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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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這劍林是何地呀,為何我入門這麽久從未來過此處?”
    “嗨,別說你啦,我入室七年也隻是聽說,這次來也是頭回。”
    天扉的兩個弟子帶著古杉的屍體晃晃悠悠的轉進了天境劍宗後山的一處峽穀中。隻見這裏寸草不生,插滿了無數利刃,好似無數孤魂野鬼一般靜靜的屹立於此。
    “師兄……怎麽感覺這裏比魂歸崖還要陰森呐。”
    “魂歸崖能跟這裏比嗎?那裏埋的好歹都是自己人,可這些劍全都是敗於我派先人的遺物,怨氣能不大嗎?”
    “師……師兄,你別嚇我。”
    “嚇你作甚?據說當年太祖孟庭君在與道宗三先天之一玉清微玄濁無旻論完劍之後,便是在此處領悟禦動萬劍之術,結果不出幾日便暴斃而亡了……還有那罪大惡極的東方一葉據說也是在這裏悟劍,結果瘋啦!”
    “瘋……瘋了?不對呀,瘋了怎麽刺殺成帝啊?”
    “廢話,不瘋誰他媽敢幹這種事?”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古杉的屍體扔在峽穀當中。走在前頭年長的那位,拍了拍手的灰這便要走,後麵年少的一把拉住了他。
    “這……這就不管啦?好歹埋一下吧……”
    “埋?埋你個頭啊?這地方晦氣的很,多待一刻保不齊就出事了,還不快走。”
    “可……”
    年少的覺得不妥整要多幾句嘴,卻被年長一把推開。
    “可,可什麽?師尊們從不來這裏。沒人會說咱們什麽的!快走。”
    說話間天扉的兩個弟子一前一後跑出了劍林……
    而古杉呢,則靜靜的躺在那裏?他的雙眼空洞的望著天空,而神識還停留在剛剛的決鬥中……一招一式反反複複,他不住的問自己……為什麽會輸,到底自己的劍差在了何處?
    這時一股急風掠過,屹立在峽穀中的劍刃如遇極寒,蕭瑟之間哀鳴陣陣。
    “這是劍的聲音。”
    無知無感的古杉,居然在這淒厲的鳴響中被喚醒了,他猛的坐了身起來,環顧四周,隻見眼前到處都是劍,它們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屹立於此,其間有些年代久遠的經過風吹雨打,早以殘破不堪。這讓身為劍癡的古杉很是心痛,正當他準備起身將周圍的劍全都收斂起來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身下,隻見一人正躺在自己下麵,頓時吃了一驚,連忙站起,卻不想當他看清那人的麵目時,更是徹底愣住了。
    “這是……我自己?”
    驚訝不已的古杉呆傻了好半天,這才又慢慢蹲了下去,伸出手摸向地上的自己,誰知一觸之下,卻好似鏡花水月,根本無法碰到,接著他又抬手去拿周圍的劍刃,結果亦是如此。
    “我已經死了嗎?”
    這時古杉才恍然大悟,隻見他再次站起,看了看滿地的劍,不知為何竟笑了。
    “嗬嗬,也好,能有它們陪伴,想來也不會寂寞。”
    自言自語的古杉,此時徹底放下了生死,隻見他隨手劃指,在這無數利刃麵前,舞動劍招,或許是沒了顧忌,沒了束縛,快意之間,古杉的劍法徹底擺脫了天地四時的局限,招式越顯空靈,而他周圍的劍刃不知是被其執著感動,還是古杉劍招確實精妙,竟然隨即顫動了起來,發成陣陣劍鳴,如同喝彩叫好一般,這似乎給了古杉更大的鼓勵,霎時間隻見他動作越來越快,越來奇,最後一招“驟明似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悟出的,這時有時無之招,忽快忽慢之間,二指最後一劃,指向峽穀最深處。
    而同一時間,穀中萬劍隨著一聲淒厲的劍鳴,拔地而起飛向古杉所指的地方,組成一排階梯,而在那盡頭處,竟然憑空生出了一條裂縫,其間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而這匪夷所思的一切,把古杉徹底看呆了,他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從中悅耳的劍鳴聲傳了出來,聽得古杉心曠神怡,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刹那間隻見眼前為之一亮,六把碩大的劍形雕像承載著一個圓形的平台屹立在虛無的空間中,萬千劍氣如同各色霞光穿梭往來,好不快哉,古杉癡癡的看著,已然忘了自己的招式,更忘了自己死掉的事實,於是踏著由萬劍組成的台階緩步走到平台之中……
    “這是哪裏?”
    “無休劍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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