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暗中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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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毛成文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他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立馬答應了。
    想了想,我還是擔心萬一真查出點什麽毛成文要去鬧事,於是便要求盯梢的跟我單線聯係。
    掛了電話約莫五分鍾不到,毛成文就給我發來短信,上頭是一個名叫順子地人的手機號碼。
    我叫他從現在開始就盯著張凱洱的一舉一動,有什麽消息都要先知會我一聲,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順子很爽快應了。
    這事兒搞定,我能做的就隻有等待了。
    入夜,今天的困意比平時來的更厲害些,才九點鍾我就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為了不耽誤事,我特意把手機鈴聲調到最大才睡。
    然而這一晚,我卻做了一個無比奇怪的夢。
    夢中我置身於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之中,周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嗚嗚嗚。。。。。。誰能來救救我!救救我!”
    一道幽怨的女聲突然響起,驚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傳來聲音的方向——離我不遠的正前方。
    “救救我。。。。。。”
    “為什麽不救我?”
    “為什麽看著我去死!”
    女聲越來越激動,同時也離我越來越近。
    我想跑,但雙腿就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下一秒,一張七竅流血眼珠翻白的臉突然貼在我眼前,離我僅不到一拳之遠。
    女人麵色猙獰,突然衝著我大喊了一聲,“為什麽不救我!”
    那一瞬間我隻感覺腦袋一片空白,連心髒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我猛的坐了起來,身上的薄衫已經被汗水浸透,隨之而來的冷氣讓我清醒了許多。
    屋外的天依舊陰沉,我打開手機看了看,才四點多鍾。
    我長舒了一口氣,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重新躺下。
    可剛一沾著枕頭,女人那張臉又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好像在哪見到過夢裏的女人,左思右想半天,我才想起那不就是毛婷婷嗎!
    她在夢裏一遍一遍的問話讓我有些心虛,被綁架的當天,我確實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進了那個魔術箱。
    可當時我又不知道事情發展的這麽嚴重,應該。。。。。。也不能都怪在我頭上。
    突然的驚醒讓我再無睡意,安靜的房間中我急促的心跳聲被放大了數倍。
    我努力不去回想夢中的細節,但隻要我一閉上眼睛腦袋就不由自主的幻想下一秒毛婷婷那張滿是鮮血的臉貼過來的場景。
    “算了。。。。。。”我嘟囔了一嘴直接坐了起來。
    時間還早,我閑來無事便刷起了手機新聞。
    “本市郊區新悅別墅於幾天前被一位不知名買家拍走。。。。。。”
    一行標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新悅別墅是長安出了名的鬼宅,據說早在民國年間一家五口都被人害死在了別墅。
    直到今天都沒人敢重新改造,一直在市拍賣會流拍,出再低的價格都沒人願意買,沒想到居然還能有易主的一天。
    真是稀罕。
    要說刷手機是最好消磨時間的,不知不覺四個小時就過去了。
    我掀開窗簾一腳看了看,屋外仍舊陰森森的,看樣子要下雨。
    隻是一天過去了,烏雲裏卻連半個雨點都沒掉下來。
    到了晚上,順子和毛成文仍然沒傳來什麽消息。
    又過了一兩天後,順子才打來了電話。
    “張凱洱那邊有消息了。他這幾天一直在長安城內沒有外出,但警察根本沒找過他。而且新悅別墅也是被他承租的,並沒易主。前幾天承租交易結束後張凱洱就不住酒店了,我去別墅看過一眼,但。。。。。。”
    順子說到這停住了,我忙催促他別賣關子,有話快說。
    “但是別墅二十四小時都關著燈,不像是住人了。”
    我愣了幾秒,隨後問他,“還有別的發現沒?”
    “沒有了。”順子回答。
    掛了電話,我一直琢磨著順子的話。
    張凱洱一個巡回演出的魔術師,在這租房子幹什麽?還正好租了長安著名的鬼宅。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太對,毛婷婷說不定就被藏在那,不然怎麽這麽多天都沒找到?
    看來要想知道更多,隻有我親自去一趟了。
    這會兒正是傍晚,天早早就暗了,烏雲黑壓壓的一片,悶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幾日一直都是陰天,但就是不下雨,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吃過晚飯後我麻利的收拾好了包裹,即刻動身朝著新悅別墅出發。
    別墅的位置離我這蠻遠的,近乎要出市了,我開車一個小時才到了地方。
    近幾年市貌改造,這一片都建成了度假村,隻有新悅別墅一棟早年的建築孤零零的杵在那,遠遠看去陰森森的。
    別墅一共兩層,據說當年那一家五口就是在雨夜睡夢之中被人害死在了二樓起居室。。。。。。
    我正想著,突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正好打在別墅上空。
    整個別墅被一瞬的閃電籠罩,顯得更加詭異可怕。
    白光劃破黑暗,照在窗玻璃上像有個穿白衣服的人正站在窗口窺視一樣。
    我下了車,心中不安的感覺在看見別墅那一刻更加劇烈。
    黑黢黢的建築好似一個無形且巨大的漩渦,既吸引著路人的目光,又叫人望而生畏。
    這麽多年過去了,別墅的外壁也是一片斑駁,牆皮落的到處都是。
    院子裏遍地都是枯草,角落處還有一堆被風雨壓垮的亭子的殘骸。
    我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幾口氣後便朝著門口走去。
    彼時天上已經有零星的雨點掉下來,我忍不住抱怨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趕著這時候下。
    但為了避雨,我還是不得不加快腳步。
    院子門口隨意的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我伸手小心翼翼把鎖取下來,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到院子,我就聞到一股枯草腐爛發臭的味道,通向別墅大門的小路兩邊還有不少動物的排泄物,聞著直叫人惡心。
    我實在受不了了,便疾步走上了別墅的台階站到了門口。
    別墅大門上畫著各種各樣的花卉,隻是年頭太長,顏色都已經掉光了。
    我看入了迷,下意識抬手就要敲門,好在最後一刻反應了過來,舉著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這趟我來就是奔著查找線索來的,雖然不知道張凱洱會不會在別墅裏,但這麽光明正大進去總歸不太安全。
    於是我繞到別墅一側,想看看有沒有窗戶什麽的能翻進去,然而一轉頭,我卻發現別墅的大門敞開了一條縫隙,壓根就沒關。
    我又走到了門前嚐試著推了一下,稍一用力,大門立刻傳來了“吱呀”一道無比刺耳的聲音。
    我趕緊縮回手不敢再碰門了,生怕被裏頭的人發現。
    後麵我一邊注視著天,等待雷聲響起的同時再稍稍推開門一些。
    就這麽推了兩三次,門口終於開了一道能進人的縫隙。
    我側身擠了進去,又趁著合時宜的雷聲趕緊把門推上了。
    總算進來了,我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瘋狂起伏的胸口轉過身去。
    然而就在我轉頭看清眼前的一刻,我那狂跳的心髒似乎都在這一瞬停住了。
    隻見整個一樓大廳的牆麵上密密麻麻的貼著黃紙紅寫的符咒,上麵畫著的都是我從沒見過的符號,就連天花板上都緊挨著貼了一層。
    一條係滿了鈴鐺的紅線從門口一側饒了整個一樓一圈又纏了回來,可晃動鈴鐺發出的卻不是清脆的叮當聲,而是沉悶的咚咚聲,像極了佛堂裏敲擊木魚的聲音。
    不僅如此,地麵上還畫著一個巨大的紅色法陣,道道紅線像是遊走的蛇在地麵上肆意竄動。
    每條線的盡頭都擺放著一樣物什,有通體鮮豔的紅盆、碎裂的銅鏡、寫滿了詭異字符的紙張,甚至還有沾滿泥土的頭顱骸骨!
    這些都是祭祀用的東西,邪法多用,每樣物品的咒怨都不小。
    我雖然不知道陣法是做什麽用的,但直覺告訴我這肯定是某種邪術,而且絕非輕易能夠化解的。
    在這種陰氣大盛的地方施邪術,隻怕施術者早已超脫兩界,不受陰陽兩間左右了!
    一樓看盡,我順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
    相比較一樓來說,二樓倒是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整個二樓有序的排列著間間臥屋,整體呈回廊形狀。
    隻是每間臥屋都像被掃蕩過一樣,所有的布置都東倒西歪淩亂不堪的,灰塵更是落了厚厚一層,怎麽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我一間一間臥室的走著,每踩一腳地板都會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我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走著走著突然掉下去。
    整個別墅似乎隻有我一個活人,或者還有其他人,隻是沒能發現我,因為我所發出的任何一點聲音都被屋外轟隆隆的雷聲蓋住了。
    寂靜無比的回廊隻有我一個人的身影在牆壁上晃來晃去,時不時轉頭還能對上一塊落滿了灰塵的窗玻璃,上麵倒影著的正是我表情難看的臉。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回廊的另一側,撲麵而來的塵土味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心頭一顫,毛婷婷那張滿是鮮血的臉再次浮現在我腦海中。
    我趕緊順著血腥味找了過去,最後鎖定了眾多房間中的一個。
    彼時,那房門下的縫隙裏已經滲出了不少殷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