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李狗蛋被爆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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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雨下得比前幾天的暴雨還要來勢洶洶。
    且源源不斷的雨滴不停地投入大地河流的懷抱,很快,整個上嶺村就漫沒在一片水跡裏。
    雨太大,村子裏大家都沒去上工,隻是在剛開始的時候,搶收了一批莊稼還把水渠的閘口放開了。
    程徽月看著外麵的雨皺了皺眉,也不太想頂著這麽大的雨騎自行車去鎮上。
    隻能暗道一聲李家好運氣,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課本上。
    反正沒事做,正好趕緊多複習一點內容,爭取在高考的時候考上京都大學。
    前世她和霍硯行雖然都在海城生活。
    但那時霍硯行的家人都不在了,他的總公司也在海城,所以她才跟著留下。
    可這一世他的家人有她在,或許能夠改變命運,霍家的基業在京都,霍伯父伯母平反後也會在京都就職,霍硯行指不定也能回部隊。
    而且京都大學的設計專業名列前茅,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考進去對她實現夢想也是一大助力。
    所以她得努努力,進入京都大學。
    前世她沒有提前知道消息,熬夜苦讀了很久才考上了一個普通一流。
    這輩子,她都快把知識點忘光了,想要進入京都的學府,勢必要花費更多的精力。
    程徽月迅速閃過零星的思緒,隨即沉浸到了知識的海洋裏。
    勞改場,李狗蛋被送進來之後,就聽說了自己要在這裏待三四年的消息。
    當時就絕望地痛哭起來。
    但裏麵的安保人員可沒耐心像李家人一樣哄著他,直接一棍子甩在他身上,嗬斥:“哭你爹啊!趕緊去幹活兒!”
    李狗蛋被打得大叫一聲,不敢再猶豫,被人推推搡搡地走到了勞改場裏。
    雙水鎮的勞改場涵蓋了整個白樺公社的勞改犯,地方很大,這個打石場隻是其中一部分。
    即便如此,在看到一個個麵色陰鬱,恍如行屍走肉的勞改犯時,李狗蛋再次腿軟了。
    他在裏麵,就好像野豬拱進了竹林,格外地引人注目。
    那一道道詭異又陰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活剝了吃掉似的!
    別看他在上嶺村耀武揚威,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實際上,隻要沒了李家人在後麵墊著,他一點膽子都沒有
    縮脖子躲避著那些眼神,李狗蛋感覺十分滲人,在場監揮著棍子吹口哨的催促下,哆哆嗦嗦地拿著鐵鑿往石山上打。
    他不知道是,自己來的其實是勞改場裏條件最差的地方,關押的犯人也是罪名最大的。
    他們一個個早就在疲乏勞累的處罰裏磨得沒有了希望,心裏積壓的恨意和怨氣不是一般的多,犯人中時常有互毆暴起的事件發生。
    李狗蛋渾然不覺,一邊鑿著石頭,一邊期望著李村長趕緊來救他回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抓走前,李村長漠不關心的態度他又忍不住心涼。
    他爺爺該不會真的放棄他了吧?
    不不不!
    他搖了搖頭,他可是家裏唯一的孫子,爺爺咋可能就這麽不管他了呢?
    他必須熬過去!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離霍家那些狗崽子遠遠的!
    “使點勁啊!你這一身肉是喝水長出來啊,照你這麽鑿,一天下來也出不了一塊石頭!”
    場監接到了執法隊小隊長的暗示,要他對這個新來的多多‘關照’一下,於是幾個小時下來,他就站在這兒沒挪過步。
    這麽久看下來,他都想把人趕出去了。
    到底是誰家養的豬,這年頭還能圓滾滾的,砸個石頭都沒力氣,是沒幹過農活兒嗎?
    場監的眼神瞬間變得厭惡起來。
    李狗蛋還沒發現自己已經被穿小鞋了,一看見場監手裏的棍子,頓時爬起來使了吃奶的勁繼續幹。
    滿頭大汗不停地落下,衣服早已濕透。
    他一直被場監盯著,根本不敢偷懶,稍微一歇就被他揮著棍子開始威脅。
    李狗蛋喘著粗氣,嘴唇幹裂得出血,從沒下過重活的雙手也早就磨出了水泡,破了好幾個,疼得他不停顫抖。
    就在他堅持不住想要跟場監說休息一下的時候,打石場上的喇叭一陣鈴聲響起。
    “收工!”場監瞅了他一眼,終於放過他了。
    李狗蛋鬆了口氣,心想總算可以休息了。
    他摸著早就餓扁的肚子,跟著所有人到了食堂。
    黑麵饃饃,鹹菜,稀得可以數出幾顆米來的粥,這便是勞改場的夥食。
    李狗蛋看著碗裏的飯,隻猶豫了一秒,兩個黑麵饃饃就被人搶走了一個。
    “喂!”他頓時怒視那人,在看到聽到他聲音齊齊轉過頭的勞改犯時,氣勢忽然弱了下來。
    他縮回腦袋,趕緊拿起最後一個黑麵饃饃咬了一口,生怕又被人搶走。
    從小沒吃過這種東西的李狗蛋,差點把自己噎死。
    好不容易吃光東西墊了墊胃,回到宿舍後,他又發現自己的床位被擠到了最邊緣,幾個臉色不善的勞改犯就坐在上麵盯著他。
    “幾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李狗蛋咽了咽唾沫,隻想拔腿就跑。
    但他跑不了,他們也不會讓他跑。
    等了這麽久才來了個肉多抗揍的,他們怎麽可能會放過?
    幾個人群起而上,莫名其妙的毆打霸淩便落在了李狗蛋頭上。
    “啊唔唔”他叫喊聲還沒發出來,不知道是誰就給他嘴裏塞了一團臭襪子,那味道差點讓他把剛吃下去的晚飯吐出來。
    ‘篤,篤,篤’沉悶的擊打聲在屋子裏響起,旁邊睡覺的人翻了個身,全然無視。
    李狗蛋被人按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眼淚順著肉褶子流到了地上,忽然生出一種他也變成了狗崽子的錯覺