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盜墓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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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雙眼睛齊齊的盯著我,等著我吩咐接下來的行程。
我想了想,既然鬼手不願意露麵,那我就從展會的展品開始調查。
我提出想要去展館看看,但趙成有些為難,怕其他的展品再出什麽意外。
他的猶豫能夠理解,我也就沒有強求。
我問蘇陽輝要了展品的細節照片,隨後叫著蘇陽輝和劉天明一起回了鋪子,準備好好補補古鑒方麵的課。
我來來回回翻看了幾遍照片,發現除了衣冠上有些金絲外再找不見一樣陪葬品帶著金銀的。
這就奇怪了,能用起七竅塞的貴人,墓穴中卻隻有一些簡單的陪葬未免有些太寒酸了。
展品中瓷器瓦罐居多,造型各不相同,保存的還算完好。
瓷瓶上的花紋豐富的很,花鳥魚蟲樣樣不缺。
與其說是瓷瓶,不如說是畫在了瓷瓶上的畫,又完整,又有意境。
對比古時的資料,我越發覺得這些東西是宋代的。
宋代推行簡單殉葬土葬,不得用金銀珠寶作為陪葬品,所以當時大多數人都用瓷器陶器等作為陪葬。
幾件陪葬品之間花紋雕刻意境都大致相同,應該是從一個墓中出土的陪葬。
而且墓中出土了七竅塞,看來這墓的主人在當時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地位應該不低。
不過要想集齊展館中的這一套藏品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且不說這些藏品是怎麽從墓中取出來的,要花多少錢,就是找到好幾十件出處一致的展品光聽著就讓我到吸了一口冷氣。
種種跡象顯得有些詭異,那鬼手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古玩愛好者,很可能是一個盜墓賊,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我把得出的結果告訴了蘇陽輝和劉天明,兩人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這些東西……得值不少錢吧。”劉天明有些害怕,這些尋常的展品已經是天價了,作為展品之首的古屍豈不是得更賠不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這不也是線索嗎?肯定會把古屍找回來的。”
“等等!你們快看手機!”一旁的蘇陽輝突然喊了一聲,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我和劉天明趕緊拿出手機,上麵一條長安新聞映入眼簾。
我點開一看,是一個視頻,僅僅兩分鍾播放量已經上萬。
發送視頻的是一個匿名賬號,坐標位置在距離長安不遠的錨地。
視頻內容是幾個人眼睛通紅的人在村中如行屍走肉般遊蕩,有人靠近他們就飛撲過去咬人,慘叫聲不絕於耳。
盡管畫麵有些抖動,那些怪人咬人的鏡頭還是一眼就讓人脊背發涼。
“大家夥看啊!這些人都得狂犬病了,見人就咬啊!”視頻中一個說話帶著些許方言的人慌張的解說著。
然而下一秒視頻視角一轉動,一個皮膚呈褐色,眼眶通紅的人不斷扭曲的身體大張著嘴朝他跑了過去,畫麵就此終止。
看著看著我後背已經冒出了一陣冷汗,蘇陽輝和劉天明的臉色也不好看。
就在我想要重播一遍的時候卻發現視頻遭到了封禁,地方賬號說那些咬人的人隻是得了狂犬病,已經得到了處理。
有關此事的討論消息也被壓下去了,但還是有人保存了視頻流傳了出去。
這一帖子迅速在網上發酵起來,把視頻裏的那些人定義成狂犬病咬人實在是不能讓人信服。
更有甚者開始猜測這件事會不會跟失蹤的古屍有什麽關係。
關掉手機,我們相對無言,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這事兒……這麽巧嗎?”劉天明聲音發顫,整張臉因恐懼變得毫無血色。
我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實話。
猶豫了半天,我還是沒能說出自己的懷疑。
“不管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我也得親自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蘇陽輝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接著看向劉天明,“這邊的事你還得多留意一下,我們立馬出發,不能耽誤了。”
錨地是個村莊,那地方四麵環山,村民也都是依傍著山水過活。
那裏交通不方便,進不去轎車,我們隻能坐大巴過去,然後步行兩公裏的山路。
我收拾好了包裹,訂了兩張最近的票便跟蘇陽輝一起出發了。
大巴上,蘇陽輝看著窗外一言不發,手死死的攥著褲子。
“你要是實在害怕一會兒下了車再返程吧。”我雙手抱在腦袋後麵,看他這幅樣子倒覺得有些好笑。
蘇陽輝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我,“現在不是隻去錨地看看嗎?也不一定跟古屍有關係,說不定就是狂犬病呢。”
我撇了撇嘴,把剛才沒告訴劉天明的話說了出來。
“剛才劉天明在我沒說,依我看,那些咬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麽狂犬病,倒像是被僵屍咬了。”
話音剛落,蘇陽輝身子一軟,瞳孔猛的收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事我沒打算瞞他,畢竟他也是經曆過了左媛那件事的人,知道這陰陽大道的不太平。
既然他都跟來了,我要是不告訴他真實情況就有些不負責了。
至於他是去是留,就是他的意思了。
“怎麽樣?還跟我一起去嗎?”我嚴肅的看著蘇陽輝,“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陽輝咽了口唾沫,掙紮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轉頭看向窗外.陰雲密布的天,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真是一個叫人討厭的天氣。”
錨地離市區不遠,比下壩村近些,大巴很快就到了站。
我和蘇陽輝背著包裹下了車,撲麵而來的冷風吹的我打了個寒顫,趕緊裹好了棉衣。
山路有些崎嶇,但也好走,沒什麽分叉路,隻有一條僅有一人寬的小路通向村子。
這會兒已經傍晚了,本就是個陰天,這會兒更是黑的不像話。
我跟蘇陽輝一路走到村口,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村裏亂的像是剛打完仗似的。
“有人嗎?”我一邊往村子裏走一邊大聲喊著。
聲音在寒風裏打了幾個轉,傳出老遠,卻聽不到有人回應。
村子裏家家戶戶緊閉著大門,小路上沒有一點亮光,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地方到底有沒有人住。
“這地方……怎麽這麽瘮得慌啊!”蘇陽輝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警惕的看著四周。
確實,鬧出了咬人這事兒,小路上到處都是零星的血跡。
四周高高的山幾乎要遮住月亮,連月光都透不進來。
我正四處看著,突然我察覺到了什麽猛的轉頭看向了身後。
那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就在我轉頭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從鐵門的縫隙中一閃而過。
“那有人。”我拍了拍蘇陽輝,叫他堤防一些,可過了好一會蘇陽輝都沒反應。
我不耐煩的轉過身,剛想開口,隻見蘇陽輝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微微張著,一臉驚恐的看向前方。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小路盡頭的黑暗中,一個人影正逐漸向我們靠近。
“躲我身後。”我下意識一手攔在蘇陽輝身前,另一隻手死死的攥住了口袋裏的奔雷尺。
可那人影逐漸清晰後,我發現那不過是一個拄著拐杖的小老頭罷了。
我鬆了口氣,拉著渾身僵硬的蘇陽輝走了過去。
總算是見到個活人了。
來的那老頭穿著一件民國時期的黑褂子,腰彎成了四十五度。
但盡管如此,他走路的速度倒是一點兒不慢。
還沒等我開口,那老頭倒是先扯著沙啞的嗓子說話了。
“你們是誰?”
老頭的語氣不善,長的也不是好說話的樣子,看向我和蘇陽輝的眼神中也滿是敵意。
來時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錨地位置不佳,這裏的人肯定大多十分閉塞,不願意跟外來的人有接觸。
再加上村子裏剛出了這怪事,老頭有防備也是正常的。
不過我是誰啊?在大巴上我看著來的人都拿著好幾個麻袋,就已經想到了辦法。
我和蘇陽輝對視了一眼,接著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爺,我們是來收山貨的,你不記得我了?”
老頭狐疑的打量了我和蘇陽輝一眼,沒說話。
“我是小陳啊!也是,我倆都這麽長時間不來了,您覺得眼生也正常。”
“嗯,是有印象,你們這麽晚來,有事嗎?”
聽老頭這麽說,我鬆了口氣,上了年紀的就是好糊弄。
“是這樣的,店裏的貨一個正月賣的差不多了,就想再來收點。我們本來下午就應該到了,誰知道大巴壞半道上了,就耽誤了點時間。”
老頭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蘇陽輝。
我趕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蘇陽輝這才磕磕巴巴的說起話。
“大爺,我……我叫小輝……”
沒等他說完,老頭抬頭看了看天。
“你們要收貨就現在吧,收完還能趕上最後一趟車。”說完,老頭拄著拐就走了。
蘇陽輝的話被打斷了有點不樂意,忿忿的說道,“這老頭誰啊?給他神氣壞了。”
我若有所思的盯著老頭的背影,“應該是村長。行了,這關過去了,咱們就開始收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