瓶口正好讓蔣英城看到。
    “嗯？有東西！”
    向北寒馬上起身往瓶子口裏麵看去。
    果然，瓶子口裏麵隻能看到五、六公分左右的深度，再往下看，就被塞滿了和外麵一樣裹著的紅色絨布。
    向北寒看到後，看著倪成邦問道：“倪爺爺！這隻瓶子裏麵的東西是您二老藏的嗎？”
    倪成邦和魏淑雲齊齊搖頭，都表示不知道。
    點點頭，向北寒說道：“那我就動手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了。”
    在二老同意後，向北寒拿起剛剛剩下的一根竹筷，試探著想瓶口內部捅了捅。發現裏麵塞著的紅布並不是非常緊，就用筷子挑出來一個布角後，一點點兒地把裏麵塞著的東西拽了出來。
    當把那塊紅布拉扯出來以後，再看裏麵，顯露出一個顏色已經呈現出暗紅色軸套包裹的卷軸。
    向北寒抬頭看向了倪成邦，說道：“倪爺爺！那怪分量重了那麽多，這隻瓶子裏放著一隻卷軸。”
    “卷軸？什麽卷軸？”
    倪成邦不明白地湊過來看。
    向北寒一笑，說道：“卷軸就是書畫。這隻瓶子裏麵不知道是被您祖上的那位先人藏了一個卷軸在裏麵。”
    “這可就不知道了，這些東西自打到了我手裏，我就沒仔細看過。雖然我知道都是一些老物件，但當年我大哥做的太絕了，看到這些東西，我心裏就不舒服。除了那四隻一套的碗，是我親手包裹放進去的，其他的都是我爺爺、我父親弄得。”
    倪成邦說道。
    “倪爺爺！您介不介意我把它取出來，上眼看看？”
    向北寒問道。
    “嗐！東西都是你的了，你就看吧。”
    倪成邦痛快地說道。
    把瓶子放倒，向北寒輕輕把裏麵的那個卷軸倒在了手上。之後，他並沒有直接打開卷軸，而是重新用手再一次掂量了一下那隻瓶子的重量。
    “這就對了，這隻瓶子是雍正本朝的紮道五彩雙耳瓶。雖然不是官窯器，但也是民窯中的精品。放到市場上，遇到大藏家八十到一百萬的價格是有的。”
    向北寒重新對這隻瓶子做出了鑒定。
    “這麽值錢？我的天啊！我們老兩口子這麽多年一直是守著聚寶盆要飯吃啊！”
    倪成邦拍著大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