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辦公室，何雨柱問道：“你小子不會過年也沒回家吧？”
    “都鬧僵了，我媽沒鬆口之前肯定不能回去，不然的話我這段時間吃的苦不都白費了。”
    “說說真話假話的事情吧。”
    陸家明笑了笑，說道：“嗯，我現在很高興。”
    “嗯，這個是假話，我想聽真話。”
    “那你還真猜錯了，相反的是，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此話怎講？”
    “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陸家明開始講述過年期間發生的事情，等何雨柱聽完之後，他都感到瞠目結舌，因為這個事情裏麵竟然還牽扯到了他和許曉楠。
    陸家明因為和家裏關係鬧僵了，所以哪怕是過年也沒有回家，但是大年初一那天去給爺爺拜年磕頭的事情還是免不了的，他去的時候還是很忐忑不安的，因為他總感覺被臭罵一頓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讓陸家明意外的是，爺爺竟然提都沒提這個事情，頓時讓他心中明白了點什麽，父母和哥哥他們應該沒有把他的事情跟爺爺說，這讓他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陸家明頓時開始了自己的表演，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說道：“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原本高高興興的一家人，陸家明突然演了這麽一出，讓老爺子頓時愣住了，“家明，發生了什麽事情？爺爺給你做什麽主？”
    陸家明的父母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要壞時，母親立即不滿的說道：“家明，你別不懂事，大過年的別說那些讓你爺爺不高興的事情，你這不是掃大家的興致嘛！”
    不容陸家明說話，母親向著老爺子說道：“爸，不是什麽大事，說出來還會讓您心煩，我們家可以處理好的。”
    陸家明的兩個哥哥也在一旁附和著讓他閉嘴，但是他二叔家的陸家欣的反應就讓人有點耐人尋味了。
    因為陸家明剛要借著今天的機會把事情說明白，一旁的妹妹陸家欣開口了，“爺爺，家明被趕出家門了！”
    老爺子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情緒上倒是沒有什麽波動，很平淡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家明，你給我好好說說。”
    看的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阻止的，陸家明的父母識趣的閉上了嘴，忐忑不安的在一旁等著暴風雨的到來。
    陸老爺子兩兒兩女，陸家明的父親是老大，雖然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不少，但是陸家明是孫子輩分裏麵年齡最小的一個，所以不可避免的會被偏愛，這也是小時候陸家明整天調皮搗蛋的最大倚仗。
    有爺爺的偏愛，陸家明經常的惹是生非，也是因為這個，後來他被“送”到了軍營，接受磨煉。
    哪怕後來重孫子輩分的都有了，老爺子依然對陸家明偏愛有加。
    “爸……”陸家明的父親在媳婦的凜冽的眼神下無奈的開了口，他本想做個透明人的想法破滅了。
    老爺子眉毛一瞪，不滿的訓斥道：“你閉嘴，我沒問你，瞧你沒出息的熊樣！”
    陸延江被說的啞口無言，對於他在家裏沒有話語權的事情，老爺子是看不慣的，但是不好訓斥兒媳婦，自己兒子還是沒問題的。
    陸家明也想明白了，事情總歸要有個解決，不然這樣推脫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決定和盤托出，“爺爺，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個月我自己談了個對象，她的出身有那麽一點瑕疵，所以我就申請調離特別行動局了。”
    “我爸媽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強烈的反對我跟那姑娘來往，我爸還把我的調離申請給卡住了，幸好有朋友幫我，不然的話，我都要流落街頭去討飯吃了。”
    母親不滿的反駁道：“陸家明，你說的是不是太誇張了，缺你吃的了嗎？！”
    老爺子不滿的說：“老大媳婦，你先別說話，等家明講完你再說。”
    語氣也不是嗬斥陸延江的那種，因為老爺子總感覺對一個女人不能太過粗魯，殊不知陸延江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至少一有半是遺傳自他這裏。
    “再後來，我就被趕出家門，跟朋友借了一個地方暫住，更過分的是我媽還偷偷的去找那個姑娘，以換個正式工人為由，讓人家離開我，但是被那姑娘給拒絕了。”
    “那姑娘是做什麽的？沒有正式工作嗎?”老爺子的關注點就是這麽的奇特。
    陸家明如實的回答道：“一個工廠的臨時工，現在在財務做會計。”
    “那不是還可以嗎？總不至於還堅守著老一套，還要搞什麽門當戶對吧？你說是不是老大媳婦？”
    “爸……”陸家明的母親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還有你，等上班後，再卡著檔案我跟你沒完！”
    陸延江腦袋一縮，立馬點頭保證道：“爸，您放心，您老都開口了，我保證做到。”
    看著依然心有不滿的陸家明母親，老爺子繼續勸慰道：“別再整那老一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都跟人家那個陸正濤學著點，他家的那個大學生閨女不都嫁給了那個軋鋼廠的一個廚子嘛！”
    “當初陸正濤也沒學你們這樣嫌貧愛富的，你瞧瞧人家現在差嗎？自從不幹廚子了，那個小子報紙上我都看到過好幾次，更別說人家做出的那些貢獻，莪記得叫何雨柱對吧？”
    “爺爺，你記性真好，我現在就借住在他家另一個地方，現在這段時間也都是幫著他在管理一個生產抽水機的工廠。”
    “那個姑娘也是我去他們農場的時候遇到的，她現在就在那個農場上班。”
    老爺子很欣慰的點了點頭，“很好！沒想到你現在都能管理一個工廠了，了不起！”
    陸家明起身走到老爺子身邊，在他耳邊輕語道：“爺爺，上次的藥酒就是我找他幫忙的。”
    雖然陸家明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不啻於在平靜的湖麵扔下了一枚炸彈，他為的就是讓今天的事情能得到圓滿的解決，所以隻能暫時借用一下何雨柱的名頭了。
    “老大媳婦，家明這個事情我看就由著他吧！”
    老爺子說完之後，轉頭看向陸延江，問：“你沒什麽意見吧？”
    “爸，都聽你的，我哪敢有什麽意見！”
    陸母眼見小胳膊也擰不過大腿，老爺子都已經拍板了，自己也不好再去反對，隻能借坡下道，說：“爸，那就這樣吧，隻是以後問了什麽差錯和問題，到時候您老別怪我沒反對過就行。”
    “瞧你說的，能有什麽事情，家明改天帶姑娘給爺爺看看，合適的話抽個時間找人上門說親吧，你也該結婚了，老大不小的了。”
    事情就這樣圓滿的得到了解決，這是陸家明也沒有想到的，但是他內心還是十分高興的。
    隨著陸家明的娓娓道來，何雨柱也不得不佩服陸家明的那種敢愛敢說，伸手給了他一拳，“你小子還挺厲害的，還知道走曲線救國的方法，你可真行！”
    陸家明嘿嘿一笑，說道：“你那地方我再住幾天，等周末我就搬回家住了。”
    “我又不著急，你要願意還是可以住一段時間的。”
    “對了，那你小子還真要來我們廠保衛科？不過，你這時機還真會選，要是放在以前，你來的話還真是個大頭兵，不過現在嘛，至少還可以混個副科幹部。”
    “怎麽回事？”陸家明並不清楚軋鋼廠保衛科的事情。
    何雨柱意味深長感歎道：“你小子的運氣真好，什麽好事都能趕上！我們現在是保衛處了，廠裏正研究劃分出來幾個科室比較正常，不管怎麽說，起碼正副處長、兩三個科長和副科長之類的幹部還是要有的。”
    陸家明搓了搓手，興奮的說道：“那我這運氣確實不錯，也不用科長，其實副科長我就滿足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工作上的事情，等未來一段時間的事情都商量好了，何雨柱這才轉身離開。
    路過張大全辦公室的時候，何雨柱敲敲門走了進去。
    “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情跟你說下，那個陸家明人事檔案調轉到咱們廠保衛處了，副科長的待遇，這裏麵是有你的手筆嗎？”
    何雨柱表現出一副驚恐的模樣，說：“我的親叔，你還真看得起我，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麽厲害？”
    說實話，前腳剛和陸家明聊過這個事情，後腳回到辦公室，事情的進展確實出乎何雨柱的預料，沒想到陸家明的父親辦事效率這麽高！
    “那你肯定知道這裏麵是怎麽回事？我還真不信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叔，我發現你最近不僅升官了，心眼也多了起來。”
    “你這是損我呢？還是誇我呢？到底是咋回事，給我說說唄。”
    何雨柱沉思了一下，用簡單的語言給張大全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畢竟事情也不算很複雜，不是他父親推脫，他應該早就轉到軋鋼廠了。
    “對了，咱們保衛處的組織架構確定了嗎？”何雨柱其實還是蠻關心這個事情的。
    說到這個事情，張大全笑了笑，“其實年前就定了，但是需要上報部委，所以就沒跟你說，不過審批通過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目前暫定是一正一副兩個處長，然後下設三個科，設正副科長。”
    “治安科，護衛科以及一個綜合科，當然，很多人員肯定配置不到位，會空缺一段時間。”
    “那我屬於哪個科？”
    “我準備把你扔綜合科去，反正這攤子事情還得我管理，治安科和護衛科就由陳學文和魏慶生管理著，隻是目前隻能是副科長，等過上一兩年，差不多就可以提拔了。”
    “陸家明那邊還需要幫著我管理那個工廠……”
    “我懂，你放心好了，反正有你這個先例在這裏放著，照著葫蘆畫瓢唄，隻是工資需要你們工廠給發了。”
    何雨柱頓時明白了，陸家明那貨肯定也會被安排到綜合科，“叔，這事還是麻煩你了。”
    “我這操勞的命，你去前麵衝鋒陷陣，我在後麵給你搖旗呐喊，給你助威，放手去幹！”
    何雨柱又被張大全喂了一碗美味的雞湯，不過事情總算有了一個還算完美的解決方案，算是皆大歡喜了。
    雖然張大全將來一段時間依然會是副處長的待遇，但是那個處長的位置，就是為他空著的，保證不會有人來摘桃子。
    回到辦公室，何雨柱先給自己泡上一壺茶，然後翻出紙和筆，開始認真的思考農場賬戶上五百多萬公款該怎麽花的問題，聽大領導的意思，背後還是有很多人關注著這個事情的。
    估計也有極少數人等著看他笑話呢？！
    畢竟人這一輩子，不能總是順風順水吧？
    總要有打盹的時候，總要有犯錯的時候吧？
    當然大部分人還是期待何雨柱可以做出更大的成績，隻是這個事情真的有點讓他為難了。
    現在的製度模式，決定了很多事情沒法去做，也不能去做，隻能在現行的規則和體係內折騰，雖然他這個四方農業機械廠有點不倫不類，但是依然在規則的束縛下發展著。
    農場那邊暫時沒有擴大的餘地了，因為除了建好的20座溫室大棚，剩下的二十多畝地裏麵，現在都種著小麥，何雨柱還做不出那種毀了麥苗去搞建設的事情。
    至於機械廠那邊，現在除了組裝抽水機，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花錢去做的事情，所以這讓何雨柱一時之間有點左右為難。
    思前想後，依然沒有什麽頭緒的何雨柱隻能無奈的放棄了，把手裏寫寫畫畫的紙張團成一個球，扔進了垃圾桶。
    心情不好的何雨柱決定出去散散心，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個地方買到那個藥材存放的櫃子，他騎車來到了京城最大的舊貨交易站。
    結果也不出何雨柱所料，這個東西本就用的少，所以問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估計這個東西隻能找一些木材，回頭自己動手製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