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神秘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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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天也逐漸變冷了。
秋日的冷風驅散了夏季的悶熱,帶來了一抹清涼,也預示著這一年將會在不久之後徹底過去。
不可多得的愜意時光裏,我整日都悶在店裏望著師傅的那口空棺材發呆。
師傅的存在幾乎占據了我整個童年,他教會我做人的道理,教我長本事,撫養我長大。
其實在我心裏,他早就變得比家人還要重要了。
換句話來說,沒有師傅,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可現在那個小老頭卻連我夢裏都少來,我更是連他的屍體被偷到哪去了都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他。
想著想著,我這心裏便愈發憋悶,同時一個念頭在我心中愈發堅定——我一定要找到他,哪怕最後帶回的是森森白骨。
可這個不知多久才能實現的念頭不過是產生了沒一會兒我便將它拋之腦後,轉頭琢磨起了晚上該吃點什麽好,到底是出去找個館子,還是點個外賣在家應付一頓。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後者。
人都是飯後來困意,我也不例外。
吃飽喝足,我便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感覺師傅回來了。
他就站在我床邊看著我,那眼神帶給我的不安肯定是師傅。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那種癢癢的感覺叫我很是不舒服。
“師傅,是你嗎?”我裹了裹被子,呢喃著睜開眼。
然而下一秒我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緊跟著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這人哪裏是什麽師傅,而是戴著一個純白色麵具,身穿黑袍,分不出男女的人!
他跟我的臉不過是一掌之隔,眼裏深深的寒意叫我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
“誰!”
反應過來後我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朝著那人大喊。
那人一聽,掉頭就往樓下跑,他對於我店的熟悉更是叫我覺得可怕。
還沒等我下樓,店門便傳來一聲悶響,料是那人已經跑遠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裏無比慶幸還好那人沒傷害我。
隻是心髒還是狂跳不止,腦海裏不斷閃爍著方才那人的身影。
這下我是徹底睡不著了,下樓準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危險。
大門口拴著的鎖被撬開了,不得已之下我找來了幾塊布將大門把手纏住,隨後打量起周圍。
整個小樓安靜得可怕,鍾表的哢嗒哢嗒聲像是在警告我隨時可能都會有危險出現。
好在我檢查了一圈,周圍並沒有什麽異樣。
半夜人生人可是驚動了仙,我趕忙取了三炷香供上,這才覺得心裏踏實了些。
可就在我回到桌子旁邊準備倒杯水壓壓驚時,卻意外發現茶盤下麵好像壓著什麽東西。
取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張發黃的信紙。
“要想找到你師傅,明天去城西老街找楊大軍。”
短短的一句話卻像是雨季裏的一道閃電擊中了我的心,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後背也冒出了陣陣冷汗。
看樣子這信是剛才那個人留下的。
奇怪,他怎麽知道我師傅不見了,又為什麽願意幫我?
除了這一行字以外,信紙的右下角還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符號的樣式像是一個天平,天平左邊馱著一顆心髒,右邊是一個小人。
我雖然不懂這符號是什麽意思,心裏卻明白其中的含義絕對不簡單。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推著我步步靠近漩渦,我明明心裏唯恐避之不及,卻又不得不主動深陷其中。
看來不論前方等著我的是什麽,我都必須要走這一遭了。
第二天天剛擦亮我便起床了,昨天一晚上我都在惦記那封信,說睡其實也就是半夢半醒著。
我反複斟酌著那個詭異符號,到底還是沒忍住,上網搜索了一下。
結果卻不出我所料,沒有任何有關這個符號的記載。
等到上午城西老街開市,我便直接驅車趕了過去。
那裏是早市,售賣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這個時候人基本散了,該開業的小店也都敞開了門招攬生意。
我看著一位坐在門口乘涼的老大爺麵上,便走過去朝他打聽起了劉大軍的消息。
“他家是開殯葬鋪子的,就在街最後那個位置。隻不過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今天開沒開業,你去找找吧。”
殯葬?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即向老大爺道謝往西街最後走去。
這條街很長,跟我那小巷子一比簡直不要太繁華。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越到街道後麵人就越少。
等到我走到最盡頭的時候,街上幾乎已經看不見有什麽人了。
西街盡頭是一堵高高的紅牆,遮著太陽光一點兒都照不進來,倒顯得這巷子尾巴有些陰森。
這裏的小店也不像前幾家一樣敞著門招生意,而是家家戶戶緊閉著門,連個牌匾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賣什麽東西的。
我在這兒繞了一圈兒,最後隻見著一家小店鎖著大門,想必這就是楊大軍的鋪子了。
窗玻璃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我看不清裏麵是什麽情況。
隻有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頭寫著楊大軍的電話號碼。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撥了電話過去,可不一會兒,電話雖然是沒有人接,可屋裏頭卻傳來了陣陣鈴聲。
難不成楊大軍在屋裏?
“楊大軍?你在嗎?開開門,來買東西的。”我用力拍了拍門,可等電話自動掛斷,屋裏又恢複了沉寂。
沒人開門,也沒有人答話。
我嚐試著又撥了一通電話,這次我把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聽這裏頭的動靜。
我很確定裏頭有電話鈴聲,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開門。
不過我來都來了,總不可能白跑一趟,今天我是無論如何都得見到這個人不可。
他這店窗戶很多,我嚐試推動其中一扇,發現窗戶並沒有上鎖。
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趁著周圍沒人看見,我直接推開窗縱身一躍跳了進去,落地後還不忘再將窗戶關上。
可轉頭後,即刻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隻見這屋裏亂糟糟一片,像是遭了賊一樣。
白黃紙錢散落的到處都是,還沒畫臉的童男童女紙人全都東倒西歪的丟在地上。
店裏供著的神像也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幾口製好的紅棺蓋子也傾倒下來。
沒有陽光照進來,他這屋裏實在是太暗了。
我摸索著開了燈,卻發現屋裏隻有楊大軍的手機還擱在桌麵上,人影不見半個。
真是奇了怪了。
我剛要轉身離開,一暼頭,卻注意到那幾個棺材之中有一口棺材是蓋著蓋子的。
在這種情況下,往往越正常的才越反常。
我鬼使神差的朝著那棺材走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棺材蓋子,裏頭並沒傳來什麽聲響。
我又用力推了推,沒想到那棺材蓋還真被我給推開了。
我彎下腰,透過那條縫隙往裏看。
起初裏頭是一片黑暗,突然間一隻猩紅的眼睛對了上來,把我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咽了口唾沫,趕緊拍著胸脯撫平我那狂跳不止的心髒。
緩過神來後,我又朝那個縫隙看去。
“救救我……”
似乎是棺材裏的人開口了。
意識到裏頭裝著的是活人,我趕緊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了蓋子,把那人扶了出來。
“你是楊大軍嗎?”
“水……水……”那人一邊微微點著頭,一邊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桌子上的水壺。
我趕緊倒了杯水遞給他,又幫著他順氣幫著他掐人中。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恢複了些精神頭。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兩條胳膊大臂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似乎是受了傷,怪不得他在裏頭推不開棺材。
“你知道我師傅的下落嗎?有人給我寫信叫我找你,你能告訴我我師傅在哪嗎?”
我有些著急,生怕下一秒他就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而楊大軍在聽了這話以後突然轉頭看向我,盯了我許久,他才緩緩點了點頭。
“太好了,那你快說,我師傅在哪?”我心裏很是高興,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師傅。
楊大軍緩緩抬頭指向胸口,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他胸口有一個扣著扣子的口袋。
我趕忙上手解開了口子,並在裏頭又發現了一張信紙。
我手裏的這張信紙跟昨天晚上的那張一樣,就連泛黃的痕跡也不差分毫。
打開一看,上麵又是簡短的一句話和一個詭異的符號。
“恭喜你,去橫水鎮。”
這幾個字跟之前那封信的字跡是出自一個人之手,可我有些不明白,寫信的人為什麽不把兩句話寫在一張信紙上,為什麽非要經過楊大軍的手?
“你……快去找你師傅吧。”
正在我思索著問題的答案時,楊大軍開口了。
“我師傅在橫水鎮嗎?你們是怎麽知道的?”我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滋味可不好受。
眼看著答案近在咫尺,我這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難受。
“有人……要殺我!黑……無道……”說完這話,楊大軍突然暈了過去,我用力的搖晃了幾下他也沒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