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被鬼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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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小陳師傅吧!”門口的男人眼眶紅紅地,模樣雖俊朗但卻顯得狼狽。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經知道他是誰又是為何而來,隻是詫異他竟這麽快找上門了。
    “是為了毛婷婷的事來的吧。”我把男人請進了屋一邊倒茶,一邊開口道。
    男人連連點頭,語氣裏滿是焦急,“是是是,我是毛婷婷的父親毛成文,想必我閨女的事您也聽說了……”
    他能找到這來我一點兒不奇怪,估計又是崔柏生強烈推薦的。
    原本我無意插手此事,但既然跟我扯上了關係,那就說明我跟毛婷婷有緣,能幫的還得幫幫。
    “昨天我也在劇院,你女兒進了凱爾先生的道具箱後確實沒有出來。這事兒你應該等明天去找警察幫你,而不是來找我。”
    話音剛落,毛成文臉色突然一變,支支吾吾地說道,“這事兒警察恐怕管不了。”
    我眉頭一皺,沒太明白他的意思,“怎麽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我問。
    毛成文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滿臉都是驚恐地說,“我知道我的女兒在哪……”
    他頓了頓,咽了口唾沫繼續說,“她被綁架了!被鬼綁架了!”
    一聽這話,我腦袋嗡的一聲霎時一片空白,趕緊追問他,“你怎麽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毛成文說昨晚毛婷婷給他托了夢,說自己被鬼魂綁架了,而且那惡鬼還要求毛成文交贖金,還是冥幣!
    這正好對上了昨晚我在劇院感覺到的異常,這事兒要是真的,恐怕那時候毛婷婷就已經被抓去了地府。
    我消化了老半天這句話,隨後著急地說道,“那還等什麽?先置辦贖金給人送去唄!”
    這事兒蹊蹺,但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救出毛婷婷,來不及再想別的。
    “我……我送哪去啊!”毛成文急得就快哭出來了。
    我一想也確實是,這逢年過節往下麵送錢還得寫上姓和名呢,更不用說是給鬼交贖金這麽荒唐的事兒了。
    話又說回來,這事兒我還是頭一回碰上,一時半會也沒個更好的主意。
    現在隻能按照毛婷婷的托夢辦事,先想辦法搞些冥幣。
    “我已經叫人聯係了印刷冥幣的工廠,叫他們盡快趕工,估計明天就能完成一部分。”
    我點了點頭,估摸今晚毛婷婷還會給毛成文托夢。
    我囑咐他千萬要把夢裏的細節記好,花錢印刷點冥幣不是什麽大事,但毛婷婷要是沒救回來可就難辦了。
    毛成文連連答應,說一切都聽我的。
    還說隻要能讓毛婷婷平安回家,我提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剛從灣溝回來就接了這麽一個難辦的生意,我心煩的一個頭能有兩個大。
    “大師。。。。。。你說可能是什麽人綁架了婷婷啊?”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這可能性可太多了。
    毛成文的仇人、有人故意使壞、孤魂野鬼為了拿錢花,種種情況都有可能。
    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如去問一個人最直接——凱爾先生。
    就是因為他的魔術導致了毛婷婷的失蹤,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從出事到現在你聯係過凱爾先生嗎?”我問道,毛成文看著是個聰明人,想必早就想到了要去找他。
    毛成文點了點頭,“聯係過了,可他一聽說我是毛婷婷父親,無論我說什麽都不肯見我。”
    “你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哪嗎?”我想著那家夥肯定是怕了,但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他見上一麵不可。
    毛成文翻口袋找出了一張字條給我,上麵是一個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他房間門口肯定有人看著,我便打算到了半夜再去找他。
    至於毛成文,我安慰了他幾句,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後就讓他先回去了。
    到這時候,網上對這件事的杜撰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大多數跟事實都搭不上邊,翻找了半天也沒什麽線索。
    無論如何,毛婷婷隻是魂魄被陰間拘走了,肉身肯定還留在陽間的某一處,隻是還沒能被發現罷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去了酒店。
    這是本市規格最高的酒店了,十分注重保護客人的隱私,想上樓可不是容易的事。
    果不其然,剛到大門口就保安要查我的房卡。
    我努力擺出一副有錢人狗腿子狗仗人勢的架勢,聲稱我是去樓上找老板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演得太形象了,保安還真吃這一套,簡單問了幾句就讓我上去了。
    我按照字條上的門牌號找了過去,門口沒人,我嚐試敲了敲門,屋內立刻傳來一聲暴躁的怒吼。
    我沒說話,隻是繼續重複著有規律敲門的動作,還特意把貓眼給堵上了。
    沒過多久,屋裏的人終於受不了走到了門邊上,我趕緊閃身躲在了一側,趁著他開門的功夫闖進了屋裏,還順帶反鎖上了門。
    “你誰啊?滾出去!”屋內的男人憤怒地指著我罵,我轉過身,才看清了他這張臉。
    凱爾先生長得很是帥氣,大概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不過。。。。。。要是沒有右臉上的那道傷疤就更好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誰啊?啞巴?”聽他的語氣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但我仍然沒立馬就回答他,而是坐下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直到他無奈地坐下來,我才開口,“我是為了毛婷婷的事兒來的。”
    看他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估計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
    “你這麽晚了還不睡,估計也是在想毛婷婷的事兒吧。”
    凱爾先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點了根煙,氣衝衝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當然跟我有關係了。”我笑了笑,搶過他手上的煙給掐滅了——我向來不喜歡這個味道。
    “說吧,你把她藏哪去了?”我杵著胳膊一臉嚴肅地問道。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我心裏總覺得這事兒跟他沒關係。
    這麽問隻不過是為了激怒他,讓他提供一些線索。
    “不是我!”凱爾先生的情緒果然激動起來,他騰地一下站起來將桌麵上的東西全都掃在了地上,甚至還握緊了拳頭想跟我比畫比畫。
    我冷笑著看著他愈發暴躁的模樣,心裏暗暗期待著他能立馬說出些什麽。
    接下來就是他單方麵的無能狂怒了,屋裏的東西幾乎被他砸了個幹淨,玻璃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他手心緩緩滲出血才罷休,到最後他似乎認了一樣癱倒在椅子上。
    “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幫我找到她嗎?”凱爾先生直勾勾地盯著我問。
    我聳了聳肩,回答道,“不一定,但我會盡力。”
    話音剛落,凱爾先生突然站起來拉著我往小臥室裏走去。
    我懵了,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他扯到了門口。
    下一秒,他一腳踹開了屋門,裏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魔術道具。
    “我的魔術全是假的,一些小把戲而已……”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那個一人高的大變活人魔術箱前。
    “這個箱子實際上是有機關的……”說著,他徑直走進了箱子裏,“劇場下麵有通道,那個女的是我們早就聯係好的托。到時候工作人員會偷偷打開她身後的幕布,她可以直接從後麵離開劇場。”
    箱子裏,凱爾先生的聲音像罩著一層霧,聽著並不真切。
    下一秒,他的聲音又驟然明朗,“她為什麽會失蹤……我也不知道。”
    我抬頭一看,凱爾先生已經走出了箱子,而從始至終魔術箱正麵的門都沒打開過。
    看來他沒撒謊。
    但我還是好奇,用這麽拙劣的技術作為他的壓軸表演是不是太草率了。
    僅僅是找個托,開個後門這麽簡單嗎?
    凱爾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苦澀地笑了笑,解釋說,“這叫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宣揚壓軸魔術的厲害,大家就會想得越複雜,但其實往往真相就在眼前。”
    他這話像是說給我聽的,因為我也高估了這個凱爾先生的本事。
    而他的這番話也似乎打消了一半我對他的懷疑,他可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同為這起鬼魂綁架案的受害者罷了。
    時候不早了,既然問不出什麽,我也不想多留。
    臨走時凱爾先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往我手裏塞了一個紙團,就在他觸碰到我的一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我的手心蔓延至全身。
    這種冰冷的感覺跟我在劇場經曆過的一模一樣,是一種像是心髒都被霜花裹住了一樣寒冷。
    行話,叫做陰氣。
    凱爾先生一個正值年輕的小夥子,身上不該有這麽寒的陰氣。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凱爾先生,他臉上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我竟一時分不出他這笑的含義,隻覺得他這幅表情跟陰氣一樣寒冷,可怕。
    我使勁抽回了手,有些慌張地說道,“我先走了,改日再聯係。”
    說完,我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我腦袋一片空白,方才那寒冷的感覺和凱爾先生耐人尋味的表情仍舊在我心中揮之不去。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剛剛建立起來對凱爾先生的信任又開始動搖,我的心也跟著變得萬分焦灼。
    “一樓,到了。”
    電梯中柔和的女聲響起,我這才緩過神來。
    額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大堂的涼風一吹,癢癢的。
    我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邁步走進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