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嗡嗡的尾巴針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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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大雨侵泄而下, 洗刷著大地。
從基地開了好幾輛救護車過來,搭了兩個帳篷遮雨。
遭受催/淚/彈的普通市民,讓急救護士在現場治理, 不拉去醫院了。
醫院實在沒地方給人住了,本來之前下大雨就淹了幾個醫院。病房一直緊缺, 再加上這些人受得傷不重,就是有幾個被踩了一腳, 有點扭傷和挫傷。
其餘傷的比較嚴重的是眼睛, 碰上了催淚瓦斯, 雙眼通紅。需要每天滴眼藥水,防止感染。
明明天色已晚,來湊熱鬧的人倒是不少。
連綿不絕的警笛聲, 層層圍繞在北邙山附近的警察,引的普通人過來圍觀。
大家也不敢進去,就在警戒線外頭張望。
“這是出了啥大事啊?”
“不知道, 好像在抓逃犯, 不讓進去了。”
“剛才外麵路口也有抓逃犯的,好像還抓了人做人質,咱們還是快走,別被誤傷了!”
“外麵也有!天呐,這些逃犯從哪兒出來的,不會是監獄吧?”
“不知道,不可能是榕市的, 我們榕市治安可好了。”
“哎呦, 這都不敢出去了,前後都有壞人,咱們還是在原地別動。”
……
剛從荒田裏出來的葉嫋, 把防毒麵具換成了口罩,帶著帽子,穿了一身雨衣,還舉著雨傘,打算低調地離開這兒。
公路口那一塊兒有監控,但是荒田沒有,不用擔心被拍到。
安撫一下口袋裏的小蜜蜂。
葉嫋目光一垂,回頭看了一眼山腳的方向。她想告訴軍方研究員藏身的地方,但現在不是好時機。
她又不能直接上前說,這也太可疑了。
要是傳紙條,這兒太混亂,很容易出岔子。
今晚回去想想,明天該怎麽通知軍方發現那一處山崖。
按下帽簷,葉嫋混入人堆裏。
但過來看熱鬧的人有點多,葉嫋本來是從小路出來,拐個彎就能去回家的路。
結果現在被卡在了馬路中間門,周圍都是大爺大媽,她也不好使太大的力氣,害怕傷人。
沒想到大媽們力氣挺大的,她用正常力氣竟然擠不出去。
還被迫跟著這幫人,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
然後,她遭到了大爺大媽強烈的鄙夷。
“小姑娘,你這麽年輕湊啥熱鬧,晚上不加班嗎?”
“是呀,丫頭在後麵待著,等老婆子我看到了跟你說。乖,別擠。”
“前麵的讓讓,我都看不到了。你們不去撿野菜啊,一個個在這兒圍著,家裏有米下鍋嗎?”
……
旁邊被誤傷的社畜,淚流滿麵,他就是出來湊個熱鬧,怎麽還戳人肺管子呢!
葉嫋嘴角抽搐,蒼天呐,她是想出去的啊!
後麵的人繼續把她往前擠,送到老人家麵前,幾人麵麵相覷。
葉嫋: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個大冤種。
“讓開!讓開!別圍觀了,給救護車開一條路!”
抓到人後,警方終於騰出手,抽調警力來管這幫聚集在警戒線外的人。
疏通出一條緊急通道,讓救護車快點出去,車上的幾個人受傷比較嚴重,這可拖不得。
大家一看警察都出來了,估計沒啥熱鬧可看了,跟著一起往外走。
葉嫋混在人堆裏,佝僂下背,毫不起眼的混了出去。
今晚被迫當了一回吃瓜群眾,她下回會長記性。
做人好奇心千萬不要太旺盛!
順著路快速趕回家,她這兒耽擱了一個多小時。沒錯,整個槍戰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事情。
天色才暗下來,夜色籠罩在大地上,將最後一點餘暉吞噬殆盡。
……
葉嫋一路小跑回家,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在屋外抖幹淨傘上的雨水,防止院子的石板路發潮長黴。
好幾塊石板路上,都長出了綠色的黴點。主要還是因為空氣太濕潤了,再加上蓋的雨棚,除了池塘那塊兒,其餘地方僅有的陽光也照不到。
雨水打在雨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鱷雀鱔好奇的探出魚頭,頭上頂了一叢水葫蘆。
池塘裏的水葫蘆馬上就要成熟了,開出的花變成了藍色,煞是好看,這幾天應該就可以采摘了。
路旁邊的草坪已經被鏟掉,家裏人打算循環利用。反正有了雨棚,大雨進不來。
幹脆把整個院子空的地方,整理一下用來種菜。
種的是葉嫋開出來的耐寒版白菜,在零度都能生長的變異品種,到時候再去搗鼓一點大棚材料,把整個院子充分利用上。
今天下午程秀英剛挖的地,種子是晚上種的,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土腥味兒。
葉嫋小心避過開耕過的土地,別把種子踩壞了,推開小別墅大門。
裏頭點了一盞小夜燈,葉懷遠在發電室努力踩單車。而程秀英也待在裏頭,正磕著瓜子,翻了本農業書看。
末世的生活,逼迫人類放棄以前閑暇的娛樂。每一分每一秒,都得為了未來而努力拚搏。
但家裏永遠是幸福的港灣,總有那麽一盞燈,是為你而留的。
“爸媽,我回來了,爺爺呢?”
“紅薯不是收了,三樓空出來不少種植架,爺爺在上頭照顧新種下的白菜。廚房還留了點湯,你要喝嗎?”
“不喝了,我摘了點水葫蘆花回來,明天可以做著吃。我先上樓了。”
“嗯,去吧。”
程秀英抬了抬眼皮,接過那袋水葫蘆花,眼裏露出思索,這玩意兒該咋吃啊?炒?煮?悶?
扒拉兩下花朵,這顏色有點像蔚藍的天空。她還是頭一回做水葫蘆花。
突然想起來,水葫蘆在鄉下,都是拿來當飼料,喂給豬吃的。
看著水葫蘆沉思,都是哺乳動物,應該沒什麽區別。
放下書,開始擇花,撕成一條條,明天做成鹽津葫蘆花吃。
……
上樓的葉嫋回了房間門,一群嗡嗡圍了上來,簇擁在葉嫋身旁。
將口袋裏的嗡嗡一號掏出來,放在棉布上,擦了擦肥嘟嘟的身子。
彈了彈小肚子,略帶生氣的說:“下回不能離我超過六米遠,嗡嗡一號!更不能擅自行動!”
這回是為了找嗡嗡,她才在北邙山滯留一個多小時。還好小蜜蜂沒有出事,還吃到了一口巨瓜。
嗡嗡一號焦急的扇動翅膀,主人為什麽生氣了?
它今天幹了很厲害的事!
用身子貼在葉嫋臉龐,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
葉嫋察覺到嗡嗡一號的不對勁,抓住小蜜蜂仔細看了看。突然發現,嗡嗡一號的尾巴針不見了!
好家夥,這尾巴針可是殺人利器。
怎麽突然不見了。
該不會殺人了吧?
嗡嗡的尾巴針含有劇毒,在兩秒鍾之內,可以讓一個成年人死亡。
葉嫋努力回想,記起來那幾個人都出現了,後麵被白長風的武器捆起來,所以他們應該沒中毒針。
唯一沒見到的就是餘岩,嗡嗡該不會叮了一下餘岩?
那餘岩不得完蛋了!
她找到嗡嗡後便離開了,並沒有看到軍方把餘岩救出來的場景。
“你的尾巴針叮了誰?是我讓你跟著的人嗎?”
嗡嗡上下搖擺,搖頭晃腦回答葉嫋:不是。
“不是?那尾巴針去哪兒了?”
葉嫋鬆了一口氣,她討厭餘岩,但還沒到讓人死的地步。自有公平的審判去處決他。
眼神露出疑惑,難道尾巴針還能無緣無故沒掉嗎?
嗡嗡一號恨自己不會說話,扇動翅膀,撅起小屁股指了指樓下池塘的鱷雀鱔,然後用屁股從魚身中間門劃開,觸角都恨不得用上。
“魚?你是指你叮了一頭動物,長得像小鱷一樣,是魚類或者爬行動物,隻有它一半長?”
山裏麵沒有湖,隻有小溪流。溪水裏長不出多大的魚,能讓嗡嗡用鱷雀鱔來做比擬,應該是比較扁的動物,體型不會太大。
畢竟,鱷雀鱔長的比較扁。
嗡嗡一號上下飛舞:對的!
那大概有五六十公分,或許是兔子、穿山甲一類的小動物,沒傷到人就行。
葉嫋鬆了口氣,咱們可得做乖乖的五好蜜蜂,不能隨便叮人。
然後嗡嗡躲到桌子下,又冒出來,又躲進去,像玩捉迷藏一樣。
葉嫋靈光一閃:“你叮的那頭動物,它會隱身!”
嗯嗯嗯!
嗡嗡一號點動觸角,主人真是太聰明啦!
會隱身,成年能長到半米長,這不就是變色龍!
葉嫋繼續追問:“嗡嗡一號,它是不是和你們一樣的品種,不是普通的變色龍?”
翻開手機,找出來變色龍的圖片給嗡嗡一號看。
嗡嗡點了點觸角,趴在屏幕上,瘋狂用翅膀扇變色龍的臉,就是它!
它偷襲嗡嗡,卑鄙的動物,不講武德!
小蜜蜂不會主動攻擊動物,能被嗡嗡一號蟄了。這頭變色龍肯定是產生了威脅,想要攻擊嗡嗡,所以才會被叮。
“你沒事就好,來,沒了尾巴針,今晚給你加餐。”
葉嫋對變色龍倒是不在意,它中了嗡嗡的毒針,必死無疑。
她隻關心自家崽的安危,至於死亡的變色龍,隻能說那條變色龍小瞧了她家嗡嗡。
大自然的法則,不就是弱肉強食嗎?
心疼摸了摸嗡嗡一號,她不在身邊肯定受苦了,得多喂點東西吃,好好補一補。
突然想起來,她當時看到那夥人,從籃子裏做個拿東西的動作,但手上空無一物,恐怕拿的就是變色龍。
那個研究員手上還有變異動物,不知道有幾隻,這得小心一些了。
周圍十一隻嗡嗡,它們酸了呀!
主人為什麽隻看著一號,不看它們!
想要衝上前去,靠近的時候退縮了,它們打不過嗡嗡一號。
可憐兮兮的趴在桌子上,耷拉下翅膀。
“噗嗤,這些給你們吃,不能讓嗡嗡一號吃獨食。”
葉嫋被這些小蜜蜂逗樂了,吃醋還這麽可愛,摸了摸軟乎乎的小肚腩。
……
而還在搜查北邙山的軍方。
方秦一臉驚奇的看著地上的動物,問道:“這是一條變色龍?”
地上的變色龍,半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狀態,但摸上去還是能碰到實體,隻是肉眼看不到。
難道是一隻變異動物?
“對,在這夥人出現的地方附近發現的。已經死了,我瞧著不對勁帶了回來,方叔,你看要交給研究所嗎?”
白長風扶了扶金絲眼鏡,對準變色龍進行掃描。
上頭安轉了一個攝像頭,所以,白長風一個軍人,明明沒有近視,卻要帶著它。
方便隨時上傳圖像數據,在執行任務時很好用。
鏡腿處有一個小小的logo。
“帶回去,交給高老他們檢測基因鏈。”方秦站起來,拍了拍手掌,心裏有點遺憾。
心裏已經確定,這是一頭變異動物,死了多可惜。
整個華國內部,已知的變異動物少的可憐。像榕市就二十隻左右,還包括了上回抓的那五條食人魚。
恐怕是那夥人的動物,不知道怎麽會死在這兒,光看表麵,沒有傷口,隻有幾道細小的傷痕。
估計要進行解剖,才能知道死亡原因。
“對了,武器好用嗎?”
“好用。”白長風掏出放在腰間門的射網槍,說道:“改造之後,可以順暢連發,發射距離變大。而且,網的材質太詭異了,能根據人體力量來進行收縮。”
“是傅家那小子做的。”
方秦眼中露出欣慰。
白長風有些意外,說道:“思華做的?那小子這麽特立獨行,會幫咱們做武器?別砸了部隊就不錯了。”
“哈哈哈,人都是會變的。現在都末世了,哪裏能小家子氣,要為普通老百姓著想啊!”方秦拍了拍白長風的肩膀:“多找他聊天,他其實是個孤單的小孩。”
“我知道,方叔,我當年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隻是他變得越來越桀驁不馴,好久沒見麵了。”
白長風眼神變得溫柔,摸了摸帶了好幾年的鏡框,這個玩意兒還是傅思華做的!
再這麽說,多年的情分還在,大家都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傅思華能振作起來,白長風替他感到開心。
不拘泥於過去,終於從以前走出來了。
白長風激動的說:“思華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一直很棒,在國外也是名列前茅的科學家。要是他能加入軍方,咱們武器方麵會有很大的進步。”
“好了,別這麽激動,你先回去看看餘岩,他人醒過來了,在做口供。情緒不太穩定,可能受幸存者應激創傷了,你去安慰他一下。”
方秦看向白長風,餘岩的事有點麻煩。哪怕他幫了軍方的大忙,但他曾經做了錯事,還是得接受懲罰。
一碼歸一碼。
“我明白。”
白長風點頭,摘下眼鏡去找了一輛車,去醫院看望這幾個病人。
……
通宵營業的市人民醫院。
大多數走進醫院的人都是愁容滿麵,捏著手裏的報告單,看到今天的藥費,深深歎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又蒼老了十歲。
醫院病房一直是短缺狀態,靠近病房的走廊、大堂,通通都放置了鐵床,來安置病人。
來到醫院的白長風,將身上的警服脫下來,放輕腳步,避免打擾到大堂中休息的病人。
因為情況緊急,四個人送到最近的醫院,等明天再轉院。
病房外,派了軍人守著。
“副隊……”
“噓!”
白長風擺了擺手,讓他們不用敬禮。
自己推開門,走到裏麵。
另外三個間門諜已經打了鎮定劑,處於昏迷狀態,身上子彈也讓醫生取出來了。
渾身被束縛帶綁在病床上,防止逃竄。
餘岩整個人目光呆滯,身體微微發抖,聽到開門聲,緩緩轉過頭。
“長風……嗚嗚嗚……嗚哇,我沒有完成你的任務,我太廢柴了……嗚哇哇……”
看到老友,餘岩整個人淚如雨下,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一樣。
“你別哭,多大的人了!”白長風哭笑不得,沒想到是這麽個場景,說道:“你幫我們抓住了這幾個人,放心,伯父會理解你的。”
餘岩哭的更難過了,說道:“我……我沒記住他們的地圖……他們在地圖上標記了幾個點,可能是藏人的地方……好不容易幹件大事,還差點把自己弄進去了。”
鼻涕眼淚往下流,越說越傷心,抱著白長風哭抽過去了。
他當初走投無路,找上白長風。兩人合計,打算搞一出碟中諜出來,給他自己混點功勞。
誰都不想成為失敗者。
餘岩拚了這麽一次,差點把自己命都給搭上去了。
這小子,終於是成熟了不少。
白長風默默抽出手,看到袖子上的鼻涕絲,歎了口氣,拿出手帕擦掉。
“啪嗒。”
病房門被再次推開,白長風疑惑抬頭,這是誰來了。
“他……給你們添麻煩了。”
餘誌華半邊頭發都白了,眼角皺紋橫生,給白長風鞠了一躬。
“別,餘伯伯,這回餘岩幫上了大忙。不然,我們也不能這麽快抓到剩下的反動分子。你跟他,還是多聊聊,父子之間門要多溝通,才能親近。”
白長風識相的離開病房,看到餘誌華佝僂的背。這位商界大佬,在麵對孩子教育的問題上,和普通人一樣,束手無策。
外頭天空,掛了一輪毛月亮。
白長風揉了揉眼睛,通宵了一個晚上,他還得再跑一趟研究所,把變色龍運過去。
一夜過去,天色大亮。
搜查隊檢查了附近的區域,一無所獲,
紙質資料沒有找到,種子也沒了,加上失蹤的研究員,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堵在所有人心上。
人去哪兒了呢?
……
第二日,清晨下著小雨,今天的雨勢減輕了許多。
城裏的市民紛紛開心的不行,過了三個月,這雨終於是變小了。
現在能變小,說不定哪一天就停了。
即使是生存在末世中,也要對未來有所期望。
葉嫋站在窗前,摸著下巴深思,她在思考該怎麽給軍方傳遞消息。
抓住四處飛舞的嗡嗡五號,這時候小蜜蜂的用處不就出來了嗎?
還是老辦法,讓嗡嗡去送!
葉嫋打開電腦,寫了一份研究員的具體地址,將經緯度全標了上去,用電腦打印出來。
裁剪成小半個巴掌大,留太多重量會上去,到時候嗡嗡五號飛不起來。
戴上手套,抹去紙上的所有指紋。故意用左手,在背麵歪歪扭扭的畫了懸崖,標了個洞口。
順便在旁邊畫了一顆小小的樹苗。
將紙張折疊起來,卷成小直筒,塞到嗡嗡五號肚子下的小兜兜。
小兜兜是用透明塑料做的,隻要嗡嗡五號,用力甩尾巴,就能掉下去。
“嫋嫋,你今天去農業基地嗎?”
“誒,爺爺,我今天不去了,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嘞,那我走了。”
葉富春整個人活力滿滿,騎著自行車去農業基地上班,後車座上綁了個鋤頭。
這是老家鄉下帶回來的鋤頭,比基地裏發的好用多了,他用的順手。
看了眼時間門,早上八點。
葉嫋算了算,今天星期五,高長天在中午有一個會議,會離開研究所去市政府。
這個時間門,就是傳遞消息的最好時機。
……
趁著還有一段時間門,葉嫋去三樓收割芹菜。
這一茬芹菜隔了二十多天,已經重新長了一茬出來。
碧綠的顏色透著鮮活,上頭還有些小露珠,散發陣陣清香。
這些都是無汙染的綠色植物,葉嫋掐了點葉子,用清水洗淨,放在嘴裏嚐了嚐。
清甜依舊,但是口感比第一批的差了一些,比較老了,桔梗硬實。
沒卡好時間門收割,這是過熟了!
葉嫋無情的舉起鐮刀,將種植架上的芹菜全都收割下來,存放在竹筐中。
這一回的收獲跟之前差不多,足足有八百多斤。
將窗簾拉嚴實,關上三樓的防盜門。
葉嫋:“藍胖子,我要賣菜!”
“叮咚,檢測到成熟農作物:芹菜x82斤,是否出售?”
“出售。”
放在地上的芹菜瞬間門消失不見,隻留了兩把左右,這是抹下來的零頭。
而商城賬戶上,金幣餘額:173枚。
葉嫋把剩下的菜撿起來,揣在懷裏,往一樓走,身旁跟了一群小蜜蜂。
看到程秀英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她最近這段時間門比較清閑。
因為家裏已經停了做泡菜這門生意,實在是沒有原材料做不成,剩下的都是變異品種,不會對外出售。
食堂采購人關林,那叫一個不舍得。
從停了的這一周開始,每天都得問一遍程秀英,有沒有做新的加工食品,糟菜、酸菜都可以。
甚至願意食堂出蔬菜,讓程秀英幫忙製作,加工費可以多付一些。
沒辦法,誰讓程秀英做的泡菜那麽好吃!
不僅僅是在體育館食堂限量出售,甚至後來還被市政府拿去做成節日禮品,用來當福利發送給工作人員。
基本就沒有不說好吃的。
還有很多人吃過以後,點名要這福利。
但程秀英沒辦法答應,泡菜之所以好吃,那是因為閨女種的菜好吃。她的手藝再厲害,也不能化腐朽為神奇,果斷拒絕了關林的請求。
今天的早餐是南瓜稀飯,配肉鬆煎蛋。
葉嫋坐下來,拿了塊煎蛋,陪著麵包吃,再來點蛋黃醬,做一個中式夾心漢堡。
忽然發現老媽手邊擺了幾坨毛線,這是幹嘛?
程秀英現在閑下來,開始折騰手工活。最近天氣冷,她看蜜蜂們也沒毛,光溜溜的挺著小肚子,看著挺冷的模樣。
一般來說,蜜蜂都是躲在蜂巢裏保暖。但葉嫋帶回來的這些不太一樣,特別喜歡溜達。
所以打算織幾件毛衣,給小蜜蜂們穿。
“誒,嫋嫋,快把小蜜蜂帶過來,我給它織了一件毛衣,你看看能不能穿上。”
見到小蜜蜂們,程秀英拿起織好的毛衣,目光熠熠的盯著嗡嗡五號看。
“啥?媽,你還給它們做衣裳了?”
葉嫋一臉懵逼,蜜蜂還要穿衣裳嗎?
伸手接過超級迷你size的“毛衣”,跟個馬甲差不多。
揮手抓住嗡嗡一號,毛衣有點像,最近蜜蜂長得有點快,硬擠上去,露出小半截肚子。
肥嘟嘟,輕輕碰一下。
duangduang~,q彈。
“哎呦,這是小了點,我再織大一點。”
程秀英一看,這織太小了,上手把毛衣脫了下來,看來還得再改良一下。
葉嫋看了一眼時間門,已經九點多了,她得提前過去,藏在研究所附近。
“媽,我有事先走了。”
“嗯。”
葉嫋從一堆小蜜蜂中,抓住嗡嗡五號,騎上自行車,前往研究所。
程秀英看著閨女的背影,一臉迷惑,這些小蜜蜂長的都一模一樣,閨女是怎麽認出來的?
……
而葉嫋飛奔在去往研究所的路上。
最近這段時間門,路上多了不少監控,好在嗡嗡五號對這段路很熟。
研究所附近沒什麽高樓大廈,都是平房。而且建築物離的都比較遠,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葉嫋躲在半公裏遠的旮旯角,爬上了樹,掏出望遠鏡,讓嗡嗡五號先去研究所附近躲著。
過了一個小時,熟悉的黑車出現在門口。
高長天從研究所出來,上了車,按照老習慣,留了一條縫。
“砰!”
窗邊傳出細小的聲音,高長天見到一個小袋子扔了進來。
還是那隻肥嘟嘟的蜜蜂,許久不見,好像更胖了一點。
車上的檢測器響起嘟嘟嘟聲,司機趕緊將車停下。
“高老,這是變異動物?”
“沒事,一個小動物給我送東西來了,把車載錄像給我,別跟其他人說。”
“是。”
為了保證高長天的安全,他的車上都配備了異常生物檢測器。
撿起地上的塑料袋,裏頭有一個小小的紙條,攤開一看:
“研究員在北邙山西南方的山崖下,住在山崖裏,經緯度:,有變異生物,危險。”
“署名:樹先生。”
背後還畫了一副地圖。
高長天激動起來,這難道是逃跑研究員的下落!
立刻打電話給方秦:“喂,方秦,我好像知道研究員的具體位置,你順著這個方向去找一找,他躲在洞裏……”
“高老,你這消息從哪兒知道的?”
“別問,先去那地方看看,別讓人跑了!”
方秦此刻還在搜山,立刻帶著人按照說的地址去找。
而高長天搖下車窗,看向身後的路,眼中露出深思,這回又是誰在幫他?
讓司機停下,自己推開車門出去,站在雨中,朝著毫無人煙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有些人雖然不出麵,但他們心向國家,皆為英雄。
葉嫋透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心裏一鬆,收到她傳遞的消息就好。
見到高長天上車離開,葉嫋等了一會兒才跳下樹,帶著飛回來的嗡嗡離開這兒。
“高老,真的不查一查這人嗎?”
“不用,對方不出麵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要保護好這位樹先生。”
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國家和民間門組織打交道的傳統。
不是所有英雄都站在光裏,要尊重和理解每一位為了國家而奉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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