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兩個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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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是個急脾氣的老板,向北寒也就更沒有什麽講價撿漏的興致了。淡淡一笑,說道:“老板!不要意思!我這眼力一般,可能是看的有些出入,東西是您的,自然是您說了算。”
“小勇!咱們走吧。”
向北寒和趙勇說了一句後,就想著趕緊離開,和這樣的杠精掰扯東西哪朝哪代,真,還是不真這事兒,挺累人的。
“欸!別走啊!我這‘有一手’的牌子可不是白掛的。你打聽打聽去,江浙(江蘇、浙江)的地麵上,行裏人誰還都給我點兒麵子。可今兒個沒想到,你們兩個毛頭小子上來就說我這東西不對,你算那根蔥啊!不知天高地厚。”
這個老板越說越起勁兒,到後來竟然有點兒要罵人的架勢了。
“你說誰不知天高地厚呢這古玩買賣,就是讓人看、讓人摸、讓人說的玩意兒嘛!看你那樣兒,就跟要割了你命根子一樣兒。”
趙勇這話也是夠損的了,他向來是在嘴上、手上都不吃虧的主兒。被這店老板這麽一罵,他那兒受得了啊!
“你小子罵誰呢”
店老板一下子就火兒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老高,大有要和趙勇幹一架的意思。
“老方!你這是跟誰呀怎麽又吵吵起來了呢!”
邊說話,邊往裏走的這個人大概有三十多歲,又高又膀,看著和趙勇的身量差不多。
挺有意思的是,大老爺們,留著挺長的頭發,在腦袋後麵梳了個馬尾辮。看起來到挺有藝術家範兒的。
“兩個毛頭小子,進來就說我這宣德爐是清仿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姓方的老板依舊是憤憤不平地說道。
“東西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說是秦始皇墓裏挖玩出來的,那也得有人信哪!你說是大明宣德爐,它就是啊我還說它是我二大爺昨天用手拋出來的呢。”
趙勇還是不甘示弱地回嗆道。
馬尾辮的男人看了看向北寒和趙勇,衝方老板擺了擺手,認真嚴肅地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夫子廟有兩大‘說一不二’,一個就是‘有一手’方春風,一個就是‘看一眼’魏軍。這兩個人店裏的東西隨便看,但決不允許說三道四,也不講價、不還價。”
“看著你們也是初來乍到,這事兒就算了,以後看到‘有一手’和‘看一眼’這兩個牌子,不懂就別進。走吧!”
“嘿!我他媽的還真沒遇上你們這麽做買賣的。我還就不信了,我在南京這些日子,天天來,看你們……”
趙勇的火爆脾氣一下子就被這個人的話點燃了,往前邁一步,就準備和兩個人杠一把。
那個“馬尾巴”辮的男人顯然就是魏軍了。見他眉頭一皺,就準備還擊。
而向北寒沒等他說話,抬手一攔,把趙勇拉住。淡淡一笑,說道:“你們的規矩還挺有意思。不過呢!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也有我的規矩。”
“你的規矩”
魏軍也不禁被向北寒的話勾起了興趣,好奇地問道:“你說說你的規矩是什麽”
向北寒淡然一笑,說道:“我的規矩就是,看到不對的玩意兒,就必須說明白,講清楚。”
“哎呦嗬!我還真沒碰上這麽強的主兒呢。那好,你就說說我這支爐子到底哪兒不對它怎麽就是清仿了呢”
方春風氣急而笑地反問道。
他們這一吵吵,把原本在店裏閑逛,以及在周邊商鋪看東西的人都吸引了過來,有又熱鬧看,誰還有興趣看東西啊!
向北寒一笑,說道:“這件東西,我要是真能說明白,有理由證明它是清朝乾隆嘉慶的東西呢”
“東西你拿走,門口‘有一手’的牌子,我親手摘下來踹碎了。”
方春風這氣性是真大啊!
魏軍一看事情要鬧大了,趕緊出言製止道:“老方!玩玩就是玩玩,你幹嘛鬧得這麽大我做個中間人,這東西要真不是大明宣德爐,東西歸這小夥子。東西要真是到代的東西,那這隻爐子……哎!老方!這爐子你是不是定了八十萬的價”
在方春風點頭承認後,男人又接著說,“東西到代,這隻爐子你就得出一百萬,怎麽樣”
聽完男人的話,向北寒心裏不由暗自好笑,暗說:“你們兩個人也太雞賊了吧!這爐子要真是宣德的,也就是四、五十萬上下的東西,你卻要八十萬,太黑了。可這隻爐子就是請乾隆、嘉慶的東西,市場價也就是十萬上下。這個賭局占便宜的可都是你們啊!”
心裏這麽想,可向北寒嘴上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說道:“魏軍魏大哥是吧雖然你這個賭局籌碼設的多少有點兒占便宜,但我答應你。不過,如果我僥幸說明白了,在場的這些行裏的朋友也同意我的看法,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魏大哥答不答應”
“你說,隻要不太過分。”
魏軍毫不在乎地說道。
向北寒一笑,說道:“我聽行裏的朋友說,魏大哥手裏有塊高古的血沁玉璧,能不能讓我過過手,瞜一眼”
“誒!你怎麽知道我手裏有那件東西你派人調查我了”
魏軍疑惑地問道。
因為那件玉璧,除了自己家人,就是有圈裏的少數幾個人知道。而眼前的向北寒和趙勇,顯然不是南京行裏的人,魏軍認為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擺擺手,向北寒說道:“我沒調查你,隻是從一個不錯的朋友那裏知道的消息。”
“這個人是誰”
魏軍好不退讓地問道。
向北寒一笑,說道:“那這樣吧!我們先把這個賭打完了,至於找人的事,完事兒再說。”
向北寒顯然不想現在說出周翔幫自己這件事兒。
魏軍點點頭,說道:“那你就說吧!你要是贏了,那件兒玉璧,我一定親手放在你手上。”
向北寒一笑,一伸手就從櫃台上拿起那隻香爐,環視了一圈圍觀的人,大聲說道:“這隻香爐早不過乾隆,晚不過嘉慶。我的根據就是這一蓋一托。”
說著,向北寒的另一隻手就舉起了桌上那兩隻黑漆漆的香爐蓋子和底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