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同一個人的三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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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慶文搖搖頭,說:“還沒有消息。
    因為可能涉及霍守鋼一案,辦案的警察都是全市的精銳力量,可到現在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餐廳及周圍所有的攝像頭全部被人為損壞。
    隻有餐廳附近的一個攝像頭,發現了一輛可疑車輛。
    是浙江牌照的商務車,薛可馨很可能就是被帶上了那輛車。
    後來車上了高速就不見了蹤影。
    所有的高速路口都沒看到,可能在服務區或者路上換了車牌、重新噴漆。
    查那個車牌,也是假的。
    唉,都怪我,我不應該喝酒的,弄了這麽多事……”
    我說:“這事跟你沒關係,你不必過於自責,想辦法找到人就行了。”
    “小花的病情怎麽樣?”張慶文說,“我沒聽你們的話,還把你們也連累了,真對不起你們。”
    陳小花的病情,一句話兩句話跟他說不清楚。
    而且還可能跟薛可馨也有關係,隻怕會分他找人的心,隻能以後慢慢告訴他。
    我說:“小花的病很快就好,你別擔心。
    你也沒有對不起誰,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對了!”楊葉對張慶文說,“你不是公安局有朋友嗎?
    找一下小雷,就什麽事都明白了。”
    “這事好辦,我馬上就查。”
    張慶文說著,立即拿出手機,讓一個朋友幫忙查。
    我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小雷的特征都告訴他。
    不一會,朋友打電話來,說:“你這個沒法查。
    姓雷的太多了,我這裏加上暫住的都有300多個。
    你說的特征太少,連姓名,年齡,住址這些最基本的都全部不知道。
    隻有一個姓,我每個人查一遍,要到明天早上了,手上還有案子呢……”
    剛才張慶文說浙江牌照的車時,我就忽然想起一個人!
    我趕緊說:“那就先不查小雷了。
    你讓朋友查一個浙江的叫吳天助的人,口天吳,天地的天,幫助的助。
    1948年出生,屬鼠。
    他有個公司,叫天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看看他現在是什麽情況,此人很可能跟薛可馨失蹤有關。”
    又過一會,那朋友回了電話,張慶文把電話調到免提。
    隻聽對方說:“這個就好查多了。
    吳天助,男,1948年10月23日出生。
    祖籍浙江杭州,戶籍在浙江寧波。
    曾是浙江天助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總經理。
    於2013年12月11日晚10時失足從家中三樓摔下,
    經搶救無效,於12月12日4時28分確認死亡,
    同日由廣和區建安醫院開具死亡證明,
    12月15日家屬銷掉了其戶籍……”
    “失足?”我忍不住驚叫起來,說,“確定是失足嗎?”
    對方停了一下,說:“是的,戶籍檔案上麵記錄的就是這樣。
    老張是我戰友,我多說一句檔案之外的話——
    依我看,他這個‘失足墜樓’,多半是自殺,
    尤其是在家裏‘失足’……”
    吳天助真死了?
    我們麵麵相覷,不會吧,元吉道人不是說他沒死嗎?
    難道他算錯了?
    他像神仙一般的天師,怎麽可能算錯呢?
    還有,報紙上明**出警情,是謀殺,也明明是陳小花等三人殺死的。
    可警方內部的資料怎麽顯示是失足呢?
    我們應該相信誰說的?
    很明顯,吳天助不管死或沒死,吳家都有意隱瞞了一些事情。
    吳家為什麽要隱瞞死亡真相?
    他究竟還在不在人世?
    想到這些,我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口巨大的黑洞裏麵,無法呼吸……
    張慶文疑惑地問:“吳天助是誰?”
    楊葉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下:
    陳小花她們四個女孩,如何在浙江打工,進入吳天助的公司;
    吳天助暗中讓她們服食七彩長生丸,同時限製她們的人身自由;
    她們為了逃離吳家,殺死吳天助;
    離開浙江後,來到我們居住的這座城市;
    然後又“邂逅”霍守鋼,開了可心餐廳;
    後來又遇到黑衣殺手的追殺……
    但是,他略去了李玉和陳小花的病情,以及服用七彩長生丸的後遺症的內容。
    顯然,楊葉知道,能否找到薛可馨,張慶文的人脈關係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能動搖他的信心。
    最後他還在為張慶文和我們所有人打氣,說:“吳天助死就死了吧。
    這下沒事了,大家都安全了。”
    既然吳天助已經死了,我們也不用怕他了。
    張慶文聽完,發了一會呆,才算是明白過來。
    畢竟,這個過程太過於匪夷所思。
    他思索著說:“啊,現在可馨失蹤,是不是因為,吳天助的家人報複來了?”
    果然是當過兵的,他一下子就想到點子上。
    我們也都豁然開朗,這種可能性是目前最大的了。
    他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那個黑衣殺手說的一句有些奇怪的話,
    “錢算什麽,如果你連命都沒了,要錢有什麽用?”
    他這話的意思,當時就讓我心裏有些懷疑。
    現在我才明白過來,他顯然是說吳天助的命已經沒有了。
    雇傭他的,很可能是吳天助的家屬;
    上次沒有得逞,這次又來了。
    “很有可能!”
    褚滿兒也說,“吳天助的親戚有很多。
    我在那上班的時候就知道,廠裏的高管中層都是他的親戚。”
    張慶文一拍大腿,“呼”地一下站起來,說:
    “我去查他八輩祖宗再帶子子孫孫,看有沒有誰到我們這座城市來過?
    隻要被老子查出來,老子就剁了他!”
    說著,就快步出去了。
    的確,這是找到薛可馨的重要線索。
    不過,我隱隱又感覺哪裏不對——
    吳天助反正已經死了,報警讓警方處理就行了。
    把凶手繩之以法。
    用得著找殺手、搞綁架,費這麽大力氣,冒這麽大風險嗎?
    這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醫院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派救護車送陳小花轉院去省城。
    白天行路,要安全一些,現在送去省城,到達時是半夜,接洽方麵也有很多不方便。
    我已經熬了好幾天了,實在頂不住,就坐在椅子上,趴在陳小花床邊上打了個盹。
    由褚滿兒照料陳小花。
    晚上,楊葉下班後,也來陪了一會,一直到11點,兩人才回家休息了。
    我陪著陳小花,跟她說話解悶。
    為了讓她少說話,我就給她講我寫的故事,一直到夜裏1點鍾針打完,她又睡著了。
    夜裏,我怕出意外,沒敢睡。
    就不停地用涼水洗臉,使自己保持清醒。
    這時,整個病房的三個患者和陪護都睡著了。
    一個中年護士值夜班,進來給病房的患者測體溫、量血壓,並做記錄。
    檢查完了,她看了看陳小花,小聲對我說:
    “我聽她的呼吸很平穩的,脈搏、體溫、血壓、心跳都很正常。
    你沒必要這樣硬扛。
    還是睡一下。
    不要她還沒好,你又倒下了,那樣更麻煩了。”
    聽她這麽說,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下來。
    我打開租來的折疊椅,躺在上麵,看了一會陳小花。
    想睡,可又不放心,又把手放在她的頭上,還輕輕抓住了她的一縷頭發,然後才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我就睡著了——
    我太缺乏睡眠了!
    雖然睡著了,但我還是不斷地在潛意識裏提醒自己,隻小睡一會,馬上就醒來。
    可是,我的眼皮仿佛焊在了一起,怎麽都睜不開;
    我想摸摸陳小花,可怎麽都摸不到她,手裏一直是空的……
    其實我感覺自己並沒有睡熟,隻是眼睛睜不開,我一直在拚命地想睜開眼睛。
    等我費了好一番力氣,終於睜開眼睛,卻發現……
    身邊卻不是醫院的病房,陳小花也沒看到!
    我居然到了一間陌生的屋子裏!
    我嚇了一跳。
    動了動手腳,沒想到,我的身體卻無法動彈。
    我有些恍忽起來,這是在夢中嗎?
    我穩了穩心神,眨眨眼睛,扭頭看了看,確認這是現實世界。
    隻是,我的手腳和全身都被捆在一把椅子上,連嘴也被膠帶纏住。
    我掙紮了一下,感覺到疼,才徹底明白過來——
    我被人綁架了!
    我的心頓時怦怦亂跳,誰綁架的我?
    這是哪裏?
    陳小花又在哪裏?
    好一會,我終於冷靜下來。
    仔細打量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是白天。
    白色的窗紗拉滿了,窗簾拉了一大半,隻露出中間一條縫,外麵的陽光能透進來。
    屋裏雖然沒有開燈,但也能看得清楚。
    醫院的牆壁是雪白的,沒有任何裝飾,而這裏的牆上卻貼著淡綠格子的布紋牆紙,裝修得很高檔。
    我麵前有兩張床,寬大的床頭,雪白的床單和被罩發出青色的光。
    床的中間,放著一個大尺寸的電視機。
    我回過神來,這是一家酒店的標準間。
    離我近的這張床空著,還保持著整理好沒動過的原樣。
    遠處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人,臉朝另一邊,全身都包裹在被子裏麵。
    開始我以為是陳小花,可仔細一看,又不像——
    那個露在外麵的頭發顏色不對!
    陳小花的頭發是黑色的,而這個頭發是金黃色的。
    床腳還有一隻高跟鞋,鞋跟很細很長,鞋子躺倒在地上,另一隻不知去向……
    我立即想起來,那個人是薛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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