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說有笑的推開堂屋門，回到了家中，許曉楠頓時感覺到了溫暖，把一身臃腫的棉衣一件件的脫下，隻留下身上的毛衣，然後向著臥室走去，“今天可能走的太多了，有點累。”
    說完之後，許曉楠迫不及待的爬到了炕上，蜷縮著雙腿，用手肘支撐著斜著，一副慵懶的模樣。
    “我說讓你別跟著去吧，你還不相信，這回感覺到疲倦了吧？”
    許曉楠抿著嘴，白了何雨柱一眼，然後朝著他勾了勾手指，不滿的說道：“那你還不趕緊的給我按一按，光知道在那裏說。”
    何雨柱被說的頓時語塞，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脫掉鞋子上炕，老老實實的幫許曉楠按摩起來。
    輕微的氣息隨著何雨柱的雙手，不斷地遊走在許曉楠那雙酸痛的腿上，那種不適感快速的消退，轉而變成了一種暖洋洋的溫熱感覺。
    許曉楠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麽同樣的手法，你按摩的效果會這麽好呢！”
    “我說我會氣功你信嗎？”
    “氣功啊？這個東西玄而又玄的，我也說不準，不過我看過不少報紙上的新聞報道，上麵倒是有不少氣功大師，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看多了吧，信了那麽三四分。”
    “今天你突然這麽一問，再加上我體驗過幾次你的按摩，我覺得這事應該是真的吧？難道你就是武俠小說中的那種高手？飛簷走壁，踏雪無痕你會不會？”說完之後，許曉楠瞪著兩個大眼睛，十分期待的看著他。
    何雨柱伸手給了許曉楠一個腦瓜崩，“媳婦，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
    “真無趣，還以為你真是隱藏的高手，”說著許曉楠換了更加舒服的一個臥姿，突然轉換話題，問道：“你說等過年正月十五，雨水上學去了，我在家裏老是閑著也不是個事吧？我該做點什麽呢？”
    何雨柱還真被問住了，因為剛才還聊著功夫的問題，畫風突變，突然換成了過了元宵節該做什麽的問題。
    看著一言不發的何雨柱，許曉楠伸手戳了戳他，說：“你倒是給我個意見啊？你平時的主意不是蠻多的嘛！”
    “你別著急，我這不是正給你想著的嘛，再說了，你突然問這個，我還是有點懵的。”
    “那你慢慢想，我去找了吃的，現在肚子餓的好快的。”
    沒了不適感的許曉楠，挪動著身子，翻出了幾個掛霜的柿餅，美滋滋的品嚐著，還好心的問了一句，“你吃不吃？”
    何雨柱搖了搖頭，“雨水的學習怎麽樣了？”
    “她學習現在挺好的，不出意外的話，考上中專還是沒問題的，你要相信我的本事，還有你別轉移話題，快想想我剛才的問題。”
    “好好好，你厲害，容我想一下。”
    然後不知道怎麽，何雨柱想到了上次去找自己的三哥許曉西，想到了他當時那囧迫的樣子，想到了當初許曉楠要給自己十全大補丸補身體的事情，想到最近比較賣的很火的十全大補丸，想到了自己上次獲得的殘缺藥方裏麵好像還真有一個差不多的東西。
    心中有了打算的何雨柱，默默地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了無中生有，說道：“我前段時間從一本古老的雜書上看到過一個藥方，藥效寫的很神奇，但是藥方上麵缺少了不少藥材。”
    “難道還能是上古的藥方？”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個東西還是很複雜的，製作方法倒寫的挺全的，藥性的描寫也很詳細，但是有好多是我從來沒聽過，沒見過的藥名，按照你的說法，跟上古的也沒什麽來去，我甚至懷疑是有人瞎寫的。”
    看著不說話的何雨柱，許曉楠催促道：“你繼續說啊，別停，我倒要看看你編的這個故事是什麽樣的。”
    “還真不是編的故事，莪繼續說，這個事情呢，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後麵關於藥性和配比，以及完備的製作步驟，看起來又十分的合情合理。”
    許曉楠臉上帶著狐疑的神色看著他，說道：“真不是你糊弄我的？然後讓我打發時間的？”
    “那哪能呢？！你等我一會，我給你把我記住的東西給你寫下來，你先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那本書上的藥方還有幾個，隻是比這個殘缺的更厲害，你先研究下這個是不是真的……”
    何雨柱找出紙和筆，開始奮筆疾書，字跡龍飛鳳舞，不一會他就把寫好的東西遞給了許曉楠，“你先從專業的角度分析下這個東西靠譜嗎？”
    許曉楠頓時也顧不上吃東西了，隻是等她全部看完之後，咬著嘴唇，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
    “怎麽樣？你還感覺我是騙你的嗎？”
    “從專業的角度來看，不像是假的，但是確實有些藥材的名字我也沒聽說過，想補全這個藥方的難度還是很大的，隻是這個藥效，你是認真的嗎？”
    何雨柱嘿嘿一笑，“這個還是等你能做出來再說，不然討論這個東西，也沒什麽意義，你說對吧？”
    “這個太難了，咱們家裏也沒有條件做這個東西吧？要是在我們醫院的實驗室裏麵還好說，大不了慢慢的嚐試唄，咱們家連最普通的藥材也沒有，這怎麽研究？”
    “你就說你感不感興趣吧？如果你想做的話，其它的事情交給我，我幫你搞定，不就是藥材嘛，我年後給你整個藥櫃，到時候把市麵上常見的藥材都給你買過來。”
    想到何雨柱那裏的那張支票，許曉楠倒是沒有懷疑何雨柱的本事，她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光有藥材還是不夠的，真製作出來，還需要實驗藥性吧？這個東西就需要動物了。”
    “那你們以前研究藥物的時候，都用什麽動物？小白鼠？”
    “哎吆，沒想到你還知道小白鼠？！也不光是小白鼠，有時候還會用一些兔子之類的，但是用的最多的還是小白鼠之類的老鼠。”
    何雨柱想了想，這個事情也不是很麻煩，到時候找京城農業大學那邊幫忙就行，他們動物學院肯定有飼養的實驗用的小白鼠。
    “你要是打算做的話，先能做出成品再說，小白鼠的事情到時候包給我了，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這個事情也不一定有結果。”
    “沒事，到時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試試吧，無非就是浪費一點藥材，反正咱們家現在也差那點錢了！”
    看了看時間，也到了該做午飯的時間了，何雨柱起身去廚房忙活了起來，估計妹妹一會也要回來吃飯了。
    因為過年的緣故，所以關於何雨水學習的事情已經被徹底的放下了，可以讓妹妹輕輕鬆鬆的玩上幾天。
    初一餃子，初二麵，初三合子往家轉，春節的三天假期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
    這個春節對於城裏人來說，由於物資供應好了一些，算是一個比較幸福和美好的新年，而對於很多農村人來說，新年也僅僅是一個特殊節日而已。
    與往年相比，大部分老百姓家裏的存糧已經可以支撐到夏收的到來，再也不用為青黃不接的時候怎麽填飽肚子而發愁。
    春節期間的這段時間，算是生產隊上最為清閑的幾天，等開春了之後，又要開始忙碌起來了，周而複始，年複一年。
    年前，李家莊生產大隊，進行了最後一次大規模的水利基礎建設工程，整修河道，開挖水渠，打井，各項工作都有條不紊的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而且今年的社員們都幹勁十足，因為他們感受到變化，看到了希望，相比往年，更有了盼頭和心勁，所以根本都不用動員，每個人都幹勁十足。
    李向陽的生活與訂婚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養豬場那邊，閑暇的時光會認真的翻看著手裏的書籍和記錄的筆記。
    要非說有什麽不同，李向陽腦海中時不時的會出現一個清瘦的身影——賈春蘭，有時候想著想著會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那個傻姑娘賈春蘭，大年初三的時候，穿著破舊的棉襖，頂著刺骨的寒風，來到了養豬場看望李向陽。
    李向陽見到她的時候，滿臉的欣喜，但是看著她被凍的紅撲撲的小臉，心底又有幾分不忍心，他不由自主的拉了她的手，邀請道：“別站門口了，你快進來喝杯熱水。”
    手心裏的一片冰冷，讓李向陽意識到自己有點唐突了，連忙鬆開了賈春蘭的手，麵紅耳赤的解釋道：“剛才一激動沒注意……”
    “沒事的，我懂……”
    李向陽趕緊轉身去給賈春蘭倒了一杯熱水，“那你用手捧著這個茶缸子吧，這個暖和。”
    “好……”
    “這麽冷的天，不是說不讓你過來的嗎？”
    “我就是想給你送點東西。”說完之後，賈春蘭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雞蛋，塞到了李向陽的手裏。
    雞蛋是溫熱的，手是冰冷的，而心是火熱的，雞蛋帶著賈春蘭的體溫，這個傻姑娘一直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這個雞蛋。
    “你真是個傻姑娘，為了這麽個雞蛋跑這麽大老遠，把自己凍壞了怎麽辦？”
    因為兩人見過幾次麵了，所以賈春蘭沒有了當初那麽靦腆，“這樣的天氣我早就習慣了，怎麽可能凍壞了呢！”
    “還說沒凍壞，瞅瞅你手上的那些開裂的凍瘡吧！”
    “這有啥？哪個農村的姑娘雙手不是這樣？我這已經算是好的了，有的人都裂開了好大的口子，天氣熱的時候會癢癢的渾身難受。”
    李向陽想起了在農場時候聽那些女生說過的一種叫做馬油的東西，據說對凍瘡很管用，於是說道：“等過幾天，我去城裏借書，順便給你捎帶個能治凍瘡的藥膏。”
    賈春蘭拒絕道：“花那個冤枉錢做什麽，等開春了，它自己就好了。”
    李向陽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開始漫無目的的聊著家長裏短，聊過去，聊現在，聊未來，就像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
    也許這就是懵懵懂懂的愛情？
    反正對於李向陽來說，他也不懂什麽叫情啊，愛啊的，他隻是感覺生活中出現了一道亮光，溫暖著他的心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讓生活更有了期盼。
    黎明的晨光刺破了夜的黑暗，讓這座有著五百多萬人口的大都市從睡夢中醒來，就像平靜的海麵掀起了一場風暴，整個城市頓時變得喧囂與紛擾，大街小巷、胡同口，到處湧動著行人和自行車組成的洪流。
    過了一個幸福安康的新年，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每個人都懷著對未來的期盼，熱情的奔赴自己的工作崗位。
    何雨柱上班之後，先是來到農場查看，得益於胡為國一家人的辛苦付出，農場這邊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井井有條，隻是豬舍那邊依然有點空蕩蕩的而已。
    看到何雨柱過來，馬翠蘭主動跟他打了招呼，說了新年好之類的話語，然後話鋒一轉問道：“領導，咱們那些豬舍就這麽空著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但是這些工人們也沒有閑著，他們幫著去溫室大棚裏麵采摘蔬菜了，畢竟已經三天多沒有采收了，黃瓜和西紅柿還是有不少已經成熟了的，再不采摘的話，黃瓜就會變老，口感就會變差。
    農場現在養殖的豬少了很多，除了前段時間出生的十幾頭小豬和種豬，其它地方都空了下來。
    “這個你也不用擔心，這個事情年前我都忘記跟你說了，就這幾天會有人送小豬過來的，還是跟上次一樣，一千頭，不會讓你們一直閑著的，我都怕累到你們。”
    “那就好，其實熟悉了之後，工作並沒有多麽累，沒有風吹日曬，隻是出點力氣和功夫，這個工作已經很好了。”
    其實春節放假之前，白萬江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告知了他年後會盡快調撥一千頭小豬仔送到農場，依舊按照以前的那種分配方式，何雨柱當然不會有什麽反對意見，反而樂見其成，不然的話他還得想辦法找人買小豬仔。
    看過農場之後，何雨柱晃悠著來到陸家明這邊，等看到了他問道：“你小子這個年過得怎麽樣？”
    陸家明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個有什麽區別嗎？”
    “有啊，我跟你說這裏麵區別大了。”
    “那真假你都給我說說，讓我聽聽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陸家明拉著何雨柱的胳膊，“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辦公室那邊再說，那裏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