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獠露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所以西王母藏得很深，任誰都找不到……可是，以江昊的本事，竟然能讓神仙之戰爆發也有點不可思議，他本該具有更強控製力。”
    “沒人能兼顧一切，其實在下界之前，他便知道神派有點強勢，更非常偏執，也曾想過通過剿殺一部分來打壓，可是他最終沒舍得，神派占大多數，其中有無數他需要的科研工作者、戰士和工作人員，他要完成貫通兩界的宏偉大計，還離不開他們。而且他太自信了，當時的他就已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覺得就算有變化自己也能撥亂反正，沒想到……哼！”
    他看了眼尉獠：“你知不知道，當他實現自己宏偉目標的時候，最終的做法和我一樣，因為九界挪移，根本就是他的未來計劃。”
    “你是說，他也要毀滅一切？”
    “不是一切，是一切有可能反對，有可能幹擾，有可能反抗他的力量。其實現在的大戰，不過提前了他的步驟而已。”
    “邏輯上我信，可這與我的認知，差異太大……大華文明的締造者，人類蠻荒的引導者，居然……”
    孩童麵帶不屑，“都是可以打造的名頭，皆為實現目標之手段，你始終不要忘記他是誰，江昊，人類文明中唯一一個七星上將，七星上將是什麽？最強大的戰爭指揮家，這種人，怎麽可能心懷和平、心存善念？實話告訴你，我後來經過推衍才明白，他之所以爭取成為盤古號的指揮官，其目的就在於掌握祖星最強大的戰爭武器。”
    “可，可這次遠航，他不是出發了麽？”
    “沒錯，但正是他導致意外出現。本來設計的跳躍程序被他突然篡改，他隻是要遠離祖星視線，然後坐等祖星秩序崩潰，再駕駛盤古號歸來收拾殘局，徹底執掌祖星。但他也沒料到，這修改導致跳躍偏離，竟然鑽入了時空裂縫，卻也意外讓他發現了這個生機勃勃的新世界，才滋生出更龐大的計劃。”
    尉獠麵色驚悚，深深吸氣：“想不到啊，天帝，竟然是這般思想，邪神和帝昊原來是這麽回事。”
    “沒錯，他才是罪魁禍首，才是一切的根源，終極理念是他提出的，戰爭是他引發，曆史是他推動，我們都是後來者，是在他的龐大計劃中衍生出來，各自有了想法的單位或者群體。”
    尉獠渾身簌簌顫抖：“原來一切，都不過是一個人的曆史，一個人的戰爭——”
    “你這話說的沒錯。戰爭從來都是一個人的戰爭，所有看似的對立麵，往往幕後都有一個核心源頭與核心邏輯。對這片天地，對兩個世界而言，就是江昊。隻可惜，他恐怕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演化一切的時候，一台電腦從開始就在盯著他，利用他的布局，來完成自己的大計，他的沉睡，固然平衡了天地兩界，卻讓我這第三方有機會悄然出手。哈哈哈——”
    尉獠感慨良久，才道：“看來走到今天，你預計的一切終將有望實現，你也很高興啊，能和我說這麽多……”
    “因為你我都明白，你就是我的一部分，是我行走人間，觀察一切的眼睛，而你的大腦，隨時可回歸吾掌控。”
    尉獠點頭：“確實這樣，你隻是在通過我來看罷了，數據分析依然是交給自己的核心係統。所以，我有個問題還是很不理解。”
    尉獠顯得迷惑：“你如何做到的，讓江昊自己下去尋找？”
    孩童似乎故意流露出十分得意，但卻明顯生硬的表情，“今天你即將回歸我的懷抱，應該差不多能想到了。他的大腦雖然我無法用，但能取出來。就像你一樣，我給他洗腦，抹殺他的記憶，以藍星催眠手段重新側寫他的人生經曆，說句你聽得懂的，就是那休眠倉，那些引渡飛升者從來沒在天界生存過，卻看到美輪美奐的場景，經曆許多虛假的體驗，感覺自己在裏麵渡過了許久。”
    他顯得很得意：“手段而已，不過我運用的更加高明，更加天衣無縫。之後將這大腦投入另一具身體，讓他成為一個新的生命，從一個新的身份開始開始尋找自我，這個過程中，我以天人聖戰為終極引導和催化，必定會讓他找到自己藏匿的一切！”
    尉獠神色劇烈波動：“是這樣啊……難怪他一無所知。”
    “並非絕對的一無所知，我要防備他，就算隻有一顆腦子，也不能絲毫掉以輕心。但我又需要給他留下不著痕跡的線索，又需要他與眾不同，所以，才灌輸了那樣的記憶。”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麽肉身呢？為什麽是太孫？”
    “哼！這同樣是線索，是讓人間那些逆天者關注的線索。隻是我沒想到，計劃中途出了意外，姬神秀險些死亡，但好在關鍵時刻趕到現場。雖然矛盾有點明顯，但這樣也好，姬神秀原本的肉身，還無法承載他的一切，隨著他找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會需要更類似他自己肉身的身體才能承載他需要的力量和能力。”
    尉獠道：“明白了。可是，你之前說他是從時空裂縫來，怎麽解釋？”
    “這個更簡單，我一直在觀測時空裂縫，發現其周圍有強烈的粒子波動，故此我以粒子光束轟擊裂縫，加速其擴張，不料意外引發了離子風暴，這個發現才讓我產生想法，完全可以利用離子風暴掩蓋，製造他從時空裂縫而來的假象。所以，世上哪有什麽穿越這般天方夜譚的事，不過是在宇宙法則之內，時空的轉換，隨後人為塑造記憶而已。”
    尉獠聽得驚心動魄：“原來天帝第三次沉睡中，你做了這麽大手腳。”
    “不錯，我利用矛盾計劃矛盾，推動神仙之戰，逼那些祖星人動用超級武器，逼他不得不沉睡，這就是我創造的機會。可是……”
    他眼中數據有些起伏：“我明明取出了他的腦子，嚴格來說，他應該是個死人。可現在怎麽忽然覺得，他好像一直醒著？在注視著一切？為什麽？這是第七感嗎？難道我也在擁有？”
    尉獠搖搖頭：“不，你隻是從大數據中推算出許多細節不同尋常，卻並非是人類所謂的感應。”
    孩童顯得越發憤怒：“是，是，這種事情，讓我無法接受！”
    “其實，不用大數據，就連我如今細想都察覺，他好像布了一個貫穿無數歲月的彌天大局，或許他早已察覺你的不尋常，猜測你才是幕後，這一次，也未必不是他在找你，在算計你，是他和你的終極博弈。”
    孩童在模仿冷笑一般，“或許如此，這很糟糕，數據有多處混亂，結果就未必如計劃般。我不能允許！”
    “同樣，這也是你不能容忍兩個世界強者的理由，他們之中不是沒可能再次誕生江昊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