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氣勢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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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向北寒真是要走,邙田大介微微一愣,邙田一川則是慌忙地抬手阻攔。
    “向先生!你們中國人在談生意中有句話叫‘討價還價’,即便對大介出的這個價格有什麽異議,我們可以再談,再商量嘛!”
    邙田一川不愧是個中國通,這討價還價的生意經都被他學的透徹又運用自如。在他內心深處,是一萬個不願意把這些寶貝出手的。可他也清楚,如果不盡快把銀行的貸款償還一部分的話,邙田家族經過三代人的努力,從平民爬升到貴族的這份榮譽將付之東流了。
    所以,再心疼,再不舍,他也必須要努力促成這次的交易。
    向北寒淡淡一笑,說道:“十億美元,不知道邙田先生是哪裏來的依據。以我對古玩市場行情的了解,還有我剛剛看到圖冊上的那些物件,就算這裏的東西全是真品,價格也絕對到不了十億美元。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語,叫做‘別把我當冤大頭’。”
    說完向北寒依舊是作勢往外走。
    “等等!向先生!這十億美元的價格可不光是這些文物的實際市場價格,還有這麽多年來,我們家族為保護這些文物付出的巨額費用。另外,當年我們家族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裏,把這些中國的國寶搶救回來,這也是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的。這些因素,向先生是不是要一並考慮進去呢”
    邙田大介已極度無恥的理論和態度,來強調他提出的十億美元的根據。
    聽完他的話,向北寒的臉色瞬間一冷,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寒芒。
    隨即冷笑了一下,說道:“我對於邙田先生的這番理論感到不可理解。按你的理論,這些文物在你們手裏保管的這些年需要付保管費。那麽用這個理論結合你們現在的處境,那邙田家族在銀行抵押的那些貸款根本就不用償還,甚至銀行還必須要付給你們保管費用,以及運輸費用。是不是這個道理”
    向北寒也用自己掌握的邙田家目前的困境刺激了對方一下。
    停下來,看了看邙田大介略微驚異的表情,向北寒麵容一整,接著說道:“還有當年燃燒在我們中國的那場戰火是誰引起的不用我說吧。作為強盜,到別人家裏燒殺搶掠後,把搶走的東西擺在自己的家裏,卻說是幫助受難的家庭搶救了財產,這難道就是你們日本人的強盜理論嗎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態度,那麽我是不會接受的。雨婷!廣順!我們走。”
    如果說剛才向北寒還隻是做做樣子、擺擺架勢,目的是要邙田大介自己壓低價格的話。那現在,向北寒可真是來氣了,也真是不想再做這次的交易了。
    眼見著兩下裏的這次會麵要毫無結果地不歡而散,村澤浩說話了。
    對著向北寒和邙田大介擺擺手,說道:“向先生!邙田先生!我們大家都平心靜氣地談談各自的想法。說說自己的心裏價格。”
    轉頭又對邙田大介說道:“邙田先生!我個人認為,你的這個價格也是有些偏離實際了。既然大家都抱著成交的態度會麵,那麽就都要拿出誠意來。不能隨心所欲地定價格,也不能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給對方。”
    不得不說,村澤浩還是有些麵子的。他的話一說完,邙田大介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村澤先生!我是很有誠意要和向先生把這次的交易談成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家族保管的所有中國文物都拿出來。”
    “況且,我對古董文物的市場價格並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心裏,這些東西的價值就是十億美元。”
    邙田一川也趕緊就坡下驢地說道:“是的!這麽多年大介一直負責的是邙田家族在國外的投資項目,對這些古董文物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
    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邙田一川接著說道:“不管怎麽樣,還請向先生參觀一下我們這裏,看看這些文物到底是什麽樣的價格。”
    看到村澤浩和邙田一川兩個人還算有誠意的樣子,向北寒麵色冷峻地點點頭。隨著邙田一川往裏麵走去。
    而邙田大介卻沒有跟著,在地下室的一處會議桌前坐了下來,麵沉似水地盯著向北寒一動不動。
    一圈走了下來,向北寒幾個人也都坐到了了那張桌子前。
    “向先生!怎麽樣我們的收藏還是很有水平的吧!”
    邙田一川洋洋自得地說道。
    向北寒微微一笑,說道:“邙田先生!既然我們都想不耽誤大家的時間,那麽我就直說了。”
    隨手從桌子上把那本圖冊拿了起來,逐頁地翻閱下去。
    “這隻明代洪武時期青花釉裏紅梅瓶,是清嘉慶、道光時期仿的,也就是老仿。雖然也算是難得的精品古瓷器,可畢竟是仿的,怎麽也賣不出明代官窯的價格。”
    向北寒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邙田大介身體往前一傾,就準備要發話反駁。
    向北寒一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然後接著說道:“我這麽說是有根據的。在清朝雍正朝開始,就有一位行裏人稱呼為‘巧手張寬義’的高手,專門仿製明朝官窯瓷器。他燒製的仿製出來的瓷器,別說是一般的古董玩家,就是專家看到了也看不出來任何毛病。”
    說到這裏,向北寒看了看邙田大介,然後說道:“如果我們有判斷錯的話,除了這隻青花釉裏紅梅瓶外,這裏麵還有五件明清高等級青花瓷器,邙田先生是得自張華之手吧而且‘巧手張寬義’的名字,你也不會陌生吧”
    聽完向北寒的話,邙田大介的冷汗就流了下來。因為向北寒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幾件瓷器都是他從張華手裏買過來的。
    當時可是按照明代官窯的價格入手的。如果真如向北寒所說的,是清朝仿製的,那可就是賠大發了。
    轉念一想,邙田大介隨即問道:“向先生!你說清代後仿的,有什麽依據嗎”
    向北寒微微一笑,說道:“張寬義的仿瓷技藝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無論是外型、胎質、釉麵、化工,包括表麵的一些細小瑕疵,都和明代官窯一模一樣。但有一點,張寬義,包括他的後人,在仿製古瓷器的時候都會留下張家特殊的符號。”
    說完了,用手指了指圖片上那隻梅瓶上繪製的一朵纏枝牡丹,說道:“如果邙田先生對我的話有異議,可以去看看那隻瓶子的這朵牡丹花下邊的第二片花瓣,哪裏繪著一個微微扭曲變形的‘弓’字。那是巧手張家特有的符號。”
    說完,向北寒用冷峻的眼神看著邙田大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