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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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教習說過,柳長青短板很明顯,就是身板太小,力量弱,而且自身沒有可以利用的長處,所以選擇那種以巧勝拙,以弱勝強的擒拿功夫對柳長青的幫助會比較大,柳長青也知道自身的情況,所以剛進二樓就到處找有關擒拿術的武學,但是在看了十多種有關擒拿術的功法後,柳長青決定在《纏絲手》和《擒龍爪》選一本,但兩本功法都很不錯,讓柳長青一時犯了難。
柳長青放下《纏絲手》,準備選《擒龍爪》時,他看見在書架的最低部,有一本落滿灰塵,已經發黃的書,按照柳長青以往的經驗,這樣的書一般年代久遠,極有可能記載著一門上乘武學。
柳長青將書從角落裏拿起,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影殺》,柳長青輕聲念出了書的名字,柳長青正想翻開看看,裏麵記載的什麽武功時,外麵想起了冷冷的聲音:“時間到了”。
柳長青這才發覺,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其他師兄早就選好了功法下樓去了,柳長青的選擇困難症又上來了,是賭一把拿著《影殺》下去呢?還是選自己中意的《擒龍爪》,柳長青心裏冒出了一個讓自己都嚇一跳的想法,反正現在沒有人看著,不如把《影殺》藏在內衣裏麵偷偷的帶出去,不過隻是想想,柳長青就拿著《影殺》下樓去了,柳長青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堵上一把,就堵這本《影殺》記載著驚世武學。
羅教習見最後一人選好功法出來後,就歸還了穆長老的蟠龍玉佩,帶著眾弟子回到了演武場。
羅教習看著眾弟子臉上的神情就知道,這些弟子都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功法,他開口說道:“現在你們都已經拿到了新的功法,我也沒有什麽東西教你們了,剩下的半年,你們就自行修煉吧,有不懂的可以再來問我。”
“是,師傅!”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回到,然後紛紛單獨研究起了新的功法,既沒有告訴別人自己選的什麽功法,更沒用在一起研究的想法,因為幫規戒律上可明明白白的寫著“嚴禁弟子私下交換功法,違者處以鞭笞”。
柳長青也單獨找了個沒人的空地,看起來剛剛拿到的《影殺》。本來滿心期待的他在翻看了幾頁後就傻眼了,書上記載了一種鍛骨易經術,修練之後可以讓人的身體變得柔軟有韌性,就跟街頭賣藝之人修煉的縮骨術差不多。
柳長青強製壓住了心中的情緒,繼續往後翻,後麵又介紹了一種名為“陰針”的暗器,以及幾種毒蛇的毒液,正當柳長青有了些興趣需要繼續往下翻看時,他再次傻眼,沒了,這就沒了,柳長青拿的時候沒注意這書薄的可怕,除了前麵25張紙記錄著鍛骨易經術,加上後麵的4頁紙,全書加起來不足30頁。
“艸*,坑我呢,這不是本殘書嗎?”
柳長青罵罵咧咧的一把將書扔在了地上,他這是選了本廢書啊,學鍛骨易經幹什麽,去江湖賣藝啊!
還好周圍的師兄都在研究自己的秘籍,所以沒人注意到柳長青這邊的異常,柳長青歎了口氣,又把書撿了起來,看著其他師兄認真研究秘籍,有的人都已經開始練了,柳長青心裏一陣的發苦。
柳長青用自己唯一一次挑選功法的機會選了本廢書,以後想要再進藏書樓二樓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柳長青後悔了,早知道就選那本《擒龍爪》了,或者當時就應該趁沒人的時候偷一本出來。其實柳長青不知道的是,他在藏書樓挑選功法的時候,房梁上一直有雙眼睛盯著他,柳長青要真的做了,恐怕活不到現在了。
沒辦法了,總不能看著其他師兄練功,自己卻什麽都不做吧!柳長青照著書上所寫,把自己的身體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所謂鍛骨易經就是通過練習各種奇怪姿勢,讓經脈更加有韌性,骨頭變得更靈活,做到讓骨頭隨時可以脫臼複原,但是修習鍛骨易經術對身體損壞極大,柳長青一天最多修煉一個時辰,閑暇時間,柳長青就觀摩其他師兄練功,從中偷學幾招招式。
過了幾天,柳長青還是沒忍住,問了羅教習關於《影殺》為什麽是殘本的事,隻可惜羅教習也不大清楚,隻知道這本書曾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風雨樓”的鎮樓之寶,至於為什麽是殘本,應該是爭奪的時候其他書頁被毀了吧。
小孩就是小孩,柳長青也不想想,絕世武學那是何等珍貴之物,那可是千金難買,價值連城啊,都被江湖上的宗師級老怪珍藏,從來是一脈單傳,豈會被他一個小鬼撿漏呢!
一個月後,演武場上刀來劍往,拳打腳踢,好不熱鬧。眾人一開始都是學的基礎身法,到看不出誰比誰厲害,現在都學會了新的武功,都覺得自己無敵了,時不時的就互相切磋,不過他們都生搬硬套秘籍上的招式,一招一式都像提前排練好了的一樣,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讓眾人這麽興奮的是,再過一天就是除夕了,所有人都被放了五天假,今天修煉一結束,明天一早就可以下山回家了,心急的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走。
果然,修煉剛剛結束,有十幾人就匆匆回到了小竹園,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下了山,踏上了歸家的路途。晚上,家離得太遠的少年也是睡不著,少年們都很少離家,更別說像這樣離家半年,還那麽遠。強烈的思鄉之情讓少年們互訴家長裏短,說著自己家鄉的好。
“誒,劉哥,我們都是大壩村的,明天一起走唄!”
“好啊,你可別睡懶覺啊,我不等人的。”
“哈哈哈,明天就要回去了,我爹看到我的樣子一定嚇一跳吧!”
…………
柳長青聽著其他師兄都談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也想回家了,可惜他已經沒有家了,柳長青閉上眼睛,想要使自己快點睡著,這樣就不會想家了吧。柳長青沒發現的是,一直睡在他旁邊的李元傑今天也是異常的安靜。
清晨,冷清的院子裏隻剩下柳長青,李元傑和跟著伍教習修煉的沈重陽。
“傑哥,沈哥,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
李元傑像是練了閉口禪一樣,話也不說,隻是點點頭,到是沈重陽回了一句:“好,走吧。”
三人走在紫陽山的小路上,雖然山上大部分弟子都下山去了,隻有小部分值守弟子還在山上,但是紫陽山卻一點都不冷清,沿途的樹上掛著小紅燈籠,山中時不時就會響起爆竹的聲音。
紫陽山上居住著很多金陽幫高層的家眷,在除夕的前一天,家眷奴仆們都忙著張燈結彩,置辦年貨,小孩們穿著新衣服,拿著大人買的爆竹玩得不亦樂乎,處處都透露著節日的喜慶。
柳長青來到平時吃飯的大廚房,嚇了一跳,這裏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幹淨了,還貼了門聯,掛了紅燈籠和平安節。
柳長青三人坐在一副幹淨的桌凳上,大口的吃著豬肉餡的包子,柳長青一口氣吃了六個,沈重陽吃了八個,隻有李元傑才吃了三個。廚房的李廚子告訴他們,因為過春節的緣故,這幾天都會有肉食,讓柳長青幾人每天早點來,不然就沒有了,柳長青自然是連連點頭,要知道金陽幫雖然給所有弟子免費提供吃食,但隻限主食和素菜,要想吃葷的得自己掏錢,柳長青沒錢,所以一年都未沾葷腥了,可把他饞壞了。
吃完飯,李元傑就自顧自的練功去了,柳長青則問起了沈重陽為什麽不回家過節的原因。
“我爹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死了,我娘又給我找了個爹,還又生了兩個弟弟。”
“那個人脾氣暴躁,經常打罵我娘,有一次那個人又在打我娘,我就上前幫忙,結果被那個人打破了頭。”
說到這裏,沈重陽頓了頓,然後繼續開口道:“我本來想離家找份活幹的,但是臨安城到處都是沒活幹的大漢,誰會要我這個人小體弱的小孩,所以我就來投金陽幫了,等哪天我出人頭地了就回去帶我娘來臨安城享福。”
不知道沈重陽是不是因為心中煩悶,需要找個人述說,把自己的事全部告訴了柳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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