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光影都有些震驚，麵前的數據流都淩亂起來。

    “混賬！世上怎麽會有你這種邏輯思維！”

    “這就是縱橫者啊，最純粹的縱橫者！這也是人，可以天馬行空，思想無疆無界之人！你永遠無法用你那所謂的數據來計算我們。”

    老者怒道“你離不開這裏，也離不開我！”

    尉獠點頭“我很清楚，但是……你太高興了，走到這最終一步，你太興奮，哦，不，不對。你是人工智能，哪裏來的興奮，你是要確認一切，定要親自看著這場對局，這讓你從遙遠的月亮背後走出來，讓白玉京自由了，而白玉京……”

    他笑著“原本是女媧號啊，天帝最信任的女媧。”

    “你到底什麽意思？”

    孩童在大吼。

    尉獠卻隻是自顧自說著，“女媧號，媧皇，你以為她真的那麽簡簡單單赴死？不，她是最強的妖修，是最懂得與妖結合的人，她死了，但她體內萬妖之血依然具備活性，很感謝你為了研究沒有銷毀，而這在我看來，就是餌料，可以吸引無數微生物。所以，我用女媧之血為基礎，吸引到下界某些特殊的生命體，用類似控製納米機器人的辦法，創造了一套微型生物係統，獨立於你的係統之外。”

    年輕人瞳孔數據炸裂“有這種事？你到底要做什麽？”

    “簡單，我一直在等你離開白玉京，這一天總算到來，此刻我那生物係統已經控製了女媧號，它將會從月之陰暗麵衝出，在最合適的時機，載著天帝的肉身，去見他的靈魂！”

    “你該死！”三道人影同時驚怒。這一刻他們仿佛真正具備了情緒，連表情都出現了巨大變化。

    尉獠笑道“我是該死，我這種人，其實跟你有些像，隻為目的，呃對我來說更確切點應該是理念，但不講情感，也不似個活生生有七情六欲的人呐，的確在哪都不該活。而且我也知道，活不了，你對我的控製注定了這一點。所以，我會死，而你將永遠不知道，女媧號會去哪裏，會在什麽時候出現在天帝身邊。”

    年輕人眼中數據開始急速流淌。

    尉獠看看他“想要激活對我大腦的控製麽？不必了，來不及，我已經在死亡，而我的生物係統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去死。”

    “不——”

    老者看著似乎正在化為顆粒消散的尉獠驚吼。

    “遲了，你完美的計劃打造了我，但計劃太完美，所以我依舊是個生命體，不是你能完全控製的生化人。而我本是生物學頂尖人物，你呢，最不了解的就是生命，所以我要死，你攔不住。”

    他說著，身影越發虛幻，好像整個人都在變成粒子。

    年輕人眼中的數據猛然混亂，最後數據流竟然崩斷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我本可以給你完美肉身，讓你成為真正的神靈！”

    尉獠的麵孔已經模糊，卻似乎還在笑“道理早說過了，遺憾呐，你這破機器可以計算一切，卻終歸理解不了人心。鴻鈞，我的行動會引出另一個未知結果，我們都不知道的結果，但你們雙方，都無法實現目的，簡單點說，我死不死無所謂，我要你們都輸！哈哈哈，我才是嬴家……”

    尉獠已經變得十分虛無，笑聲雖然怪異，卻非常暢快。

    “這就是我的道！一入縱橫，生死皆縱橫，我的道，終達極致！我將以死證道，而我的道後繼有人，身死道不消啊——”

    隨著這最後一聲，他化作一團雲霧霍然消散。

    “不——你這個瘋子！”

    三道光影同時光影炸裂，數據漫天飛。

    “瘋子，才能改變世界……”老者最先冷靜下來，眼中數據飛速流轉“封鎖房間，封鎖盤古號！以最快速度分析女媧號去向！”

    童子眼前數據流如瀑布飛流，“有不明生物體形成鏈條，看來這就是他的生物連接，三十秒內可完全截斷。”

    年輕人搖搖頭“女媧號完全失去聯絡，切斷了所有係統連接，必有人在手動操作。”

    “有人？會是誰？”

    年輕人低頭仿佛沉思一下“應該是那兼具伏天者和降臨者雙重身份之縱橫，或者說，他的繼承人……張儀！”

    “他怎麽可能！”

    “我們不在，他作為神王，有極高權限。”

    童子道“不能怕耗費能源了，這段期間，針對藍星二全方位天眼覆蓋不能停止，決不能放張儀進入大氣層。我們必須要做個假設，尉獠的信息有辦法傳遞給張儀，否則他不會就這樣去死。”

    老者道“天眼之下，無所遁形，就算女媧號也無法躲開，一旦女媧號觸發警報，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攔截。如今天眼是開啟的，沒有發現女媧號，說明它還在宇宙空間某個角落，而並非已經抵達地表。”

    老者目光恢複冰冷“必須找到天帝肉身，他們不能合體！”

    年輕人眼中數據波動片刻“按照尉獠希望我們玉石俱焚的思路推算，他不會讓這麽快行動，因為江昊現在和我們實力並不對等，他要等到最後時刻，若我們強，他的肉身必定會出現，若我們弱，這肉身便不會降臨。”

    “也就是說，他要靜觀其變，盡可能讓我們兩敗俱傷。”

    “到那時候，就是海神艦隊出發的時候，也是……”

    他冷笑一聲“太歲這個老東西真正出手的時候。”

    “他希望拿下那女娃的肉身，取代所有神王成為最高不朽。”

    “沒錯，他是想成為神王，唯一神王。”

    “我們可以給他。”

    “數據推算，張儀不會。他會告知太歲我們的情況，而唯一，就是唯一，太歲不會容忍頭上有我，我也不能允許再出現一個天帝，水火難容。”

    “在戰爭中消耗掉太歲。”

    “不錯，不光是他，戰爭是我們最重要的手段，要消耗掉所有該消耗的，其實尉獠的目的，也正是我們想要的。唯一的問題，是我們如何最終獲勝，天帝一旦合體，恐怕隻能發動鈷彈滅世。”

    年輕人已經恢複冷靜，嘴角仿佛勾起笑意“最終獲勝？當然是我們。很多年前，我們為了計算更完善，一體化三，從過去，現在，未來三個角度獨立測算，我主掌現在，當世一切變化都在我數百萬個可能性之中。雖然這次出現了尉獠這個漏洞，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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