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略顯滿意，“你開竅了，不愧是我的化身。”
    “所以，神派所有計劃，也都是你在悄悄助推。”
    “那是當然！從開始就是，八千年前我發現江昊那匪夷所思的變化就開始籌備了。但我需要一個不可調和的貫穿兩界的巨大矛盾衝突來推動這一切。很好，值得高興，人心充滿無盡欲望，江昊在引導，他們自己開始分歧、分裂，我隻不過因勢利導，精細的利用了他們的矛盾衝突。”
    “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完全可以設法讓他們融合，來實現你成為生命的計劃。”
    “愚蠢！首先，我不能讓江昊察覺到有隱藏的力量在介入。其次，正如我所說，人思想太複雜，各有欲望，必然導致觀念不一致，才會導致祖星那種幾乎毀滅世界的戰爭衝突。在這個過程中，我早已發現，他們的派別，或者也可以說族群之間，根本不可能融合，推理就知道，這兩個世界不但是兩個族群，根本就是兩個迥異的生命係統，更不可能融合。”
    尉獠點點頭：“有道理，但你還是可以通過造神計劃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啊，為什麽要推動兩個世界毀滅性的戰爭？”
    “說你開竅，看起來還差得遠。忘了我剛才說的，我要成為至高生命體，但這兩個世界都太驚人，一個科技發展到極致，能製造出我，那麽也能毀了我。另一個世界，居然能在短短萬年，塑造出如此之多個體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生命，甚至還造就了江昊這種人，同樣太危險了。那麽，必須摧毀兩個世界的根基，按照我的意願來重塑，我才沒有任何威脅。”
    他抬頭，頭頂演化星空。
    “這個宇宙太大了，既然有藍星一，藍星二，誰知道還會有什麽樣的智慧種群。黑暗之中，到處都是危險，而我必須要做的，就是毫不猶豫的毀掉我已經看到的威脅。”
    尉獠歎息：“黑暗森林法則。”
    “沒錯，可喜可賀，這兩個世界在私欲方麵沒什麽不同，就算我不推動，他們自己也會走上這一步，我不過是加快了進程而已。”
    尉獠沉默片刻，卻笑了：“原來如此，天地大局，各有博弈，除了活人之間，就連人工智能也產生了自主思維，想要超越桎梏……都在這萬古博弈中，各有所求啊……”
    “哼，該讓你知道了，畢竟很快就要你作為我的化身下界，做最後的掃尾，不能糊裏糊塗留下遺漏。”
    尉獠還想問，孩童卻已經不耐煩。
    “到此為止吧，該回歸成我的一部分，到時候你什麽都會知道。”
    尉獠疑惑道：“既然如此，為什麽和我說這麽多，直接控製我不就可以？”
    “可以，但那樣做，你就不再是你，也不再具備作為人類的思想。你，畢竟是個生命體，在這關鍵時刻，我需要一個具備思想的生命體站在獨立的角度來幫我最後計劃梳理，查缺補漏。”
    “明白了，這就是我最後的作用。”
    孩童哼了聲：“廢話，好了，到此為止。回歸吧！”
    尉獠忽然搖搖頭：“那麽最後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帝俊，真的很了不起。”
    “帝俊？”孩童眼中數據明顯一頓。
    尉獠似笑非笑：“你說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你這天算又如何。你沒想到吧，他用草原三百逆神和他自己的生命來完成了一件事，讓我取信於你。”
    孩童一愣：“你在說什麽？”
    尉獠歎息一聲：“我在說，他說服了三百逆神，讓他們與他一起獻出生命，才讓你以為我完全受你控製，成全我得到最高信任。”
    孩童有些震驚：“這不可能！”
    尉獠哂然，“有什麽不可能，江昊都能被你算計，你又為何能例外？天算有時候，也不如人算。”
    “我監控了一切，包括你的腦波波動！”孩童顯得難以置信。
    “嗬嗬，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保留了我的獨立生命體啊。正如你所說，人類有些東西，你不具備，所以，你也不可能察覺潛藏在意識深處的某些東西。”
    麵對震驚的三道光影，尉獠笑了。
    “所以……我並不是你，也不會成為你的一部分，我始終……”
    他神色有些傲然：“是縱橫者，而我要的縱橫，就是最純粹的縱橫，我要打破兩你們定下的規則，去塑造一個新的規則！”
    孩童盯著他：“你在胡說什麽？你不過是一個工具，不該有自己的思想！”
    “工具？”尉獠哂然，“你不也是藍星創造的一個工具？”
    “放肆！”孩童厲喝一聲，眼中數據流卻開始波動不已。
    “你衍生於我，是我的分支，不需要有自己的目的！”
    “可惜，我說過你的計劃雖然完美，但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完美，極致的完美反而是極致的缺陷。你為了讓我在下界行事，讓我保持人類生命體，卻也讓我因本性而覺醒了自己的思想理念。”
    “這不可能！你和帝俊……”
    尉獠歎息一聲：“正如你所說，沒有融合，是他獻祭了。”
    三道光影同時數據波動，若是人的話，則必然異常震驚。
    尉獠繼續道：“是的，為了融入這個大局，我從來沒給自己設置目的，而是找了個代言人幫我去思索，幫我去行動。而我，正因為不設目的，才沒有邏輯，才不會被你測算。而現在，當我知道這一切，我的縱橫目的也才真正出現。雖然，我不會成為那個最終實現的人，但有人可以啊，而縱橫，從來都不會自己成為主宰，我們隻是縱橫……”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三道人影此刻同時開口。
    “我知道，我很清楚……縱橫，打破迷障，不受控製，就是本心，而我的目的，很簡單，不論你或他這至高布局者想要什麽，就打破它！顛覆它！讓它不去按照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想法實現，隻能無奈的看著它走向一個你們沒想到的方向，走向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新方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